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許識月從寝室出來, 再次感受到周遭投過來的種種目光,那些眼神,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

自從輿論出來後, 她便喜歡帶着帽子,只有這樣才能遮住一部分臉。

這次席慎對她出手, 深刻讓她意識到,席慎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清風霁月。

他比顧旸更不好招惹。

還是早點和他撇清關系為好。

許識月一進A大的校門,聽到議論她的聲音。

“那好像是許識月吧?還戴着帽子,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見不了人。”

“她來我們學校幹什麽?找人?顧旸不是和她分手了嗎?她難不成是想找我們的席大校草?”

“就她還想觊觎席慎?也不看看我們席大校草什麽人, 豈會喜歡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笑死,席慎在朋友圈的發言, 每個字都透着對她的厭惡, 不知道怎麽想的, 還敢出現在我們學校。”

“女生的臉都給她丢光了。”

“顧旸多好啊, 又帥家裏有錢對她還好,真是不知足。”

“看着碗裏吃着鍋裏的就算了, 竟然喜歡自己男朋友室友, 果然什麽奇葩都有。”

許識月加快腳步。

終于來到顧旸寝室樓底, 沒看到人, 她站在花壇旁邊等。

【我到了】

信息發過去後, 等了好幾分鐘也沒回, 她收回手機。

這是她第一次等顧旸。

男寝門口有女生本就惹眼,更何況許識月這個“紅人”。

“她怎麽在這裏。”

“等席校草嗎?”

“确實好看, 難怪有了顧旸還惦記着席大校草。”

“早點認清這種女生的真面目也好, 不然婚後再被戴綠帽子, 更慘。”

被身邊經過的男生指指點點, 許識月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她低頭看向手機。

顧旸還沒回信息。

來都來了,總不能沒見到人便直接走掉。她給顧旸打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

“不過才等了十分鐘就受不了?”

“如果你現在沒空,我可以改天再來找你。”

“我現在下來。”

顧暘挂斷電話,他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去。

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眼神深沉下來。

像蒙了一層灰紗的空氣中,幾米之外的人影已經看不大清楚,但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到花壇邊的許識月。

冷風呼呼從窗戶竄進,帶走他露在外肌膚熱量,他縮回手。

他等她那麽多次,讓她等那麽會又算得了什麽。

不是已經分手了嗎,還找他做什麽,不知道又想玩些什麽把戲。

兩個室友推門進來,帶來屋外的冷氣。

“在路上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許識月,剛才上來的時候看到她在底下,老顧,許識月該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外面挺冷,快下去吧,別讓美女等急了。”

“下去幹什麽,她竟然這麽對你,我作為一個外人都看不過去。老顧,你長這麽帥,身邊什麽樣的美女找不到,可千萬不要吃回頭草。她那麽不珍惜你,以後有她後悔的。”

席慎阻止兩個室友繼續說下去,“顧旸,她既然主動來找你,趁此機會和她把話都說清楚。”

顧旸:“她是你找來的?”

“是。”

“你讓她來找我,她就來找我,她還真聽你的話。”

席慎眼神微暗,“是我威脅她過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繼續這麽誤會下去,更不希望你一直因為她走不出來,三天兩頭去酒吧買醉。”

就在兩人說話時,空氣中傳來一聲“噗”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從上面往下潑水。

緊接着,空氣傳來罵聲。

“太過分了,哪個賤人往下潑水!”

“大冬天的潑水,什麽素質!”

“這種人抓到絕對要打斷腿!”

顧旸想起來什麽,立即推開門往下跑。

他住得樓層不高,他出去後,席慎也跟着下樓。

不知是湊巧還是不湊巧,許識月就是那個被水潑中的倒黴蛋,一桶水,她身上被潑到二分之一。

本來就被人圍觀的她,此刻待遇不亞于國寶。

“真慘,美女都被淋透了,看着都冷。”

“潑水的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肯定是故意的,不然哪有這麽巧的事。估計看不慣她所作所為,替咱們學校被她傷害的男生報仇呢。”

“雖然我覺得許識月做法有些不對,但大冬天的潑人家姑娘水也太不道德了吧?而且還有路人呢,傳出去都丢我們學校的臉。”

“就該給渣女一個教訓,那個潑水的男生做了我不敢做的事,幹得漂亮。”

許識月取下淋濕的鴨舌帽,脫下最外一層羽絨服。

索性戴了帽子衣服穿得多,水沒有入侵到她皮膚。只是身上再冷,也敵不過心冷。

顧旸沖到她面前,立即把自己身上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許識月後退一步,沒有接他的衣服,“本來還想找個地方和你坐下來說說話,但既然你們學校的人如此不歡迎我,我簡單說兩句就走。”

顧旸心裏明明恨透了她,可當看到她單薄的身軀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所有的恨意不僅全都消散無影,還心疼的不行。他捏着拳頭,恨不得把那個潑水的人揪出來狠狠打一頓。

他沒有管許識月的後退,直接态度強硬把衣服披在她肩上,“這裏冷,我帶你去個暖和的地方。”

他胳膊按着她肩膀防止她脫掉披在她身上衣物,許識月掙脫不開幹脆從包裏拿出紙巾,先是擦臉,然後又擦了擦沾了水珠的牛皮小包。

“顧旸,你知道嗎,我從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心思就是歪的,就是想利用你。所以現在這個結果,我認,我也不怪你。但我想我現在遭到的報應已經夠了,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也已經都還到我身上,我能不能請你以後放過我。”

她語氣很平淡,聽不出起伏,細細柔柔的,好聽依舊。和她人一樣,清冷孤傲。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所以我現在對你來說,是沒有利用價值了是嗎。”

“是啊,沒有利用價值了。人和人之間想要長久維持一段關系,不就是靠利益嗎?你喜歡我,為我付出,還不是因為我的臉和性格在你審美上,和我在一起,能讓你産生愉悅的情緒。情緒價值,也是價值的一種,和感情金錢都是價值。你一個談過那麽多戀愛的情場老手,難道還是什麽單純好騙的男大學生嗎?”

顧旸無法反駁,他也沒有反駁。

不遠處的席慎走過來,“許識月,你不要太過分,他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就算不感激,也不要把他為你付出的一切,如此貶低。”

盡管身上被顧旸大衣裹着,許識月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都透着涼意。

冰冷刺骨。

不知怎的,她鼻尖有點酸。

她擡頭向天空看去,努力去想那些讓她覺得開心的事情。

只有弱者,才會喜歡埋怨別人,不管是被潑水也好,還是被謾罵也罷,都不值得浪費她多餘感情。

他們對她來說,不過是人生中過客而已。

她冷笑着看向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席慎,“貶低?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在你眼裏就是貶低?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別站在道德的高地去指責別人。席慎,這是我和顧旸之間的事情,你不覺得你一個外人管得太寬了嗎。”

“呵,我聽說你現在交了女朋友,有那個閑工夫去管別人的戀情,還是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給你個建議,你可不要像你的好兄弟一樣,被女人給欺騙。如果有那麽一天,我不僅不會同情你,還會敲鑼打鼓放鞭炮。”

這些話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頓覺神清氣爽。

席慎那張英俊逼人的臉,此刻變得難看極了。

許識月又笑着看向顧旸,她把身上大衣脫下來丢在他身上。

顧旸沒有去接,衣服落在地上,發出不大的悶響。

“怎麽,我剛才說得那番話是不是又有素材放在網上了,包括我剛才被潑水狼狽的模樣,你們還有什麽招數,我都會接着。我既然敢說出口,就不怕被人罵。顧旸,我記得你和你幾任前女友分得也不怎麽好看吧,怎麽,就只能允許你甩別人,不能別人甩你,做人不要雙标。”

“本來想和平分手,看來是不行了。我知道你可能會想對付我家人,把氣撒在我家人身上,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和我爸感情一向不好,你盡管去對付他們,我會感激你。”

“就此別過吧,不用送。”

她說完毫不猶豫轉身。

耳邊的風聲依舊大,胸口的悶氣也跟着一起被吹散。

可鼻尖酸感再次來襲,終歸還是忍不住,淚水落了下來。

她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她絕對不會在他們面前掉一滴眼淚。

……

許識月自從出現在A大就惹來注意,她在男寝樓底等人,被潑水,以及和顧旸席慎對話,都被人拍了下來。

有好事者立即發在各種校園群裏,視頻很快在各大高校圈傳播開。

“校草果非浪得虛名,這麽昏暗的光線,都掩飾不住的高顏值。”

“樓上潑水的人太過分了吧,這麽冷的天。”

“我覺得美女說得沒毛病啊,我站許識月。”

“帥哥美女吵架都這麽養眼,看到女方怼大帥哥,莫名覺得有點爽哈哈哈。”

“平時只見女生在校草面前犯花癡,還是第一次見女生怼校草,不知道校草現在什麽心情。”

“女生真倒黴,正常分個手而已,又被罵又被冬天潑水。我之前看那個視頻就覺得女生不過說得是氣話,看她怼校草的樣子,哪裏像是喜歡校草的樣子。”

“大美女就是硬氣,愛看美女怼帥哥。”

“哈哈哈那句放鞭炮敲鑼打鼓真的把我給笑死,校草的那個表情絕了哈哈哈,我忽然有點粉許識月了。”

這次視頻和上次視頻輿論完全不一樣,大部分竟都站在許識月這邊。

甚至曾被顧旸甩過的幾個女生都發朋友圈支持許識月,甚至很多同學還玩起了梗。

許識月今天敲鑼打鼓放鞭炮了嗎?

……

周五晚上,許識月裝扮成林辰的樣子去見席慎。

因為那晚的潑水,她感冒了,在席慎面前打了好幾個噴嚏。

席慎眉心擰了起來,把她面前的飲料拿開,把姜茶放在她面前,“感冒幾天了?”

許識月吸吸鼻子,“兩天。”

“吃藥了嗎?”

“吃了。”

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

席慎拉過她擱在桌上的手,很冰。

“待會吃完我送你回去。”

許識月眼裏噙了兩分笑意,“好啊。”

因為感冒胃口不怎麽好,許識月沒怎麽吃,從餐廳出來,席慎便把自己外套脫下給她捂得嚴嚴實實,只有臉露在外面。

衣服還帶着他的體溫,很暖。

許識月眼角餘光處撇了眼身邊人影,唇邊輕呵一聲,“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感冒嗎。”

席慎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怎麽感冒的?”

“因為你呀。”語氣天真,聲音卻沙啞。

“我?”

許識月主動挽住他胳膊,身子離他更近了幾分,“因為看不到你,我心就是冷的,心一冷,再加上天氣冷,我就感冒了。”

席慎原本擰成“川”字的眉心,頓時平展開來,嘴角也微揚。

許識月把歪在他肩膀,“說好陪我兩天的,不許反悔,不許賴賬。”

席慎停住腳步,垂眸在她額頭蜻蜓點水的一吻,緊接着把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不反悔。”

鼻息滾燙,聲音不着痕跡的掠過發絲。

他輕閉雙眼,這一刻,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那些喧嚣的,嘈雜的,都化為無影。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冬不再是冬,身上的味覺,聽覺,視覺,全都是春暖花開才有的氣息。

許識月踮起腳尖,主動朝他臉頰吻去,“你不怕我把感冒傳染給你呀。”

席慎眼裏噙滿溫柔的笑意,“傳染了更好,正好找你負責。”

許識月輕嘁一聲,“快點走吧,我可不想被人圍觀。”

她甩開他的手,腳步加快。

席慎見她語氣忽然變了,跟上,“怎麽了?”

“你最近好像很出名啊,視頻我都看到了,一想到以後一天你不喜歡我,會不會也像對待視頻中的女生一樣。”

席慎解釋,“她騙了我最好的朋友,還離間我和我朋友的感情,所以我才這麽對她。”

“但她到底是個女生,大冬天的被人潑水,還被那麽多人罵,我覺得很可憐啊。站在女生的角度,我覺得她說得沒有問題啊,你說她騙你最好的朋友,那我想問,她騙你朋友什麽了?”

“好好,是我不好,我們不要因為別的不相幹的人不開心好嗎?”

“你以後會對她一樣那麽對我嗎?”

“不會。”

“如果我也騙了你呢?像視頻裏的女生一樣,騙你感情呢?”

“那我也認了。”

許識月停住腳步,仰頭笑看着他,“這可是你說的哦,咱們拉鈎。”

她伸出小手指,拉過席慎右手,“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反悔誰是小狗。”

席慎嘴角始終上揚着,“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

席慎送許識月回家,一進屋,許識月便主動環住他腰身,把頭埋在他胸膛,“這幾天不見你,人家好想你,這幾天你有想過我嗎?”

她的主動,讓席慎意外。

自從她在他面前忽然消失過一次後,他總是擔心她會再離開一次。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她離開。

“想。”

“有多想?吃飯會想嗎?睡覺會想嗎?”

席慎認真凝視着她,從她的眼睛裏,他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攔腰抱起她往床邊走去,欺身壓下,語氣帶有幾分克制,“既然這麽想我,怎麽回我信息這麽慢?”

許識月雙手勾着他脖頸,“這是對你的考驗啊,欲擒故衆知道嗎?你那麽招女孩子喜歡,不費點心思怎麽行。”

本就明豔動人的一張臉,此刻更顯靈動,狡黠卻又透着少女的純真爛漫,看不到半點精明和算計。

每次看到她,他整個世界都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我聽你這話的意思,所以你從一開始見到我,就處心積慮想要吸引我注意?”

“誰讓你身邊那麽多喜歡你的小妖精,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你也沒傳說中的那麽不好撩,現在還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你們男人啊,都一個樣。”

席慎看她眼神,溫柔的像是要融化,原本清澈的湖底,漸漸被欲望侵蝕的不甚清明。

“你說的一個樣,指的是什麽。”聲音低啞撩人。

“一樣的好色。”

尾音剛落,唇畔便被堵住。

夜深。

席慎看着懷裏香汗淋漓的人,低低道,“還有力氣嗎。”

許識月沒好氣,“沒有。”

“抱你去洗澡?”

許識月伸手錘他胸口,“不要。”

席慎在她鼻尖輕點一下,“那你想要什麽。”

許識月轉了轉眼珠,“肚子餓了,你去給我做東西吃。”

“想吃什麽,老板。”

“好吃就行。”

“你好好休息,我做好給你端過來。”

席慎下床後給她把被子捂嚴實,“被子蓋好,別亂動,嗯?”

“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吧去吧,我真好餓。”

許識月看着席慎起身離開的背影,臉上笑容漸漸定格。

所謂的溫柔,不過是假象而已,一旦不喜歡她了,指不定會怎麽對付她。

她可是親眼見識過他的手段。

她拿過手機和張杏聊天,張杏自從離開渣男後找了份銷售工作,業績還不錯。

【這個月發了工資就先還你一部分錢,以後每個月我都還你一部分】

【可以啊,你盡力而為就行,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酒吧那個張總後來還騷擾你沒?】

【沒啊】

【沒把他送進監獄還是覺得有點可惜,你還是小心點不要再去酒吧了,那種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辰辰,你長得太漂亮了,很容易被一些臭男人給盯上】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什麽時候有空了,我來找你玩啊】

【好】

空氣中很快飄來食物的香氣。許識月忍不住吞咽口水,她往廚房方向看去。

聞上去還不錯,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

她披上衣服走到廚房,竈臺前,一個筆挺修長的身影正忙碌着,出塵的氣質和廚房裏的煙火氣顯得很是格格不入。

許識月從背後擁住他,撒嬌的口吻,“好了沒啊。”

“再等兩分鐘。”

許識月拉過他胳咬了一口,“要是你能吃就好了,我就可以直接把你吃了。”

她在背後搗亂,怕危險席慎幹脆關了爐竈的火。

他看向胳膊上好幾個牙印,眼裏噙着笑,“你什麽時候小狗上身。“

“還不是因為你欺負我。”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

許識月低頭又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反正就是有。”

這次她下口有點重,席慎忍着沒有出聲,任由她咬。

等她咬完後,他又把另一個胳膊伸到她嘴邊,“要不要換個胳膊繼續。”

“你肉一點都不嫩,我牙齒都咬痛。”

“那換個地方咬。”

許識月瞪他一眼,“你……無恥。”

席慎一臉無辜,“我怎麽無恥了?”

許識月沒接話,人前高冷的校草,私下反差還真大。

“反正就是無恥。”

“先去吃飯,然後洗澡,洗完澡我幫你擦藥。”

“我膝蓋已經結痂不疼了,不用擦藥。”

“我指的是另一個地方。”

許識月:“……”

席慎見她臉紅,眼神愈發溫柔,低低道,“不疼嗎?”

“不用你管。”

“我把藥給你,你自己擦?”

許識月松開環住他腰間的手,“都說了不用你管。”

“好好,我不管,你去餐廳坐着,我來弄吃的。”

許識月拉開椅子落座,她看着眼前忙碌的人影,心裏總算痛快了幾分。

狗男人,不值得同情。

現在對她的所有好,不過都是假象而已。

席慎端着西紅柿炒蛋的面出來,放在她面前,“你感冒不适合吃太辣,這個酸酸甜甜的很開胃。”

許識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面煮得恰到好處,西紅柿的酸甜汁水全都浸入面裏。

果然會做飯,不僅會做飯,手藝還不錯。

外表長得一副招蜂引蝶的樣子,想不到卻是個經濟适用款,又會做飯,又會收拾家務。

“好吃嗎?”

許識月故意道,“不好吃。”

席慎拿過她面前的碗,“那我再給你做,感冒了嘴裏容易沒味,稀飯容易下咽,給你煮皮蛋瘦肉粥怎麽樣?”

“有皮蛋和瘦肉嗎?”

“我都買了。”

“還挺細心,其實也不算很難吃,就是……”

“就是什麽?”

許識月再擡頭看他時,眼裏多了份狡黠,“你要是肯喂我,這面可能就好吃了。”

席慎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他拿過她面前碗筷,夾了一筷子面,放在她唇邊,“老板,張嘴。”

許識月眼珠轉了轉,她起身坐在他身上,故意刁難道,“我要你這麽喂我。”

“你今年幾歲了?”嘴裏這樣說,還是夾起面往她唇邊送。

“好吃嗎。”

“湊合。”

“這口呢。”

“還行。”

碗裏的面,很快見底。

席慎低低道,“老板,服務還滿意嗎。”

“滿意,可以考慮做我的長工。”

“長工?長工可以升職嗎。”

他說話離得有些近,稍一擡眼,流暢的下颌線條,清晰可見的喉結輕顫。

她垂眼,盡管隔着衣物,還是能感到他結實挺拔熨帖的胸膛。

“升什麽職,小老板太窮了,沒職位可以給你升。”

席慎輕笑一聲,有點蘇,“我說有就有。”

“什麽職位?”

“長工升老公。”

……

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覺得很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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