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五怪
最近城中發生了兩件大新聞, 第一個是騎士萊奧特大人終于在牧師的見證下恢複了單身,之前還只是口頭上的,眼下則是徹頭徹尾的恢複了單身。
這消息足以讓城中還未嫁人的少女蠢蠢欲動, 畢竟溫柔俊朗的萊奧特大人誰不想嫁呢,更何況憑着他如今的地位身份哪怕是離過婚也依然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往上湊。
一時間維柯家的大門口都快被這些做媒的蹋爛了, 他們不顧萊奧特還在養傷張嘴就要給他說親, 一天能來好幾波, 這也導致維柯家不得不安排人守在門口專門謝絕這些媒人。
而第二件新聞就是, 伯納修伯爵疑似有了戀情。
比起第一件事的真實性,第二個新聞明顯有些捕風作影的味道,這個流言傳出來的版本不一, 有的說在上次新皇宴請客人的時候伯納修伯爵對一個女士一見鐘情, 也有的說伯納修伯爵金屋藏嬌,不僅帶去參加新皇的宴席還對她十分寵愛。
這些說法不一, 且沒有真實的根據來源,不過這些流言唯一的共性就是伯納修伯爵身邊出現了女性。
至于和那個女性到底是什麽關系, 那就全憑靠猜測了。
這些小道消息并沒有傳進阮絮的耳中,自從簽了離婚協議以後她在她的豪宅中安穩的度過了好幾天的舒心日子。
主要是最近也并沒有發生什麽能給上司增加威望的事情,所以阮絮幹脆閑下來在院子裏養養花種種草,日子倒也過的很是惬意。
上司給她安排的這個房子可比前夫的大多了, 體積相當于那個小洋樓的三四倍,可以堪稱一個獨棟小別墅。
不僅有小園子能種花花草草, 甚至後院子還有很多可開發空地, 基本上她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所以阮絮閑着的這幾天就想着幹脆給地上都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這也導致她從早到晚都灰頭土臉的, 連伯納修來看她的時候對上她的花貓臉都忍不住有些好笑。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伯納修看着她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灰塵說道。
阮絮渾然不覺, 她擡頭懵懂的嗯?了一聲, 見伯納修指向自己的臉,擡起手随意抹了幾下道:“怎麽了嗎?”
她不抹還好,這一抹倒是将灰在臉上劃出個長長的弧度,看起來更像是花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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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納修眼中笑意更甚,他擡手摘掉手上的白手套上前一步用拇指擦在她臉頰上,将她臉頰的灰塵擦掉後他才挪開手道:“現在好了。”
指腹的紋路劃過臉頰有些酥癢的熱,阮絮擡眼看向對面的伯納修,視線落在他指腹中的灰塵時才恍然。
原來上司是為了給她擦灰啊,還真是貼心啊。
伯納修身後的仆人彼此對視一眼,都默默地低下頭不去看神色異常溫柔的伯爵大人。
分明在外頭處理叛徒的伯爵大人表情很冷酷,可一來找這位小姐時整個氣場又很柔和。
愛情看來真能柔化人的心。
連他們的伯爵大人也不例外。
“你是做了什麽嗎。”
伯納修問着阮絮,目光落在她身上皺皺巴巴全是泥土的裙擺上,不僅僅是裙子,連腳上的鞋子都滿了泥土,看起來髒兮兮的。
阮絮一邊用手擦着臉,一邊回着伯爵的話道:“對,因為在家閑着覺得很無聊,所以就去園子種花了。”
“種了些什麽,我能看看嗎?”伯納修問着。
這話是問到點子上了,阮絮當時就雙眼亮晶晶的道:“伯爵大人想看嗎,我挖的溝可直了。”
對上她期盼的目光,伯納修彎了彎唇應聲道:“帶我去看看吧。”
得到這話的阮絮當當時就興奮上頭了,直接拉着伯納修的手朝着後院走去。
“大人快來看看我挖的溝,我灑了好多花種子,不過一時半會開不起來倒是很可惜,開起來以後應該會很漂亮。”
她一邊說一邊給伯納修介紹,倒是忘了二人還相接的手。
跟在伯納修身後的仆人倒是想制止了,不過卻被另一個仆人止住他的動作,另一個仆人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伯爵大人。
仆人轉頭看去,結果就見那個連笑都是皮笑肉不笑平時氣氛很是低壓的伯爵大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彼此交接的手,他眉眼柔和,那雙暖褐色的眸子也帶着細碎的暖光,帶着一種珍視的專注。
因為剛剛伯納修摘了手套的緣故,所以他現在實打實的接觸到了少女柔軟的手指。
她似乎還無所察覺,在他耳邊不停的說着她在哪裏進的花種,跑了多少店買了多少珍貴花種,還說她希望以後在籬笆旁邊種的花藤能爬滿整個籬笆,這樣會有種漫畫裏的小屋那種感覺。
他邊聽邊應和着,雖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話題上,但這也絲毫不影響他成為她的最佳聽衆。
所以阮絮越說越來勁,說道最後幹脆道:“大人要不要和我一起種種花?”
仆人們聽到她這話身子一抖,擡起的眼中都帶了些許驚悚。
這……這種要求。
伯爵大人怎麽可能答應!只有平民才會搗鼓那些花花土土的低賤東西,他們伯爵大人可是……
“好。”
伯納修想都沒想就應了話,這讓仆人們的臉色差點扭曲掉。
他們剛想說什麽就見伯爵大人将另只手套也脫了下來一起放進上衣口袋,随後接過阮絮遞給他的鏟子和花種就跟着種了起來。
他似乎沒有絲毫伯爵的架子,跟阮絮在土地間來回穿梭,她挖坑他就點種,她點種他跟在後面澆水。
畫面一時看上去竟然有種異樣的和諧。
夫人在上有靈,要是她看見少爺長大以後會跟着平民一起種花怕不是會驚的從棺材裏跳出來。
阮絮并沒想到這一幕給伯納修的仆人帶來多大的沖擊,她全新沉浸在想象未來房子被花圃包圍的模樣。
她一邊跟伯納修描述着她想象中花長出來以後是什麽樣子一邊點種,沉浸于描述的她沒有注意到腳前有個凸起的石頭,所以她邁開下一步的時候直接就被絆倒了。
突然發生的意外情況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只來得及閉眼驚呼一聲,做好了頭磕地的準備,只是下一秒疼痛并沒有如約而至,反而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堅實溫暖的觸感裏。
她抖了抖長睫,睜開眼就對上了那雙近在咫尺的暖褐色眼眸。
“有傷到嗎?”
他輕緩的問着,那對眸子裏滿是對她的關切。
阮絮愣了一會,然後回道:“沒有吧。”
這話完全是出于被問話的本能,等她回答完了以後意識回籠剛想要起身卻發現頭部被他的手護着,幾乎是以一種密不透風的形式将她包裹了起來。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姿勢多少有點不對勁。
她一只手撐在他胸膛,一只手被他緊扣在手裏,而她又以某種跨坐的糟糕形态。
但是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伯爵大人半支起身子黑發微微淩亂擡眼朝她看來那副喉結半露的樣子真的很有食欲……
不、不是,她在想什麽鬼東西。
阮絮連忙将某些不能描述的東西從腦子裏趕走,連忙起身對着旁邊那些呆木若雞的仆人們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把伯爵大人扶起來!”
仆人們這才回過神,連忙将伯納修扶起,一個給打掃身上灰塵,一個整理儀容。
等整理好了以後他們才退開,不過剛剛退開其中一個仆人就眼尖的瞥見了伯爵大人垂在身側的手指似乎在流血。
他當即低呼出聲道:“大人,您的手流血了。”
伯納修眉間微斂,朝着多嘴的仆人看了一眼,那一眼雖然極為短暫的就收回了,但還是驚的仆人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刻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本來都以為沒事的阮絮聞言立刻緊張的朝着伯納修垂在兩側的手看去。
可惜伯納修有意遮擋,再加上從她的角度也根本看不出什麽,她只好擡步走到他跟前道:“傷成什麽樣啊,嚴重嗎?”
都怪她,沒事閑的非要邀請人家跟她種什麽花,這下把上司傷到了,到時候他一生氣不會開除她吧。
越想越緊張的阮絮得不到伯納修的回應幹脆一把拿過他的手檢查了起來,最終她在左手上找到了傷口。
傷口的位置在中指根部,看樣子似乎是因為接她的沖力所以被食指的鳶尾花戒指劃破了,現在傷口還在滲血,連戒指上的鳶尾花都被染紅了。
“我屋裏有處理傷口的藥品,過去處理一下吧。”
阮絮擡眼看他,那目光裏的關切讓伯納修湧到嘴邊的拒絕咽了下去,最後說了個好。
于是在仆人們各種情緒交織的目光下阮絮拉着有點乖巧的伯納修進了她的房間。
她将他按坐在床頭上,轉頭就去櫃子裏找藥品了,這個過程伯納修一直都在盯着她瞧,直到眼角瞥見了那兩個試圖要進到房間裏的仆人後才将視線轉過去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仆人們頓時收回了步子,老老實實轉頭守在門邊,不敢再越距一步。
正巧這個時候阮絮也拿到藥品回來了,她先将傷口清理幹淨,随後又灑上了藥,藥粉剛灑上去她就看他手指微動了一下,當時就有點緊張的問道:“是疼了嗎?”
伯納修低頭瞧着她,見她眉眼裏全是對他的緊張,不知怎的,心裏軟的好像要化開。
“疼。”
他聽見自己說道。
對于他來說,受傷就是家常便飯,無論是多嚴重的傷口,只要忍忍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看見她以後,不知怎的,這種小傷都好像快要忍不過去了。
他想要她心疼他。
他也喜歡她心疼他的感覺。
“疼那就忍忍……一會就不疼了。”
阮絮這會倒是沒多想,畢竟這傷口是她造成的,她也不敢多想。
她巴不得這傷現在就長好,只是它并不如阮絮的願,包紮的時候還在緩慢的流着血。
雖然傷口看起來很小,但應該紮的很深,所以才這麽半天還止不住血。
她越處理越心慌,再加上伯納修一言不發,屋內氣氛十分沉默,她就有點心虛了,開始連忙道歉:
“這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非要拉着大人來種什麽花,大人也不會手受傷。”
“不怪你。”沒等阮絮接上下話伯納修就打斷了她,他輕輕的嘆氣道:“這怎麽能怪你呢,生活本身就會發生一些出乎預料的小狀況,受點傷也在所難免。”
“更何況我很喜歡跟你一起種花的感覺,那令我很快樂。”
他的話字字緩慢又真誠,優雅又富有貴族的腔調聽起來十分的踏實,阮絮七上八下的心瞬間就被安撫了。
她說道:“真的嗎,您真的這麽想嗎。”
“是的。”伯納修應道。
他話音剛落,就見她眸光微亮,不高興的情緒随之從她臉上消失了。
他伸出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他低聲道:“以後盡量活的讓自己開心一點。”
不要總為別人着想。
“我一直活的都很開心的。”
只不過是因為伯納修是她的上司才讓她小小的擔心了一下,因為如果這個時候被開除算是情節失誤,大概率要扣錢的。
但她要是在這個時候下線呢,比如上司很生氣所以把她幹掉了,那她就會少賺錢。
這個世界才開個頭,她要少賺好多好多錢,所以哪一個她都得罪不起!只能希望上司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這個小炮灰。
索性伯納修真的沒有生氣,也沒有說她什麽,這讓她松了口氣。
将傷口處理了好了以後阮絮收了個漂亮的結,然後就将白布剪斷,将藥品收了起來。
由于之前的世界阮絮自己也經常受傷的原因,所以她包紮技巧還是挺熟練的,這個熟練也讓伯納修看了出來。
他盯着手上包紮整齊的繃帶,狀似無意開口道:“你經常受傷嗎?”
“還好吧。”阮絮沒多想,随口一回,然後道:“怎麽了?”
“沒事。”
伯納修拇指輕輕摩挲着食指的戒指,這是他思考的時候下意識就會做的習慣性動作。
看來她嫁入維柯家後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不然怎麽會把傷口包的這麽整齊。
他倒是沒想到,萊奧特看上去那麽正直的騎士也會在背後任由自己妻子受欺負。
或許參與其中的人也有他也說不準,畢竟他父親一死他就迫不及待的登報離婚,還将女方營造出十惡不赦的模樣。
看來下手還是輕了,應該叫他們在重一點。
他眉頭微斂,暖色的眸帶上了些許冷潤。
思緒流連間,他聽到耳邊傳來少女的聲音:“大人要不要喝杯茶?雖然我這也沒什麽好茶,但總歸解渴。”
他擡眼朝她看去,見她乖巧的站在他旁邊,歪頭詢問他的樣子……有點可愛。
他眼睫微顫,剛想同意就聽門口傳來輕微的咳嗽聲,他瞬間意識清醒,擡眼看了眼牆上的鐘,發現已經下午一點了。
“謝謝你的茶,但是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所以留給下次吧。”
說着他擡起手掌想摸摸她的臉頰,可最後卻還是落在了她的發上。
“我走了。”輕輕地說完這話以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跟在身後的仆人們頓時松了口氣。
他們差點就要以為大人就要耽擱在這了,畢竟接下來的行程可是大事,耽誤不得的。
還好大人還清醒着,沒那麽沉迷女色。
女色本色的阮絮站在窗邊看他們上馬車走了,心裏提着氣這才松了出來。
還好還好,飯碗保住了。
她剛感嘆完,就見前腳剛空出來的位置後腳被另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給占上了。
而從馬車上下來的少年第一件事就是擡頭,恰好他直接捕捉到了站在窗邊的她的視線,直接對她展開了個大大的笑顏。
少年那頭絨絨的金色短發在陽光下有些耀眼的味道,而他那張腼腆又秀氣的容顏也被映襯的十分幹淨。
他無聲的朝着阮絮做了個口型,但阮絮也分辨出來了他叫的是她的名字。
【莉緒小姐】
阮絮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裏,但也還是将他請進了屋。
“你怎麽過來了。”
阮絮給他端了杯茶順便問道。
對于這個孩子她還是稍微了解一點背景的,他好像是新皇的侄子,但是這個侄子一家對伯納修可是忠心耿耿,所以這個小侄子變相也算是伯爵的小跟班。
只是不知道這個小跟班來找她幹什麽。
“因為這裏不太安全了,所以想來将莉緒小姐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托爾接過茶杯捧在手心裏說着,他邊說邊盯着阮絮看,然後小心翼翼道:“莉緒小姐要是方便的話現在上樓就可以收拾一下,盡量越快越好。”
“這麽着急?是伯爵大人讓你這麽做的嗎?”
托爾一怔,随即快速應聲道:“是啊,伯爵大人特意吩咐我一定要快點将您接走才可以。”
說到這的時候他眉眼彎彎,秀氣的眼中帶着些許期待。
“可是剛剛伯爵大人沒跟我說過這個事情啊。”
阮絮想起剛才伯爵走的匆忙,難道說他忘記說了?
見她眉間露出疑色,托爾握緊茶杯,手指攥的發白,但他還是接着說道:“我只是聽大人的吩咐,或許等到了以後莉緒小姐聯系下大人就知道了。”
聽他這麽說,阮絮也不好叫他為難,沉吟片刻以後說道:“那你等我一會。”
說着她就擡步上樓了。
眼見她妙曼的身影消失在樓拐角,托爾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
他捧着手中茶杯,心跳在耳邊越發的清晰。
他很緊張,又很激動。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他只知道事已至此,他必須要為自己争奪一把。
慌亂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深呼口氣,将心中的情緒壓下去,但即便如此,那雜亂無章的心跳依舊在耳旁劇烈的跳動着。
他終究還是年輕,沒有辦法将心思遮掩的那麽深刻。
但所幸的是,阮絮也并沒有想太多,收拾好行李以後就跟他坐馬車離開了。
馬車的空間很寬大,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而托爾就坐在她的對面細細的打量她。
微風吹過她的發絲,将她眼中的光芒吹的晶亮,他看的有些入迷,卻忽然被她轉頭過來抓捕到了他的視線,他慌忙低頭遮掩眼中的情意,卻不防聽她問道:
“我還沒問過,我們要去哪啊?”
托爾聞言,心裏的火熱情緒熄滅了三分,随後他抿了抿唇答道:“是一個隐秘又安全的地方。”
也是只屬于他們二人的地方。
那裏沒有人會認識他,也沒有人會認識她。
她會和他永遠在一起。
“那伯爵大人會來嗎?”她又問道。
聽到她這話,托爾忍不住擡眼去瞧她的表情,結果見她根本就沒有移開視線,還是保持着盯着他看的動作,他這一擡頭屬于是将自己直接送上去了。
所以他又慌忙瞥開視線說道:“伯爵大人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會去的……”
他掐緊手心,知道自己又對她說了謊。
她那麽信任他,但他卻用謊言将她騙走。
可是……
他不這麽做的話,他就永遠沒有機會。
他會被逼娶一個他根本不愛的姑娘,在麻木的婚姻下生出沒有感情的産物,而這産物将在畸形的環境下長大,變成第二個他。
是的,他就是這種條件下被生産出來的産物,他已經在這個環境下屈服了前半生,他不願再繼續屈服下去。
用他叔叔的話就是,如果他不嘗試反抗,那麽他永遠都只會是一個失敗者。
他不想當一個失敗者。
至少讓他能擁有這個讓他一眼看見就喜歡的女孩。
他想跟她共度餘生,他會很愛和她生下的孩子。
而他們的孩子也會在健康的環境下長大,不再有可悲的命運。
想到這裏,他重新又有了勇氣和信心,他深呼口氣,開始嘗試和面前的女孩攀談。
“莉緒小姐,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
阮絮聞言用手支着下颌歪頭思考了一下,“喜歡的東西嗎?”
“錢吧。”
托爾本以為她會說娃娃玫瑰巧克力之列的,這些東西他早就備好了萬萬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錢。
換做之前他要是從別的女性口中聽到這個答案他肯定會瞬間産生厭惡感。
但現在他不僅沒有,反而還有點淡淡的高興。
因為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他還是對阮絮這個答案感到好奇,所以也開口問了:“為什麽是錢?”
“因為錢能帶來遠超過你想象的安全感。”阮絮擡眼朝他笑了笑,“不過像是你這種大少爺肯定是不會懂的。”
托爾被她笑的臉頰微紅,本想反駁,最後卻一味地只沉浸在她的笑容裏無法自拔了。
她現在就算說他是條狗,大概他也會承認。
因為她的笑容讓他無法反駁。
作者有話說:
所以
這就是
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