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楊伯要進法院有點緊張,他身旁的兒子、媳婦見狀都小聲的勸慰他。

自從知道楊伯被人詐騙後,他兒子跟媳婦雖然仍然沒辦法頻繁回家,但打電話的次數卻多了起來。

有時楊伯在菜市場跟人聊天時,剛好接到兒子打來問候的電話,他每次嘴巴都說很煩,但是說話聲中氣十足,連臉上的皺紋都快笑沒了。

老人家還是需要人關心的,賈孚若看了都覺得很欣慰。

不過,今天有件事讓賈孚若很吃驚,站在楊伯身邊的還有一個人——菜市場的傳說任務坦克車歐巴桑。

為什麽坦克車歐巴桑會出現在這裏?

賈孚若旁敲側擊問了下,才知道這還是詐騙串起的不可思議緣分。

菜市場本就人多口雜,楊伯被詐騙的事後來傳得人人皆知,坦克車歐巴桑——咳咳,這位原名叫周柔的中年婦女,油田跟楊伯買羊肉時就談起了這門官司。

原來周柔是地主之女,分得的財産也不少,但財産在婚姻中被她老公給蠶食鯨吞,還拿着他的錢去養小三、小四、小五。

後來事情爆發,周柔厭惡至二個惡心的男人,不止跟他離婚,也含着眼淚,咬着牙齒告上法院,只是中途親戚阻攔她,怕她丢周家的臉,前夫也找黑道來家裏砸東西,意圖威吓她放棄,可她一個女人家還是撐了下去,總算是拿回了一部分的財産跟土地,也終究是自己出了一口氣。

兩個人都是被混蛋詐騙,周柔一提到詐騙瞬間就能量爆發,楊伯很多打官司不懂的地方還得請叫她,兩人一來一往,竟也發展出不錯的情誼。

楊伯是那種嘴巴喊的很大聲,但是心裏比誰都還柔軟的大老粗,聽了周柔的故事,對她反倒有淡淡的憐惜,而他以前是怕這個坦克車歐巴桑怕得要命,現在則是覺得他刀子口豆腐心,做人很有義氣,講話又幹脆,跟自己死去的老婆柔柔弱弱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裏,也跟他心裏認為的溫柔女人不太一樣,但卻有另外一種魅力,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她不會空口白話,也不會假意溫柔,如果擺攤累了,到她家去時,她總會為他準備一碗熱熱的鹵肉飯、炒米粉、自己做的蘿蔔糕,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反而有家的感覺。

漸漸的,兩個人就有點淡淡的情愫,楊伯有點羞于對他的家人提及這件事,畢竟年紀也大了,講這種情情愛愛的好像有點害羞,而且也不知道兒子會不會認為生母受到遺忘。

鑄春霖也跟着賈孚若來,畢竟律師是他介紹的,聽到楊伯的心事,看到楊伯期期艾艾的樣子,他就面無表情的把楊伯的兒子媳婦叫到一邊去。

他對他們說,他們夫妻現在有房子有兒子,還有事業,已經不可能再回來這個小鎮,而楊伯也習慣了老家菜市場的生活,更不可能離開去和他們同住,過着養老的生活,既然生活上不可調和。那多一個老伴照顧楊伯應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人老了,身體可能會有點小毛病,身邊有個人陪伴,至少小病不會變成大病。

可能鑄春霖講話就是有一種權威感,再加上他原本就是做投資的,講話很會分析利弊、循循善誘,很能打動人心,一副專業精英的外表更是欺騙性百分之百,很快的,楊伯的兒子媳婦就覺得鑄春霖說得沒有錯。其實這種再婚很多人在意的是財産分配問題,但顯而易見的,女方的身家比只會賣羊牛肉的楊伯多,她可是附近大地主的女兒,而這個區域正在開發中,土地價格正是幾十倍的上漲,所以這方面是不用擔心的。

從感情講到現實再講到身家,一條條、一句句,讓人不得不信服這個男人的理性解析,楊伯的兒子媳婦對站在楊伯旁的周柔多說了幾句話,平和的氣氛讓楊伯終于露出了笑顏。

而官司比想象中容易,畢竟被騙的人太多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勇氣也比平常多了很多,雖然有些老人出面作證時仍然會結巴,但至少已經能夠好好說明被騙的情況。

事情結束離開法院後,楊伯跟周柔說要請大家吃飯,這一頓原本只有請幾個人,但是菜市場的各攤老板不斷打電話打聽,一聽勝訴了,大家都騎着摩托車過來說要道喜。

最後足足開了六桌,大家熱熱鬧鬧的,好像過年一樣,楊伯把功勞都給了賈孚若,說這一切幸好有賈孚若處理,還有賈孚若認識鑄春霖,鑄春霖又幫他們找了好律師,才能打贏官司。

賈孚若于是被一群伯伯叔叔、婆婆媽媽給圍着敬酒,他酒量很不好,喝了幾杯,白皙的臉就暈染成了一大片的桃紅,看着人的眼睛水汪汪的,帶着一絲魅惑。

楊伯看得眼睛發直,“怎麽感覺小若挺漂亮的?”

于老板正夾雞腿吃,聽到話也看了賈孚若的神情,雞腿頓時掉下去,也小聲的點頭說:“唉呦,以前都沒發現小若長得比我女兒好看耶。”

還有大叔打趣道:“比常來買菜的人妻還有魅力呦。”

“小若,再喝點。”

“對,再喝。”

“小若,伯伯看你長大的,不喝不夠意思哦。”

看了賈孚若酒後面如桃花的樣子,這些阿伯人來瘋似的,更是拼命灌他酒,慶祝會就快要變成拼酒大會。

賈孚若苦笑的看着前面一排的酒杯,這些他若是都喝了,怕要醉得頭痛死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鑄春霖拿起第一杯,面無表情灌下,第二杯,臉色不變的再度灌下,第三杯,毫無懸念的灌下,喝了一排的酒,他都面不改色,那些婆婆媽媽看他這種豪邁姿态,不由得發出小女孩般的尖叫。

眼前的男人英俊偉岸,雖然是在假日出門,沒像上班時穿了西裝打了領帶,一副企業精英的模樣,但一身潔白的休閑襯衫襯出他的優雅氣質,那英挺的眉,海水般深邃的眼,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卻是帶着電的,讓人覺得格外的有魅力。

一群婆婆媽媽興奮的道——

“他就是電視上說的那種……”

“對啦,對啦,韓劇超多人演的那一種!”

“就是小說裏說的那一種。”

“就是霸道總裁的範啦。”

“真的,好像哦,比電視上的還要像,哦哦哦,我好像回到少女時代了,有點快要暈了的感覺。”

一群婆婆媽媽睜大了眼,嬌羞的看着鑄春霖,就像在看學生時代的白馬王子一樣;一群阿伯看了這麽搶風頭的男人,心裏頭很不是滋味,比他們帥就罷了,還比他們年輕,身上的氣勢也比他們強,這叫他們情何以堪?拼酒的對象就不再針對賈孚若,而是全向着鑄春霖而去了。

但鑄春霖也不是傻的,跟幾十個阿伯拼酒,身體再好也要酒精中毒的,他輕輕的敲了敲桌面,轉移了話題。

“我剛才聽于老板說了股王鑫望最近轉投資失利的事情,其實那是新聞報得太誇張,就我看來,他轉投資失敗的只有一樣,其他項目最近財報也要出來了。”

一群人聽到股票兩個字,全都聚精會神,臺灣平民百姓最愛的活動就是炒股,尤其是商家擺個小電視看盤的不計其數,一聽到股票,大家都來勁了,酒意也醒了好幾分,有個賣米粉湯的老板玩股票玩得很着迷,更是恨不得擠到鑄春霖前頭去聽他的高見。

鑄春霖分析了一陣後又提起另外一個話題,“還有我剛才聽到那個老板娘似乎有投資黃金避險,現在美國實質利率有下行趨勢,根據經驗,金價會上漲……”

他侃侃而談,盡量深入淺出的談了些投資經驗,讓大夥兒都用崇拜的眼光看他,簡直要瘋了,有問題就開始發問,例如哪只股票會不會漲,投資鋼鐵股到底賺不賺,到底是公營的好,還是剛上市上櫃的股票好。

一連串的問題,不管是內行外行,不論是否刁鑽,鑄春霖都回答得有條有理,旁征博引、解釋在三,到後來變成他一個人獨講,所有人都靜靜聆聽,這個人散發出來的王者氣勢,就是會讓人仰望。

賈孚若看着侃侃而談、萬般出色的他,忍不住心癢癢的,這是他的男朋友耶,這麽帥、這麽酷,有這麽有能力,雖然不是什麽戲裏面的霸道總裁,但已經相差不遠了。

而鑄春霖一雙手在桌子底下輕輕的握住他酒醉發熱的手,大概是酒氣的關系,兩個人交握的手像火一樣炙熱,熱度直燙到人的心底裏。

一股暖暖的感動充滿心間,分解不開,也剖析不了。

賈孚若借着酒意,輕輕的倚在他的肩膀上,他剛才為他擋酒的事,他好感動。

這人平常不太誇獎人,連他的優點也說不出來,但是日常小事裏常會見到他貼心與體貼。

例如之前談到玫瑰的花語,隔每兩天鑄春霖就送了幾朵玫瑰花給他,雖然還是不太甘願的道:“我還是覺得買花的錢若是用來投資的話,幾年後順利,就可能變成了鑽石,可有價值多了。”

“鑽石會有花語嗎?”他實在受不了他的無趣,忍不住嗆了一句。

鑄春霖倒是咧嘴笑了,“不過既然你喜歡花,我們就送花吧,反正鑽石我也買得起的。”

這種買花算什麽,鑽石我也能成打成打買給你的态度,說鑄春霖有霸道總裁的範,他絕對第一個點頭同意。

末了,鑄春霖說了幾條外資對國內景氣的觀察,也分析幾個臺灣大老板對景氣的看法後,慶祝會也吃得差不多了,紛紛就要解散回家,有些老板更迫不及待回家去檢查一下自己投資的項目,看是不是要換一換。

大夥兒都喝了酒,鑄春霖便在餐廳外面用手機幫大家叫了計程車,送老人家們上車,雖然幾個老的都一副這點小酒怎麽可能會醉的表情,但是鑄春霖幫他們打開計程車門時挑眉道:“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哇!”

一群歐巴桑又像小女孩一樣的尖叫了,因為鑄春霖彎腰開車門的動作、訓示的表情實在太帥了,逼得這群阿伯也只好坐進計程車,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因為鑄春霖說了一句有魔法的語句——

“計程車費我已經先付了。”

最後坐進計程車的是鑄春霖和賈孚若,賈孚若頭暈暈的,被他帶進鑄春霖家後,就被喂了不少水醒酒,他看了看周圍,問道:“文清呢?”

“他媽延了好幾次時間,這幾天才來把他接去,說要帶他玩個幾天。”

“所以——”賈孚若眼神閃着誘惑,一手往鑄春霖的胸前摸,熱燙的氣息帶着微甜微醺的酒氣,拂過薄唇,“今晚就只有我們了。”

因為已經進入夏天,襯衫輕薄,賈孚若手心的熱度透過布料傳遞到鑄春霖胸口,他只覺得被賈孚若摸過的地方全都起了熱汗,忍不住彎下身,将人抱進懷裏,賈孚若難得柔順的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的男性強悍氣味。

“謝謝你幫楊伯找律師,還有幫他跟他兒子講周姐的事。”

賈孚若聲音很柔和,鑄春霖不禁想起那個當初拿着高麗菜,氣勢洶洶就想砸他車的亮眼男人。

他願意陪着一個曾經他店裏的陌生小孩念書吃點心,甚至為了這個小孩,跟小孩的爸爸起沖突;他願意幫楊伯找證據,陪他打官司,就是要為楊伯讨回他該得到的公道。

一樣的人、一樣的心、一樣的笑容,賈孚若總是為別人這麽盡心盡力,勇往直前,不計得失。

而正是因為他毅然決然、不求回報的付出,才讓他有這樣的好人緣。

可是他總想問,為別人累得挺不起腰,值得嗎?

一般來說一點也不值得,賈孚若做這些實在是有點傻,卻可愛得令人感到心憐。

明明從利益方面來說,這一點也不劃算,你付出了一份金錢、時間,要拿回來兩份才是賺了,才是有盈餘。

但感情與感覺都是虛無缥缈的、難以計量,更無法确定對方會給予回報,很難說賺不賺,但至少沒有實質利益上的報酬。

然而此刻,把這個男人抱在懷裏,聞着他身上淡淡散發的酒氣與體香,卻有難言的幸福感覺,那份滿足與喜悅比他完成了大案子時感覺到的更加濃烈、更加喧騰。

鑄春霖拍撫着賈孚若的後背,将他更深的摟進懷裏,他忽然感謝上天,讓他沒有錯過這個這麽傻、這麽呆,卻有這麽可愛的人。

被前妻嘲弄對任何人都有潔癖的他,摟着這個滿身酒氣的人,卻一點也不覺得讨厭,甚至恨不得把這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人溫熱的體溫,臉上流露出的溫柔,看着他的暖暖眸光,都讓他覺得心裏漲漲的,像得到了這世界最美好的寶物,充盈着滿足。

結婚只代表你有了一個合法的配偶,并不代表兩人合适,他跟前妻的婚姻是三天一大吵,四天一冷戰,他對結婚這兩個字完全沒有好感。

此刻卻覺得若是沒有用結婚的儀式在這個人身上搭上自己的烙印,也許自己就會保持着不安,深怕無趣的自己會讓他背身而去。

“有人說,一個人只要年收入超過了兩百萬左右,他的幸福感就不會再跟收入的增加成正比,也就是說他再怎麽賺錢,也不會增加他對自己、對人生幸福的感覺。”

但他自從認識了賈孚若後,幸福的感覺每天都在增長。

賈孚若哦了聲,這個男人剛才在餐廳帥死了一堆歐巴桑,也差點帥暈了他,但誰也不知道,這男人實際相處起來,大概是職業關系,跟一大堆金融數據攪合在一起久了,長長自言自語一些沒人聽懂的話。

賈孚若将臉埋在對方的懷裏,他喝了酒頭暈暈的,又被那熱熱的氣息包裹,再加上對方一整天帥氣無比的表現……他忍不住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上次被鑄春霖做得死去活來,但因為平常畢竟有文清在,兩人是在沒啥時間親熱,現在他欲火上升,只想好好的把眼前的帥哥給拆吃入腹。

“我說有個說法你聽過嗎?”

鑄春霖揚了揚眉,頗有些傲氣,讓賈孚若很想親親他的眉毛,更想親親他的嘴,而他的腰勁瘦有力,光是貼着就能感覺到那股強悍,賈孚若已經忍不住想到自己雙腿環在他腰上時,他進攻的狂野熱情,一點也不像坐辦公桌的人。

“就是喝酒之後,做做那一回事,醒酒特別快,而且隔天一點也不會頭痛,我們現在來身體力行一下?”

說着,像只小狗一樣,賈孚若纏了上去,對那張垂涎萬分的俊臉從額頭親到下巴。

鑄春霖被他的主動給逗得低聲笑起來。

帥哥一笑,世界就靜止了,只剩下那個笑容。

賈孚若心跳加快,這男人常常板着一張臉,一旦笑起來确是要人命,幸好他平常沒那麽愛笑,若是整天端着這張笑臉,只怕他會為了帥哥把心掏出來。

所以真的不能怪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逗褒姒一笑,自己若是周幽王,碰到這種帥哥,只怕也要變成昏君,把那些諸侯給耍了一遍,只為讨得心上人的笑容。

賈孚若的心髒在這笑容下快停止了,露出呆怔傻癡的臉,眼睜睜看着俊臉逼近,被鑄春霖封住了嘴唇,他唔唔兩聲抗議,但也明白自己對這張俊臉毫無抵抗能力,更慘的是,鑄春霖也知曉這個弱點,往往這個時候就更愛捉弄他了。

這張俊臉就是終極武器,上次,明明自己被折磨得哀哀叫,已經受不了再來一次了,被這張臉笑一笑,他就酥軟了身體,任由着壓着他的男人為所欲為。

一想起當時花癡的行為,賈孚若真想挖個洞逃跑,這種不堪回首的記憶還是要盡快忘掉比較好,這種惡習也還是趕快改掉比比較好。

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種本能豈是說該就能改,此刻他又被男人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身體無力。

鑄春霖咬着賈孚若的唇瓣,有一下沒一下的逗,逗得賈孚若一腔欲火在燃燒,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受不了他這麽磨人,賈孚若在他舌頭輕咬了一下,他就報複的在賈孚若的酒窩咬了好幾下,咬得他渾身發軟,低喘呻吟。

“春霖哥……”

這個稱呼,大概是賈孚若有意戲弄,或是心裏怒極時喊出來諷刺,而更多的時候,是在床上撒嬌時叫喚的。

鑄春霖笑容更深,大手探進去賈孚若的運動衫裏頭,愛憐的撫摸現在已經挺立起的堅硬小點。

賈孚若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喝醉了,總覺得身體比平常敏感,只是被捏個幾下,他的腰就扭了起來,胯間也撐了起來。

“小若。”鑄春霖低下頭,在他紅潤的唇肉上細細厮磨着,兩人氣息交融,酒氣混在一塊,更增添暧昧氣息。

忽然大門砰砰砰的被用力拍打着,還聽到外面有人喊,“對,就是這一間,趕快開門,我兒子有危險。”

賈孚若傻眼,立刻萎了下去,怎麽這聲音那麽像他老爸?

還不及細想,門鎖被咯咯咯的轉動打開,鑄春霖跟賈孚若都滿臉錯愕,不過鑄春霖的反應極快,立刻從他身上爬起來,下一秒門就被猛力打開,撞到了牆壁再彈回來,嗡嗡聲不絕于耳。

看到賈孚若半躺在沙發上,旁邊站着鑄春霖,兩個人衣衫不整,賈孚若更是嘴巴又腫又紅,賈爸立刻虎吼一聲,拼命似的沖向了鑄春霖,把鑄春霖一把推開,撲到兒子面前哽咽道:“兒子呀,你有沒有事?是不是被侵犯了?”

賈孚若目瞪口呆,鑄春霖拉了拉衣服,順了順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狼狽,冷靜的跟賈爸賈媽問好,“伯父、伯母好。”

但誰都看得出來他也有點慌亂,似乎怎麽也沒想到賈爸賈媽就這樣破門而入。

同樣在菜市場做生意,被請來開門的鎖匠早被賈媽擋在門外,沒看到什麽,賈媽付了錢讓他走,然後她也走進屋,把門阖上。

兩個人控訴的眼神轉向鑄春霖,賈爸更想哭得死了兒子般,嗷嗷摟着賈孚若哭,“兒子啊,你說是不是這個混賬酒後亂性,對你動手動腳?不要怕,告訴爸爸,你是不是被他欺負了?”

怎麽老爸哭着,卻光打雷不下雨,半天也沒一滴眼淚?賈孚若再努力的看一下彎下頭用手抹臉的老爸。

诶呦,他彎下頭時,竟然猛拿眼藥水擦在自己的眼睛上?

這——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賈孚若忽然覺得他是不是在成長過程中錯過了什麽,才會一點也搞不懂當了他老爸、老媽快三十年的人。

他們來這裏演戲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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