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是檢查,最後自然沒有這麽單純,亨利被摁着又做了幾次,希爾德布蘭的興致很高,壓着人反複折騰,卻不再故意說些讓人難堪的話,反而極盡溫柔,到最後饒是亨利仍心存芥蒂也依然享受到了。

兩人在床上一直厮混到傍晚時分,就連午餐也是在床上吃的,亨利累得手都擡不起來,希爾德布蘭親自服侍他用餐、清理、穿衣,俨然一副貼心情人的做派。

“你打算怎麽處置伯莎?”赤裸着靠在男人精壯的胸膛上,亨利半阖着眼問道。

“以後這個女人就和你沒有關系了,讓你們離婚是上帝的指示,想必不會再有人反對。她的餘生理應在忏悔和贖罪中度過,教會接納一切有罪的人。”言下之意就是伯莎将會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被監管起來,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待遇卻不會好了。

“嗯。”擺脫了這個讓他厭惡的女人,亨利算是解開了一個心結,至于那個所謂的繼承人究竟是和誰通奸的産物他一點也不關心,可能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宮人,可能是身材健壯的侍衛……這些都和他沒關系,一百個繼承人加在一起所能獲得的利益都遠比不上一個希爾德布蘭。

“宮裏的人又要換一批了,随便一個什麽人都能摸進皇後的寝殿,難保下一次不會輪到朕。”這才是亨利真正想争取的。

“有我在,看誰敢來。”希爾德布蘭話裏話外都是要在皇宮常住的意思。

“朕說的是,萬一你不在的時候。”亨利皺眉,男人的得寸進尺讓他感到不快,但為了長遠的打算卻不得不忍耐下來。

“好吧,我再給你選一些人。”

“不用了,朕自己來就好,你該去忙別的。”希爾德布蘭在他身邊安插了那麽多眼線,他不借機翦除掉一些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天賜良機?

“……”希爾德布蘭沉吟一瞬,終是妥協了,“行,你說了算。”

亨利滿意了,這是他選擇蟄伏之後的第一個收獲,也讓他意識到原來有時候一味逆反并不會使他有所成就,要是早知道讨好這個男人遠比得罪他來得順遂,他一定不會白白浪費兩年的時光和他對着幹。

所幸,現在一切都還不晚。

等着吧。

為了更好地讓希爾德布蘭放松警戒,亨利還回過頭主動親了他一下。

希爾德布蘭掩下眸底的精光從善如流地回吻他,對他心中的算計故作不知。假如亨利這樣才會安心,那他配合着些又有何妨,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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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兩人的波濤暗湧中又過去了一個月。

在這個月裏,亨利順利與伯莎離了婚,當她被神官押着送往教廷的時候再也不複曾經的自恃與優雅,一路上都在不斷地咒罵亨利,想不通他為什麽會不顧繼承人的誘惑和她斷絕關系,畢竟……他是個不比自己清高多少的同性戀者,并且永遠也不可能有後代啊!

至于伯莎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那還要怪希爾德布蘭。

聽着她的謾罵,亨利不悅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希望她到了教會之後能學會閉嘴。”

“當然,她大概不會想去教廷監獄做客,雖然那裏對她來說是個不錯的歸宿。”

……

與此同時,《教皇勒令》又頒布了新的一條:教皇有權罷免君主近臣。

當亨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與他關系一向密切的五位近臣即時遭到了罷免,對此希爾德布蘭的解釋是:“這是兩個月前就已經拟定好的政令,當時你不顧我的反對和勃艮第王子來往,這幾個人在你面前煽風點火出了不少力,後來你也知道,羅貝爾有問題,所以我有理由認為他們不适合再為你出謀劃策。”

亨利當然不會輕易接受這個解釋:“你大可以先和朕商量。”

“事實上,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是你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亨利想起在每一次和他的争吵中,他确實都有說過不會再對自己留情,當時自己滿不在乎,篤定他不過是又一次虛張聲勢而已,然而他卻真的這麽做了。

“所以,你這是怪朕不聽你的話了?”

“好了,這都過去了,認真吃飯。”說着,希爾德布蘭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了亨利面前。

“……”看着面前肉質鮮美的牛排亨利卻覺得如鲠在喉,“朕吃不下。”

“想要我喂你?”希爾德布蘭故意調笑道。

“朕要将他們恢複原職。”亨利放下刀叉。

“相信我,新提拔上來的大臣遠比他們能幹得多。”希爾德布蘭叉起一小塊嫩肉遞到亨利唇邊。

亨利微微側頭無聲地抗拒。

“亨利,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面臨着饑餓的困擾嗎,那樣的滋味你沒有體會過,所以才會輕易地失去胃口。”希爾德布蘭維持着喂食的動作緩緩敘述着,“說來不怕你笑話,在進入修道院學習以前我每天都吃不飽,一個冷硬的裸麥面包已經是我一天的糧食。你估計這輩子都想象不出它的味道,經過長時間自然發酵它嘗起來是酸的,當然不是檸檬那種酸,而是……算了,反正這些你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總之盡管已經過去二十多年,那個味道仍一直镌刻在我的腦海裏。”

不等他說完,亨利已經咬下了叉子上的肉塊,細細地咀嚼咽下:“抱歉。”

希爾德布蘭欣慰地笑了:“這不怪你。”

沉默着用過晚餐,亨利回到書房處理政務。

他知道事已至此,想要幾位近臣官複原職是不可能了,只能在現有的情況下阻止希爾德布蘭借機安插教徒進來,對于替補的人選自然要親自篩選拟定。

而希爾德布蘭則去了禱告室做夜禱。現在他基本大半的時間都待在皇宮裏,是以有模有樣地在書房隔壁改造了一間禱告室出來,盡管已經有少數宮人對他們之間的陰私心照不宣,但他貫來會做表面功夫,大多數人還是認為他在宮內只是為了和亨利商讨政務。

他們不知道,商讨政務又怎麽會商讨到床上去呢?

“嗯……慢、慢點……”

華美的寝殿中一刻不停地回響着喑啞的呻吟聲,金色的床幔半籠而下将火熱的場景掩去大半,只能見到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站在床邊,掐着一段纖細的腰肢不斷擺動下身,動作迅疾而決烈。

随着他的每一次動作,手中的腰肢總會不自覺地向上挺起,懸空在床邊的緊致臀部和男人的下腹緊密貼合起來,為防滑落腰臀的主人還将一條修長的玉腿搭在男人肩上,而另一邊則支在男人的腳背上穩住身形。

“舒服嗎……”男人一邊喘息一邊低頭關注着少年的表情。

“啊……嗯、頂……頂到了……哈啊……”少年的鬓邊已然被汗濕,微卷的金色發梢曼麗地貼在頰邊,襯着眼尾的一抹緋紅使他看起來更加性感多情。

“亨利……你今天真美。”從修長的頸側一路吻到小巧的耳垂,男人贊嘆的話語沉沉地回響在耳邊。

“朕……朕不是女、女人……唔……”亨利不滿地夾了男人一下,反駁的話語從殷紅的雙唇中吐出。

“在我眼裏,最美的女人都及不上亨利分毫……”希爾德布蘭未盡的話語消失在兩人交覆的唇齒間,伴随着彼此相融的唾液滑落進身體裏。

亨利仿佛感受到他的真誠,不再介懷,微合起雙眼全心沉淪在這場旖旎的性事中。不可否認的是,希爾德布蘭的床技十分高超,盡管他一直沒有提及自己以往是否有過豐富的經驗,但回想起他們初次時的情景……似乎不像有過別人的樣子。

啧,那一次不提也罷。

思及過往那段不慎美妙的經歷,亨利頓時失了興致。

“快點……嗯,朕要射了……”驕聲命令男人操弄得快些,一邊用力地撸動起自己被蜜液打濕的莖體,配合着身後摩擦沖撞的節奏來回動作了幾十下,亨利輕哼一聲射了出來,“唔!”

希爾德布蘭依舊片刻不停地研磨着他的興奮點為他延長快感,最終在身下人劇烈的痙攣中才舍得随他一同射出。

“呼……”維持着原有的動作平複下呼吸,待翻湧的情潮緩緩退去,希爾德布蘭才握着亨利的腳踝抽身退出,濃稠的白灼混合着透明的腸液從尚未合攏的穴口中流出,“滴答滴答”地落到床邊的地毯上。

亨利的腰懸得久了有些酸,曲起腿在男人寬闊的肩上踩了踩:“松手。”

只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的潤白腳掌踩踏在肩頭,希爾德布蘭一時興起,側頭吻上他的腳背。亨利一個激靈,正要把腳收回,卻被緊攥在對方手中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只能随他去了。細密的吻随着腳背、小腿一路向下,略過微微擡頭的下身來到小腹,将亨利射出的星星點點盡數吻去。

亨利見他漸漸朝自己唇邊湊來不由嫌棄道:“髒死了。”

下一秒就被捏着下巴吻住,濕軟的舌頭帶着濃濃的麝香味侵入嘴中,男人故意順着他的舌尖舔弄到舌根,如此來回了幾下之後才放過他:“嘗嘗自己的味道。”

“咳、咳咳……你!”亨利怒視着他,下一秒掙紮着想下床漱口。

希爾德布蘭親自把他抱起,取笑道:“不過是自己的東西。”

“朕沒你這麽惡心。”

希爾德布蘭托着他的臀部,像抱小孩一樣把他抱到浴池邊,步入池中的同時咬着他的耳尖說道:“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嘗嘗我的。”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被放下之後,亨利強撐着酸軟的身體走到浴池的另一頭,拿起池邊放置着的紅酒漱了漱口,待酒液的醇香蓋過情欲的氣息才放松下來。

希爾德布蘭也沒跟過去,隔着蒸騰的水汽看着浸泡在不遠處的少年,琥珀色的眼中流動着算計的光芒。每次看着少年信誓旦旦的樣子,他都忍不住想摧毀他的信念,讓他露出絕望的表情。

因為……

亨利所能信任的人,只能是他希爾德布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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