第65章 【相思調】 (2)
失，噴薄的快感滅頂壓來，談無欲被高高擡起的雙腿驀地抽緊，纏住素還真腰身，将那猶自彈動着噴吐熱液的活物壓死在體內。
巨大的快感沖刷得腦中一片空白，素還真的聲音在空白的角落裏響起，談無欲沒能意識到那是心音，只隐約聽到素還真說：“……記住，這都是素還真給你的……痛苦，和快樂……全都來自素還真……”
他沒能聽清每一個字，他在這宛如奏響在靈魂深處的聲音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素還真守着昏厥過去的談無欲，在幽暗的洞穴裏枯坐到天明。
兩人的下身都一團糟，混亂的粘滿分不清是誰的體液。談無欲的後穴顯然是撕裂了，血已幹涸，在腿根處蜿蜒出幾道深褐色的痕跡。他想替他清理一番，卻又生生按捺住，他無法确定警幻名簫的效力是否真的消退，情事之後匆匆抽離，他一根指頭也不敢碰談無欲。
舌頭上的傷已簡單料理過，他用洞穴盡頭處的山泉漱了口，吐出一口又一口鮮紅的血水。清理下身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在性器上發現幾絲血痕，他頓住片刻，放棄擦拭的念頭，整好衣袍，撿起地上拂塵，坐回談無欲身邊。他将披風解下，搭在昏睡不醒的人身上，虛探過他的鼻息，便就這麽端坐着，守在一旁，看着他，從日暮到天光。
天亮時分，山裏傳來屈世途的聲音，素還真這才起身，走出洞外，打了一聲呼哨。又過了好一會兒，屈世途才披荊斬棘地一路找了過來，見到完好無損的素還真，心頭大石落地，兩條腿就直發軟。
素還真扶他坐下，道：“好友辛苦了。”
屈世途“咦”了一聲：“你的聲音怎麽了，這麽奇怪？”
素還真搖了搖頭，沒解釋，問他：“你是如何找來這裏？”
屈世途道：“談無欲臨行前交代，兩天不見你們回轉就沿路來找。我過來一看，好家夥，就這座山山頂禿了那麽大一塊，不是你們幹的才怪了。”
素還真點點頭，屈世途又問：“怎麽不見談無欲？”說着就向洞裏張望。洞口的火堆早已熄滅了，炭灰都已涼透，天光照不進洞穴深處，屈世途什麽也看不到。雖知如此，素還真仍是不着痕跡地擋住了他的視線，道：“稍等一會兒吧。”
這話說得古怪，屈世途心下狐疑，若是談無欲受了創，便該及時帶回琉璃仙境醫治，若是沒受傷，等什麽？正疑惑間，便見一人自黑暗的洞裏走了出來，面上濕淋淋的，發梢上也滴着水，正是談無欲。
屈世途趕忙打招呼：“談無欲啊，你沒什麽要緊吧？”
談無欲瞥了一眼素還真，眼中帶着疑問，見素還真暗暗搖頭，回以一個無辜的表情，才道：“我能有什麽要緊？剛恢複一點的真力又耗光了而已。”
屈世途道：“那就好。真力這東西蓄一蓄就有了，人沒事就行。”說着又問，“那……素還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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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接過話頭道：“素某已無恙了。”
談無欲正擡眼看天，聽他開口，驀地扭頭看來。素還真又一搖頭，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處理過舌頭傷勢，無妨。
談無欲仍望着他，素還真只好對上那道視線，一時皆是無言。屈世途來回看着兩人，咕囔道：“這又是在打什麽暗號？”
談無欲先一步轉開視線，問屈世途道：“你是如何來的？”
屈世途指了指山下：“喏，飛空艇，比九霄鐵龍帆小點，載我們三個夠了。山上停不了，就停在下面了。”
談無欲道：“好，有勞屈大管家先行一步，我二人随後便至。”
屈世途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兩個家夥有悄悄話需要避着他講，心頭疑雲更濃，但他早已習慣了素還真的事少好奇，如今多一個談無欲更是如此，便點點頭，先下山去了。
待到他的背影沒入山林，一片衣角也瞧不見了，談無欲面上血色才刷地褪盡，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栽倒。素還真大驚，忙要攙扶，一手方才觸到談無欲袖上黑紗，又猛地抽回，緊握成拳，垂回身邊。
談無欲站穩了，面色難看地喘出幾口氣，瞥了一眼素還真那只握得發白的拳頭，一改之前佯裝出來的淡然自若，以最符合他當前狀态的虛弱聲音道：“素還真，有句話，我只說一次。”
素還真站在他一步之遙，深深凝望着他：“你說，我聽。”
談無欲淺淺吸氣，又緩慢地吐出來，道：“昨日之事，多謝，然而你記住，談無欲的感情，不需要任何施舍。”
素還真愣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道：“你覺得……那是施舍？”
“不是嗎？”談無欲反問，不待素還真回答，又自道，“是與不是，對我來說都無差別。我只是說與你知道，不要因為這件事産生任何錯覺。”
“……何謂錯覺？”素還真覺得自己已經錯亂了。談無欲卻像是絲毫沒看到他的異樣，自顧道：“比如說……你也喜歡上了我。”說完不等素還真反應，邁着虛浮的步子向山下走去。
素還真木立原地，只有目光粘在他身上，随着他一路穿行在山林中。他想說“那怎會是錯覺”，舌頭上的傷口卻火辣辣地疼，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遠遠地，林間傳來談無欲的高聲笑語，他道：“素還真，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就不必反駁了！”
素還真低下頭，看向自己足尖，很慢很慢地閉上眼。
風從極北的地方帶來渺渺簫聲，是那曲“相思調”。三十三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這相思二字苦在哪兒呢？放不下，一碰就傷，求不得，咫尺天涯。
他們之間，便是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