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搖扇子,“恐怕除了我們之外,還有

別的什麽人在找崔征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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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頭陀還沒有抓到,崔征也沒有找到,但是大婚的日子卻不能推遲。

到了月底,王家在金陵郊外的碧玉山莊就熱鬧了起來。

王家也算是百年世家,這座山莊還是在王珏父輩那一代建的,坐落半山腰,占着一塊青山如碧的地方,風光極好。所以才取名叫碧玉山莊。

當然大家也知道,王家把成親的地點選在那裏,不只是因為碧玉山莊招待賓客确實是個好地方,也是因為王家在金陵城內的宅邸見了血光。有了上次

溫敏兒的事情,再辦一次喜事怕觸了黴頭。因此必然會選擇在這裏辦。

蕭景琰調集了禁衛軍,對迎親路線嚴加防範,因此新娘總算是平平安安接到了碧玉山莊,大家都松了口氣。

雖然王珏和蕭景琰在朝廷中不算志同道合,但是這次大婚,蕭景琰也算出了力,因此靖王和靖王妃到達碧玉山莊的時候,王珏親自出來迎接。

藺晨從來對湊熱鬧這種事情頗有興趣,因此也跟來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新娘雖然平平安安地接到了,但是那個“鬼”肯定還沒算完。

靖王和王妃身份尊貴,自然和王大人一起坐在主桌。

列戰英、庭生和藺晨和其他一些賓客坐了一桌。列戰英才從迎親街道撤了防,忙了一天饑腸辘辘,舉起筷子正要吃,突然藺晨拉了拉他。

“那人是誰?”他轉頭,看見藺晨正指着隔壁一桌一個中年男子。

“他啊,就是司馬曹的主事趙炎。”列戰英說,“前些日子你不是說你的客棧沒法系馬嗎,我就把你的馬送到趙炎那裏去了。”

“喲,原來是這位在幫我照顧我的愛馬,來來來,你給我介紹介紹。”藺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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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列戰英飯也沒吃上一口,只得陪着藺晨去了隔壁桌。那個趙炎因為馬匹糧草的事情,跟列戰英平時也有來往。這時看他們過來,連忙站起身來招

呼。

“列将軍。”

“趙主事不用多禮,給你介紹一位朋友。”

“在下藺晨。”藺晨作揖,“不才正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琅琊閣的少閣主。”

列戰英在心裏嗤了一聲。這藺先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琅琊閣的威名啊,恨不得在腦門上貼個條子,上書“琅琊閣少閣主”幾個大字。

倒是趙炎迷瞪了一下,作揖道:“小人不才,對江湖中的事情知之甚少,沒聽過少閣主威名,請藺少閣主多多見諒。”

藺晨讨了個沒趣,有些尴尬。

“趙主事有一把這麽好的刀,卻原來不知江湖事?”他看看趙炎身上佩的一把刀柄鑲玉的刀,說。

“此刀實乃我離開川南之時一個友人所贈,我也不知道好或不好。”趙炎尴尬地回答。

列戰英在心裏簡直大笑三聲。這個藺晨啊,本想賣弄一番,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前些日要我幫忙寄放了馬在趙主事你這裏的,便是這位藺先生。”他志得意滿地介紹道。

“原來是藺先生的馬,”趙炎說,“藺先生只管放心,您的馬放在我這裏,我一定叫底下人好生照看。只是,那匹馬确實年歲已高,又走了長路,雖然草

料也挑精細的喂養,只不過終日伏在馬廄中,恹恹沒有生氣,恐是……”

“這匹馬确實已近天年,生老病死也是人生常事,趙主事不要擔心,只管幫我喂養照顧便是。”藺晨說。

“有藺先生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哪裏哪裏,”藺晨說,“對了,趙主事聽口音不像是金陵人。”

“藺先生說得沒錯,我是川南青柳郡人士,三年前夏天金陵的司馬曹主事告老還鄉,得此空缺,因而拔擢我到此。”

“巧得很,此前我剛去川南回來,青柳郡去年遭了旱災,得虧今年适逢春寒大雪,倒是解了危機。”藺晨道,“也可說是天佑福澤之地。”

趙炎感慨:“正是正是。”

正說話間,看見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朝他們走過來。她看上去二十四五,長得并不出衆,不過倒也算端莊秀雅。

“你剛剛到哪裏去了?”趙炎問她。

“之前沒有見過靖王妃,就被靖王妃叫住問了幾句話。”

“你懷了身孕,不要亂走,”趙炎叮囑了這婦人,才回頭介紹,“這是我的內人,見過列将軍、藺先生。”

“恭喜趙主事、趙夫人。”藺晨打量了下她的肚子,“看來是好事将近啊。”

“是啊,已經五六個月了。”那婦人一手揉着肚子,一邊害羞地沖他們點頭。

趙炎滿面紅光:“等到孩子滿月,再請各位來我家喝酒。”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但是好酒好菜哪裏都有,好景卻不是哪裏都能看見。

酒過三巡,藺晨便離了座,各處轉轉,一走就走到了碧玉山莊的碧波廊。

由于碧玉山莊是倚着山建的,因此待客的大廳在山腰底下,而客人們下榻的客房則在山岩頂上一層,分為東西兩宅。東宅是主家在住,西宅有客時使

用。

東宅視野開闊,景色極佳,還有一條形如碧波的回廊,叫做碧波廊,蜿蜒綿長,有一頭鑿在岩石突出之處,往下俯瞰,就能看見一個由山澗彙成的小

湖。若想下到湖邊去,在西宅修了一條石徑小道,可一直通向底下那個山澗湖邊。春天當然稍微涼了些,但是夏天,如果到碧玉山莊來避暑的話簡直

再舒爽沒有了。

聽說最開始建造碧波廊的時候,有工匠從碧波廊岩石突出處這頭墜落,墜在山澗湖邊摔死了。因此王家人便叫人在碧波廊這側加了兩頭封頂的栅欄,

防止再有事故發生。

“先生,原來你在這裏。”身後有人說話。

藺晨回頭,一把捂住了蕭景琰的嘴。

“噓。”他說。

其五 化羽而去

藺晨手勁很大,蕭景琰一時掰不開,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得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藺晨這才放開了他,往下指了指。

蕭景琰隔着碧波廊盡頭的栅欄往下瞄,看見有兩個人站在山澗湖邊。

夜色漸濃,兩個人的長相看不太真切,但是一個人穿着喜氣的金紅色外褂,看來是這次喜宴的主人。

“你來幹什麽?我不是要你不要來了嗎?”是王珏的聲音。

“上次已經跟大人說了,我一定要把那個人揪出來,大人無須攔我。”趙炎的聲音回答,“再說了,難道大人就不想看看是誰在搗鬼嗎。”

王珏似乎說服不了他,只得道:“好好好,随你,但是你別給我添亂子。”

“我有分寸,大人盡管放心。”趙炎回答。

接下來兩個人的聲音便低了下去,埋沒在夜風過山林的沙沙作響裏。

藺晨便想把身體探出栅欄,看看能不能聽個究竟,沒想到那栅欄太小,竟然給卡住了。

身後的人“噗”地笑了出來。

藺晨沒好氣地回頭看他,壓低了聲音道:“殿下你有空在這裏笑,就沒空拉我一把?”

蕭景琰連忙施以援手,将藺晨從栅欄縫裏拉了出來。

那栅欄雖然經年累月有些松動,但是一個成年男人想要鑽出去還是不可能的。

又見王珏和趙炎在那裏低聲說了會兒話,可是再也聽不到什麽,藺晨只得作罷。

他和蕭景琰一起從東宅走回西宅去。

蕭景琰問藺晨:“你覺得這個趙炎有古怪?”

“趙炎當然古怪,但是王珏也古怪,”藺晨若有所思,“我之前讓殿下試探王珏的事情,如何?”

“照先生說的,我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假裝不經意和王珏提起劉南至一案,并說很有可能是劉南至曾經的同學,一個叫崔征的書生殺了劉南至,那個時候

王珏明顯手下遲滞了一下,可是當我問起王珏他知不知道這個叫崔征的書生,王珏卻立刻笑着掩飾過去了,說他怎麽可能認識一個沒有出仕的書生。

從他的反應看,我想王珏明明認識這個崔征,卻又不想讓我知道。确實奇怪。只是,”蕭景琰看向藺晨,“先生為什麽會懷疑到王珏身上去?”

“很簡單,因為劉南至。”藺晨說,“你想,劉南至是溫敏兒死後第二年文試獲中的。這本來沒有什麽稀奇,可稀奇的是,當年考試裏比他成績好的學生

還有不少,這些人中間有些到現在還賦閑在家,等着職位空缺。你知道的,不是考上了試就能找到好工作的,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在吏部給這些人職

位之前,他們只能幹等,好一點的也不過領個太書院的閑職,譬如雞肋。可是這個劉南至呢,卻得到了兆南府尹的肥差,立刻走馬上任。前幾日我去

跟咱們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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