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女生, 一邊是最好的朋友,夾在中間的顧旸自然希望許識月和席慎能好好相處。

席慎既然道歉,顧旸趕緊圓場, “既然你們和解,這件事就算翻篇。識月, 你室友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叫她們過來玩,人多熱鬧。”

談戀愛,收買室友很重要。

席慎只手插着兜起身,這裏的一切, 都那麽令他讨厭。

如果不是顧旸拉他過來,他一輩子都不想再過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們玩得高興。”

“真不再多待會?失戀一個人悶着很容易鑽牛角尖想不開, 我特地帶你來這裏, 就是想讓你多認識些妹子。你不就喜歡辣妹嗎?瞧, 那邊多得是,你去酒吧随便一坐, 保準很多辣妹主動過去和你搭讪……”

顧旸話還沒說完, 席慎身影已經消失在過道。

顧旸望着席慎離開的背影嘆口氣, 立即和許識月解釋, “別介意哈, 我這朋友剛被人甩了, 心情不好。”

許識月輕垂眼睑,喝水。

原本坐在她對面的顧旸起身坐在她身邊, 離她只隔半個手臂的距離, 伸手去拉她胳膊, “你這怎麽了?”

陌生氣息籠罩着四周, 許識月不自在的往旁邊稍加移動,垂眸順着顧旸的視線看去,只見右手胳膊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條細長的劃痕。

很淺,剛磨破皮,毫無痛感。

她縮回手,“可能不小心劃到了吧,沒事。”

“我去給你買點擦傷藥。”

“真不用,過兩天結痂就好了,塗藥我嫌麻煩。”

雖然她答應和顧旸戀愛,但兩個人陡然靠這麽近,許識月心裏總是覺得很別扭。

就算心裏說服自己兩人如今是合作關系,可身體上的接觸,還是沒辦法讓她這麽快接受。

“你不是喜歡蹦迪嗎,去玩吧,不用管我,我就坐在這裏玩會手機。”

許識月說得無心,顧旸卻生怕她誤會連忙解釋,“我每次來這裏,都只是單純覺得熱鬧想喝酒而已,我可從來沒有和妹子搭讪過,就算有妹子來找我要電話號碼,我都從來不給。”

許識月笑着揮揮手,“我并不介意你的過去啦,你這種條件,身邊圍着的女生多點也很正常。”

顧旸見她如此反應,心裏不怎麽舒坦。

他交往過的女友和他在一起時,都會各種旁敲側擊的打探他前女友什麽樣,甚至還有的在社交媒體上去關注他前女友。

以前他覺得他那些前女友小家子氣,想太多,可真的碰到許識月這種毫不在意的,似乎也并不讓他高興。

幽暗的燈光下,面前那張夢寐以求的面孔,就這麽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顧旸心念一動,身子忍不住再次靠近。

他左手攔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肢,試探性的慢慢靠近。

眼看就要吻上時,許識月忽然推開他,略慌亂的語氣,“這裏太吵了,很悶,我們還是去外面走走吧。”

顧旸眼神暗了暗。

但凡對他有一點好感,不會如此抵抗他的身體接觸。

“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冒犯到你。”

許識月沒有去看他,“也還好,可能我接受的比較慢,等以後再相處一段時間熟了後應該會好點。”

“好,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

低沉的嗓音,很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裏。

……

席慎從酒吧出來後,沒有直接回學校。

他不想回冷清的寝室,他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忙碌起來,這樣腦海裏應該就不會總在出現那個令他讨厭,卻揮之不去的臉。

咖啡廳人這個點,比平時要少上些許,裏面座位難得空了不少。

店長看到他,高興的不得了,“大帥哥,你總算來了,這兩天你人不在,咱們生意都降低不少。”

席慎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往後廚走去。

店長:“都快下班了你就別忙活,就坐在櫥窗這裏坐會,想吃什麽我給你去拿。”

他不愛喝咖啡。

“冰美式,謝謝。”

可能嘴巴裏苦一點,心裏的苦就會少很多吧。

他坐在臨街的玻璃牆邊,這是商場裏一樓臨街的店鋪,有兩個門,大門從商場裏進,小門可以從街道進。

平時周末,不僅店裏位置滿,商場外還排了不少人,今天難得較為清淨。

街邊燈火通明,年輕的男男女女披着夜色前行。

冰美式送來了,他喝了一口,舌苔上每一個細胞,都被苦澀浸潤。

心裏好像确實沒那麽苦了。

愛情,果然容易使人失智瘋魔。

從小抛棄他的母親,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他為什麽還會傻到重蹈覆轍。

他擱下杯子,視線再次看向繁華熱鬧的街道。

他沒有家,也已經習慣沒有家的生活。

也好,無牽無挂,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自己專注的事情上。

總有一天,他會超越從小抛棄他的父母。

入眼處,撇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女生穿着白色呢子大衣,昏黃的路燈下,她全身好像會發光一般,在人群中極為惹眼,讓人一眼便捕捉到。

他腦海裏浮現第一次見許識月時她說的話。

帥哥嘛,無聊的時候欣賞欣賞當個消遣,別戀愛腦,很容易受騙吃虧。

确實不該戀愛腦,容易受騙。

他在咖啡廳坐到将近将近十點,從咖啡廳小門出來直接來到大街上時,熱鬧不再,只能瞧見稀稀拉拉的人。

沒走兩步,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他身邊。

副駕駛位車門打開,下來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西裝男。

西裝男渾身上下寫滿精英氣質,他攔在席慎面前,“小少爺,老爺找您。”

席慎往車裏瞧了一眼,“抱歉,沒空。”

後座位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身穿中山服的老者,老者須發皆白,精氣神卻十足。

“你這孩子,連爺爺也不認了嗎。”

四目對視,席慎終歸還是妥協,他跟着老者上車。

車身緩緩前行,寬敞的車內,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快畢業了,有沒有什麽打算。”

和席慎說話的老者,是赫赫有名百成集團的創始人林成德,席慎爺爺。

席慎父親在林家排行老四,父母離異後父親已經組建新家庭,如今育有兩子一女。

席慎父親林華棟在林家并沒有多少實權,而林家像席慎這樣的孫子輩,多達十個,席慎又一直跟着母性,對于林家來說這個外姓人,自然也不受重視。

母親恨他,父親不管他,從記事起,他便活得像個孤兒。

“已經決定好去師哥公司實習。”

“我打算安排你進集團實習,如果你做得好,成為林家掌門人也不是不可。”

席慎只覺好笑,“林家掌門人?我可不姓林,我姓席。”

“你體內流的是林家的血,姓可以改。”

林家家風雖不算多嚴,但對于子女的教育很重視,席慎這一輩,比他年長的堂哥堂姐,全都是國外名校畢業,并不缺乏人才。

席慎父親才能實在一般,林家大部分家産都落在老大那邊,老大兩個名校畢業的兒子已經開始在集團裏工作,按理來說,怎麽都輪不到席慎這個外姓去當林家的掌門人。林成德這個做爺爺的,多年來對席慎一直都是不聞不問,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是忽然想要上演什麽祖孫情深。說白了,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個“利”字。

林家這幾年發展不順,很多版塊的業務都在虧損狀态,而席慎生母席思華,在席家最困難的那幾年力挽狂瀾,如今已經掌握整個席家。席思華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和林成棟生下來的兒子,也僅僅只有這麽一個繼承人。

自從席慎父母這段為利益結合的婚姻破碎後,席家和林家幾乎快成了仇家,不僅在有關聯的業務上争搶,平時幾乎不再來往。

如今林家企業遇到危機,席慎,這個席家未來的繼承人于是成了林老太爺眼裏的香饽饽。

席慎當然明白其中緣由,這麽多年過去,早就已經對所謂的家人親情不抱有什麽期望。

沒有期望,便不會失望。

他極平靜的回複,“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我雖然姓席,但早已和席家脫離關系。現在我的人生,已經和席家,還有林家都沒有任何聯系,多謝厚愛,不過我無福消受。”

林成德看着這個從小不聞不問的孫子,時間過得真快,他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他還是第一次好好瞧着他,不錯,很有他年輕時的風範。

“能理解,但人的思想會随着時間,以及身邊一些事情而産生變化。不管什麽時候,林家都歡迎你。”

“謝謝。”

車身停,席慎下車。

坐在副駕駛的西裝男請教林成德,“林總,小少爺那邊,要不要私下派人多加盯着,用些手段逼迫他盡早做出選擇。”

林成德閉目養神,不怒自威又氣定閑神,“不必,席家那邊也一直在暗中派人保護他,年輕人,剛畢業自己多闖闖是好事。這個世界上的生存法則,在學校是體驗不到的。只有他自己體驗過,才知道這個社會遠比他所想的要殘忍複雜。金錢,女人,名利,總有他想要的。一旦對這些東西産生欲望,他自己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

顧旸自從戀愛後,真真像個花蝴蝶,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春天的氣息,在寝室動不動就把我家月月挂在嘴邊,室友都被肉麻的不行。

席慎似乎也漸漸恢複如常,學習如常,生活如常。

因為顧旸的關系,他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看到許識月。

那個總是一身極簡單的裝扮,清湯寡水就連口紅都不塗的女生,明明很漂亮的一雙眼睛,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卻永遠無波無瀾。

美則美矣,也僅僅只是美則美矣。

只是沒過多久,一向吊兒郎當的顧旸,喝醉回寝室對他傾訴,“我和她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可是她還是對我的身體接觸很抵抗,每次我試着靠近她,她身子都會下意識往旁邊移和我保持距離。難道,她現在心裏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席慎已經過了對顧旸戀情關心的階段,他第一次對女生産生感情就被欺騙,又何來資格去對顧旸這種情場老手的戀情指手畫腳。

“你也說了,她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就是接受家裏安排利益結合而已,她在和你談戀愛之前,已經和你把條件都談好。既然她都并沒有任何欺瞞,也給你打過預防針,你現在又開始糾結她喜不喜歡你,在我看來就是在既要又要,自尋煩惱。”

席慎說得這些,顧旸又何嘗不知道,他苦笑,“可人就是貪心啊,剛開始她對我不理不睬的時候,我想着只要她能和我說說話就好。等她加我微信和我說話後,我又想着每天能看到她也好。剛開始在一起,我也很高興,可漸漸心态就變了。我多希望她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一點就好。”

看到顧旸為情苦惱的樣子,席慎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那張明豔動人的臉。

最起碼,許識月沒有欺騙顧旸。

而那個女生,從一開始接近他,不過就是想睡他而已。

僅僅只是想睡他而已。

把他當成免費的工具。

可笑,他在她眼裏,竟然如此廉價,廉價到,連感情都絲毫舍不得付出。

席慎:“如果你覺得這段感情讓你痛苦,你可以盡早和她分開,如果不想分開,就好好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沒必要總是糾結她到底喜不喜歡你,想得越多,對你和她都是一種折磨。”

“所以慎,你現在已經徹底忘了那個女生了嗎。”

席慎眸色先是幽深,随即又恢複如常。

“嗯,忘了。”

安靜的空氣裏,明明不大的聲音,顯得如此清晰。

正是因為清晰,細聽下,卻又和平時聲音有些不一樣,像是在壓制着些什麽情緒。

……

一晃臨近寒假,各種考試來臨,學校裏充斥着緊張學習的氛圍。

許識月和顧旸的相處說不上多喜歡,也談不上讨厭,總之是可以繼續合作的關系。既然不打算用林辰的身份,她打算等房租到期就不續租。當時和房東簽的合同是最少租一年,不然押金不退。還剩半年,她想着過段時間把東西收拾幹淨後,把房子轉租出去。

那裏地段好,轉租應該很容易。

聖誕節前兩天,許識月再次接到張杏電話,電話裏,張杏說話聲帶着哭腔。

“辰辰,我和他提了分手,他不肯和我分手,還說要是我敢分手,就去殺了我家人。怎麽辦,他現在真的好可怕,我怕他發瘋真的對我家人下手,我們倆家住的那麽近,我家什麽情況他一清二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辰辰,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張杏無助的哭聲讓許識月立即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她雖然對張杏男朋友不熟,但既然對方放出狠話,怕是真的會狗急跳牆做出傷害張杏家人的事。

不分手,張杏男朋友就一直是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分肯定是要分,但現在必須得先穩住對方。

許識月安撫張杏情緒,“你別哭,他現在只是威脅你而已,還沒有付諸行動。你若是被他恐吓到,就正中他下懷。你先冷靜下來,不要和他起争執,也不要表現出害怕或是軟弱的情緒。你就說你需要考慮幾天,給你一個緩沖的時間。”

張杏再說話時,聲音聽上去沒那麽慌亂,“你說得對,我現在必須得冷靜。”

許識月:“他既然威脅你,其實說明他現在已經被憤怒的情緒占據大腦,這種動不動就拿家人性命威脅別人的人,雖然看上去可怕,但并沒有多少心眼和腦子。我們不能硬碰硬,要智取。”

“這件事可以看做是一場交易,看看雙方提出的條件和籌碼能不能讓對方滿意。只要是交易,就有底牌。只要是人,就有軟肋。你的軟肋被他拿捏住,現在我們要挖掘他的軟肋,然後再一點點和他談判。”

“你和他認識這麽久,他在乎的人,在乎的事,你應該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吧?如果你相信我,我需要了解他更多的情況。電話裏談這件事不方便,這樣吧,我們抽個空見面,我們見面聊。”

“好,好,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下午六點後都有空。”

“那我們晚上六點半見怎麽樣?”

“沒問題。”

許識月雖在電話裏很冷靜的安撫張杏,可挂完電話後,她眉心皺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

她也是現實中第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事情。

下完課,顧旸一如既往來學校找她一起吃晚飯,兩人學校距離不遠,走路也就十幾分鐘。

許識月作為學校裏有名的美女,她的一舉一動,自頗受關注。

她和顧旸戀愛的事情,在學校裏很快就傳開,路人基本都是羨慕的狀态,男才女貌,看上去般配得緊。

一見面顧旸很敏銳的察覺到許識月有心事,他關心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有什麽麻煩,可以和我說。”

許識月并不是喜歡求人的性格,遇到事情她首先都傾向于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可眼下的事情,涉及到張杏和家人安危,她必須得想出一個妥善解決的辦法才行,不能容許任何閃失。

許識月想了想,“我有個朋友現在遇到很麻煩的事情,她想要和男朋友分手,男朋友不肯分,還用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和男朋友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老家都在一塊,所以男方對她家人很熟悉,包括她的親屬關系。”

“你朋友?是很好的朋友還是一般朋友?這涉及她家人還有性命的事,我覺得你不應該多插手,很容易處理不好反而還惹來一身騷。”

許識月本想向顧旸請教辦法,并不想聽到這些說教。

在幫張杏之前,她就考慮過後果。

她沒有去和顧旸在這件事上多加争辯,沒有誰對誰錯,争論也毫無意義。

行吧,她自己再想辦法。

顧旸說完觀察她表情變化,她每次不說話,顧旸心裏都會有點慌。

從交往到現在,她一次都沒有和他吵過架,當然,也從沒吃過醋。

除了最開始見她時,看到她和席慎互怼外,別的時候,她總是平靜淡漠,喜怒哀樂這些人們總是會輕易表現出來的情緒,她都沒有。

就連剛才看到她皺眉時,他還竊喜了一下,沒想到,她不過也是為了朋友而已。

與其說她沒有喜怒哀樂,不如說,和他在一起沒有喜怒哀樂吧。

顧旸唇邊浮現不易察覺的苦笑,“如果是你很好的朋友,你覺得非幫不可的話,這種事其實也不難解決。男方不肯和你朋友分手,并且威脅家人,并不見得是有多愛你朋友,真的愛,是只想為對方付出不求回報的,怎麽會想着要傷害呢。”

“說白了,男方就是自私并且偏激的人。他不分手,不過是因為沉沒陳本太大,在你朋友身上可能付出的太多,又找不到更好地女朋友,所以才會狗急跳牆。”

“你可以讓你朋友找人去誘惑他男朋友,或者男方覺得自己找到更好地後開始嫌棄你朋友,然後抓到男朋友犯錯的把柄,借此機會站在道德高地來指責對方。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最好把家人都一并轉移走,讓男方再也找不到。如果這個方法還不行的話,這種人只能想辦法讓他沒有威脅人的能力,比如,讓他坐牢,或者,找人把他給打傷打殘徹底把他打服,這就要看你朋友狠不狠得下心。願不願意為了家人安危,永絕後患而冒險。”

許識月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謝謝。”

顧旸怕她牽扯進太多,不放心的叮囑,“他們情侶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加插手,男方要是知道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極有可能會遷怒于你。”

“嗯,我心裏有數。”

“後天不是聖誕嗎,晚上我們出去玩吧。”

“可以啊,去哪?”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許識月并不喜歡熱鬧,上大學近四年的時間,從來沒有在周末的時候逛過街。

嫌人多擁擠。

她要買衣服,都會挑星期一星期四中午到下午時間段人不多的時候。

剛顧旸幫她分析了一波男方情況,她也不想掃興,随口道,“我沒有,你安排吧,我都行的。”

“樂園在平安夜會有很漂亮的煙花秀,不如就去那裏?”

“嗯,可以。”

“我訂票。”顧旸停頓片刻,語氣支吾起來,“晚上去那邊玩的話至少得玩到淩晨,再加上那晚人多,路上很容易堵,回學校宿舍已經關門,我們最好提前把酒店訂好。”

“可以啊。”

顧旸手心微微發着熱,“那我訂附近最好的酒店,一間房……應該夠了吧。”

他沒有問她是訂是一間房還是兩間房,而是直接說,一間房應該夠了。

除非她反駁。

可交往一段時間的情侶之間,在外面玩住一間酒店,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難道要讓她說不夠嗎。

許識月遲疑片刻,微笑,“你決定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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