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年一度的桃花祭即将來臨,原本京都該是一片喜氣洋洋,但最近時日,異常頻發。

先是京都郊外,軍中大營的上千匹駿馬良駒,一夜之間,全都口吐白沫,死狀古怪;再是明月湖的湖水原本清澈見底,一夜之間,忽然變得血紅一片,似一灘血水,泛舟之人紛紛倉惶靠岸……

這些原本不算什麽,但前些天,有幾個打更巡夜之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大街上,而且似乎臨死之前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一樣,眼球突出、面露驚恐之色,死相滲人。

百姓們紛紛圍觀:

“哎喲,這是吓死的嗎?”

“難道是遇到什麽妖魔鬼怪了?”

“怕是要出大事喽!”

随後每隔些時日,便有百姓無故死于大街上,且死狀皆為驚恐,一時之間,流言四起。

丞相府。

“夫人,如今京都十分不太平,你還要去迦南寺?”

“去,”丞相夫人哀怨地瞥他一眼,“我得為我兒祈福,願我兒他日若有轉世,便去投個好人家,莫要有此狠心之父。”

左孟嘆氣。

夫人還在怨恨他當日叫小兒子前去征戰,自打小兒子死後,夫人對他态度越發冷淡,左孟甚為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侍衛跟随馬車行至竹林處,忽而馬匹不知為何受驚,橫沖直撞,竟将一路邊的女子撞倒在地。

待馬夫勒住缰繩,跳下馬一看,那女子已昏倒在路邊……

西廂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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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子悠悠轉醒,丞相夫人拉着她的手,面露愧疚之意:“姑娘受此驚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會派人通知你家人,叫他們來接你。”

女子忽然落淚,哀哀戚戚敘說自己的悲慘身世,父母雙亡,唯一的兄長參軍,死在妖族手下,屍骨未收,她便想着自京都前往大名城,替兄長收屍。

丞相夫人想到自己的小兒子,悲從中來,拉着她的手,一邊欣慰一邊哀傷道:

“傻孩子,大名城離京都千裏之遙,豈是你一個孤身女子能去的?再說了,那人妖之戰,自大名城一路征讨至月光城,多少兒郎死在他鄉,你如何能尋得到兄長屍首?我見你實在可憐,又與我有緣,不如留下來,做我侍女,可好?”

女子聞言,立馬爬起來,跪于床榻之上:“般若……謝夫人救命之恩。”

次日。

左孟穿戴好朝服,經過西廂庭院,見自家夫人拉着一女子在賞花,一向悲切的神色,今日卻有些眉目舒展。

管家立在他身後:“夫人前幾日去往迦南寺,馬車受驚,沖撞了這位姑娘。夫人将她帶回了府中。這姑娘倒是挺讨夫人歡心的,這幾日,連吃食,夫人都好些了不少。

“可有查過她身份?”

管家回道:“查過了,是京都一普通農夫之女,其兄死于人妖之戰,正因為此事,夫人才留她在府。”

左孟點點頭,不甚在意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有人解悶,夫人也好些。那便留着吧。”

夜色深沉。

京都的迦南寺忽起大火,火光沖天,其中夾雜的幾聲尖銳的魔族怪叫,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前去救火的百姓吓得丢掉手裏的木桶,紛紛跑回家,閉門不出。

迦南寺,乃千年古剎,當年夏真帝便是在此舉行立國大典,以後每年的春祭大典也是在此處,為京都一大聖地。

次日,京都滿城風雨,茶館裏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朝堂。

耿直的年輕史官出列:“陛下,近日京都異象頻發,也不知從何而起的流言,說是冒犯天神,遭了天譴,乃魔族之禍。微臣以為,需請巫勞大人蔔上一卦,屆時流言便不攻自破。”

“流言?”另一位将士站了出來,“你怎知這就是流言?昨日迦南寺大火,據說百姓都聽到了魔族的怪叫聲,是以末将認為,此乃魔族所為。”

“這迦南寺歷任三皇,一直好端端的,魔族燒那迦南寺做甚麽?微臣以為,這無故大火,定是天降!還請巫勞大人蔔卦,看看天意為何?”

長陵坐在帝座之上,一只手撐着頭,他細細觀察,立在左側的大祭司巫勞如往常一般,面無表情;立在右側的大丞相左孟,今日神色卻有些異樣,一直低頭不語。

“丞相大人有何高見?”

左孟出列,低頭道:“老臣以為,還是由大祭司蔔上一卦為好,否則,京都百姓不得以心安。”

長陵淡淡道:“此時下定奪還為時尚早。此事,容後再議。”

夜色深沉。

左孟在書房作畫,見窗外夜深,便問守在門外的管家:“夫人可已睡下?”

“已睡下。”

“睡在何處?”

“東廂房。”

一直以來,丞相與其夫人一直住在西廂房,東廂房一直以來為空房,無人居住。看來夫人與他分房而睡,是存了不原諒之意了。

左孟嘆了口氣:“夜深露濃,你也退下吧。”

“諾。”

左孟又看了幾卷經書,忽然聽得門吱呀一聲。他擡頭一看,卻是一素衣女子端着杯茶進來。

“大人,夫人臨睡前,遣我過來,送茶給大人提神。”

左孟只瞥了一眼,便被吸引,他放下經書,低聲問道:“你叫什麽?”

素衣女子怯怯地、害羞地低頭:“小女名叫般若,乃家中父親請的教書先生所起。”

左孟笑道:“這名字取得好。”

如今丞相夫人早已人老珠黃,不複當年美貌,又與他分房多月。而這女子雖着素衣,但身姿曼妙,膚色雪白,在昏暗的油燈下,竟有幾分攝魂之美。

般若把茶輕放到案牍之上,許是太過緊張,竟将茶水灑了出來,濺在了左孟衣襟上。般若吓得連忙俯下身,用袖子擦拭。

若有若無的幽幽體香充斥在左孟鼻尖,左孟低頭,便看見一截潔白如玉的脖頸。一只白皙的、柔若無骨的手在胸膛輕輕擦拭,更是撩撥得他恍惚間,一把抓住那只手,将般若抱入懷裏。

般若輕輕推了下,柔柔地、低聲道:“大人,夫人待我有恩,我、我若如此,豈不是愧對夫人……”

含羞帶怯,讓左孟看得癡了:“如今夫人在東廂,離西廂遠着呢,她不會知曉的。”

般若低頭,任由左孟抱她走到旁邊的矮榻上……

夜深人靜。

書房裏一室春光。

矮榻上,般若被人緊緊壓着,嘴裏發出銷/魂的呻/吟,望着屋頂的目光卻泛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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