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是何庭夕,你現在馬上叫人查一家叫圓慶的家政服務公司,并調查一下第一個案發現場的小區是否有雇傭這家公司的保潔人員,還有醫院……我記得自從被報出有人倒賣醫療垃圾後,醫院開始嚴查。很有可能是那些清潔人員做的,可他們都是合同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開除他們,醫院會惹上很大的麻煩……”

“所以,你懷疑醫院會在這個緊張的檔口,雇傭外來人員,來整理這些垃圾?”

“沒錯……”

“好的,我知道了。”

“垃圾……”Zeoy聽到何庭夕口中念叨的這兩個字,似想到了什麽。她便思襯了片刻,帶着碰運氣的态度打電話給了醫院:“喂,你好,我想咨詢一件事,一件……你肯定知道的事情。”

Zeoy怕對方推脫便這樣說。因為通常官方留的咨詢電話,一般來說就是轉接站,常常會把問題推給別人。但Zeoy相信她問的問題,只要是醫院的人就都會知道。

“哦,那你問吧。”對方女士聽到後感到奇怪,但Zeoy的語氣讓她無法拒絕,她便将手機放到了桌子上,等待Zeoy的提問。

“你們醫院的保潔人員胸口帶的名牌是什麽樣的?”

對方聽後更加覺得意外,雖是如此她确是知道這個答案的。她回答:“保潔他們的胸牌是要有姓名和編號的,上面還有醫院名……”

Zeoy聽後将電話挂掉,一雙變得極為暗淡的眼睛望向何庭夕,聲音有些顫悠道:“或許我們和她碰過面了。”

何庭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放大的瞳孔好似在回放電影一般,腦袋陷入回憶中。突地,他目光炯亮道:“那天推垃圾車的那個女人……”

Zeoy凝重地點了點頭。“那天我們不止見過一個保潔人員,但因為你的個子高,所以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其實我的記憶也并不太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天見到的保潔員,有的人胸牌上的字是多的,有的人則是少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何庭夕和Zeoy如坐針氈。期間柳夏也回來了,先下正和大家同坐在沙發上,安慰正在擔驚受怕的妻子。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成均将電話打來,開口便是:“你是怎麽知道那家家政公司的?”

“這麽說我的猜測是對的了?”何庭夕說着,眼睛在不斷地轉動。

“你現在在哪?”成均轉換方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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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富苑花園,帶着刑偵技術室的人來吧。”

“是有什麽發現麽?”

“是冰櫃。”

“冰櫃?哪裏的冰櫃?”

何庭夕看向坐在一旁的薛麗芸夫婦,說:“1701的薛麗芸有對面1702的鑰匙,冰櫃很可能是事先放在對面1702的。我估計是兇手突然知道1701的夫妻要去旅游,才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費了這麽大周張。”

“那麽兇手就是柳夏家的保姆了?”

“這個要見到人才知道。我是做側寫的,我只有見到人才會下定論。總之和圓慶家政服務公司是脫不了幹系了,你馬上帶着搜查證過來吧,事不宜遲。”他又問,“哦,對了,家政公司那邊有派人過去麽?”應該沒有那麽快吧?

“嗯,已經聯系他們的負責人了。”

“你說什麽?”何庭夕怒目圓睜。

“我只是聯系了……”成均說着,恍然大悟,“難道你懷疑……可不該是柳夏家的保姆麽?”

何庭夕強壓下自己的怒火,深呼一口氣後道:“接下來不用我告訴你該怎麽辦了……”說完他将電話挂掉。

何庭夕講完電話,匆匆走到陽臺,打了一個神秘的電話,他說話的聲音極低,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挂了這個電話後,他便一直站在陽臺,時而摸摸額頭,時而撩開西服,手掐在腰上,一副愁容。

直到他手機接收到一個信息後,他又急忙打了另一個電話,依然聲音很低,讓人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期間,Zeoy只無所事事地玩俄羅斯方塊,好似自己的工作已經完結了一樣。

不久後,成均帶着刑事技術室的人趕到,而他們的人到達後便用薛麗芸手中的鑰匙打開了對面1702的門;随之他們便在屋內門口處的白色光面櫃門上采集到了耳紋,及幾處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看似是死者的頭發,還有冰櫃滑輪劃刮在大理石地面的痕跡。

當然這些都需要技術人員的檢驗和鑒定。

期間何庭夕也大概從阿洛嘴裏了解到那個叫高壯的男人的情況,據阿洛告知:原來他見面的那個女人是他找的代孕的,這也是和他妻子,就是那名物業前臺接待商量好了的。原因是那個妻子一直不孕。但沒想到那名前臺接待也懷孕了,可遺憾的是,那個妻子剛懷了了兩個多月,就意外流掉了。

不想這個時候那名代孕者卻提出要和那名叫高壯的男人結婚的要求,不然她就帶着孩子走。這自然是要瞞着原配的。而就在不久前,原配從車上的GPRS記錄得知,原來丈夫口中所說的加班,竟是在那名代孕者的家裏,而且一呆就是一夜。也就是剛剛,原配找上門大打出手,結果幾人都被帶到了局裏。不過現在看來也沒有詢問的必要了,成均已經讓放人了。阿洛告知。

何庭夕聽了個開頭,思緒便被其他事情占據了。

已經是深夜了,審訊室間的廊內幽暗帶着涼意,何庭夕依站在二室門口,修長的雙腿交叉斜立,眸光憂郁陰暗。他見成均走了過來,立馬站直了身體,眼神不經意間帶着期盼。

但很快,他變得失望了。

“那個經理,人沒有找到對不對?”沒等成均開口說什麽,何庭夕便從他的表情上看了出來。

次數多了,成均倒顯不出詫異了。“的确,公司和宿舍都沒見到人,手機也關機。不過公司和她家附近都已經安排了人,只要她現身。”

何庭夕聽後轉身朝二室的觀察室走過去,而透過單向可視玻璃鏡看到的,坐在審訊室裏的就是那個叫小英的鐘點工。她是一個二十剛出頭,個子不高,長相平凡,頭發短到脖子,額上偏左的地方別着個黑色沒有任何裝飾的發卡的女孩。

裏面Zeoy和樊月也在,她們一直在觀察裏面坐着的女孩的一舉一動。

“成組長。”樊月轉身朝成均示意。

成均點了點頭,問道:“裏面的人怎麽樣?”

樊月回:“沒什麽就是緊張。”

Zeoy瞧也沒瞧成均,只對着進來就站到她身旁的何庭夕說:“她一直在動,好像是學校裏在板凳上坐不住的孩子,比孩子強一些。她眼睛清澈,雖然有害怕,卻也沒什麽雜念。”Zeoy說着,手托着下巴,“哦,對了,她應該是吃多了,放了兩個屁。”

成均聽後撲哧一笑,Zeoy覺得這并不好笑,黑長睫毛下的眼睛不禁瞪了他一眼。樊月覺得Zeoy說的是無稽之談,口氣諷刺道:“這算是什麽,連放屁也要數一數,簡直是笑話。”她一直嫉妒Zeoy,口氣很不友好。

Zeoy眼神缥缈地看向別處,也不解釋,甚至懶得理會。

“那麽你的意思是說,她看上去不像是兇手?”成均這話說的很是心虛,他知道是因為他的心切,才導致關鍵人員現今下落不明。

Zeoy緩緩地看向成均,點了點頭:“她的确不符合側寫的結果。她是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如果她知道被流掉的孩子都被當成醫療垃圾扔掉,她會驚的目瞪口呆,然後即刻表态,要麽絕對不會做流産手術,要麽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如果前兩者都不允許,那就好好安葬。這也是大多數人的反應。可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情的人通常都不會是人群中的大多數。”

難得Zeoy對成均說了這麽些話,成均顯的有些激動。也不知為何,在Zeoy說了這番話後,他注視了她許久。

何庭夕眼神透着介意看向成均。

成均意識到後,便正了正聲,嚴肅道:“樊月你和何庭夕進去審問。”

“為什麽是我去?”何庭夕此刻絕不是以往一副有的商量的樣子。

成均移動下身子,晦暗一笑:“難不成你還怕我對你的小跟班做些什麽?”

Zeoy聽見這話,反感地皺了皺眉頭,随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手機,玩起了掃雷。

何庭夕看了看Zeoy,行動遲緩地從觀察室裏走開。倒是樊月,尤為開心。

何庭夕走後,成均便饒有興趣地俯視着坐在他身旁的Zeoy看,眼睛散發着獵奇的光芒。

Zeoy也沒瞧他,也沒看向審訊室,只盯着手機,雷已經掃了三分之一。

成均又看向審訊室幾次,見裏面還停留在初審階段便将目光從獵奇調轉到審視。此時對于他來說,Zeoy的吸引力似乎比坐在審訊室裏的犯罪嫌疑人還要大。

“我認出你是誰了。”成均面朝審訊室,突然開口說,“一個神秘的卷宗,也不知道何庭夕哪裏來的門道,整個刑警大隊能看到的人屈指可數。其實之前我也是意外看到的……我其實就是想知道,何庭夕他究竟是怎麽把你給救出來的?”成均說着轉頭看向Zeoy,卻不想對方已經虛弱到發抖,這頓時令他驚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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