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2

作者有話要說:???

“越賢, 你怎麽來了?”何庭夕感到十分驚訝。他已經讓秘書下班了, 所以對方是直接敲門進來的。而且門口的安保知道這人是何庭夕的朋友,便沒有事先告知何庭夕, 而是直接放行了。

年歲不到半百, 但卻顯得有些蒼老的曾越賢露出懷舊而又有些疲乏的笑容說:“怎麽?公司已經擴展到這個地步,難道還要你這個老板加班加點麽?”

何庭夕露出謙和一笑,然後走到曾越賢的面前, 做出邀請的手勢:“來,過來坐。”何庭夕坐下後說, “你知道我的, 不止是soul這一攤, 所以免不了要加班。不過咱們可是好久沒見, 我還真是有些想你了。對了,最近醫院還那麽忙麽?”

曾越賢解開自己的外衣扣子,眼睛略有心事地看向別處,這一切都被何庭夕看在眼裏。

“還行吧, 我已經辭去主任這個職位了,所以空餘的時間多了些。”

何庭夕顯的有些痛心地看向他,沉吟片刻,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後, 道:“怎麽?這麽多年,還是走不出來麽?”

原本垂低着頭的曾越賢猛地擡起臉來,看向何庭夕,因為何庭夕說中了他埋藏在心裏的心事。但顯然, 他不是為這件事而來的,只是有關這件事,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你是有別的事情麽?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做心理輔導的。”何庭夕一雙透徹的雙眼,打量着他說。

曾越賢腼腆一笑,過了些許,他艱難開口道:“有關,儲奇的綁架案,你有參與吧?”話說到這,曾越賢便也不想顧忌那麽多了,便直接直視向何庭夕,想要開誠布公地說。

何庭夕十分驚訝曾越賢會知道這件事。他換了坐姿,一只手托着臉和腮幫,目光如炬地問:“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曾越賢知道時間緊迫,所以他不打算兜圈子。如此他說:“儲奇的爸爸,儲政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今天是我陪他去的警局,但卻意外地看見了,我曾經的一位患者,林恬兒。”提到Zeoy,曾越賢目光晦暗地看向何庭夕,一種質疑呈現在他的臉上。

何庭夕明白他的意思,正是因為明白,他不快道:e on,越賢,你到底在想什麽?你是不相信警方還是不相信我?”他攤開一只手,略有些激動道,“你覺得我坐在這裏,處理我公司的事情就是一種對案子不重視的态度麽?但是我告訴你,每個案子我都會投入,但我指着公司吃飯,養活我和恬兒,所以公司我也一樣會投入。”

面對何庭夕的解釋,曾越賢沒有覺得自己冒犯了對方,而是更加篤定地說:“我們都知道,綁架案和其他的案件不同,都是要争分奪秒的。我去警局的時候,他們都在加班,可我卻沒看到你。”曾越賢猶豫了片刻,還是将話艱難地說了出來,“庭夕,難道你就那麽肯定你自己,沒有私心麽?你的私心,別人不知道,但我想我是知道的。”

何庭夕頭轉向別處,不屑地說:“我有什麽私心。”

曾越賢起身,站到何庭夕的面前:“你的私心就是你的林恬兒!!!她在醫院昏迷了三天,你就在旁邊陪了她三天,眼睛都不肯合上。我知道儲奇那個孩子有錯,她不該去欺淩別人,但你不能把恬兒身上發生的事情遷怒到別人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庭夕起身,走到窗前,雙手插入褲兜,背對着曾越賢。

曾越賢跟過去,激動道:“你痛恨那個曾經淩&辱過恬兒的人,所以你也一樣痛恨儲奇這樣的人。但是,庭夕,恬兒已經被救出來了,她好好地在你身邊。但恬兒是恬兒,儲奇是儲奇,儲奇沒有傷害過恬兒!!”

“可就是有像她那樣的人的存在,才造成了恬兒一輩子的痛!你知道到現在為止,恬兒她依然會在噩夢中驚醒。還有那些,那些個會讓恬兒湧現記憶的人,他們的出現就意味着會讓恬兒再想起那些事情。是,我是痛恨那些霸淩的人,更痛恨那個曾經淩&辱過恬兒的人。她們就那麽輕易地毀掉一個人的一生,他們真是十惡不赦!!!”何庭夕近乎咆哮地對曾越賢說。這是他十分少有的失控,卻是他對這個案子最真實的感受,

當何庭夕的話止住的時候,那些個在何庭夕口中吐出的字音,就像是一顆顆燃盡的灰點,漸漸地飄落到地上。而就在這似乎是灰飛煙滅的氣氛中,停頓了許久後,曾越賢突然說:“那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恬兒知道了你的心思,她會怎麽看你?她是否會覺得,一向在她面前光明磊落的人,居然會有這樣黑暗的心思,難道你不怕她會覺得你可怕麽?”

何庭夕一聽這個,立時雙眼睜大,從內爆發的恐慌令他整個人都無法淡定下來。

如此,曾越賢又道:“庭夕,你是個心理醫生,你應該比誰都明白,孩子的錯,家長也是要承擔責任的。褚奇這孩子,是六歲的時候被儲政領養的。儲政也是通過新聞了解到的,褚奇的父親生前不僅酗酒,還……經常毆打妻子。後來褚奇的媽媽打算離婚,這或許是刺激到了褚奇的爸爸,所以便有了後來的悲劇,那就是褚奇的爸爸最終用刀殺死了妻子,自己也自殺了。褚奇因為旁的親人都無力或者無心照顧,便被送到了孤兒院,後來是儲政收養的她。只不過,那時儲政還沒有離婚。可自從儲政離婚後,也是因為工作忙的緣故,他便缺少了對儲奇的照顧。所以這場悲劇,很多人都是有責任的。但目前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相信你的能力,如果你肯放下你自己的偏見,那麽相信,儲奇一定很快就會被救出來的。”

曾越賢期許地看着何庭夕,何庭夕原本剛硬的雙眸也漸漸和緩了下來。他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曾越賢知道,他的話奏效了。

“那我就拜托你了,希望能聽到好消息。”曾越賢拍了拍何庭夕的胳膊,道別說。

可當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何庭夕突然叫住了他說:“我記得你在治療的時候說過,即使你妻子離開了你,去了不同的世界,可你依然愛着她。那麽現在,你是放棄了那段愛情了麽?”

曾越賢先是怔住,後他轉過身輕微地搖頭一笑:“你想到哪裏去了。”

“不然呢,你一向都是個生活單一的人,如果你不是恬兒的主治醫生,我想我們也不可能有交集。從前你的世界只有工作和家庭,兩點一線,所以你妻子走了,你才會幾度想要自殺。你是在我這裏治療了将近一年,才放棄了自殺的念頭。那麽現在,你在儲奇這件事上這麽關心,對儲政又這麽的了解,難不成你有了新的感情?”

聽到何庭夕這麽說,曾越賢顯的有些憤怒和無奈道:“拜托庭夕,我是個醫生,我知道肛&門是用來做什麽的!”說完,他豎起手來,無聲地拜拜後便離開了。

留下何庭夕,耳邊還游蕩着“肛&門”那兩個字,不禁覺得剛剛這個話題太過突兀。

當夜,已經過了十一點,何庭夕駕車趕到刑警隊後,便重新和成均等人查看了犯罪嫌疑人許忠丢棄的那輛小型面包車。

黑夜中,何庭夕手拿着手電筒,彎身進到車裏面。他直接跳過中間那排,然後朝後面那排而去。因為裏面太過狹小,何庭夕便索性将中間的座椅合上,自己跪坐在上面查看車裏面的情況。

“這裏除了繩子,還發現了什麽?”何庭夕一邊用手電筒照下面,細細地對比查看,一邊問。

車子是停在刑警隊院裏的,成均就在車門那站着。他回答說:“除了繩子還有個手鏈,據儲奇的爸爸說,那手鏈正是儲奇經常帶的,還有就是頭發。”

“太過刻意。”

“你說什麽?”

何庭夕又一邊将手電筒照向車壁,一邊說:“我說兇手太過刻意了。像他那麽仔細的人,怎麽會遺留下這麽多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他就想讓咱們認為,儲奇曾經出現過在這輛車上?可這是為什麽呢?”

何庭夕沒有立刻回答成均的問話,而是又細細地用手電筒查看車座下面。不久後,他起身從車裏面邁出來,舒展四肢後,他對着成均說:“我剛看過了,這個車沒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通過這點,我們可以推斷,如果儲奇曾經出現在這裏,那麽一定會留下痕跡。我指的是,除了那些顯而易見的。”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她是被放到後座上,那麽她的腳就不免會蹬在車壁上;如果是放在地上的,那麽她躺的地方就會沒有什麽灰塵,就會很幹淨。”成均恍然大悟地說。

何庭夕點點頭。“因為大家都認定儲奇就是被這個車帶走的,而且還有那麽多的證據證明,都急着找人,所以就會忽略了這一點。那麽關鍵的問題是,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想以兇手的缜密,這一定不是他的疏忽……”何庭夕意味深長地看向成均,他知道以成均的頭腦一定很快便能想出來。

果然,成均很快便進到辦公室裏,命令道:“現在,通知所有的人都到學校去,那個面包車就是個障眼法,是犯罪嫌疑人刻意誤導我們的,我相信儲奇一定就在學校裏面。季飛,你去聯系校方人員,讓相關負責人安排校方的工作人員配合一下。學校那麽大,藏人的地方一定不少,我們需要捷徑。”

“是隊長。”

“阿洛,安排警犬也跟去。”

“是,我這就安排。”

随後,成均又交代了些細節的問題,其中一點是,要盡可能地活捉犯罪嫌疑人,許忠。但何庭夕覺得,許忠恐怕早就離開了,他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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