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程發不以為意,他頂着瘆人的笑又道:“只要不把我交給官府,放了我,姜二公子買人的事,我全當不知。”程發頓了一下,斜眼看着姜行知,提起嘴角,虛着聲調:“但若我進了官府,我可不保證我能管得了我這張——”嘴
‘啪’程發的話還沒說完,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的灼痛,随即半邊臉也腫了起來。姜行知的兵,先于他的話掌掴了他的臉。
程發被扇的歪了腦袋,嘴裏鼓動了片刻,連帶着牙齒也一定吐了出來。他滿嘴的血污,還是笑了出來。
他早料到姜行知不好說話,但他有把柄在手,他料定姜行知不敢将他送進官府。
姜行知掃了一眼柴房內的人,對着姜淮元人道:“阿元,夜深了,去給客人準備廂房,讓他們先去休息。再吩咐廚房讓做些個參湯來。”
姜行知讓姜淮元把霍家的人都請出去,涉及一些要案,他不想太多的人參與。
“父親。”姜淮元有些擔心,她怕姜行知真的妥協了,畢竟她猜測姜淮城的買人的事情,是不能善了的。
“嗯,去吧。”姜行知看着她,目光有些慈愛,語氣裏盡是安撫。
姜淮元站在原地瞥了一眼那幾個殺她母親的人,她想要再問一句的時候,卻聽到霍傾道:“夫君。”姜淮元聞聲看向霍傾,霍傾颔首道:“走吧。”
姜淮元不明所以,但也跟着霍傾出去了。霍桓等人也随即跟在了身後。
出去後,姜淮元心中惴惴不安,她不明白霍傾為什麽要帶着她出去,霍桓看她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出聲道:“妹夫不必擔憂,親家公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別人沒聽懂什麽意思,但霍家的人聽懂了,那碗吊命的參湯,便已經是明确答案了。
讓他們離開,無非是人多眼雜而已。礁顏王妃的案子不弄清楚,他們怕也是離不開此處的。
随後,姜肅卿和姜淮寧也被請了出去,但無一例外都沒有能離開此處府宅。
霍傾命人熬了參湯,又讓人準備了晚膳,各房間也都送去了。姜行知那邊也讓下人送了晚膳後,囑咐了人不要去打擾。
亥時初,姜行知的手下,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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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雞鳴時分,姜家大房府宅院外站滿了宣陽城的官差,據說大半個州府的衙役都被調集了過去。連宣陽城的知府也都候在了外面。
姜行知換了一身武官常服,他随行帶的官兵也都換了軍服。
一大早,半死不活,留有一口氣的程發被人拖了出去,而其它人除了那名土匪頭目,都入了大獄。
七年前的姜家二房小妾失足墜落山崖,全身無完好皮膚之案重現天日。
姜家二房主母勾結其弟,□□,其手段殘忍至極,現與其弟收押宣陽府衙大牢,聽後發落。
“二哥,這是要去哪裏?”姜淮元昨夜一夜未睡,早膳都未用,便被霍鐘拉着上了馬車。
霍鐘駕着馬車,回頭看瞥了一眼姜淮元:“待會便知道了。”
姜淮元斂了斂眸子,晨起霍鐘帶她出來,霍傾也沒有阻攔,想必是霍傾有事讓要她做。姜淮元回到馬車椅子上坐好,這天越發冷了,明明才不過幾日,可外面卻有大片的樹葉枯黃掉落。
馬車行進灌進來了涼風,姜淮元裹了裹臨走時霍傾為她披上的鶴氅。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霍桓放走的那個土匪頭,霍桓說答應了他,放他離開的,也不知為何姜行知會同意。
雖然那人沒有直接殺她的小娘,但也是同黨,何況……姜淮元閉上了雙眼,不想再想象小娘遭的那些罪。
“妹夫,下車吧。”馬車停下,霍鐘掀開了簾子,看到姜淮元閉着雙眼,笑了笑。
姜淮元聞聲睜開了雙眼,眼中的血絲此刻極為醒目。
“昨兒沒睡?”霍鐘明知故問,姜淮元昨日經歷的,若放在他的身上,不一定比她表現的好。
姜淮元淡淡的嗯了一聲,順着霍鐘掀開的簾子,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了一處高坡處,往遠處看去,有一條狹長的小道。霍鐘讓姜淮元盯着那處,有人經過的話,叫他一聲。
姜淮元點頭答應着。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姜淮元看到了一隊人馬從遠處過來,等她轉身準備告訴霍鐘的時候卻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那幫人的對面騎着馬,甩着馬鞭加快速度。
姜淮元以為自己看錯了,她使勁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确實沒有錯,是那個叫傅老大的土匪頭目。
“二哥,二哥!”姜淮元目光一直注視着遠處的傅老大,嘴裏急聲喚着霍鐘。
霍鐘仰躺在草坪上,聽到姜淮元喚他,站了起來,将口中的毛草吐了出來,瞅了一眼遠處後,快速回了馬車旁,從馬上尾箱上拿了一把弓箭和一柄沉重的鋼鐵劍。
鋼鐵劍扔給了姜淮元,姜淮元險些沒有接住,拿着也頗有些吃力,就在姜淮元想要問做什麽的時候,卻看到霍鐘拉起了弓箭對準了她們此刻望去的方向。
姜淮元看着霍鐘拉滿了弓箭,箭矢射出,只眨眼的功夫,傅老大便那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姜淮元不懂他這是何意,但看着遠處那幫人全都往這裏望過來,霍鐘挑了挑眉,手指放進口中打了一個哨子。
随即路的兩邊便出現了一批人。
姜淮元眼瞅着這幫人把方才那幫人一個個制服,又将傅老大拖在馬背後面,一路拖了過來。
人被擡過來的時候,後背都被磨爛了,姜淮元蹙着眉頭,有些不适。
“公子,霍公子,人帶過來了。”一名身帶腰牌的官兵拱手做禮。
“他……”姜淮元認識這個人,是昨夜跟着姜行知來的官兵。
霍鐘點頭,擺了擺手,轉過臉來對姜淮元道:“你父親說要送你一份新婚大禮,讓你成為一名真正的男人。”
姜淮元方才蹙起的眉頭,此刻擰做了一團,什麽真正的男人?
霍鐘見姜淮元臉上似乎不高興,以為方才的話讓她會錯了意,覺得他是再說她以前不像個男人。他讪笑解釋道:“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身上有點男人味。”霍鐘說完,啧了一聲覺得這麽說似乎也不太對:“哎呀,反正就是讓你不要總像個孩子,要像個爺們一樣,以後好保護我三妹。”
這話姜淮元聽懂了,可如何做?
姜淮元眉宇稍緩,霍鐘又道:“來,殺了他。”
姜淮元立時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的看向霍鐘又看向地上躺着還在不停顫動的傅老大。她連個雞都不敢殺,怎麽敢殺人!
霍鐘見她猶豫,道:“不想替你小娘報仇了?”
提到小娘,姜淮元怔了一下,是啊,她的小娘是因為這個人而死的,即便不是他親手殺的,可小娘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江淮元此刻方知,霍鐘為何給她一柄劍了。
“這劍是你父親随身佩戴的,在戰場上殺人無數,不要害怕,從這穿進去,你就報仇了。”霍鐘說着指着傅老大的胸口處。
姜淮元猶豫了片刻,看着奄奄一息的傅老大,握着劍的手緊了緊,她還是不敢動手。
霍鐘見狀,有意譏諷他道:“劍太重,拔不出來嗎?”
姜淮元側目看了他一眼,眼神裏的退縮,讓霍鐘的臉色變了變。
“你小娘有你這樣的兒子,死的确實不冤。想想當時,柳小娘被人踩在腳下,□□剝皮,啧,她兒子還不敢為她報仇,也不知九泉之下瞑目了沒有。”
“夠了!”姜淮元聲音忽然變的冷冽起來。
霍鐘住了嘴,往後退了一步,瞧着姜淮元如何将劍□□,殺了眼前這個罪大惡極的兇徒。
姜淮元目光定在她扶着的劍柄上,她看着劍柄上的祥雲圖飾,中間隐隐有一個姜字。姜行知給她的這把劍,似乎是她們姜家祠堂以前供奉的那一把,是太爺爺留下來的。
姜淮元将劍拔了出來,劍刃鋒利無比,似是削鐵如泥。只是這劍有些重,她只能雙手握住劍柄将其舉起。
“這麽握不對。”霍鐘見她舉着劍,傅老大躺在地上,根本無法使上力,出聲想要讓她換個姿勢。
姜淮元聞聲身子跟着轉動,尋找霍鐘,可劍也随着她的身體轉動,霍鐘吓了一跳,忙道:“你小心着點。”
姜淮元眸色緊張,忙把劍放低了些。
“你……你們不是答應……答應放過我的嗎?”這時躺在地上的傅老大,發出孱弱的聲音不甘的看着她們。
霍鐘聽到傅老大的話,臉上揚起笑意,一點正經的樣子都沒有,道:“那是我大哥答應的,我們可沒有答應。還有,我大哥已經放了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又被我們抓了,這怪不得我們。”
“你——”傅老大知道自己吃了啞巴虧,現在與她們争辯只是徒勞,身體的疼痛讓他皺起臉上的橫肉,眼睛一直瞪着姜淮元。
姜淮元見狀更是不敢下手了。
霍鐘看了一眼還在猶豫不定的姜淮元,伸出了腳,放在了傅老大的身下,使勁一挑,将他翻了個身。
姜淮元看着被磨爛了的後背,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妹夫,他看不見你了,動手吧。”
姜淮元:“……”
“快點,我三妹還等着我們回去用早膳呢。”霍鐘開始催促起來。
姜府府中。
姜淮元躺在榻上,她已經昏迷兩日了,霍傾在一旁為她擦拭額前不停冒出的冷汗。前日裏殺了人,回來便這般模樣了。
霍傾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二哥霍鐘。霍鐘站在一旁,眼裏雖無愧疚,但也心虛。
作者有話說:
躺在床上的姜淮元:“我要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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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山腳下一棵蔥”扔了1個淺水炸彈,1個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