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三怪
溫蒂絲一開始沒在意, 不過接下來她卻感覺到了萊奧特的奇怪,他不僅一言不發,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有走神。
對前來跟他搭話的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溫蒂絲卻看出來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了?是傷口疼嗎?”
溫蒂絲湊近詢問道。
“忍耐一下吧, 等一會新皇出來後跟他客套幾句以後就可以提前回去休息了。”溫蒂絲安慰着。
傷口當然疼, 但萊奧特卻不是因為傷口而走神。
他現在腦海裏都是剛剛她站在伯納修身側的樣子, 那種耀眼的令人驚豔的模樣是他前所未見的。
分明不過是一個下午未見, 她就蛻變的如此巨大,是因為他嗎。
溫蒂絲的舅舅,碧昂.伯納修。
那是個神秘又危險的人物, 雖然他表現出來的如同一個優雅的貴族, 但他知道今天暴民的事情十有八九跟對方脫不了關系。
只是他根本找不到對方的把柄。
她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太過危險了,她的生命随時都有可能受到威脅。
萊奧特擡眼朝着阮絮的方向看去, 根本就不用仔細找,随意一打量他就看到了對方。
因為她實在是太特別了。
在所有女士都穿着華麗而繁複的長裙時, 只有她穿着一身優雅又低調的黑裙,将她特有的黑眸黑發的優勢都發揮了出來,一下就成為了與衆不同的焦點。
她如同以往一般眉眼張揚,态度也是高昂着頭的傲慢, 像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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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和往常一般,但又似乎和往常不同。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無形發生了一些變化, 但是他又講不出來這種變化, 只是明顯的感受到與往常的不同。
萊奧特剛要收回視線,便見伯納修似乎低頭對她說了什麽, 她輕輕點了點頭, 動作竟帶了幾分乖巧的感覺, 眼神裏帶着的倨傲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頓了頓,記起在他的記憶中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原來那樣嚣張倨傲的人竟然也會有乖巧的時候嗎。
“萊奧特,新皇來了。”一旁的溫蒂絲悄聲提醒道,萊奧特這才轉頭朝着大門入口看去。
新皇雖然剛上位沒多久,但他已經快要四十歲了,舉手投足已經具備了上位人的風範。
衆人見到新皇來到,都起身紛紛給新皇行着尊貴的禮儀,新皇四處環顧一下,目光落在萊奧特身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随後朝着他走去道:
“聽說萊奧特騎士今天受傷了,身體還好嗎?”
“多謝陛下關心,不過身體沒什麽事。”萊奧特眉眼微垂,回答着。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新皇似乎只是随意跟他攀談幾句,說完以後就對衆人揮了揮手道:“各位繼續歡樂,不要因為我的到來就掃了興。”
“怎麽會,沒有陛下在,我們怎麽可能高興的起來。”
“看不見您的身影,才是我最大的遺憾。”
各位大臣紛紛贊美新皇,将新皇捧的朗聲大笑,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
當然,他心情确實不錯。
他目光掃了一眼退到一旁角落靜默不語的萊奧特,唇角微微彎起,舉起手中的酒杯跟衆人喝了一杯。
簡單攀談了一會後新皇就放下了酒杯上了樓,等他打開門,裏面坐着的人就擡眼朝他看了過來。
“伯納修伯爵,您的氣色看起來還是這麽好。”
新皇進了屋打着招呼,跟随的侍衛順手攏上門站在門口守門。
伯納修唇角微彎,手指輕緩的轉着手中的鳶尾戒道:“陛下不如直接說約我上來要做什麽比較好。”
伯納修用優雅的語句說着直白的話,新皇倒也沒生氣,他徑直坐到伯納修對面,面色憂愁的開口道:“伯爵應該知道我想要說什麽。”
“最近教廷活動的範圍有些大了,我擔心那些深陷謊言的民衆安危,如果他們都被教廷蒙騙了,以後豈不是就不會聽我們的了。”
伯納修只是聽着,眼眸微斂,收起的眼尾浸出淡淡的陰翳,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想法。
“全都殺了不就好了。”
片刻後他淡淡的說道。
新皇似乎有些被他的話吓到了,過了一會才說話:“您……您沒在開玩笑?”
“呵……”伯納修笑了笑,随後擡眼放緩語氣對新皇道:“當然是在開玩笑。”
“既然陛下如此擔心此事,不如交給我吧,我保證結果陛下會非常滿意。”
“當然了,您辦事我向來放心。”
新皇說着,語氣間毫不掩飾對伯納修的恭維,但是伯納修連眼色都沒變,這便是新皇覺得伯納修危險的原因。
無論你說什麽對方都無動于衷,甚至對方說的話什麽意圖都琢磨不透。
他害怕伯納修,但又不得不仰仗他。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當初要不是伯納修對皇位絲毫不起興趣,現在坐這個位置的人就不是他了。
伯納修走了以後阮絮身邊就開始不清淨,總是來一波人走了以後又來一波。
他們雖然親切又熱情,但是話裏話外都是打聽她的身份還有她跟伯納修的關系。
阮絮倒不介意說真話,主要是怕給上司丢臉,所以都圓過去了。
但是如此時間長了她便有些不耐,眉眼間裝出來的笑意已經快要化成一團火焰了。
但是那些人還是特別沒眼力見的過來跟她說話。
見此她只好用透氣的理由去了露臺。
來到露臺關上門的一瞬她耳朵的世界清淨了,微涼的風垂在耳畔有點惬意,她順了順耳側的碎發,晃動着手中的酒杯,擡眼透過玻璃欣賞着半空中明亮的圓月。
溫柔的月光泛着銀浪,仿若輕紗的光輝将周圍的雲層映出淡淡薄暈。
杯中似乎也落了月光,随着紅酒的翻動在表面折射出稀碎的光。
她正有些出神的看着,耳邊忽的傳來一個男聲:
“你為什麽會跟伯納修伯爵在一起。”
這聲音帶着溫柔的磁性,流暢的嗓音像是小提琴緩緩劃過,她幾乎一聽到耳裏就知道這是她親愛的前夫。
她轉過頭去看着他,果不其然,立在月下的身影果然是萊奧特。
他的身形在月下顯着更加修長,俊美的五官深邃又聖潔,那頭微長的金發則是被光暈渡的更加耀眼,乍一看去就像是天使下凡一樣。
他那對碧藍的眸子定在她身上,見她不回答便又說道:“他很危險,你最好不要靠近他。”
萊奧特本來沒想過來,不過他剛剛無意中看見了她依靠着欄杆透着杯子看向月亮的模樣。
微風吹過她的側臉,細碎的絨發在耳側微晃,她黑透的眼中似落入星辰,亮的璀璨。
他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推開了門,站在了這裏。
“可這些,應該都跟你沒什麽關系了吧。”
她視線落在他身上,輕飄飄的落出這麽一句話。
她眼神帶着他熟悉的傲慢,唇角上揚的弧度也帶着不屑的弧度,仿佛一切都沒變。
她還是那個她。
只是她說出的話,卻讓他心裏縮了一下。
這種感覺,像是刺痛。
有點麻,又有點痛。
“正好你現在過來了,有空的話把離婚協議簽一下?”
萊奧特一怔,随即開口道:“我沒帶……”
“沒事,我帶了。”
阮絮當時從裙身隐蔽的口袋裏掏出那張疊的整齊的紙,她攤開看了一眼,發現沒什麽問題就伸手将紙遞給對方道:
“喏。”
萊奧特将視線移到面前那張被風吹得有些晃動的紙張上,想不明白她為什麽随身會攜帶這種東西來。
不過他還是接過了紙,只是接過來以後他又道:“沒有筆。”
這話一出阮絮就有些愣住了。
她光顧着帶紙了,竟然沒帶筆。
“總有人會有的吧,我去借一個。”
阮絮不死心的說着,擡步就要繞過他進屋去,只是剛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手臂就被對方抓住了。
“明天我會簽的,你不用急。”
阮絮頓住步子,視線朝下落在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萊奧特見她不語順着視線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緊緊抓着對方的胳膊不放。
他像是被燙到了手一樣立刻放開了手指。
他退後一步,面皮升騰起些微熱氣,他抿了抿唇道:“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
他解釋道。
阮絮收回視線,她微微掃了他一眼,吐了口氣擡頭道:“那你明天一定要簽,不然我饒不了你。”
她眉眼帶着厭煩,漆黑的眸子雖然閃爍着星辰,但是那些星辰此時是冰冷的。
不知為何,萊奧特突然想到之前她跟伯納修說悄悄話時眉眼柔緩的樣子。
她是對他有什麽看法嗎,所以寧可對伯納修那樣危險的人展顏,也要對他冷淡而視。
這些放在以前其實他根本不會在乎,只是此時這些東西卻在他心裏翻滾好幾周,讓他心裏發着有些微微澀的苦。
他不懂是為什麽,只是想起她剛才的那種厭煩的樣子,心裏就會越發不平穩。
萊奧特攥緊那張紙,将離婚協議捏的皺皺巴巴的這才反應過來,又重新伸手一點點按規整。
只是折皺已經出現了,即便怎麽規整它也不會消失。
阮絮進屋以後又舒了口氣,這身上的禮服勒的她太難受了,不得不一直提起挺胸,這讓她煩的剛才差點沒跟萊奧特發脾氣,還好她忍住了。
畢竟人家是男主,又不是她的出氣筒。
要她說這都怪他,早點簽字不就好了,非要拖。
這不是耽誤她任務進度嗎。
越想越郁悶,她幹脆回去又給杯中添了酒,坐在那開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任誰看見她現在這一副眉頭緊蹙不耐煩的樣子都不會不長眼的過來打擾她。
不過卻真的有這麽不長眼的人來打擾。
這人就是剛從一堆貴族小姐堆裏掙紮出來的托爾。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突然就被一群小姐圍了起來。
她們熱情的介紹着自己,跟他攀談些有的沒的,出于修養他又不能打斷她們,所以硬生生的等她們全部講完這才禮貌告退。
其實從阮絮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對方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湊上去,眼下終于有了機會,當然要把握住。
所以他當即就來到了阮絮的身邊,只是等真來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站了很久以後才幹巴巴的說道:“紅酒喝多了也會頭疼的。”
正有一口沒一口抿着紅酒的阮絮聞言朝着聲音看去,就見到了規規矩矩站在她一旁的托爾。
托爾的皮相其實很不錯,他長得很清秀,有着微卷的金發,和碧綠的眼眸,白皙的臉頰上還有些小雀斑,這讓他的腼腆羞澀看起來更加可愛。
“是你啊。”阮絮想起來了,畢竟下午剛見過,這麽快當然不會忘記。
“夫人還記得我?”托爾眼眸一亮,似乎有些高興。
“當然,下午剛見過不是嗎。”阮絮聽見他的稱呼眉頭一挑,不過倒是沒糾正,反正他叫的也對,畢竟她現在确實沒有離婚。
托爾腼腆的笑了笑,剛想說什麽,阮絮就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道:“坐下吧,沒關系。”
托爾見狀這才坐下,不過還是跟阮絮保持了一段距離,他近距離看着阮絮,心裏砰砰亂跳,他滾了滾喉結,然後才出口幹幹的說道:“我能有幸知道夫人的名字嗎?”
這話其實很冒昧,但是如果他不問,可能從此以後就失去了和對方認識的機會。
雖然她結婚了,但是當個朋友可以啊。
好不容易心動一次,托爾還是不太想放棄。
“我的名字嗎?我叫坎瑞.莉緒。”
“莉緒夫人。”托爾快速的将這個名字從舌尖滾落,直接記進心裏。
“不用一直叫夫人,畢竟過了明天就不是了。”
阮絮本來不想糾正,但是對方一口一個夫人聽着怪難受的,幹脆就出聲提醒他一下。
“什麽意思?”托爾有些不明白,然後他就聽見對方說道:
“我已經離婚了,目前只差簽字而已,等明天我那個親愛的前夫簽字以後我恢複自由了。”
“所以不用一直叫夫人。”
她的話像是溪水流過托爾的腦子,頓時将他腦子裏本來的痛苦掙紮流的一幹二淨。
他眸光微亮,這不就說明他要有機會了?
他喉結滾動,激動的心跳微微鼓動,他張了張嘴:“夫人……”
阮絮眼神掃了過去,他立刻改口道:“莉緒小姐……”
“那我有幸能認識你嗎?”
“現在不就認識了嗎?”阮絮又抿了口酒,被紅酒滋潤過的紅唇帶着微潤的光澤,這看的托爾面色有點紅,但又不想錯開視線。
所以等伯納修回來的時候就見到托爾眼睛直勾勾盯着阮絮的畫面。
二人還同坐一張沙發,距離雖然不近但是多少看起來有些親密。
伯納修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他眸光微微淡了些許,擡步站到阮絮另一側出聲詢問道:“在聊什麽呢。”
阮絮聽見他的聲音回頭朝他看去,被酒精滋潤的有些酡紅的臉蛋像是熟透的蘋果散發着令人想要咬一口的味道。
她猶然不覺的彎唇仰頭朝他道:“随便聊聊而已。”
這個時候阮絮稍微有點醉了,但是也正是享受酒精上頭的時候。
她能清晰的感覺自己有點醉,但是這并不影響她的思維。
見她思路還清晰,伯納修眉頭微微緩和,不過他還是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酒杯道:“不能再喝了,你酒性不好。”
這話一出他有些微頓,阮絮也有些疑惑,“大人怎麽知道我酒性不好?”
她覺得自己酒性還不錯的,就是偶爾酒品不太好,容易出洋相。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哪裏的畫面,她連忙搖搖頭,回到了現在的現實。
“是有點醉了,還是不喝了。”沒等伯納修說話阮絮自己就圓了回來,這也免了伯納修非要給她解釋。
伯納修面色表情倒沒什麽變化,他随手将杯子放在桌上,擡眼對另外一邊的托爾道:“托爾少爺已經沒事了嗎?”
托爾有些不明白他的問話,愣愣的說道:“沒……沒什麽事了。”
他邊說眼神邊朝着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的阮絮看去,目光帶着些許癡,這讓伯納修的眸光更加幽深。
“我剛剛跟你叔叔談了你婚姻的事情,你結婚的對象已經定好了。”
托爾的面色有點白,他動了動唇出聲道:“大人,我……”
“是瑪吉家的姑娘,我看了,是個很可愛的姑娘。”
托爾本來炙熱的體溫逐漸褪去,他有心反抗,不過剛要張嘴就對上了伯納修那幽深漆黑的眼眸。
反抗的話剛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他恨自己的懦弱,但又對此沒有絲毫辦法。
他最後看了一眼阮絮,剛剛還充滿喜悅激動的心情此時卻被沮喪充滿。
他想說些什麽,伯納修卻在此時起身。
他微微彎身,在一幹衆人的目光注視下一把将阮絮打橫抱起。
阮絮可能是酒勁上來了,所以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伯納修這麽突然一抱,有些迷糊的腦子突然清醒了過來。
“您在做什麽?”她有些水蒙蒙的眸子看着伯納修有些迷茫的問着。
“我看你似乎累了,所以想帶你回去休息。”伯納修輕緩的回着她。
伯納修的理由十分合理,但他完全可以叫醒她,而不是用這種公主抱的方式。
她剛想說就見對方又接着道:“我看你似乎很疲憊,不忍心叫醒你,所以就采取了這種方式,你不會介意吧。”
他目光真誠,說話的語氣緩慢又優雅,看上去倒是很誠懇。
阮絮一愣,這個時候她要是說介意是不是會顯得她很沒有肚量?
所以她只能說道:“沒有,我不介意。”
伯納修唇角微彎,垂下的眼睫都帶了一絲溫柔的意味。
“那就好。”
說着他就抱着阮絮離開了這裏,獨獨留下衆人對着他的背影發出感嘆。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讓伯納修伯爵抱着她走?”
“太誇張了吧,我從沒想過伯納修伯爵大人會在我面前上演這一幕。”
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讓托爾聽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現在已經明白為什麽伯爵非要着急讓他結婚了。
只是……他不甘心。
托爾咬着唇,想着她剛才頰生淡紅淺暈眼裏潋滟波光的模樣,心裏第一次生出了抵抗的情緒。
“我的天啊,我的眼睛是生出幻覺了嗎,我那個就差将規矩刻在心裏的舅舅竟然當衆做出這樣的動作。”
“接下來他是要抱着那個姑娘回家嗎?哦,我沒法想像這個畫面,萊奧特,你能想象得到嗎?”
溫蒂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詢問一旁的萊奧特,卻發現他頭微垂,金色的劉海掩蓋他的眼簾,那對平時總是映着湛藍色柔光的眸子竟然有些深蘊。
“怎麽了?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
溫蒂絲後知後覺的問道。
“難道你認識我舅舅抱着的那個姑娘?”
“……你現在可以少說幾句。”萊奧特看了她一眼,目光看起來有點不太友好。
溫蒂絲只好閉了嘴,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體恤萊奧特那顆敏感又脆弱的心。
不過沒過多久萊奧特就恢複了正常,他出聲道:“今晚去城外郊林去找那個魔法師。”
“這麽快,你的傷口還沒好呢,不多養養嗎?”
萊奧特搖了庡?搖頭道:“我沒事,還是趕快抓住他別讓他繼續用黑魔法害人了。”
他也可以借着忙碌的機會,忘掉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畢竟她說的也對。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沒有資格去管她與什麽人在一起。
那是她的自由。
阮絮一開始還很清醒,不過逐漸她意識就迷糊了,這并不是說她喝多了,而是她困了。
畢竟今天上午去前夫家,下午去上司家,又練了一下午的姿态,晚上又來赴宴。
這種高強度的運轉讓她有點負荷不了,所以一上車她就睡着了。
伯納修将折疊整齊的小毯子攤開蓋在她身上,随着馬車搖晃的弧度窗外的月光也搖搖晃晃的落在她身上,給她渡上些許細碎的光。
伯納修擡手攏住那些光芒,不讓它們落在她身上。
或許這樣做,她就不會随着光芒而飛逝消失不見了。
他看着她沉睡安寧的面容,暖褐色的眸子流淌着靜谧的安詳和濃重的深沉。
這兩種極其相反的色調聚攏在眸底雖然詭異但又相處的極其融洽。
看了片刻後他微微俯身湊近她,而後輕緩的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一觸即離。
作者有話說:
溫蒂絲:…*&%¥…(嘴遁捅刀子)
萊奧特:(心被飛來橫劍紮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