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們藍隊綜合能力很高啊。”萩原研二環視周圍一圈, 對其他兩人說道,“先考慮策略吧。”

諸伏景光也跟着開口說道:“選擇隊長至關重要。Zero你負責帶領吧?”

降谷零苦笑。

藍隊整體能力都要比紅隊的突出,而且關西警校生裏面也沒有特別争強好勝, 或者想要搶占名頭的學生。整體穩定性要比有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榎本弘一和突然提出同陣營是否允許背刺的搞事關西學生的紅隊要好很多。

現在藍隊最大的缺點是他們沒有擁有領導經驗和領導魄力的隊長。

降谷零平時做小團隊合作的時候都是打配合的多,再加上小團隊裏面一直都有伊達航協調帶領,降谷零很少有具體的協調和帶領的想法。

萩原研二說道:“你是年級第一,警校學生相信你的能力,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至于關西學生,我可以負責游說,你只要想着怎麽帶着我們贏就好了。”

萩原研二這句話給降谷零注入了強心劑。

降谷零現在又不是孤軍奮戰。

于是簡單地花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藍隊選定了降谷零為隊長。

“演習時間有二十分鐘,以我對紅方東京警校生的了解,他們大部分都屬于近身戰愛好者。伊達、松田、榎本三人是其中最明顯的代表。因此, 我們可以首先把防守作為戰略方針的第一階段,先進行大批量的遠程攻擊。基本上在同等條件下,率先發動攻擊的一方最容易遭受損失, 我認為第一階段先保持固守的策略;接着,我們讓近身戰格鬥技巧比較強的學生沖進敵方陣營,而遠程射擊繼續做掩護。最困難的就是要奪取陣營內部的旗子。”

降谷零說道:“對方若是發現自己的戰力被削弱,應該會保留最大的戰力在本陣營裏面。”

關西群裏面有學生舉起手說道:“所以隊長的意思是, 榎本弘一應該會坐在陣營內部看護旗子嗎?”

“……”

降谷零也很難講。

如果榎本弘一偷懶的話, 那他應該就會選擇坐在大本營裏面。但他也有可能選擇自殺行為,可以早點下場。

關西學生1號見降谷零面露難色, 心裏面也篤定了自己的想法,說道:“那我認為紅隊也應該是讓榎本當隊長, 所以我認為這幹脆就弄成隊長之戰吧。”

關西學生2號也冒出聲音說道:“那負責最後搶旗的就由隊長來負責吧。”

這話一落下來, 萩原研二就知道關西學生為什麽會這麽快同意降谷零為隊長, 敢情是因為他們怕和榎本弘一對上。

“對,好主意。”1號又繼續說道,“我們對這塊演練場也不熟,還是認為由關東學生負責進攻,大部分關西學生留在大本營裏面保護旗子會比較好。”

關東學生負責往前沖,因為隊長是關東學生,場地也是東京主場。而關西學生留在大陣營裏面負責防守,也不怕和關東學生發生争執,凝聚力一定是有的,不怕有內鬥。如果藍隊關東學生贏了,他們躺贏;如果藍隊關東學生弱勢,關西學生護旗成功,那就是關西學生表現最好。如果關西學生護旗失敗,那就是關東隊長策略不當。

這算盤打得響到萩原研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相信關西學生既然選了我們隊長,自然是相信他的判斷力。你應該只是提建議對吧,”萩原研二笑得眼睛眯了起來,“我差點以為你是隊長呢。”

剛才的學生撇撇嘴,說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想當隊長,但是關東嘛,總要給東道主一個露臉的機會,我們才這麽配合的。大家說對不對?”

這人真的是拱火挑事第一名。

這話明顯讓藍隊關東關西兩大陣營局勢肉眼可見地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降谷零說道:“既然一開始心有不服,我們現在重新選擇隊長也可以,你們想要怎麽比。直接掰手腕,贏我的人直接當隊長可以嗎?”降谷零撸起袖子,露出緊致流暢的手臂肌肉線條,說道:“我們速戰速決,剩下的時間留得不多。多耽誤一秒時間,就少了一秒策劃分配人員的時間。”

見這個黑皮金發小哥有恃無恐,東京警校生也不慌不忙,挑事的關西學生1號和2號反而有些踟蹰不定。

諸伏景光記得榎本弘一說過在一個活動中或者案例情景中,叫得最大聲的人往往只是個傳聲筒的作用,傳達最無聊最負面的信息,這種人只是別人的棋子,不需要理會,要找的是這個人依附的是哪個人。但現下諸伏景光也一時間沒有找到關西學生裏面的領導者。

對方心不服,自己怎麽做,他們也心不服。

諸伏景光若有似無地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說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教官手上拿着學生的名冊表,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同一陣營是允許背刺的,不知道……”

萩原研二立刻心領神會,說道:“我看教官們是打算在這次團隊合作中觀察學生的人品和表現吧?因為這次也沒有見說要計分。這麽一說,我突然想問了,Zero,你見過與關西警察關系緊張的關東警察嗎?”

“沒吧?東京警察都那麽友好,而且在外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這類警察。我覺得,這種懷有地域歧視的警察估計連關東地區都走不出去,上司也不會随便讓這樣的人出任重要職位吧?”降谷零看向東京警校生,說道,“我個人認為,我們也沒有對關西學生表達過任何不滿和排斥。既然關西學生這麽主動地信任我們,還讓我們保護,那我們就依照關西學生的的希望,他們在這裏留着,我們負責進攻。”

東京警校生早就對這些拿腔拿調的關西學生十分不滿,既然他們要擺譜,就讓他們直接擺個夠,“無所謂,反正教官一直都在看着,誰在劃水摸魚,誰在挑撥離間,他們心裏面也有數。我們做好自己就好了。”

這下關西學生的态度就開始變化了。

“他們兩個又不代表我們的想法。你們關東學生不要對我們有什麽誤解?”

萩原研二就在想,也許真的不完全代表你們的想法,但是之前你們也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打算啊。不過這都是普通人的心态,再加上原本大家就互不信任,有什麽龃龉的想法也很正常。現在他們也算是基本把各自的想法理清楚了。

至少不會搞什麽背刺的手段或者心懷鬼胎就是了。

話題重新回到安排人員上。第一批負責固守的學生需要狙擊能力比較強的學生,降谷零本身也可以做,但諸伏景光說他之後還要搶旗子,不應該把體力放在這上面,于是諸伏景光負責狙擊固守後方以及保護大陣營的旗子,萩原研二負責第二梯隊——驅散敵方團體,逐一突破,降谷零負責第三梯隊的攻守問題。

離教官宣布演習開始的時間只剩下最後一分鐘。所有人都在檢查自己的裝備,諸伏景光先走到最前面。降谷零的策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第一步不選擇進攻,可以節省自己這一陣營的體力,而且要是情況良好的話,第一梯隊的人可以不斷地往前侵占紅隊的領地。

整個演練場其實整體是沒有任何太多的樹林草叢遮蔽,也沒有太多高臺可以占據,說明攻防戰的隐蔽點的搶占也是第一梯隊需要完成的任務。

見諸伏景光拿着彩漆彈槍望着前方出神,降谷零主動搭話,說道:“現在很緊張嗎?只剩下三、四十秒的時間了。”

諸伏景光回過神,回頭看向自己的發小,頓時失笑道:“自從第一次銀行演練之後,基本就沒有怎麽和弘一站在對立面了。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所以稍微有點擔心。”

提到第一次銀行演練,降谷零的臉紅了又白,當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榎本弘一要用繩子,結果才知道榎本弘一是用繩子想要防止自己暴走。當時降谷零不僅覺得榎本弘一瘋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快瘋了。降谷零哭笑不得,說道:“現在想到我和他是朋友,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了。”

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起來,“弘一确實挺鬧的。”

降谷零自然而然地繼續說道:“但他沒有壞心眼地想故意傷害任何人。”

“對。”

廣播裏面開始倒計時的時間開始傳遍整個演練場。這次生存挑戰上,教官們并沒有提供給學生任何通訊設備,所以各自的行動必須安排得非常清楚明确。藍隊學生們各自都已經了解清楚自己的站位,只能一聲令下,各自就位。

【五、四、……】

“加油!”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對諸伏景光說道,“注意別受傷了。”

【三、二、……】

“你們也是。”

【一!!!】

諸伏景光首先帶領十名狙擊手先去攻占隐蔽點,然而他們才剛跑兩三步,廣播開始響起來,【紅隊一名中彈的學生請下場。】

這廣播消息來得猝不及防。

內鬥?

紅隊有伊達班長還內讧成這樣嗎?!

【紅隊又有一名中彈。】

【現在紅隊又有兩名學生中彈。】

諸伏景光往降谷零和萩原研二的方向看了過去,不僅他們是一臉措手不及,連藍隊的學生們都覺得紅隊是瘋了吧?諸伏景光只好排除雜念,帶領第一梯隊的學生們穩步向前,“我們先搶占隐蔽點。”

諸伏景光剛出現在演練場,對面也開始跑來一些學生,他們身上連彩漆彈槍都沒有,朝着諸伏景光的方向直沖過來。

“救命啊!”

關西話…都是關西的學生。

在紅隊的關西學生身後,一批關東學生就像是獵豹一樣氣勢洶洶地追趕着他們的後背心打。

藍隊的學生完全看傻了。

你們紅隊這麽兇殘的嗎?這只是演習而已啊!

你們之後吃飯還是在同一個食堂的啊!

藍隊學生見紅隊彩漆彈開始往自己身上打之後,視線立刻從那些可憐的學生身上移開。諸伏景光也開始集中注意力對上紅方。剛好有一個紅隊隊員正好在自己的瞄準鏡內,他含了一口氣,指節分明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嘭——”

人應聲而中彈。

【紅隊有一名學生中彈了。】

【藍隊有兩名學生中彈。】

【藍隊有一名中彈學生。】

【不能出現僵屍行為,藍隊又有一名學生中彈。】

紅藍兩隊局勢變化極快,幾乎就是一兩個呼吸之間。諸伏景光才瞄準一個,就聽到周圍的藍隊學生居然一個兩個都倒了下來。諸伏景光轉頭一看,原來是那群當逃兵的學生分別繞到沒有防備的藍隊學生背後,以優秀的近身格鬥直接順勢搶了對方的槍。諸伏景光心中警鈴打響,才要有所動作,身後已經有一支槍抵在自己的背後。

“把武器扔到一邊,再慢慢轉過身。”

關西腔特別明顯。

是剛才沒有帶武器的逃兵。

這個作戰太卑鄙了,完全是利用學生們的單純和同情心。

一看就知道是榎本弘一的想法。

“……你們故意沒帶武器的嗎?”

諸伏景光聽到他的話,先把自己的武器扔了。他剛把武器扔掉,旁邊就有帶着紅色袖章的學生把武器撿走。

“手上沒有就是沒帶武器嗎?”

說話的人立刻轉回東京腔,聽起來熟悉又欠扁。

“綁在身後也有可能吧。”

“弘一……”諸伏景光盯着榎本弘一的槍抵在自己的胸口,“我們應該是忽略你很想贏的好勝心了。”

“現在你應該要考慮的是,你要怎麽活下來?”

諸伏景光幹幹脆脆地說道:“不,我認輸。”

“好吧,那你閉眼。這個打人超疼。”

諸伏景光聽話地跟着閉上眼,結果只感覺自己臉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抹了一下,緊跟着堵在自己胸口的堅硬物件也跟着移開了,“哈哈,辣偶先走啦!”

【藍隊一名學生中了彩漆,請下場。】

諸伏景光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只摸下一抹鮮亮的紅漆,“……”

從諸伏景光身邊經過的,正忿忿不平地下場的藍隊學生們,隐約間似乎聽到從他的方向傳出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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