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世子爺,世子妃,客棧到了。”外面駕馬的下人下了馬車,站在馬車前提醒着。

姜淮元聞聲想要結束這一路的吻,卻被霍傾搭在她肩頸處的手臂又拉了回來,再次被迫承受着霍傾的‘懲罰’。

嘗過了喜歡的人的唇舌的滋味,怎麽會不上瘾呢。

許久,外面再次響起了下人的提醒時,霍傾才松開姜淮元。霍傾輕喘着,調整呼吸後,回了一句:“知道了。”

姜淮元得以自由呼吸,急促的張着唇口,眼神裏的迷亂變成了慌亂。

霍傾看着姜淮元的薄唇,有些輕微的紅腫,想起自己方才沒輕重的咬了她,又附了上去,輕柔的淺吻着似是有意在安撫她。

姜淮元垂下眼簾看着霍傾的柔唇這樣與她相貼着,還在不斷的與她的唇瓣相纏,此刻的心跳似是要比方才還要快了些。

霍傾太會勾人了。

姜淮元受到蠱惑方要回應,霍傾的唇卻離開了她。

霍傾與她額間相抵,輕喘道:“我等你回來。”

她就不過去了,看着董連泰夫婦倒是挺在意姜淮元的,想必她們見面會有許多話要說,她在的話,怕她們拘束。

姜淮元聽後,後知後覺的羞紅了臉,片刻點了頭。

姜淮元下馬車的時候,臉色有些潮紅,不過外面冷風一吹,消退了不少。

她邁步進了客棧,問了掌櫃董連泰的房間,上樓後便去敲了門。

董連泰此刻剛用過晚膳,正在在燃着油燈下,侍弄着自己新打造的物件,聽到有人敲門急忙過去開了門。

看到門外身着一身錦袍的姜淮元,立刻露出了大牙,粗犷的笑聲傳的樓下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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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讓我好找,拜完師人都沒影了!你說你這拜的什麽師,我這空有一身手藝,你卻一點都沒學到,我的徒弟沒有我的手藝傳承,那怎麽能行!”

董連泰一見到姜淮元便嘴巴便止不住了,一頓說道姜淮元,姜淮元聽着只能賠笑。進了房間後,姜淮元看到董連泰的夫人田錦桐,行禮道:“師娘。”

田錦桐眯着眼睛,笑着應着道:“欸,快坐,別聽這老東西胡說八道,他就是想你了。”

姜淮元笑笑,尋了椅子坐下,田錦桐給她倒了杯水,董連泰又開始不停的說起來了。

董連泰這次來,不僅是要來尋姜淮元傳授他的手藝,還要在京城開一家店鋪,徒弟在這定居了,那他晚年也要在京城待着。這些年在宣陽城掙不了少的銀子,在京城開一家店綽綽有餘。

姜淮元答應着給她們盡快尋一處宅院,再讓人打聽着京城的繁華街道有沒有要往外租的店鋪,不過她近日也遇到了些麻煩,想讓董連泰幫一幫她。

太後寝殿內有一塊大石塊,據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價值連城,還未雕刻好便被搬進了宮中。

太後讓她雕刻些東西,擺在室內,但這壁石太過貴重,營繕司工坊的師父們都不敢接下,眼看太後壽辰便要到了,姜淮元也怕這些人搞砸了,這要是做不好,定是會惹的太後惱怒的。

姜淮元把這事說與了董連泰,董連泰問她:“你可見過這石壁長的什麽模樣?”

姜淮元點頭,道:“通體黝黑,我看着像是鐵石。”

董連泰思忖了片刻,答應明日與她一塊進宮瞧瞧,能不能雕刻還得見了再說。

姜淮元在裏面與董連泰聊了一會便開始擔心外面馬車上的霍傾。天氣漸寒,馬車又沒有火爐,她得趕快回去,霍傾本就體寒,不能讓她再着了風寒了。

姜淮元與董連泰夫婦道別後,便急忙下了樓。

外面天已經全部黑下來了,姜淮元上了馬車,瞧着霍傾阖着雙眼,似乎在小憩。霍傾聽到動靜後,睜開了雙眼。

“這麽快?”霍傾擡眸輕聲問她。

姜淮元斂了小心翼翼的神色,回道:“嗯,師父明日要跟我去宮中。”

姜淮元坐下後,霍傾便自然的靠了過去:“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董連泰去府中的時候,說話間霍傾聽出來董連泰似乎想要在京城待下去,這會兒姜淮元見到了她們,若真有這方面的打算,他們人生地不熟,應該會求姜淮元幫忙尋找住宅的吧。

姜淮元被霍傾靠着,喉間不自覺的滾動。霍傾身上總是有股香香的味道,不是胭脂水粉的氣味,也不是唇舌間的茶香味,是她在她香頸處聞到的,是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霍傾動了動,似乎坐久了有些乏累,姜淮元眨了眨眼,把思緒拉回來,道:“确有一事想讓娘子幫忙。”

翌日一早,姜淮元去客棧接上了董連泰進了宮中,而霍傾則将董連泰的夫人田錦桐接到了府中。

昨兒夜裏霍傾問過姜淮元,是否要把他們接進府中,宅子的置辦不是一日之功,一直住在客棧也不太方便。姜淮元想了一下,只要霍傾同意,她都好說,她起先沒提,是怕霍傾不同意。

董連泰怎麽都行,但她的師娘她還是不放心的。姜淮元對于霍傾想的周到,很是感激。

霍傾把田錦桐接到府中安置後,便親自去了外面,管家尋了幾處宅子,她要親自看過了才放心。

延福殿。

姜淮元把董連泰帶進了宮中,董連泰似乎并不被宮中的奢華所震撼到,他瞧着宮內雕刻的些許東西,嘴裏還嘟囔着退步了。

姜淮元沒有聽清他說什麽,但宮內行走不準随意逗留交談,她也就沒有去問。

姜淮元先為一直跟随着她的內監管介紹了董連泰後,便帶着她去了存放那塊隕石房間。董連泰摸着兩人寬快一人高的隕石塊,怎麽看眼中都有些疑惑。

“淮元,你知道這玩意太後是從哪裏得來的嗎?”董連泰嘴巴微張,摸着這幾日新長出來的胡渣問道。

姜淮元原本跟着董連泰一起看着,聽到董連泰的話後,回道:“我聽說是下面的一位官員送來的。”

董連泰回過頭看向姜淮元,又問道:“可知是哪位官員,又是什麽時候,在何處落下的隕石?”

姜淮元搖了搖頭,這些她并不知曉。

董連泰努起嘴,想了片刻,拉着姜淮元快步去了外面,姜淮元被拽了個踉跄,問道:“怎麽了?”

董連泰臉上露出些許謹慎和擔憂,說道:“你以後離這塊破石頭遠一點。”

“為何?”姜淮元十分不解。

董連泰松開了她衣袖,掐起了腰,咬着厚厚的唇小聲道:“這玩意是假的。”

姜淮元神情有些震驚,隕石不一般的石塊,既然能送到宮中來,那就說明肯定是經過層層查驗才送進來的,一般的石塊怎麽可能會被當成隕石錯送進來?

“這塊隕石不僅是假的,裏面還有塊東西,是以它為基礎一點點的拼接糊上去的。”董連泰小聲的解釋說與姜淮元。

“什麽?”姜淮元還未收回震驚的神情,又再受到沖擊。隕石假的不說,還是黏上去的?

“那石頭對身體有害,長期擺放室內,接觸時間久了,身體便會出現疼痛,之後便會一命嗚呼。”

姜淮元接連第三次被震驚到。

她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屋內的石塊,內監管瞧着她目光中的驚懼,忽覺的背後涼飕飕的,抖了個激靈後,也跑出來了。

姜淮元喉間滾動,似在思忖這事要不要說出來,若說出來勢必會牽出來不少的人命。謀害當今太後,聖上孝心舉國皆知,定是要株連九族的。

可若不說,姜淮元心下有些不安。

“太後讓你們在上面雕刻什麽呢?”董連泰似乎并不在意。

姜淮元回過神,回道:“母抱子。”母親抱着懷中兒子,昭顯着她孕育出了皇帝,慈母的一面。

董連泰搖了搖頭,問道:“可有圖紙?”

姜淮元點頭,從袖中掏出了圖紙,董連泰将圖紙拿遠了些,眉頭擰在一起,啧了一聲,道:“這事你別管了,我來幫你雕刻就好了。”

他知道姜淮元此刻一定在想要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可——”可董連泰方才不是說,這東西對身體不好。姜淮元猶疑。

董連泰不在乎道:“沒事,交給我就行。”短時間是沒什麽問題的,而且他身體好,不像姜淮元那般柔弱。

董連泰答應了姜淮元之後便出宮了,他需要用他自己的打磨工具,營繕司的他看不上。

姜淮元将今日宮內的活計做完也出了宮,一回府她便去問了管家,把她的師娘田錦桐安排在了哪個院子。

管家帶她去的時候,姜淮元原以為可以避開霍傾,可不想到的時候卻聽到了房內兩個女人的交談聲,是田錦桐和霍傾的在說話。

昨兒夜裏她才上榻人便被壓在了身下,霍傾吮吻着她,像個貪得無厭的賭徒,而她就是那賭桌上另一方的籌碼,霍傾一步步的擊潰的她的防線,似乎勢要将她全部贏走。

姜淮元昨夜好不容易挨過了霍傾的香軟攻勢,今日着實讓她有些後怕。

她想要轉身當做自己沒來過,可不巧,轉身的時候,卻聽董連泰叫了她的名字。

“淮元!”董連泰走進了些,有些埋怨的道:“怎麽沒進去就要走呢。”

姜淮元吱唔的想說突然想起來有事,便聽到田錦桐也喚了她:“淮元呀,你娘子在我這呢,快些進來。”

這時霍傾也從屋站起了身,睥着屋外姜淮元有些扭捏的身影,姜淮元雙唇抿了抿,偷偷瞧了一眼霍傾後,跟着董連泰進了房內。

一進屋內田錦桐便不住的誇贊姜淮元娶了個好娘子,人賢惠不說,還這樣貌美,她膝下無子,都想認霍傾為幹女兒了。

姜淮元笑笑道:“娘子已經嫁給我了,那不就是師娘的女兒嗎。”

田錦桐笑着反駁道:“那不一樣,我要當她的娘家人,你要是欺負傾兒,我可不答應。”

田錦桐喜歡霍傾似乎已經超過了姜淮元,原先還說讓她做幹兒子,看到霍傾後便把這事忘了,寧要女兒不要兒子了。

霍傾淺笑道:“夫君待我極好,師娘不用擔心。”說着目光瞥向了姜淮元。

姜淮元對她除了不模棱兩可的不答應與她在一起外,其它的對她确實無可挑剔。

姜淮元餘光瞥見霍傾在看她,低着腦袋跟着尴尬了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師娘和師父且在這裏安心住下,待一切打點好後再搬也不遲。”

宅子的事情,管家方才說霍傾已經着手購置了,只是後期修繕還需要廢些時日。

董連泰和田錦桐對宅子的事情很是滿意,霍傾親自去看過了,她們放心的很。

既然董連泰她們被接進了府中,姜淮元自然是要給她們準備洗塵宴,雖霍傾已經陪過她們了,可姜淮元還沒有呢。

晚宴比較豐盛,姜淮元難得這幾日有了些胃口,多吃了些後便跑去了院子裏,不停的走動,直到她走累了,回來瞧着屋內還亮着燭火,洩了口氣後,不得不又打起了精神再去走一圈。

霍傾在屋內聽到晚珠說:“世子爺方才過來了,但朝這邊看了一眼後,又走了。”

霍傾擡眼,看了一眼屋外後,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晚珠出了屋門把門關上後離開了,而霍傾則吹了燭燈,上了床榻。姜淮元的耐性,隐忍的度還真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霍傾躺下後,姜淮元再回來時已經是子時初了。

姜淮元瞧着屋內的燭火滅了,等了好一會兒才進房內。今夜月色雖不怎麽好,但姜淮元心虛的沒敢掌燈,摸着黑憑着往日的記憶上了床榻。

姜淮元躺下後,霍傾半響沒有動靜,就在她以為霍傾今夜會放過她的時候,身邊的人卻動了,片刻自己的身上多了柔軟,霍傾伏在她的身上,唇邊吐出了茶香的味道。

如期而至的香吻再次開始了它的‘征程’。

姜淮元看不清霍傾,可霍傾卻是能看清她的,姜淮元緊閉雙眼,由着霍傾對她的唇‘糾纏’着,只是才一會兒便不動了。

片刻,霍傾擡起頭來看着她,半響似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你若真不想與我如此,那便算了。”

算了?

姜淮元雖是緊閉着雙眼,可耳朵不聾。

外面忽然起了風,月亮全部出來,月光照進屋內,姜淮元睜開眼來看着身上的人,清麗的面容上似是傷心極了。

本該在聽到這話而高興的姜淮元,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解脫感。她的心此刻跟着霍傾黯然的神色,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姜淮元:“嗚嗚嗚,我老婆不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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