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琅琊榜藺靖同人】《詩一行》
作者:阿不(微博:@我不識君面)
提要:
*挖了個新坑。藺靖的。還是那句話:人各有萌,緣來則聚。
*故事發生在梅長蘇死後三年,但是蕭景琰還是靖王,沒封太子。總歸改了很多設定,也加了很多設定,當原劇向看也行,當AU看也行。
*腦洞大,手速慢,工作忙,更新不定時。大家若看到官職稱呼人名啊有什麽bug,請随時留言給我,考據無能,虛心改正我能。
*這總歸還是一個兒女情長的故事,不過是一個很慢慢慢熱的故事。希望到沸點之前我不會中途棄坑。加油!
卷一《三錦囊》上
序
三月二十日。
大吉之日。金陵侯王珏的次子王黎的大婚之日就定在今日。
新郎神采飛揚地騎在駿馬上,從人們仰首顧盼的金陵城大道上踏過,迎娶禮部尚書溫禦庭的獨女溫敏兒。
八名侍衛擡着金裝玉裹的轎子,裏面坐的就是那個名動金陵的美人溫敏兒。
據說溫敏兒秀外慧中,字畫雙絕。多年前皇後在五重塔下擺春日宴的時候還特地請她寫詩作畫,對這個靈秀的女孩甚是喜歡。
王家和溫家的這樁婚事是皇帝欽點的。這對兩家來說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對金陵來說也是件歡悅喜慶的大事。因此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挂起了紅色的燈
籠,春風吹過金陵的時候,滿城燈籠在風裏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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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突然喜慶歡愉的紅色凋零成了哀戚慘淡的白色。
喜事辦成了喪事。因為新娘死了。
她沒有死在別處,卻死在了喜轎中。
沒有兇手,也沒有找到兇器,可新娘卻明明白白被人一刀斃命。
等喜轎到了王家宅邸,打開轎子的時候,溫敏兒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轎內。
皇帝震怒,責成當時的刑部尚書嚴查此案,動用全金陵之力,卻一無所獲。
刑部尚書被撤職。溫禦庭心灰意冷,辭官還鄉。
雖然責不在王家,但是出了這樣的慘事,就連皇帝也和王家有了嫌隙,仿佛為了免于想起那樁舊事,對王家冷淡起來。
王家倒也盡心盡力,雖然不是他們的責任,王黎卻自願為溫敏兒守喪三年,因此得到了皇帝的另眼相看。如今三年已過,再加上去年王家的長女王庭
芳入了宮,成了皇帝的新寵,那樁慘案也就似乎慢慢淡去了。
皇帝給王家重新賜了婚,這次聯姻的對象是吏部尚書吳淩軒的小女兒吳瓊芝。
又是一年春風來。金陵城重新挂上了燈籠萬盞,為了慶祝這盛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金陵人的心裏卻有着隐隐的不安,仿佛在風中翻飛的不是紅色
的燈籠,而是影影綽綽的血光。
白色的信鴿從空中掠過,于漫城飛紅之上盤旋,然後展翅飛向了遠方……
其一 來時詩一行
藺晨來的時候,蕭景琰正站在城牆上,遠遠看到他騎着一匹老馬,悠悠而來。
仿佛全然不覺城牆上有人眺望,他只是自顧自半念半歌,好不逍遙。
“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
列戰英站在蕭景琰旁邊,一臉不忿。
“這個藺晨肯定是故意拖延時間,”他說,“算算從琅琊山到這裏的腳程,騎快馬的話,五天前就該到了。他這是故意讓殿下等他,好大的面子。”
“無妨。”蕭景琰說,“藺先生是江湖中人,本來就無拘無束,這次他願意來金陵幫忙,已經是托了小殊的面子和情誼。”
說實話,看到藺晨真正出現在金陵城下之前,蕭景琰都不确定藺晨到底會不會來。
畢竟,在這之前,他和這個藺晨統共也沒有見過幾面。
他也沒有想到,在林殊身故之後,自己會有再和藺晨見面的機會。
半月前,蕭景琰派人給琅琊閣去了飛鴿傳信,邀請藺晨到金陵來。
裏面附上了錦囊一個。這是林殊留給他的。
摯友身故之後,江左盟曾經派人來找蕭景琰,奉上錦囊三個。
江左盟的人告訴蕭景琰,宗主說如今朝內大局已定,邊關戰亂已平,燃眉之急雖緩,然未來總有內憂外患之時。如今宗主不能輔佐靖王左右,特留下
錦囊三枚,若萬一将來出現困難,便打開一個錦囊,說不定能夠解急濟困,對靖王有所助益。
蕭景琰把那三個錦囊小心收藏了起來,作為故友的遺物之一。
在上個月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真的會有打開它的一天。
“走吧,回府去吧。”他對列戰英說,“我們不要讓藺先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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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真是不宜居,都三月了,還是又陰又冷,凍得厲害。”藺晨剛坐下來就大刺刺地說,“哪裏像我琅琊山,終年常綠,四季如春。”
“去叫人給藺先生生個火盆,戰英。”蕭景琰旋即吩咐道。
列戰英看這個藺晨路上故意拖延,對殿下也沒有多少恭敬,早已心生不滿。這時看他抱怨金陵氣候,便道:“我倒覺得藺先生白白胖胖,無傷無病的,
光這層皮就足夠禦寒了,哪裏需要火盆。”
藺晨回頭看他一眼。
“我怕冷行不行。還有,”他撥了撥頭發,“我明明這麽清瘦。”
“快去準備火盆。”蕭景琰道。
“是,殿下。”
看列戰英不情不願走了,藺晨在袖子裏掏了掏,掏出那個錦囊,拍在蕭景琰跟前。
錦囊裏藏着梅長蘇揮毫手書的三個大字——找藺晨。
“古人尚知三顧茅廬,尚顯誠意。若有急事,便應該親自來琅琊山請我,你派一只鴿子來請我算什麽,”藺晨哼了一聲,“我又不是鴿子王。”
“景琰本該親自去請先生,實在是奇案纏身,脫不開身,給先生賠罪……”蕭景琰道。
藺晨一兜袖子:“什麽奇案?還不就是那樁兆南府尹丢了的案子。”
蕭景琰愣了愣:“琅琊閣不愧耳聽四路,眼觀八方,果然什麽消息都逃不過先生的耳目。”
“不是琅琊閣有多厲害,要我說,是那犯人不想藏着掖着,恐怕鬧到金陵滿城風雨才是他的目的。”藺晨說。
事情要從半個月前兆南府尹劉南至的失蹤說起。
本來兆南府是金陵城近郊的一個郡縣,那裏的府尹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小官,就算是真的被劫走了,也沒到要靖王親自調查的程度。
但是與普通的劫案不同,劉南至的人被劫走了,衣服卻留了下來,泡在滿滿一灘血水裏。
經劉南至的夫人辨認,正是劉南至被劫當日穿的。
這可就怪了。聽過謀財害命的,誰聽過劫人留衣的?
再加上滿地那觸目驚心的血,劉南至的失蹤案便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但是更加叫人心惶惶的,是留在血衣旁邊的一封血書。
這血書自然是蘸着劉南至的血寫成的,只是落款卻不是劉南至,而是三年前慘死喜轎之中的溫敏兒。
血書上說,她乃被人所害,怨結難散,三渡忘川都渡不過去。
現在冤魂惶惶歸來,乃是要找那些暗害她的人算賬,只有大仇得報,她才可以安息。
現在她先向劉南至讨她的命,她讨到了。
接下來,就該輪到金陵王家了。
本來大家只是疑心有人裝神弄鬼,但是找人一驗,才發現那封血書真的是溫敏兒親筆無疑。
“本來金陵城裏對三年前溫敏兒的死便是議論紛紛,這樣一來更是人心惶惶,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溫敏兒的死因,還被說書人編成了段子,說是王家請巫
人施了邪法,才導致溫敏兒慘死得不明不白。王珏大人被謠言所困,告到了我父皇那裏,說自己是被人構陷。你知道的,王珏大人的長女王庭芳是我
父皇新封的昭儀,再加上,那個犯人還在血書上留下狂妄之約,說是要在王吳兩家大婚之夜來向新娘讨命,這下是不管也不行了。若是真的讓人在衆
目睽睽之下害死新娘,恐怕金陵會民心動搖,再難平靜。”蕭景琰說,“所以我父皇才會責成我查明劉南至失蹤的真相。可是搜了整整半個月,劉南至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眼看兩家大婚之日就在月底,我實在沒有辦法,才請先生到金陵一敘。”
“有意思。”藺晨想了想說。
他剛才興致缺缺,這會兒似乎終于聽進去了一些。
“靖王殿下信不信鬼神?”他問蕭景琰。
“不信。”
“我也不信。”藺晨點點頭,“但是這個兇手裝神弄鬼總有他的目的。”
他對蕭景琰伸手:“那封血書還在不在?”
“不在我這裏,”蕭景琰說,“和劉南至的那件血衣,還有血衣上的一枚鋼針都作為證據存在刑部。”
“鋼針?”藺晨用扇子撓了撓下巴。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