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我的具體事宜。

他走了,我贏了!

……等等,那個什麽,我不吃了行不行,我不起床了行不行!

我覺得我做得有些過了。

尤其是看見他滿臉通紅說話語無倫次的樣子,我就知道有點玩過頭了。

他房裏帶着那種氣味。

一掀被子味道更濃,大概是他一直呆在房裏才沒覺察到。

我有不好的猜想。

假如他方才在我出去之後,是在想着我自渎,那麽我認為……我還是趕緊想辦法回唐門比較好。

但是照他這意思,悔婚休妻是不大可能了。

最終我覺得,我要揍他一頓才能解氣。

君山依舊陽光明媚。

我在外邊拄着弩曬足了日頭,顧灼才一臉窘迫地出來。

我:如此良時美景,你我何不一戰解憂?

他看了看我,一拱手:請賜教。

看他起手酒中仙,我已埋好飛星,腳步不停地閃身二十七尺處,腳踩在總舵邊緣,毒蒺藜已出手,他沒能躲過去,步伐變慢。

我一邊跑動一邊裝了一支穿心。

化血。

四尺內他向我移位,手上一套掌法已就位,眼看要打在我身上,卻不知為何手下頓了頓。

我改了計劃,正面朝着他聶雲,側身正巧閃開他原本是該打在我身上的右手。

其實他也打不中我,原是我已經把他引到飛星的最邊緣了,啓動飛星我就可以回到開始的位置,讓他打個空。誰知道他在猶豫什麽。

聶雲出去我反手打了一支逐星,他用手擋住,整個人被向後擊退。

我瞧了瞧他那莫名的有些奇怪的表情,沒再動手。

他看着我,亦不上前。

我:你放水?

他:沒有。

我:方才你遲疑了。

他:我好久沒打架,手生。

我:你唬誰呢?

他慢慢眨了下眼睛,仍舊看着我:唬傻子。

這瓜貨,看起來哈戳戳的沒個腦殼,學起嘴賤倒是挺快!

一生氣,我擡手打了個響指,浮光掠影,摸出一支追命箭。

箭在弦上。

我瞅着他,手指按在機括上。

我:你不躲嗎?

他仍舊面朝着我,同我方才講話的位置:我看不到你,怎麽躲。

你還真當是唬傻子啊?見到唐門隐身就要跑開你敢說你不知道!

他還是站在那裏。

我:你不躲我可打你了。

他就地坐下來,打狗棒擱在一旁,自顧拍開酒壇。

他說:你打。

我覺得他這是故意氣我,江湖慣例,切磋不認真對待對手,那就是瞧不起。

我覺得這個人真特麽是夠了,我有點不想再看見他。

要說之前,他對我有什麽想法,我頂多委婉拒絕就好,但是習武之人最讨厭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更何況,他明明打不過我!

我還是在想,我到底有沒有喜歡他。

若是喜歡,那就攤開來講明白,若是他願意,自然好好過日子。

若是不喜歡……不如早些放手讓他尋自己喜歡的人去。

于是就有了第二個問題,他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依着我的感覺,大概是沒有。

而我自己卻總是糾結不清,譬如方才切磋,身體的動作總是先于大腦,我下不去手打他。

哪怕只是切磋。

他最終還是沒有将追命打出來。

我忽然想,他有多大的可能會有點喜歡我?

正午太陽曬得人有些懶散,他的影子漸漸顯露出來,卻是站得筆直,兩手端着弩,直直地指向我。

我沖他舉起手中的酒壇:三年的荔枝春,要嘗一口嗎?

他好看的臉藏在那只面具下,看不清楚是什麽樣的表情。他就那樣端着弩,大概追命已經就位了的吧,我沖他攤開手,露出胸膛。

我說:你要一箭追我的命嗎?

他不說話。

良久,慢慢放下弩。

他說:我覺得你這人……

我能感覺到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不知為何充滿了期待,心髒也在胸腔裏重重地跳動。

“嘭——嘭”

我想起我第一次親吻他,那時在大紅喜轎裏,我以為他是個姑娘,那時候我也是這樣的期待。

而現在,我終于明白,我還是喜歡上他了。

我喜歡他。

他卻說:……真的很讨厭。

他還說: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看着他,陽光大好,天色很藍,他一身四海歸一的黑衣,簡潔精致。

他手裏的千機匣和天色一樣,藍得耀眼。

我用了數十秒,将繃着的那口氣慢慢地呼出去,心裏空蕩蕩的。

我舉起酒壺又喝了一口,仰頭時看到純淨的一片藍色的天空,緩緩飄過去了一朵雲。

他和平時一樣的動作,利落地将手裏的千機匣一甩,“咔”的一聲響就收起來,然後反手往腰間一別。

他轉身。

他要走。

我:唐夜泠!

他扭頭看我。

我: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我站起來,看他皺着好看的眉頭問我:還有什麽事?

君山好,君山是塊寶,君山的太陽都比別處的大。陽光曬得我快睜不開眼了。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摘他的面具,被他一偏頭躲開了。

他說:我們唐門男人的臉,只給心上人看。

是,他就連跟我成親的時候,也戴着這半月型的面具。

一開始我還以為不是他,因為我遇見他的時候,他總是戴着一只漆黑的蓋住整張臉的大面具。

後來才知道,那只與衆不同的沉香木面具,是他身份的象征,于是在外面,到君山,他一直戴着這只遮住半張臉的面具。

我倒是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的面具還有這層意思。

那麽,大概從頭到尾我都像個傻子一樣,一直自顧自頭腦發熱。

方才我是想來告訴他,我喜歡他。

我想不管以前是不是誤會,我都要告訴他我的想法。

原來,已經不必了。

原來他是真的一直讨厭我,也一直根本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丁點。

他戴着那只面具,他要把他完整的樣子,給他的心上人看。

而我,從來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我看着他,輕輕說了一句: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如果我說我其實忽然有點喜歡顧灼,會不會被雷劈?

他上一秒還激動慷慨得令我納悶,下一秒就跟被霜凍壞了的茄子一樣,萎得速度讓人咋舌。

也……壞了我的計劃。

原本我是這樣想象的:我說“我們唐門男人的臉只給心上人看”,然後顧灼會和往常一樣厚着臉皮問我說“那我什麽時候可以看”。

每當我覺得他不按計劃來的時候,我總是要地圖炮一番。

說真的,你們君山人的思路與畫風總是切換的太快了,我作為一個遠嫁過來的蜀中人士,實在有點應付不來。

但是我還真就有點喜歡他這種,勇往直前不斷作死的精神。

也好像有點喜歡他。

雖然我還是不想被他按倒這樣那樣,更不想把他按倒這樣那樣。

但是名家雜記與集市上流傳的一些……書上都是這樣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想要把對方按倒這樣那樣。我摸了摸下巴默默地想,難道是因為喜歡得還不夠多?

畢竟,顧灼已經……把他的床搞成那樣過了。

又默默地嘆了口氣,我這樣冷情的性格,喜歡我的人也真是自己找罪受。

待我思緒轉了一圈回來,顧灼已經不見了。

啧。

麻煩。

于是我又開始考慮,哄與不哄的問題,以及,如何哄才是正确的。

還沒想好,跟前大輕功落下一個人來。

是尹霆。

她扶着膝蓋喘了口氣:安陸山反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抓着我肩膀用力拍了拍:夜泠!唐門的人來不及送信給你了,我才從我們總舵主那裏趕回來的,他從浩氣盟得來的消息,浩氣與惡人谷暫停敵對,統一對抗叛賊與狼牙軍!……咳……咳咳!!!

我從大師姐的茶桌上給她倒了杯茶,她兩口喝完又抓着我胳膊說:沒時間這麽悠閑了,你們唐門與五毒離得近,已經安排在瞿塘峽不空關與激流塢碰頭修整,你随便去哪個據點都成,先去與他們彙合!

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別激動,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不空關。你們怎麽安排的?

她頓了頓:我們離南屏山近,已經決定去武王城了。

我:然後呢,沒說再往哪裏走嗎?

尹霆:怎麽可能這麽快決定?

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尹霆還在催我,讓我趕快走。

我架起飛鳶,最終只得和她說:若是我碰不到你們,記得讓顧灼和我寫字條,我要知道他的消息。

她點頭:我會監督他的!

飛鳶頃刻間飛向高空,太陽溫和地灑在洞庭湖上,湖水閃着細碎的柔光。

這樣好的地方。

他是從小在這裏長大,而我尚未好好和他一同在這裏看看。

他還說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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