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注視下,猶如獵人手上的小獸,垂死掙紮。
只是每日風禦麒到她退場後,則默默離開,沒有任何動作。
聽說上過臺的人,碰過紅蓮姑娘的人最後都被砍了手,春風樓的人卻依舊很多,可是再沒人敢上去抱她。
這日,若萱依舊舞畢,媽媽卻道:“今晚是紅蓮姑娘拍賣會,誰出的價高,誰就可以獲得紅蓮姑娘。”
若萱震驚,她美眸裏都是驚恐,她從來沒想過要賣身,在這裏賣藝已是無奈這舉,她脫口而出:“媽媽!”
媽媽依舊在那裏口若懸河地鼓動廳裏的男子,因碰過若萱的男子手都被砍,沒人再出錢上臺,媽媽這幾日少了不少收入,總要想辦法賺回來。
若萱有些慌亂的目光望向風禦麒,風禦麒背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懶,好整以暇地望着又沸騰起來的春風樓,眼眸深處暗藏殺機。
他要怎樣
他還真沒看出她的醜王妃有這樣的魅力,不及他府裏美人閣那些女子的萬分之一……
若萱手足無措,風禦麒沒有表示任何,她心越來越涼,這也許就是他所期望的吧,怆惶地逃回房間,不知一會怎麽辦?
她推開窗子,望了下樓下,有兩層樓高,跳下去不死也殘了,此刻真恨自己沒跟着師傅練武,光學了一些無用的琴棋書畫。
她正要關上窗子,有人卻躍了進來,是風禦麒。
她在他冰冷的眸子的逼視下退到桌旁,她又恨又怕。
風禦麒趨身向前,伸手掐住她脖子,咬牙切齒地道:“你還真不安分,竟然成了春風樓的頭牌。”
“公子,我不認識你。”若萱望着他俊美容顏心中刺痛,他竟然如此恨她,竟然忍心送她來妓院,她怎麽說也是他的王妃,她又氣又怒地道,“你怎闖我房間?”
“你還敢裝傻?”風禦麒恨道。
“公子,你認識我?我是誰?”若萱心中鈍痛,譏诮地道。
風禦麒被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怔住了,轉瞬,冷笑道:“你是相府上官若萱,本王的醜王妃。你還敢裝傻,裝無辜?”
若萱宛爾嗤笑,眼裏卻荒蕪一片:“笑話,我若是相府小姐,怎會淪落春風樓,我若是王妃,我的夫君怎會狠心賣我。”
她臉上都是明媚的笑意,心裏卻滴血,她遇上了一個怎樣殘忍的夫君。
風禦麒望着她眼眸深處的傷痛,倒是怔了怔,旋即冷笑,她還真會作戲。
“我是春風樓的頭牌,怎會是你嘴裏的醜女子?”若萱收斂情緒,既然他無情,那就從此陌路,不再相認。
風禦麒扯住她長發,迫使她的臉面對着自己:“上官若萱,你以為畫一朵蓮花本王就認不出你來了嗎?”
“你還想怎樣?我成了現在這樣,你不是如願了。”若萱身體輕顫,在他的逼視下,她快要不能呼吸,他賣她,他還要怎樣?他還要怎樣?
風禦麒恨不能掐斷她脖子,一甩,把她甩落地上,一腳踢過去:“本王逼你來春風樓?”
若萱跌落在地,手撞到一旁的椅子上,手肘刺痛。
她又怕又恨,如果目光能殺人,他已被她殺死幾百遍了,她大聲地道:“是你把我賣到這裏的。”
風禦麒俯身扯起她,擡手就給她一巴掌:“你真是賤到了極致,水性楊花,你敢誣陷本王。”
他暴怒,怎麽也想不到初見時清純如她會跑來青樓,那不僅是顏面問題,還是心底留有一點的美好被無情地破碎。
若萱臉火辣辣地痛,頭扭向一旁,痛得掉下淚來。
外面媽媽尖細的聲音傳來:“紅蓮,快出來迎客人,萬兩白銀。”
山莊過夜
風禦麒冷笑,涼薄無情,眼裏卻閃過一絲悲怆:“萬兩白銀?本王的資産不計其數。”
若萱恨意夾雜着幽怨刺向風禦麒,他再富有也不屬于她。
她拉下他的手,嘴角笑意悲涼:“一個王爺眼裏的醜女能值萬兩白銀,紅蓮很滿足。”
她走到門口,打開門,準備把出萬兩銀子的客人讓進來。
轉身,風禦麒不見了。
門外也沒有客人,只有笑意盈盈的媽媽。
“紅蓮姑娘,不愧是我們春風樓的頭牌,有人出了萬兩白銀。”媽媽走進來,拉着若萱的手,眼角都是笑意。
若萱驚得手腳冰涼,幾欲站不穩,駭得眼裏淚打轉。
媽媽見多了這樣的,也不以為意,笑道:“以前多少姑娘開始也不願意,像你現在這樣一副光景,過了這一關就好了。”
若萱嘴唇緊咬,她本不願意告訴媽媽自己是相府長女,可是為了逃出魔窟,只能一試。
“媽媽,要我答應你也行,今晚我想先回去看看父母。”
老鸨毫不猶豫地搖頭,撇嘴,冷冷地道:“不行,你已經賣給春風樓了,再不能再見你外面的親人了。”
“可,我是……”
“媽媽!”外面傳來妩媚的叫聲,打斷若萱的話。
“何事?”
“剛買下紅蓮姑娘的公子留了話,說明晚會來接紅蓮去他山莊,讓媽媽準備準備。”
媽媽轉回來,對着身子輕輕顫個不停的若萱,笑道:“那可是一個俊俏的公子,紅蓮你有福了,說不準這公子看中了你,贖你回去也說不準。”
若萱恍若未聞,手撐在桌上,手肘上的血滴落下來。
“哎呦,這是怎麽回事,趕緊上藥,否則明兒怎麽侍候人。”媽媽緊張地道,現在若萱是她的搖錢樹,自要好生的保護,不能磕着不能碰着。
媽媽着人來給若萱上藥,又勸道:“媽媽是真的喜歡你,否則哪有讓你随那公子去山莊過夜的規矩?”
若萱眼裏一閃而過的流彩,也許明日可以找機會溜走?
媽媽不動身色地把若萱臉上表情看在眼裏,着人好好看護好若萱,她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若萱心裏打定主意,在身上暗藏了釵子,以備不時之須。
一夜再加一個白天,若萱被人亦步亦趨地跟着,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也不可能向上官宰相傳出信息。
她借上廁所之機,想從廁所的窗戶爬出去,媽媽卻在窗戶下按排了人,等着她自投羅網,她無奈地退了回去。
她在樓上,遠遠地看到了小黑拿着破碗走過,可是不管她如何揮動手中的絲帕,小黑都沒有看一眼春風樓,後來絲帕被護院搶了去。
她絕望地攤坐在地上。
待宰的羔羊
風禦麒也不見了蹤影,若萱心底冷笑,也許他正在府裏慶祝總算把她給甩了呢。
******
夜,風疾,下着春雨,轎子卻依舊來到春風樓前。
若萱被蒙上了眼睛,護院架着上了轎子。
她不知走過多少彎,拐了多少個角,暈乎乎的不知到了哪裏。
聽得落轎聲,有人掀起門簾,拽着她出來,把她帶進一間房子裏。
空蕩蕩的沒有人,門砰的一聲從後面關上,送她進來的人腳步越走越遠。
她心底的恐懼越來越大。
隔壁房間的人,透過窗戶望着一臉恐懼的若萱,嘴角噙着冷笑。
他嘴角的笑是冷的,眼角卻玩味十足,他的臉上戴着面具,渾身散發出不容人冒犯的氣息,他是太後的侄子趙澤文。
“少爺,當真要把她送給十個奇醜之人享用?”望着身量窈窕,膚如凝脂的女子,說話的随從眼裏有不甘。
“嗯。”淡淡的回應,從趙澤文嘴裏溢出。
“若是麒王得知自己王妃被十個醜男玷污,不知會何表情。”随從眼裏泛起邪惡笑意,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幕,笑意更甚。
趙澤文冷冽地眼神掃過他,随從心中一凜,少爺心思難測,難不成另有安排?
若萱眼上依舊蒙着黑布,她側耳靜聽,聽不到半點聲音,她靠着牆壁站住,警惕地聽着四周動靜。
她手心都是冷汗,她想不到風禦麒如此的殘忍,他對自己的王妃當真下得去手,任人玷污。
沒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人來得不少。
門當啷一聲,開了,有男子的聲音傳來,尖銳的,嘻哈的,啧啧連聲的,調笑的,不堪入耳的話一一傳來。
門不知何時,當啷一聲,又關上了。
若萱的眼睛被蒙着,若是她看到面前十個猥瑣的男子,不知會如何的嘔吐。
十個男子有斜眼的,有歪嘴的,有鬥雞眼的,有羅圈腿的,有手畸型的,有不停流着哈喇的……
隔壁的随從撫着嘴,作嘔吐狀,轉了眼不敢看。
趙澤文嘴角笑意也凝住,微微變了臉色,他着手下人去找醜的,卻不想醜到這個地步,猥瑣至此,也真是極品。
若萱退在牆角,手被綁着,眼睛被蒙着,如待宰的羔羊。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沒有被喂下那種藥?
她這副楚楚可憐模樣,在十個醜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