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怪

阮絮不知道師父是什麽時候來的,又在這看了多久。

但她現在确實挺生氣的,氣到想一巴掌打死郁晏初,但因為師父來了所以不得不收回這個想法。

蒲月雲并沒有對剛才在眼前發生的一幕發表什麽意見,他只是看了郁晏初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對着阮絮道:

“回去吧。”

眼下這個情況阮絮也不想繼續再看見郁晏初了,幹脆轉身就朝着師父的方向走過去,直等到她走到了蒲月雲身側,郁晏初都站在原地一聲不發。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阮絮逐步奔向他人,他抿着唇角似乎還能感覺那馥欲的芬芳在唇舌間綻放,只是那芬芳的主人已經逃的他遠遠地,站在了另一個男人身邊。

身體沸騰的炙熱逐漸冷卻,他垂下眼睫,面色不為所動,可那隐藏在眼睫下的眼眸深處卻湧動着止不住的暗沉貪欲。

阮絮以為師父找她是有什麽事,結果等回了太衍山以後他一言不發的徑直回屋坐下就開始看書。

雖然他沒說什麽,氣息上也依舊平緩柔和沒什麽變化,但阮絮卻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師父竟然看都沒看她一眼,也沒問她去太蘊宗做什麽了,這有些不像是師父往日的作風啊。

再看眼前的師父,他雖然是在看書,可那往日如春風般舒展的眉頭此時有些微斂,連面容也平和很多。

看起來好像在生氣一樣。

阮絮苦思冥想,最後百思不得其解幹脆出聲問道:“我哪裏做錯了嗎?”

蒲月雲眼簾微動,聞言擡眼朝她看去,就見她臉上挂着一種苦惱的疑惑:“我是讓師父生氣了嗎?”

“如果師父生氣的話,那我能知道是因為什麽嗎。”

這要是別人阮絮就不問了,但是蒲月雲這個師父她還真的蠻喜歡的,雖然他在劇情中的着墨不多,但是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只有阮絮知道跟這種人在一起生活是多麽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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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包容你,甚至細心的為你制定一切适合你的計劃。

這是阮絮在這個行業幹這麽多年,第一次遇見這麽真心對自己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在他飛升之前阮絮想給他個好印象。

蒲月雲一怔,倒是沒想到自己心中煩悶的情緒會給小徒弟如此猜測。

“我沒生你的氣,你不要瞎想。”

事實上蒲月雲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他只是一想起剛剛郁晏初抱着她做那種親密的動作,他心裏就有種郁煩,這種郁煩情緒來的突然,不僅影響了心情也讓他忽略掉了身旁的小徒弟。

想着他舒緩了開眉頭,對阮絮道:“我只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跟你沒有關系,你不要瞎想。”

“師父身體竟然也會不舒服嗎?”

阮絮有些關心的坐了過來,學着蒲月雲之前對她的動作,伸手也摸上了他的額頭道:“師父覺得身體燙嗎?嗓子可否幹啞,如果是的話那可能是風寒。”

雖然阮絮也不覺得蒲月雲這種半仙之體還會得風寒。

蒲月雲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竟然讓小徒弟如此上心,他長睫一顫,伸手拉住他額前的柔軟的小手,出聲道:“我沒事……”

“那是哪裏不舒服?”

阮絮反握住他的手,神色帶着認真的關切道:“這個時候,師父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雖然劇情中說他是順利飛升了,但是現在已經跟劇情偏差太多了,連郁晏初的師父都成了她的師父,她也難免開始擔心蒲月雲的身體狀況。

如果他身體不好,那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會愧疚的。

“不是什麽大問題,歇一會就好了。”蒲月雲看着被小徒弟握緊的手,剛剛心中那股難言的煩悶突然消失了。

像是本來嘩嘩下雨的陰雨天,突然散了雲朵,露出了豔陽。

這突然煩悶又突然消失,他怕不是得了什麽心疾?

蒲月雲微微蹙了眉,決定一會翻閱書籍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個事情要問阮絮。

“你跟那個郁晏初,很熟識?”

蒲月雲知道他不該過問弟子的私生活,只是他三番五次看見那個郁晏初對她行跡鬼祟,着實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品行端正的人。

讓阮絮跟那樣的人來往,他很不放心。

阮絮聽他這麽說想起了剛剛被師父撞上的那尴尬一幕,耳尖也隐隐有些滾燙,她連忙否認道:“我跟他才不熟。”

她雖然說着這話,面頰卻生了淡粉薄暈,連白珠耳畔都生了粉膩,看上去不像是她說的不熟的樣子。

反倒像是反話。

天知道阮絮說的絕對是真話,她會臉紅都是氣的,一想起郁晏初對她做的那些事就生氣。

但偏偏仗着中了迷幻香她又不能對他怎麽着,而且就算真怎麽着她也打不過。

所以只能幹生悶氣。

只是她這副樣子落在蒲月雲眼裏,卻像是有種羞惱的欲拒還羞。

本來剛見了太陽的心瞬間又開始下了濛濛細雨。

蒲月雲微微斂起眉,心中又開始生出淡淡的煩悶。

但他這次不想牽扯到小徒弟,只好盡量溫聲說道:“你跟他的路不同,不适合産生交集。”

阮絮是他的弟子,連郁晏初的師父都只能叫她師叔,更別提郁晏初。

他們注定不是一個高度的人,以後她的未來會比他更廣闊,沒必要為了他産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緒,人與人之間交集多了,很容易産生魔障,如果生了魔障,祛除會吃很大的苦。

他不想阮絮吃這樣的苦,所以幹脆從根源掐了,送郁晏初去閉關十年,只是這治标不治本,如果小徒弟硬要跟他在一起。

那他……

蒲月雲想到這,心中的煩悶忽的比剛才甚,絲絲縷縷的煩悶像是萦繞不散的郁氣籠在心間。

他忽的就止了聲,表情也比剛才收斂了更多,連平緩的氣息都有些輕微的波瀾。

阮絮注意到了,她有些不解的出聲道:“師父?”

師父應該真的生病了吧,不然他的氣色怎麽這麽怪怪的。

阮絮想收回手起身叫掌門來看看,只是她剛一動手就被拉住了。

她剛剛握住蒲月雲的手根本沒松開,所以蒲月雲輕而易舉的就攔住了她的動作。

“你要去哪。”

他眉間籠着萦萦的郁色,像是在病中的病弱美人一樣,淺潤的眸子交疊着波瀾浮動的光,讓人無法不回答他的問題。

“我感覺師父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想找掌門給你看看。”

阮絮說的是真話,蒲月雲從她的眼眸中看出來了。

她并不是想去找那個郁晏初,而是擔心他。

這麽一想……

蒲月雲郁結在心中的悶氣突然就消散了。

他的病好像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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