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早上醒來,亨利果然被希爾德布蘭纏着做了幾次,下床的時候險些站不穩。

希爾德布蘭頂着他埋怨的眼神陪他吃完早餐,這才施施然地出宮巡視教區去了。

亨利心情還算不錯,盡管行動有些不便卻依然去花園裏逛了一圈,甚至吩咐宮人移植一些新品種的花卉過來。

親自剪下一束洋甘菊,亨利回到書房尋了個花瓶将它們插飾好,擺到桌角,處理政務的時候時不時擡頭看兩眼。

時間過得很快,桌案上積壓了一天的文件轉眼就只剩下最後一份,亨利展開來幾秒鐘掃完,卻緩緩蹙起眉頭。

這是一份由薩克森發來的軍事要件,駐紮在當地的王室衛隊察覺到薩克森諸侯隐有異動,特傳訊回來向亨利請求下一部戰略指示。

亨利指尖輕輕敲擊着桌沿,沉思起來。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和希爾德布蘭思考時的習慣如出一轍。

薩克森是神聖羅馬帝國版圖中的衆多諸侯國之一,而薩克森人是日耳曼民族裏最為骁勇善戰的一支,假如他們真的起了反心,事态無疑會比當初勃艮第的小打小鬧嚴重許多,輕則生靈塗炭,重則帝國覆滅。是以亨利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在翻閱了一遍先皇給他留下的手劄以及參考了許多軍事典籍後,亨利終于給出了答複:加派王室衛隊前往鎮守,同時修建軍事要塞。

希望這只是一場虛驚。

盡管新下達的指令已經被快馬加鞭送往薩克森,亨利心頭仍然蒙上了一層陰翳,看來從明天開始他就要重新練習劍術了,有備無患總沒有錯。

晚間亨利快要用完晚餐時,希爾德布蘭才面帶愠色地走進餐廳。

“怎麽了?我以為你回了拉特蘭宮。”亨利一邊說着,一邊吩咐宮人再去備一份晚餐。

希爾德布蘭看見亨利之後神色緩和了不少,但隐隐還是能窺出一絲不悅,面對亨利久違的關切扯了扯唇角:“沒什麽,只是手下冒出了幾只老鼠。”

亨利饒有興致地問:“誰的膽子那麽大?”

“不過是幾個無足輕重的神職人員,大概是想讓我在《教皇勒令》上再添幾筆才會大膽地跳到臺面上來,随手就能處理了。”

Advertisement

“那你怎麽那麽生氣呢?”

“因為這樣一來,我就有好一陣都不能陪着你了。”教士們的名冊都存放在拉特蘭宮的檔案室裏,他只能回去幾天。

亨利哭笑不得:“你可快走吧,這裏沒有人要你陪。”

在新做的晚餐被送上來前,希爾德布蘭直勾勾地看着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好不容易才讓你對我重新展露出笑容,還沒有看夠呢,就要離開了。”說着說着語氣霎時變得兇狠起來,“等着瞧吧,我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亨利不自然地笑了笑,垂眼盯着面前餐盤上用以伴碟的西蘭花,手中刀叉無意識地把它切成一段一段,碎碎的,又把碎塊拌進醬汁裏攪了幾下。

盡管兩人現在都有些忙碌,飯後他們仍然把所有事情推到一邊,在宮內閑閑地散起步來。

四周隐隐傳來雪松混合着洋甘菊的草木花香,夏日的夜裏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蟲鳴,神官和宮人們遙遙地綴在身後,在稀松的月色下顯得影影綽綽。

亨利如今也不在意被人知道他和希爾德布蘭之間的秘事,反正要是他們膽敢露出異樣的目光,他就像身旁這人一樣,把他們通通處理了就是。

至于他現在和希爾德布蘭的關系……就這樣吧。

亨利觑了正牽着他的男人一眼,輕描淡寫地勾了勾唇,這人的驕傲不比他少,既然他能安下心做一個隐秘的情人,自己就是奉陪到底又如何。

更何況最近教廷确實退讓了許多,讓他輕松不少。想到這裏,亨利無意識地舒了口氣。

“在想什麽?”希爾德布蘭見他一直不說話,倒是時不時偷偷打量自己一眼,又笑又嘆氣的,不由有些好奇。

“在想我們的事情。”想明白之後亨利自然不再回避這些話題。

“嗯?亨利是怎麽想的。”

“朕在想,假如有一天你背叛了朕,朕要怎麽對付你。”

希爾德布蘭突然把人拉進一旁的花叢中,輕輕壓在身下,咬着他的耳朵說:“想到了嗎?”

遠處的随從們視線中失去了兩人的蹤影,頓時識趣地退回長廊上,尋了個拐角靜靜地等候起來。

“希爾德布蘭,朕想不到你有什麽弱點。”沒有弱點自然無從下手。

“想知道?”希爾德布蘭俯視着亨利的眼眸中閃爍起戲谑的光芒。

亨利熟悉他這個神情,每當他這麽看着自己時就知道他打算做什麽了:“依朕看,一天不做愛就能憋死你。”

希爾德布蘭伏在亨利身上沉沉地笑了,片刻後才翻身躺到旁邊牽着他的手:“我的弱點你早晚會知道的,不過哪怕你知道了,也同樣對我無可奈何。”

亨利仰望着繁星點點的夜幕,聽着耳邊自負張揚的話語,挑眉道:“你未免太自信了。”

希爾德布蘭不置可否,在他手上輕輕摩挲起來:“只要你像從前一樣,乖乖聽我的話,我就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

這話讓亨利感到不滿,用力掙開他的手坐起身來:“你把朕當什麽了,一個傀儡?”

希爾德布蘭依舊從容地躺在草地上,甚至拉了拉他:“亨利,你現在太敏感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亨利一動不動:“說下去。”

希爾德布蘭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你讓我說什麽呢?我只是不想再和你産生無謂的争吵,你想太多了。”

亨利眼裏浮現出一絲茫然:“是嗎?真是我想多了?”混亂之中甚至忘了慣常的自稱。

希爾德布蘭再次朝他伸出手,亨利看着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掌出神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才輕輕握住,被拉倒在寬厚的懷抱中。

希爾德布蘭側頭在他額上吻了吻,安撫道:“是我說得不清楚,我的意思是,只要你真心和我在一起,我就永遠不會傷害你。”

“真心?”亨利聽着男人胸膛中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那你呢?”

希爾德布蘭環上亨利的腰,用力揉捏了兩下,緊接着伸手扯下他的腰帶,熟練地握住下身處的軟肉:“這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

亨利悶哼一聲,扭身試圖從他手下解脫出來:“別……”早上發洩了好幾回,身後還有些不适,此時他自然沒有再做的心思。

希爾德布蘭翻身将他壓制住,撥開層層疊疊的衣物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亨利胸前粉嫩的兩點早已在他多日來的逗弄中變得嬌豔欲滴,就像兩顆熟透的紅果,乳尖周圍還有兩個新鮮的牙印,是他早上控制不住力度,一不小心留下的。柔韌的腰肢上也布滿了紫紅色的指痕,兩邊各四道,還有兩道在身前,由此可見他們早上采取了背入的姿勢。

拉下亨利的褲子将他兩腿分開,露出身下的隐秘入口,那裏的顏色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卻緊緊地閉合着,仔細看去發覺還有些腫脹。希爾德布蘭見狀皺起眉,息下了進入的心思,指尖在上面輕輕點了點:“疼嗎?”

亨利瑟縮了一下,啞聲道:“有點。”

“回去上點藥。”希爾德布蘭歉疚地吻住他,含着飽滿的唇瓣一遍一遍地舔吻,舌尖伸進齒縫間輕柔地撥弄着他的柔軟,亨利擡手攀上他的肩将他拉到自己身上熱切地回吻。

希爾德布蘭依舊穿戴齊整,兩人的下身随着親吻的動作不自覺地摩擦起來,隔着絲滑冰涼的布料很快就蹭出了反應,亨利爽痛難當,結束了親吻之後忍不住埋怨道:“起反應了,怎麽辦。”

希爾德布蘭一時也無法:“用手幫你解決?”

亨利搖搖頭:“疼。”

“那你說怎麽辦。”

“要不,你也讓朕做一回?”亨利不懷好意地笑了,殷紅的雙唇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透徹的眼眸中閃現出熱烈的向往。

希爾德布蘭眯起眼睛,危險道:“想都別想。”

“啧,你的真心也不過如此。”亨利故意激道。

“呵。”希爾德布蘭輕蔑一笑,扯過衣帶将亨利雙眼蒙住,“我擔心你受不起。”

驟然而來的黑暗讓亨利慣性地甩了甩頭,希爾德布蘭說:“別動。”聲音卻漸漸地遠了。

下一秒亨利只覺大腿內側被強硬地按住,下身被納入了一處濕熱的所在:“唔!”意識到什麽的亨利忍不住興奮起來,腰肢無意識地向上挺動一下,“希爾德布蘭……你!嗯……”

靈活的唇舌侍弄着硬挺起來的莖體,亨利伸手在下腹間摸索到柔軟的發絲,情不自禁地在男人發間摩挲起來。

希爾德布蘭拉下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舌尖在分泌出滑膩液體的前端上繞了一圈,吐出那物低聲警告道:“別得寸進尺。”

“嗯……別停……”亨利嘗過了那銷魂的滋味自然不願意停下,難耐地想把人摁回去,無奈雙手都被制住一時奈何不得。

“閉嘴。”說罷希爾德布蘭才重新低頭含住他。

亨利這下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除了呻吟之外再無多餘的反應。

男人上下套弄了幾十下,接着又嘗試着做了個深喉,緊致的咽喉處包裹住前端,再想到向來以聖潔形象示人的希爾德布蘭這樣服侍着自己,亨利很快就達到了高潮:“哈啊……不行!要射了……”

盡管如此他卻仍然記得提醒男人,他不認為希爾德布蘭會讓自己發洩在嘴裏。

果然,希爾德布蘭聞言将他吐了出來,轉而在他的囊袋上撥弄了兩下。

“唔……”亨利下腹一緊,射了出來。

星星點點的白灼濺射在小腹上,希爾德布蘭欣賞夠身下人迷亂的姿态,才扯下蒙住他的腰帶,低頭吻過去。

亨利在侵入唇齒間的舌頭上嘗到淡淡的腥鹹,但這次他卻沒有絲毫不适,撫着希爾德布蘭的臉頰深切地配合着他的親吻。

清涼的夜風吹過,糾纏在草地上的兩人才終于舍得分開,亨利攏緊散開的衣物抵去一絲寒意,舔了舔唇邊溢出的液體:“這次不嫌棄你。”

“你要敢嫌棄,我就把我的插到你嘴裏!”希爾德布蘭狠聲道。

亨利“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在男人陰沉下來的目光中慢慢變得沉默。

片刻後亨利突然一個用力把他拉到身上,攬着他勁瘦的腰身閉了閉眼:“希爾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