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姜淮元聽到笑聲,擡頭望了一眼,看着霍傾耐人尋味的笑意,楞了一下後,抿住了雙唇,是她表現的太過明顯了嗎?

霍傾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讓姜淮元的臉慢慢覺得熱了起來,之後她便不敢再去看霍傾了。

姜淮元腿上的傷并不是太嚴重,只是劃破的地方有些刁鑽才造成了血流不止,如今止住了血養些時日,待血氣補足些,很快便可以下地行走的。

霍傾跪在床榻間,越過姜淮元的身體,拿了放在裏面的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白日裏睡多了,夜裏姜淮元沒有再睡,夜晚房間裏的燭燈一直都在亮着,姜淮元看着睡在她旁邊的霍傾,像是失而複得,滿足卻又覺得心裏還有空缺的位置,她有些貪心了。

霍傾照顧了她兩日,無微不至,延福殿修繕的事情完成後,姜淮元得了幾日休沐的時間,是以工部不去,也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姜淮元雖不出門,卻有人找上了門。

金楚韞來的拜帖上寫着是想與霍傾姐妹相談,霍傾出去迎接後,金楚韞卻久不見姜淮元,她聽聞姜淮元這幾日一直待在府上不曾出門,便問出了口。

“姜世子不在府中嗎?”

霍傾斂眸,看着丫鬟遞來糕點放在桌子上,讓人下去後道:“前日裏夫君不小心摔了腿,這會行走不便,若殿下想要見她,我去将她喚來便是。”

金楚韞此來的目的并不是與霍傾談什麽姐妹情,而是來尋姜淮元的,但聽了這話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隕石被摔碎了後,金楚韞為了平息太後心中的悶氣,尋了一塊上好的玉料,想讓姜淮元幫忙打磨,但眼下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

金楚韞想了一下,故意問道:“我聽聞姜世子的師父已經在京中定居,姐姐可知他住在何處?”

金楚韞到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直言不諱的問了霍傾。霍傾看着她,想起了姜淮元說的事,隕石摔碎後,聖上降罪五皇子和貴妃,到現在也未平息怒氣。

“殿下是想讓師父,為您重新打造一尊雕石嗎?”

金楚韞點頭,面色和悅,她第一次見霍傾的時候便沒什麽架子,一直溫溫和和的。

霍傾思忖了一瞬,道:“殿下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問一問夫君。”

霍傾之所以去問姜淮元,是因為董連泰這個人有些古怪,并不是什麽人讓他打造東西,他都會接手的,若他不願意,誰也拗不過的。

霍傾回來後,告訴了金楚韞,姜淮元會替她告知,至于接不接這活,明日會給答複。

金楚韞走後,霍傾回了房中,看着姜淮元想事情想的發呆,走過去問道:“在想什麽?”

姜淮元聞聲側過腦袋,看到霍傾後,臉上露出淺笑,道:“長公主既然知道師父在京中定居了,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金楚韞明明可以去工部尋人,但她偏要選擇來找她,既然知道董連泰定居的事情,那肯定也知曉他住在何處,直接去找不就行了,為何還多此一舉來問她?還是說,她認為找她,董連泰就一定會答應?

“長公主聰慧過人,做事極有分寸,想來怕是直接越過你,會讓你心生嫌隙吧。”

“我的想法,在她心裏有那麽重要嗎?”姜淮元不解,她只是一個侯府世子,未免太把她當回事了。

霍傾看着她似乎又想起了太後的那句話‘情同姐妹’,太後想讓金楚韞與她情同姐妹,她們本來不就是姐妹嗎。

“不必在意,只要沒有禍事,便是好事。”霍傾溫聲安撫着她。

姜淮元近來越發的敏感了,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要分析許久,這對于她來說或許是好事,但也太過傷神,她現下需要靜心養傷。

太後大壽,宮中要慶賀,姜行知也一定會帶着她出席的。姜行知的野心,可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鎮國侯。

“要不要出去坐一會兒?”霍傾說着,便要去掀開姜淮元蓋着的被子。

這兩日姜淮元一直躺在床上,若不是霍傾一直在她身旁,她怕是要悶壞了。這會帶她出去透透氣,看看院子裏的景色也好。

姜淮元看着霍傾,她想要出去,卻又怕太難為霍傾了,她內心左右掙紮的時候,人已經被霍傾抱起來了。

姜淮元被霍傾橫着抱起來,有種被人嬌寵的感覺,臉上不覺也熱了起來:“娘子……”姜淮元自從失去了小娘後,便沒有人這樣抱過她了。

“嗯?”霍傾心情似乎特別的好,她低眸看她,姜淮元在她面前越發的軟糯了,她喜歡這樣的姜淮元。

外間放着一輛木質的小推椅,是董連泰為她打造的,姜淮元剛受傷的第一日,董連泰恰巧來府中,得知她摔了腿後就去做了這把木輪椅,今兒剛好打造完讓下人送來了。

霍傾讓人在上面放了軟墊,待把姜淮元安穩的放到上面坐好後,又去拿了薄被子蓋在了她的腿上。

霍傾推着她出了房間,去了院子裏轉了一圈後,回來的時候又将她抱回了榻上。

霍傾坐在塌邊暖了蘋果後,削了皮切成塊遞給了她。

姜淮元像個不能自理的孩子般,被霍傾如此照顧着,心下也生了奇怪了想法,她覺對霍傾的感覺不僅僅是喜歡,還有對小娘不能得到寬慰灼烈的想念得到了舒緩。

幼年時,她摔了腿,也曾被小娘這樣照顧過。

姜淮元吃完了蘋果,霍傾便去拿了帕子幫她擦了手,一切自然的好似演練過無數次,可姜淮元卻依舊有些不适應,羞赧的輕抿住了雙唇,看着霍傾輕柔的為她擦拭手中的果漬。

暮色時分,管家遞來了一張請帖,是三王妃邀請家眷們去府上烹茶宴飲敘舊的帖子,姜淮寧也在邀請之列。

三王爺一向不管朝中之事,但在朝中的地位卻是誰也撼動不了的,若說這世上能讓北金國皇帝無條件信任的人,那非得三王爺莫屬了,而這三王妃也極為好客,每個月都會宴請朝中的家眷去府中做客。

前月裏剛賞完今年最風靡的刺繡,這月裏便邀人去品茶欣賞字畫了。

而所去婦人回去的時候無不滿面春光。能得三王妃的邀請,那可是比去宮中見太後還要體面的事。

姜淮元看着請帖上的落款,是三王妃的親筆,姜淮元側目看向霍傾,問道:“娘子明日要去嗎?”

霍傾點頭,既然邀請必然是要去的,只是姜淮寧也在列……霍傾想,應該是靜寧郡主特意交代過的吧。

三王妃能每月舉辦一次這種宴會,想來是受到了聖上的準允,如若不然,這種風氣可不像三王爺這種閑雲野鶴的人會放任的。

這種宴席是必須要去的,被邀請的人基本都是官婦,婦人的嘴裏是最能套出話來的,若是有個風吹,三王妃必然會第一時間探得。

霍傾讓人去姜淮寧那裏知會了一聲,讓她明日做些準備。

姜淮寧聽着下人來報,輕眨睫羽,回身關上了門,她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場合,明日去會不會出糗給姜家丢人,想着,竟一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謝喻從屏風後出來,方才的話她也聽見了,看到姜淮寧心神不寧的模樣,道:“是三王妃邀請的嗎?”

姜淮寧聽到謝喻的話,吓了一跳,她想的太過入神,竟忘了謝喻還在房中。

姜淮寧抖動了一下雙肩,看到謝喻,長舒了口氣,一臉的無奈,道:“你不是走了嗎?”

謝喻擺出了無辜臉,她方才是說要走,可她話還沒說完呢,姜淮寧的丫鬟來敲門,她看着姜淮寧去開門,就站在了屏風後,想着等告別後再離開,誰知竟吓到了膽小的姜淮寧。

“弟妹方才差人過來,說明日三王妃設宴,讓我與她一同過去。”姜淮寧說着往床榻邊走去。

謝喻看着她悶悶的樣子,低頭看着坐在床榻邊的姜淮寧問道:“你不想去?”

姜淮寧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謝喻輕輕擰眉,這是什麽意思?

“是害怕嗎?”謝喻又追問。

姜淮寧坐在床榻邊擡頭望向她,有些恨自己太過怯場,以前被圈養在府中,幾乎不出門,連個知心閨中朋友都沒有。如今來了這京城,除了每日謝喻來陪她,肯願意主動帶她出去,便不曾外出過。

姜淮寧臉上帶着愁悶低下了頭,謝喻似乎猜出來了,她道:“別擔心,明日我過去陪你。”

姜淮寧聽到這話,似是想起了三王妃正是謝喻的姑母,她眼中的頹色立時消退,帶着點點的星亮看着謝喻,讓謝喻感受到了姜淮寧對她的需要。

“咳,現在知道有我的好處了吧。”謝喻輕咳一聲,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自豪感。

姜淮寧站起身雙臂圈住了謝喻的脖頸,将臉貼在她的胸口蹭了蹭道:“阿喻最好了。”

謝喻被姜淮寧這麽突然一抱,懸起來的手,好半天才攬在姜淮寧的纖腰處,她再次輕咳道:“那你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

姜淮寧聞聲,将臉從她身上移開,不解的看向她,問道:“我對你不好嗎?”她沒有覺得自己對謝喻不好過,除了有時候着急,兇了一點。

不過她的兇,在謝喻眼裏都是奶兇奶兇的,掐她的時候也用不上力氣。

謝喻看着她,唇邊帶一絲壞笑,道:“好,但我希望能更好一些。”說着謝喻便把姜淮寧抱了起來,原地轉起了圈圈。

姜淮寧被轉的頭暈,求饒道:“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頭好暈。”

謝喻聞聲,又多轉了一圈後才把她放下來,姜淮寧頭暈站不穩,便又不得不把雙臂挂在謝喻的頸間,謝喻這樣抱着她,心裏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她想讓姜淮寧一直都這麽依賴她,一直這樣抱着她。

謝喻抱着她往前走了幾步,姜淮寧往後退步,直到她碰到床沿,不受控制的傾倒下去,她原以為謝喻會拉住她,可謝喻卻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預料的疼痛沒有來,姜淮寧整個身體翻轉與謝喻互換了位置,人趴在了她的身上。

姜淮寧伏在謝喻的身上,擡起頭來,謝喻的唇近在咫尺,謝喻看着她,眼中閃過不明的情愫,姜淮寧後知後覺忙站起了身。

而謝喻須臾間的失落後,雙手在床上攤開,找話道:“你好重,我都快抱不動了。”

姜淮寧聽到謝喻的話,理了理褶皺的裙擺,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腰,沒什麽變化啊,她吃的也不多,怎麽可能會變重呢。

謝喻瞧着她認真的思考的小模樣笑道:“逗你呢,不重,輕着呢。”

姜淮寧知道自己被謝喻戲弄了,忍不住伸手拍了她一巴掌,這力道似是撓癢癢般,撓的謝喻忍不住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拉,姜淮寧便又躺在了她的身邊。

“陪我躺會。”謝喻說話間,眼睛一直盯着帷帳,而姜淮寧則望着她。

此刻姜淮寧忽然覺得謝喻也并不是一直很開心的,現在似乎就有些難過的樣子。

“怎麽了?”姜淮寧枕在謝喻的臂彎裏,柔聲問她。

謝喻歪頭看向她,唇邊牽出笑,道:“沒什麽,只是不想那麽早回去而已。”

謝喻不想說,姜淮寧也沒有再問,按着她的要求,就這樣靜靜的躺着陪着她就好,一如謝喻也會按照她的要求陪着她。

三王妃的宴席備在了晌午,霍傾乘着侯府的馬車和姜淮寧一同去了三王爺的府上,馬車停下的時候,三王爺府門處剛好也停了幾輛馬車,真真的門庭若市。

霍傾被下人扶下馬車,姜淮寧也跟着下來了,姜淮寧四處望了一眼,謝喻說她下馬車,她就會出現在她眼前的,怎麽沒有看到人呢?

姜淮寧沒有看到謝喻,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霍傾帶着她進了王府,迎面便碰見了一身女裝的謝喻。

謝喻方才聽到王府的下人說鎮國侯府的人來了,忙從裏面出來履行諾言,看到霍傾的一瞬便下意識的想要拱手行禮,但手懸了一半便想起了自己今日穿的女裝,改了欠身禮後,朝着霍傾身後的姜淮寧看去。

“謝喻想借淮寧小姐幫個忙,世子妃可否應允?”謝喻說話禮貌而又有分寸,正經起來倒讓霍傾覺得小瞧了她了。

霍傾回頭看向姜淮寧,看着她一臉的欣喜,便知兩人是約定好的,她淺笑點頭,道:“勞煩謝小姐照看家姐了。”

謝喻颔首,伸出手來,牽住了姜淮寧的手便往其它小路走去。

霍傾由府中下人引路,一路到了那些婦人待坐的房間,這裏設了宴席,是長桌宴。

霍傾一落座便有不少人朝着她望去。

霍傾年輕,生的貌美,姿态也出塵脫俗,不免引來別人觀望。霍傾對這些早已經習慣,她不吝啬讓別人看到她,但如果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那她也不會客氣。

等三王妃出現的空檔,有幾位官婦聽到這邊坐的人是鎮國侯府的世子妃,便站起來和霍傾打招呼,這些都是曾經去鎮國侯府送過禮的官眷,霍傾收了她們家大人禮,這些人自然也就覺得親近了些。

禮貌的問候寒暄後,大家都賞着牆壁上的畫卷,

三王妃半個時辰後才姍姍出現,雖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可姿色卻也是不凡,說話也是那般的讓人聽着舒心。

霍傾覺得這個女人籠絡起人心來确實有一套,任何來客她都打過照面,說上兩句話,讓這些來參加宴席的官眷沒有覺得自己被忽略。

“姐妹們肯賞臉過來,是我的榮幸,都不必拘束,當成自己家,這裏沒有男客,随意便好。”三王妃說話親切,沒有給人高高在上的壓迫感,亦沒有故意端起架子,讓別人覺得她不好相處。

許多婦人與她談論的時候,還會說些自家大人的小毛病,三王妃也不藏着,說着體己的話,時不時也會把三王爺讓她生氣的小錯處讓大家聽聽,顯然就是好姐們之間的互相傾訴了。

宴席吃了一會,便有人給霍傾遞了紙條,霍傾喝下杯中的茶水,拆開看了一眼,起了身。

姜淮寧被謝喻拉到了靜寧郡主的院子,靜寧郡主此刻也在府中。

這次謝喻是經過靜寧郡主的準許才把姜淮寧帶過去的,沒有再做憑借着自己的決斷不經靜寧郡主的同意,直接把姜淮寧拉過去。

姜淮寧看着滿院的小白兔,眼中充滿了喜愛,她蹲在地上撫摸着小白兔,還說自己也想要把小白兔養在院子裏,不過現在天寒,她有點舍不得。

謝喻以前提小兔子的時候都是直接抓着耳朵,被姜淮寧批評後改為了用手托着了。謝喻托了一只小白兔遞給姜淮寧道:“看,這只耳朵還是黑色的。”

姜淮寧接過,抱在懷裏,眼中滿是喜歡憐愛,她欣喜的望向謝喻,謝喻也看着她,兩人眼神碰撞後,謝喻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僵住。

姜淮寧沒有察覺又低頭看懷裏黑耳朵的小兔子,笑着摸了摸,謝喻就這樣看着姜淮寧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靜寧郡主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

“午膳準備好了,快來吃吧。”

兩人聞聲望去,謝喻收回癡楞的目光,把姜淮寧手中的兔子接過放在了地上,去了用膳間。

三人同坐一桌,沒有去和外面的人同宴,謝喻怕姜淮寧拘束,看着她碗裏的菜吃完後,便又跟着夾一些她愛吃的。

靜寧郡主瞧着謝喻看姜淮寧的神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她是謝喻的表妹,可從沒見謝喻這樣看過她,更沒有對她這樣體貼入微過。

靜寧郡主故意不滿道:“表姐,怎麽不見你對我這麽好過,我可是你親表妹。”

姜淮寧聽着望過去,不覺耳朵熱了起來,謝喻見姜淮寧抿唇不吃了,也望過去,啧了一聲道:“你小時候搶我吃的,我都不跟你計較,還想我給你夾菜,我不搶就不錯了。”

靜寧郡主撇撇嘴,不過她說的是事實,謝喻确實都讓着她。

飯後,靜寧郡主帶着姜淮寧參觀了王府重金為王妃打造的四時花園,此時雖已是冬季,可卻還是能看到不少争相開豔的不知名的花朵。姜淮寧四處觀望着,有種誤入仙境的感覺。

三人走了一會便去了角亭,不一會便有人送來了熱茶水和點心。

謝喻喝了口茶,便聽到靜寧郡主輕咳了一聲,而後示意謝喻望向一處。

謝喻會意望去,卻看到不遠處,粱子方手中正抱着一樣東西準備交給霍傾,而霍傾則并沒有要接的意思。

姜淮寧半響沒有聽到兩人說話,看到謝喻盯着一處看,也好奇了望了過去,正巧瞅見霍傾接過粱子方遞的物件。

一男一女在別人的後花園相見,本就有失體統,如今還贈與物件,更是令人難以往好處想去。姜淮寧楞了片刻後,便聽到謝喻道:“我帶你過去瞧瞧。”

謝喻起身準備拉着姜淮寧過去,但姜淮寧卻怎麽都不站起來,或許不是她想的那樣呢?這樣過去像捉奸一樣,而且她還是姜淮元的姐姐,這要是弄錯了,得讓霍傾多尴尬。

姜淮寧咬住了下唇,搖了搖頭,謝喻見狀,也不強求,這是她們的家事,她無權幹涉。

靜寧郡主倒是看出了些端倪,她與粱子方不甚熟悉,本就是霍傾不願意要,而粱子方似是苦口婆心的勸言後,又說了些什麽霍傾才勉強的接下的。

姜淮寧提前被謝喻帶着離開了,當然也和霍傾打過招呼了,宴席結束後,霍傾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德昌巷尋了董連泰,昨日金楚韞讓問的事,她還沒有問呢。

董連泰聽了霍傾轉達的意思後,問了她,姜淮元的意見,若姜淮元讓他幫這個忙,那他便幫,若姜淮元不願意,他便不幫。

霍傾回道:“夫君自是願意的。”不願意的話,姜淮元是可以尋個借口一口回絕了的,但她沒有。

董連泰答應後,霍傾便回了府。

霍傾回府後沒有去別處,她今日半日不在,有些擔心姜淮元,是以回來後便奔去了姜淮元的屋內。

霍傾今日沒有帶晚珠,讓她留下來照顧姜淮元了,問了晚珠,姜淮元的膳食後,便進了內間。

姜淮元瞧見霍傾回來,臉上露出淺笑,只是還夾雜着霍傾沒有看懂的情緒,姜淮元的眸子在她眼裏一直都是明澈的,偶爾會帶些嬌羞,看着姜淮元強擠出來的笑容,霍傾問道:“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姜淮元搖了搖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姜淮寧方才過來告訴她,霍傾在三王爺府中的花園處見了粱子方後,心裏沒由來的産生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危機感。

雖然她知道霍傾不會與人私相授受,可在姜淮寧的嘴裏聽到後,莫名還是覺得有些沮喪,她現在腿腳不便,什麽也做不了。

霍傾把董連泰答應接下金楚韞雕刻的事情,告訴了姜淮元後,便去沐浴了。直到她回來,躺在了榻上,都沒有提起今日見過粱子方的事,姜淮元望着霍傾睡着的容顏,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作者有話說:

姜淮元:“嗚嗚,我老婆,是我的!”

二合一,今天發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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