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着身下誘人的美人,姜淮元的腦袋,卻忽然出奇的冷靜了下來。

她慢慢從霍傾的身上退下來,霍傾眼前的雲霧看着姜淮元離去後,散開了。

“怎麽了?”霍傾坐起了身,看着跪在榻上低着頭的姜淮元問道。

姜淮元擡起頭,自帶着無辜,但卻又是自責的神情看向霍傾。她方才是情不自禁,并非有意要輕薄霍傾的。

方才雖是霍傾先親她的,但,卻又是她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回吻的。

霍傾等了片刻後,聽到姜淮元說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姜淮元嗫嚅的語氣,又低下了頭。

“什麽?”霍傾不懂她為什麽突然會這樣。

姜淮元聞聲,又擡起頭來看向霍傾,眼中滿是自責。

是她的錯,她不該在馬場出那樣的計策,她原想着只是想兩人的唇輕輕碰觸,可不想卻讓霍傾誤解了,而她之後竟然還趁人之危的索取,今夜如此,多半也是她的錯。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對?”姜淮元沒有直說兩人不該這樣。

“為何這樣說?”霍傾微微皺眉。

“女子與女子……”不能如此,姜淮元不敢再去看霍傾。

霍傾方才以為姜淮元真的不喜歡,懸着的心聽到這話後,放下了。她起身靠近姜淮元,明眸晃動,道:“龍陽之好你可聽說過?”

姜淮元聞聲點頭。

“男子與男子尚會相惜,女子與女子也是可以的。”霍傾解釋着,想要摒去姜淮元心中的顧慮。

姜淮元不懂,她從未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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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傾見她疑惑的神情,又道:“曲昭國第一任女皇便是好女色,後宮也多是女妃,女子與女子在曲昭雖不多見,但卻不是忌諱的事。”

姜淮元眨了眨眼,她只聽聞曲昭女皇後宮都是男妃,從未聽說有女妃的。

“我們這樣,并非不對。”霍傾補充道。

姜淮元年歲還小,不知道這些也屬正常,但她不能因為她不知曉這些,而對自己産生偏頗的心理,她必須要姜淮元明白,她們這樣不是怪異的行徑。

“你不想和我這樣嗎?”霍傾輕聲問她。

姜淮元看着霍傾的柔唇一張一翕,臉上淨是溫柔,那是多麽誘人,想要令人占有的容顏。她想,她若不想便不會主動了。

姜淮元沒有說話,但她臉上的神情已經告訴了霍傾答案,那是一種,想,與現實禮教做鬥争的神情。

姜淮元想,可又擰不過千百年來的禮數教條。自古男陽女陰,陰陽調和,方可造出後人。女子與女子如何得出後人?

可她對霍傾卻又是那樣的渴望,若這世間真的只有陰陽互采,那她為何會對霍傾生出這樣的心思,霍傾又是為何會這樣主動,還有霍傾說的曲昭女皇……

霍傾看着她還在做着鬥争,沒有為難于她。或許這些該讓她自己消化理解,她該說的都說了,若強加幹涉,姜淮元或許會屈就于她,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晨起的時候,霍傾像往常般替姜淮元整理着衣袍,姜淮元則垂着眸子不敢去看霍傾。

待纖腰處的玉帶系好後,姜淮元便想要邁步離開,只是人還未走出去,霍傾便攬住了她的纖腰。

“你急什麽?”霍傾盯着姜淮元躲閃的眸子。

姜淮元沒有回話,但神色卻是緊張了。

姜淮元嬌羞的模樣,實在太可口了。霍傾有些忍不住,加之昨日沒有盡興,她此刻心裏冒出了一股想要親吻她的念頭。

“夫君。”霍傾溫柔輕喚的嗓音讓姜淮元看向了她。

只是才擡起頭,便被霍傾用唇瓣噙住了。柔軟的唇瓣像她這個人般,溫柔卻又霸道的掠奪着她想要的,片刻,姜淮元被迫回吻了。

姜淮元此刻即享受,又糾結着,她是喜歡霍傾對她這樣的,可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麽?

霍傾得到了姜淮元的回應,吻更加用力了,輕咬嘶磨,似是要将姜淮元的魂體都要吸走般,索取着。

姜淮元吃痛輕哼了一聲,霍傾才慢慢将力道放柔了些,這算是對她的懲罰吧。

唇分之時,姜淮元的眸色不在是方才那般清明,霍傾亦是帶着掠奪者勝利的姿态,看着被自己攪亂了心的姜淮元,勾起了惑人的唇角。

用過膳後,姜淮元乘着轎攆去了宮中。太後近日睡眠十分的好,還有閑暇時間出來走走。

姜淮元指揮着人将新運進來的燭臺放好,這是她畫的圖紙,讓工匠們連夜打造出來的,每個燭臺中間都放着一盞琉璃燈,雖是白色的琉璃,但上面卻有細磨過的鳳凰浮雕。

太後經過之後,停下來,多瞧了幾眼,問道:“這上面的雕紋,是誰想出來的?”

姜淮元如實回道:“回太後娘娘,是微臣的師父傳授的技藝,微臣又教與了營繕司工坊的師父們打造出來的。”但這些與她師父董連泰打造的相較,相差甚遠,不過不追求完美的話,在這宮中已然算是頂好的了。

太後颔首,面帶笑容的從姜淮元的身邊走過去,金楚韞則随行在側。兩人也算是相熟了些,金楚韞對她微微颔首,姜淮元則再次躬身行禮。

直到午膳,金楚韞來送禦膳房的午膳時,金楚韞打量了她一番,問道:“姜世子昨日可有受傷?”

昨日她還未多說幾句話,霍傾便把姜淮元帶走了,再之後兩人便在房間裏沒有出來,她一個女子也不好親自過去詢問。

姜淮元回道:“謝殿下關心,下官無事。”

還是昨日那般生疏,金楚韞聞言點了點頭,讓宮女把禦膳交給她後便離開了。

姜淮元看着食盒,吩咐人賞給了營繕司的人,她今日胃口實在不佳,今日出宮之後又要面對霍傾,她還沒有想明白自己要如何與霍傾相處。

若說她是霍傾的夫君,她們如此本是應該,可她卻是女子。若說兩人不應該,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而且霍傾已經告訴了她這種事情在曲昭國是很合理的,可這裏是大金國,她與她如此真的合理嗎?

姜淮元想着,腦海中忽然又呈現出了霍傾吻她時候的樣子。

閉着眼睛的霍傾,與她一起沉淪于唇舌的交纏間,濕滑靈巧的香舌掃動着她的唇齒汲取她口中液體,吞咽時的聲響,此刻猶在耳邊回蕩,姣好魅人的面容,美的她怎會不心動。

姜淮元晃了晃腦袋,她已然明白了那些時日對霍傾為何想要貼近了,她很确定這不是妹妹對姐姐的感情,至少她在姜淮寧的身上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宮內營繕司的人都出宮了,姜淮元看着快要落下的太陽,無聲的嘆了口氣,也出了宮。

鎮國侯府。

姜淮元回了府,管家便來通報,宣陽城的董連泰今日來尋她了,霍傾也已經替她接待過了。

姜淮元聽到董連泰,高興的問道:“我師父現下可在府中?”

管家回道:“不在了,不過世子妃為他們尋了客棧,只等着您回來再告訴您。”

住在侯府倒也無妨,但霍傾不曉得姜淮元是什麽态度,董連泰她也只是聽說,并未見過真人。

姜淮元聽後,忙問道:“可知在那家客棧?”

管家聽後想要回答,但想起了霍傾的囑咐後,搖了搖頭,道:“世子妃親自帶去的,老奴不知。”

姜淮元本想着知曉董連泰在那間客棧,好過去與他徹夜長談關于宮中一些器具的事情,如此也不用面對霍傾了,可誰知霍傾留了一手,竟不告訴她董連泰居住在何處。

霍傾這是将她的秉性行為摸得一清二楚了,姜淮元這會雖未意識到,但也知曉了霍傾如此是故意的。

師父來了,怎能不見,她還是得硬着頭皮回院裏去問霍傾。

姜淮元慢吞吞的回了院子,瞧着霍傾心情頗好的和晚珠說着話,她垂眸片刻走了過去。

“娘子……”姜淮元張口不似前幾日裏那般欣喜了,倒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喚着自己的娘親那般別扭。

之前見過霍傾,總是欣喜異常,連她自己也是奇怪。霍傾的身上總是有仙術般,能讓她摒除任何的不快,可如今這樣異樣的不快,卻是霍傾帶來的。

“嗯?”霍傾回眸看向她,身姿容顏還是那般楚楚動人。

“夫君喚我何事?”早膳後又是落荒而逃,這會倒是為了董連泰主動與她搭話了,霍傾本不想為難于她,但若不推她一把,她可能依舊會選擇逃避。

姜淮元收回不舍的目光,微微低首,似看非看的道:“我聽管家說,我師父今日來尋我了,我想問一問娘子,将他們安置在了何處?”

霍傾斂了神色,瞧着姜淮元不敢看她的樣子,心裏滋生出了一股惱意。從前面對別人的暗害便是這般隐忍藏躲,這會兒面對她竟然也是這樣。

“師父是我安置的。”霍傾淺笑說道。

姜淮元張口欲問在那家客棧,便聽到霍傾若有所思的道:“但我忘記了客棧的名字了。”

姜淮元:“……”怎麽可能會不記得客棧的名字,即便她記不住,下人也是記得住的。

霍傾見姜淮元臉上帶着狐疑的神色,又道:“不過,我記得路。”

姜淮元聽着話中的意思,是準備要和她一起去了?

“那,辛苦娘子和淮元一起過去一趟了。”姜淮元無奈只能順着霍傾的話說下去。

霍傾彎眉,好心情的回道:“好。”

兩人上了馬車,霍傾便告訴了下人客棧的名字,姜淮元聽着霍傾與下人說道客棧的名字,雖是有些許震驚,但卻又是意料之內。

她明知道霍傾是故意要與她一起去的,可此刻霍傾卻又明目張膽的在上了馬車後,說給下人聽,還又故意讓她聽見。

姜淮元就算是不爽,可又不敢當面去诘問于她。

霍傾回坐馬車內,看到姜淮元低首耷眼的樣子,莫名又覺得好笑。

馬車行走了一會,霍傾便靠近了姜淮元,姜淮元察覺後,側目去看霍傾,可才轉過臉,霍傾便又吻了上來。

作者有話說:

姜淮元:“老婆加油,就快要把我追到手了。”

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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