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弄鬼,要麽就是這件事真的跟溫敏兒有所

關聯。而溫敏兒是三年前死的。因此劉南至被殺,也許不是和劉南至現在所做的事有關,而是和他三年前所做的事有關。”

“那跟飛鴻樓又有什麽關系?”列戰英問。

“劉南至現在雖然是兆南府尹,但是他是兩年前中的新科舉人,這說明他三年前還是白丁一枚,應該在書院讀書。而金陵的考生大多都在清正書院學習

,而飛鴻樓是考生常來午休聊天吃飯的地方。”庭生看着藺晨,“先生到這裏來,無非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打聽一二。”

藺晨嘴角一挑:“孺子可教。”

“原來如此。”列戰英這才明白過來,有點不好意思。

他也是個爽利人,有問題就問,有錯就認,便立刻站起來作揖:“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先生了。”

“哎哎哎,嫌我這麽英俊還不夠引人矚目是不是,坐下坐下,”藺晨用扇子敲了敲列戰英的肩膀,“坐下吃飯。”

“可是先生為什麽不早點說?”列戰英坐下來問。

“什麽都說了,那還有什麽意思?”藺晨剝了個花生笑笑。

這人肯定是故意的!就想讓他雲裏霧裏摸不着頭腦呢,列戰英心裏憤憤想道。

列戰英還想要說什麽,忽聽得旁邊那桌有人議論劉南至。

“我也湊過去聽聽。”藺晨丢下了手裏的花生殼便準備湊過去。

“我也去。”列戰英立刻又要站起來。

藺晨立刻又把他摁住了:“你去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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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不能去?”

“我這去是暗訪,你這去是吓人。”

“我沒穿甲,沒帶刀,怎麽會吓人?”

“你看看你,那張臉繃得那麽緊,就跟塊鋼板似的,恨不得把當兵的三個字刻在腦門上了。”藺晨把扇子抄進袖子裏,“那些讀書人啊,最讨厭就是跟你

們這些當兵的打交道,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戰英哥,我們就坐在這裏,讓藺先生出去打探吧。”庭生給他遞筷子,“吃飯。”

可是列戰英心都在案子上,哪有多少心思吃飯。好容易扒了半碗飯,藺晨終于抄着袖子晃了回來。

“打聽到什麽?”列戰英立刻問他。

“有意思的事情。”藺晨一臉八卦地說。

“先生快說。”

“等見了你們靖王殿下再說不遲,我啊,好話不說兩遍。”可是藺晨說,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麽,“哦,忘了說,我剛剛請了那桌的人吃飯,賬就記在列将

軍的名下。”

+++

吃過飯,又去刑部查看了一番。

等他們回到靖王府的時候,蕭景琰已經下朝了,換了便服在等他們。

“聽戰英說你打聽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對藺晨道。

藺晨瞥了列戰英一眼,一臉“你這心裏擱不住事的家夥”。

“有沒有意思,殿下聽了便知。”他對蕭景琰道。

原來溫禦庭大人考取功名之前,也是清正學院的學生。

後來他金榜中選,又出任了禮部尚書,卻還時常顧念舊日時光。他的老同學也有不少做了清正書院的先生,所以他也時常回來和老同學喝茶聊天,有

時候也會受邀在清正書院講學。據說那個時候溫大人的女兒溫敏兒偶爾也會陪父親來清正書院聽講。

而劉南至便是當時清正書院的一個學生。

“這麽說的話,這兩個人有一面兩面之緣也不奇怪。”蕭景琰說。

“不止如此,”藺晨道,“書院裏有些老院生在傳,說是劉南至對溫敏兒存着思慕之心,當時兩人經常通過溫敏兒的一個婢女書信往來。但是三年前的劉

南至不過是一介布衣白丁,堂堂尚書大人的千金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再加上皇帝給溫敏兒賜了婚,所以劉南至便由愛生恨,得不到又放不下。于是一

不做二不休,就……”

“殺了溫敏兒?”蕭景琰搖頭,“不可能。他是怎麽做到的?三年前,這樁震驚金陵的案子已經經過再三調查,溫敏兒的轎子由王家人擡着,當時轎子四

周有十六人的儀仗,前後左右的視野都很清楚,沒有人看到任何人接近過轎子刺殺溫敏兒。假設,是有人向轎子裏面投擲暗器,可是暗器是如何投擲

進轎子的?因為轎子本身卻沒有任何被暗器破損的痕跡。而且就算真是暗器殺人,那麽暗器總該留在屍體上吧。可是那個時候仵作反複驗過,溫敏兒

的屍體上沒有找到任何兇器。”

“這我就不知道了。”藺晨攤了攤手,“只是這些老院生說,溫敏兒肯定是這個劉南至殺的,要不然無冤無仇的,為什麽現在溫敏兒的冤魂要回來找劉南

至報仇?”

“好吧,假設溫敏兒真的是劉南至所殺,可是要報仇為什麽當時不報,要等到三年後的今天?”蕭景琰問。

“這我暫時也不知道。”

“什麽也不知道,倒是知道花錢。”列戰英咕哝。

“怎麽了?”蕭景琰看向他。

“藺先生今天在飛鴻樓做東,請清正書院的老院生們吃飯。剛剛飛鴻樓的老板把賬單給我送來了,藺先生把我半個月的俸祿都給請客沒了。”列戰英氣

呼呼的,“殿下您說,我一個月俸祿才多少,他琅琊閣一個情報就賣多少,他還好意思花我的銀子?”

“哎,怎麽着,我來給你們幫忙,還要我自己出錢?”藺晨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好了,戰英,你跟張總管說說,讓他從我的俸祿裏撥給你。”蕭景琰說。

也許是吃人嘴短,藺晨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倒是确實知道了。”

“什麽事?”

“劉南至的下落。”藺晨說,“殿下不用再想着找他了。”

“何出此言?”

“因為劉南至不是失蹤,而是死了。”藺晨說,“不僅死了,恐怕你們連他的屍體也找不回來。”

“而依據,就是這枚鋼針。”藺晨從懷裏掏出個白絹包,打開來,上面放着一根鋼針。

列戰英吃了一驚:“這不是我們在刑部查看的證物嗎……你,你是什麽時候帶出來的?”

藺晨笑了:“我想帶出來的時候呗。”

“當時在劉南至的血衣上留下一根鋼針,仵作驗過了,說是有毒,但是毒性古怪,也查不出是哪裏的毒。”蕭景琰道。

“這種針上的毒叫做紫毒,”藺晨解釋,“醫書上有載,取自西域的一種叫做紫蟲的毒蠱,由此得名。西域的苦行僧經常為了修行長途跋涉,路上會經過

許多毒氣深重的沼地,所以他們便養了這種蠱,來幫他們吸取身上的血毒,慢慢地這些蠱便被養成毒蠱。這本是一種醫藥用的養蠱法,可是卻被一個

人發現了另一種用法,這個人就是火頭陀。”

“火頭陀?”

“火頭陀本是西域來的苦行僧人,跟随其師父和師兄修行,但是其人好鬥尚武,有一次不小心打死了自己的師父和師兄。他在西域待不下去了,便一個

人跑到中原來,燒殺搶掠,犯下不少宗大案。他所用的暗器便是這種鋼針。針上萃取了那種紫蟲的蠱毒,這種毒以血喂養,又能見血入毒,消肉化骨

,所以又叫五毒化骨針。據說能夠被五毒化骨針紮傷的人,只要頃刻便會化成一灘血水。”

“所以你的意思是……劉南至已經化成了衣服上的那攤血水?”

“很有可能。”藺晨說,“不過嘛,我倒是沒想到火頭陀這魔頭居然還活着。當年火頭陀作惡太多,多行不義必自斃,武林盟主顧尊決定要剿滅這個魔頭

,為江湖除一大害,當時位列名劍三公子之尾的無瑕劍白文新請纓而去,他在斷浪亭大敗火頭陀。之後火頭陀便完全銷聲匿跡于江湖,大家都說他在

那場大戰中身受重傷,已經死了。”

“沒想到啊。”藺晨掂了掂手裏的鋼針,“火頭陀居然還活着,不僅活着,還跑到金陵來作惡了。”

“先生說得倒是玄乎其玄,到底能不能确定?”列戰英說。

“我怎麽也是重寫過兵器榜的人,對所有兵器都知道一二。”藺晨自信滿滿,“就一個五毒化骨針我還能不認識。”

蕭景琰思忖:“如果劉南至已經死了,那這條線索便斷了。”

“不要急,斷了一條線索,也多了一條線索,那就是溫敏兒和劉南至的關系。我覺得清正書院我還可以再查探查探。”藺晨說,“再說了,就算找不到劉

南至,我們也可以找火頭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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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晨沒有在靖王府留下吃晚飯,只是讨論完案情便走了。

藺晨說他要趕緊回去客棧倒騰他那幾只鴿子,好讓琅琊閣的人盡快給他送一張火頭陀的畫像過來。蕭景琰覺得藺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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