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其實每一次都是我善後,也會很累……”
“少廢話,百聞牌裏雪童子SSR雪融之時附加桃花妖SSR桃花灼灼。”
“好嘞,以後你這裏善後我包了。”
安倍晴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舊友,還順勢蹭了一杯茶:“不過時政那邊可差點沒吓死,硬是把我給拉來查探情況。”
“再來一張青行燈的吸魂燈,沒了!”
“诶,我還以為你會給我小山兔的萌即正義呢。”
“死心吧你這個一輩子扔不出6,玩飛行棋一輩子在起點的家夥,還想要萌正?”
水野優子端着茶憤憤,看着安倍晴明很快又安靜下來,眼睛裏多了點真誠:“這麽晚了還過來,确實挺辛苦的。”
“所以?”
看着好友高高揚起的眉毛,水野優子的笑容也愈發真摯:“所以有沒有什麽消息能和我說的?”
“我能有什麽消息?倒是你,還沒把我給你的禮物拆開麽?”
安倍晴明放下了茶杯,看着客廳裏的一期一振先和他點了點頭後伸手展開了結界:“一年前所有受擊本丸中審神者身份已經查明,大部分為轉世巫女或者神官。有關産屋敷皓哉的記憶時政也查過了,但是查不到到底是怎麽來的。”
“果然,尤其還魔改了只和我有關的記憶,有點意思。”
“嗯,不過你應該知道時政的審神者大部分并非是來源于一個世界而是不同的平行空間,所以別人不确定的話,我倒是可以肯定一點。”
外表依舊年輕的白發陰陽師展開了手裏的蝙蝠扇,雖然是在微笑但是眼中仍有冷意:“時政內部有鬼,我也一樣。”
“行了行了,這方面你有經驗,我就沒想加入。反正就麻煩你了,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審神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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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野優子懶洋洋地開口,拖長的音調裏帶上了些許悠哉:“畢竟是你自己願意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嘛,萬能的安倍晴明君。”
“我可不是萬能的,比如說我就不會生孩子。”
“……”
看着對方臉上的微笑,水野優子在心裏暗罵一聲。不就是上次調侃了一下他和博雅兩個人流傳千年多的緋聞和cp同人麽,至于這麽盯着自己不放?
“不過說起來,有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什麽?”
安倍晴明口中“有意思的事情”本質上絕對是麻煩而不是有意思,水野優子不能更了解了:“你是想說幕後黑手是我家大侄子?”
“不不不,賴光背的鍋也夠多的了,放過他吧。”
提到曾經的老對手又算是朋友的人,安倍晴明就忍不住想笑:“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和須佐之男命說一聲,免得你現世也受到襲擊。”
“烏鴉嘴。”
瞪了對方一眼水野優子實在是沒了把他留宿的心情,毫不猶豫送客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聽了一會兒三日月宗近和本丸所有人在“這次人物設定故事梗概中發揮作用”的後續發展讨論會後突然頓住。
等,等等,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想想鶴丸那性子,再看看這次三日月宗近完成了密室逃脫順帶着不管是不是先把自己給舉報了的熟練姿态,水野優子只覺得頭疼。
這個三日月宗近,是什麽情況?
“主公。”
“嗯?”
“可能是……三日月殿在本丸也來了快要有一年了。”
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一期一振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當初我們第一次出征就是去了厚樫山,然後帶回了三日月殿。仔細想想時間,三日月殿也快在本丸呆了一年了。”
“也是,而且三日月的靈感超出絕大多數的刀劍付喪神。所以他已經很了解本丸情況了?”
“了不了解不确定,但是至少是他應該知道您放任鶴丸殿把本丸改造的事情。”
一期一振如實開口,也沒理會水野優子突然的僵硬:“只不過主公,您似乎對別的刀都沒有對鶴丸殿來的,寵愛?”
用寵愛這個詞也不是一期一振想的,但是他能夠感覺到水野優子對別的刀都很關愛,對着鶴丸更有一種老奶奶寵孫子的感覺:“是您曾經持有過鶴丸殿麽?”
“猜到了啊。”
水野優子笑了笑,也不再隐瞞這件事情:“最後陪伴我晚年時光的,的确就是鶴丸國永。不過估計鶴丸那個時候并沒有什麽付喪神的靈智,因此也不記得我。”
“那他曾經的傳聞是被平維茂讨伐了鬼女紅葉……”
“這個,怎麽說呢。”
突然整個人尴尬起來,水野優子嘴角抽搐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下去:“算了,還好晴明不在,不然我都沒法和你解釋。”
“诶?”
看一期一振并不了解平安時期那讓人快要尴尬到死并且所有人保證不會讓更多人知道的八卦,水野優子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想着都過了千年了索性就說給一期一振聽,也算是個樂子:“那會兒有個大三角戀,具體的話就是茨木童子追逐酒吞童子,酒吞童子愛戀鬼女紅葉,為此茨木童子對鬼女紅葉很不滿。然而鬼女紅葉卻癡戀晴明……”
“原來如此!”
被打斷了的水野優子也不生氣,反而更是多了點嘆息:“但是一期,你知道紅葉在沒有變鬼之前是什麽身份麽?”
“诶?”
“她是我父親源經基的小妾,換句話說差不多就是,酒吞童子和晴明兩個人都綠了我爸。只不過一個是主動的,一個是被動的。”
水野優子看着仿佛是被這個消息炸傻了的一期一振,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這是我爹咎由自取,一把年紀了還梨花壓海棠。紅葉因為被我父親認出是鬼就被扔去了戶隐山,然後她在那裏游蕩着成為了鬼女紅葉。等到後來平家的維茂從我這位源家的女兒手裏求得鶴丸國永,說是他一開始在戶隐山發現的不止是強盜還有紅葉,于是就決定要去讨伐求一把靈刃。故事講完了,懂我複雜的心情了麽?”
“……”
先不說一開始的三角戀小媽綠了爹,再想想源家和平家後來的互怼以及那種“政敵家後輩去砍了我小媽”劇情,一期一振只覺得整把刀都不好了:“您,您辛苦了。”
“懂我的苦就好,誰讓我活得太長。說真的,那會兒源家和平家就是朝堂上撕兩下,沒到後來的生死大仇。”
“那您還準備召喚獅子王閣下麽?他是源賴政的刀,而源賴政是您的……侄曾孫?”
沒有錯,就是我的侄曾孫,所以這個問題你還真是問到我了。
想着本丸一堆曾經在源家手裏的刀,水野優子面露滄桑地開口:“別說了我想靜靜,再說平家還好只剩一把老祖宗,人再多一點的話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們。”
一期一振默默閉嘴,他也算是聽到了平安時期那讓人震驚的八卦,藏在心裏就好。
準備回到房間的時候水野優子瞥了一眼轉角處一塊白色的衣服,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算了,聽見就聽見吧,在迎接完三日月宗近之後她正好在現世有事情忙碌,暫時不會有太多在本丸的時間。
至于原因那當然是根津神社又到了一年一度拜祭須佐之男命的時候。以往巫女需要跳的神樂舞基本都是水野優子跳的,今年自然也一樣。
“要是我沒有上臺,素盞鳴尊絕對會鬧騰的。”
熟練地穿好自己的巫女裝,水野優子在整理完自己的衣服時看着幫忙的水野伊久美,發自內心地感嘆:“安全褲真是好文明。”
“不要在這種時候打破別人對于巫女的幻想。”
“但是媽媽,你要知道以前穿和服的時候都是沒有內……”
猛地被水野伊久美捂住了嘴,水野優子眨了眨眼睛,十分耿直地掰開了她的手:“怎麽了?”
不就是以前穿和服的時候都是沒有內褲的嘛,媽媽你身為民俗學教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情,稍微考據一下都能在谷歌上查到的東西何必不讓我開口呢。
看着眼前的女兒,水野伊久美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至少別在外面說。”
“放心放心,我很有分寸的。”
水野優子笑眯眯地點頭,穿着一身上白下紅的巫女裝就先偷偷跑到神社的花園裏,等到了受到她邀請特意也換了浴衣來神社的早川堇。
“嗚哇,優子前輩你穿這一身好适合你!”
羨慕地伸手捏了捏水野優子的巫女裝,早川堇看着神社內盛放的木芙蓉更是掏出手機接連拍了好幾張:“今天的海神祭根津神社好熱鬧呀,還好有優子前輩才能讓我從小門進來,不用人擠人。”
“今天的确很熱鬧,畢竟也算是神社少數在夜間開放的機會,人來的肯定更多。”
水野優子笑着解釋了下,擡起頭的時候卻看到了沉默跟在早川堇身後的荒川國重。
拉着早川堇的手略微用力了兩分,很快水野優子調整好了心态,依舊露出了個“應付家長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個好學生”笑容,對着他微微點頭:“荒川殿,好久不見了。”
拿着扇子在手上的青年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早川堇倒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頭頂仿佛有一個雷達在滴滴作響,十分警惕地回頭看了眼自家小叔叔:“那麽小叔叔,我和優子前輩先去走走啦?”
“我怕是沒法先和你走走了。”
擡頭看了眼天色,如今已是黃昏時期的逢魔時刻,水野優子眼中能夠看到水汽不斷升騰,化為一尊神像後神像猛然揮動手臂成為一名中年男子。祂躍入神社之中混入人群笑嘻嘻地與她揮了揮手,身邊還跟着一個溫柔微笑的少婦。
“……”
神明催開場,她還能怎麽樣?
無奈地嘆了口氣,水野優子看着不遠處用來跳神樂舞的舞臺,稍稍回眸看了一眼和早川堇站在一起的荒川國重,對着他露出了個笑。
穿着一身白底海浪紋和服的青年猛地握緊了手裏的折扇,看着臺上眼神有些恍惚。穿着松鶴紋千早的少女頭頂前天冠,仿佛穿越了時空般拿着有着五彩絲縧的神樂鈴。在三味線的旋律中她手臂平舉着,伴随着樂聲緩慢移動腳步,讓金色的鈴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就如同千年前她每一次跳起的舞蹈一樣,肅穆而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紅葉這盤爛賬加上優子就變得更加……喜聞樂見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