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谷天月一拍腦袋,馬上罵了自己一句,傻瓜。

自己在城裏茫無目的亂轉,怎麽就沒有想到現在是正午,啞哥哥的肚子也會餓的咕咕叫,他肯定也去吃飯了。

一想到此,谷天月便挨着飯館酒樓一家一家的找。

每當他步入酒樓,小二就會熱情的迎上前來,當知道他是找人而不是花費用餐時,便會臉色一變,直接吆喝着讓他趕緊離開。

谷天月心裏好不尴尬,每次都灰頭灰腦的溜出來。

不知跑了多少家,腿都跑麻了,口水說幹了,臉也笑僵了,仍然沒有見到白驚羽的影子。

谷天月沒精打采的來到一條僻靜的巷子裏,探頭往裏面瞧了瞧,家家大門緊閉。

看來啞哥哥是不會在巷子裏的。

谷天月正準備離開,突然他聽到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被推在門上發出的響聲,在這寧靜的地方,顯得格外響亮。

他皺了皺眉,心道,大響午的,這些人也住的不清淨啊。

他剛擡腳,砰砰連續傳來兩聲響動,隐隐約約還夾着一些大罵的聲音。

想必又是哪戶人家開始教訓家裏不聽話的孩子或者下人吧。

谷天月剛走出一步,耳邊隐約聽到一陣無奈夾着抽泣的咿呀嗚嗚聲,不由心神大震,他霍的轉身向小巷沖去。

循着聲響的來源,谷天月在裏面最遠的一戶人家門前停住,這戶人家從外面看去完全是一戶普通居民住宅,沒有任何值得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那連綿不斷的辱罵聲,砰砰聲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谷天月略一思索,便輕飄飄拔地而起,躍在牆上,望裏一瞧,不由面色大變。

裏面是個四四方方的院子,當中站着一個衣飾華麗的男子,旁邊是兩個手裏輪着粗壯木棒的青衣大漢,院子當中俯爬着一個身材單薄的男子,他頭發淩亂,身上的衣衫盡裂,露出裏面滿是紅痕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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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月的心瞬間停跳,耳邊只傳來那男人威嚴的聲音,“醜八怪,再不老實,等會就把你送去磚窖當苦力,告訴你,想從這裏逃出去,門都沒有。”

敢欺負我的啞哥哥這個念頭從心頭一冒起,谷天月怒吼一聲,從牆頭一躍而下,厲聲斥道,“你們這些混蛋,早點死吧。”

說着,他飛起一腳正踢在那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男子心口,男子被踢飛出去,撞在牆上,口吐鮮血,驚愕的望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程咬金。

那兩個青衣大漢慌亂之下,掄起木棒雙雙向谷天月砸來。

“幾個狗腿子而已,”谷天月輕蔑道。

他身形一晃,側身閃過兩條木棒,趁着空隙,雙手如電,在瞬間已抓着兩個大漢各自的一條胳臂,然後像提小雞一樣,全部扔了出去。

兩條大漢先後落地,半天爬不起來。

“來人啊,”那男子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

立時,各個房門依次被人推開,一群面帶煞氣的大漢騰地沖了出來。

房間裏面還傳出一些哭泣聲。

谷天月心頭一轉,暗道,莫非自己闖進了黑窩,看那些被困在房間裏的人有少女和幼童,莫非這些人正在做拐賣人口的勾當。

頓時,怒火從心口冒出,大喝道,“你們這些賊人,将所有的人都放了,我就對你們手下留情。”

一個滿面胡須的大漢對着他呸了一口,帶着兩個身材魁梧的打手迅速沖了過來。

谷天月擔心着白驚羽的傷勢,只想速戰速決,因此他冷笑一聲,一個旱地拔蔥,沖天而起,那胡須大漢一刀落空,不由吃了一驚,就在這時,谷天月人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騰,一腳踢在他的後腦上,那人頭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你們就只會幾斤蠻力而已,”谷天月長笑一聲,身形如風,堪堪避過那兩個青衣大漢迎面而來的刀風,又是一個漂亮的飛龍騰空,啪啪連踢兩腳,那兩人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他踢的啪的一聲癱軟在地上。

幹淨利索的收拾了這幾個為首的打手,谷天月威風凜凜的站在院子中間,目光從還在後退的打手們身上一一掃過,朗聲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想要來嘗嘗死亡的滋味。”

目光之中帶着一股殺氣,打手們紛紛後退,先前那種嚣張态度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谷天月拍拍手,道,“你們不想死,就把所有被關押的人統統給我放了。”

那些打手猶豫着,目光透向谷天月的身後。

谷天月道,“你們怕什麽,反正他都要快死了。”

那華服男子一聽,立即竭盡全力道,“誰,誰說的,我弟弟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扇公子,你要是殺了我,他一定會來找你報仇的。”

谷天月未入江湖,因此不識得他所說的什麽玉扇公子,反而笑道,“如果他有着你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哥哥,想必也是丢盡了臉。”

那華服男子掙紮着起身,嘶啞着聲音命令道,“你們還不給我上。”

打手們既畏懼谷天月的武功,更畏懼華服男子背後的靠山,一時躊躇不已,呆呆的立在一旁,既不前進,也不後退。

谷天月猛然回首,大踏步走到依着牆壁的華服男子,一把将他拉起,右手掐着他的脖子,厲聲道,“要想活命,就讓人放了那些被關押在裏面的人。”

那男子還想反抗,只覺得握在頸子上的手掌力度一大,他幾乎就快要窒息了,也硬不下去了,忙顫顫巍巍道,“快,快,放他們。”

那些被困的女子和幼童紛紛出來,抽泣着向谷天月遠遠道謝。

谷天月不理他們,冷聲道,“趕緊給我啞哥哥找個大夫,老子要住在這裏,要是你的下人伺候不好老子,随時斬了你。”

說着,手上力度加重,華服男子感覺自己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一時吓得魂飛魄散,連連道,“快點,快點,照他吩咐的去做。”

立即有人唯唯應聲,出門而去。

谷天月圓睜雙眼,盯着那男子道,“你不要使詐,要是你在當中耍了什麽心眼,就只能去地獄見閻王爺了。”

那男子只覺得谷天月的大眼睛裏面裝滿了深深的煞氣,一股寒意不由從心頭升起,連不疊的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哼,算你識相。”谷天月哼了一聲,押着他走進一間上房,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大夫正在給躺在床上的白驚羽把脈,不由道,“大夫,我大哥怎樣。”

“無妨,”大夫道,“他只是受了皮外傷,我開些內調外敷的藥,修養半個月,就會好起來。”

谷天月剛開始見白驚羽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大駭,如今聽大夫的回答後,心中的石頭頓時放了下來。

他眸子四轉,盯着那男子道,“我大哥沒有複原之前,要麻煩你天天睡在地上。”

“什麽,”男子嚎叫,“地上?”

想他出身富豪之家,穿的是錦衣,吃的是美食,睡得是暖床,重來沒有如此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

“怎麽,你不服,”谷天月伸指連點,頓時男子如殺豬般嚎叫起來。

原來谷天月對他使用了分花扶柳錯骨手,讓他全身猶如被刀紮一般劇痛無比,卻又動彈不得。

谷天月也只是聽師傅說過,沒想到用在這男子身上如此見效。

“服不服?”他壓低聲音,故作陰森冷酷道。

此時男子哪敢再與他對抗,低頭如搗蒜,“我服,我服。”

“這才乖嘛,”谷天月大聲喝道,“來人,”

門被人推開,一個青衣人慌忙進來道,“公子,大俠。”

谷天月吩咐道,“拿些被褥鋪在地上,好讓你家公子在上面休息。”

青衣人啊了一聲,擡起頭狐疑的望向那男子。

男子惱羞成怒,厲聲道,“看什麽看,照他的話去辦。”

青衣人見他發怒,連忙驚慌失措出門而去。

不一會,便将一切床上用品準備好,抱過來,一一攤在地上。

男子陰沉着臉看着着一切。

谷天月不理他,徑直坐在床畔,注視着剛剛清醒過來的白驚羽。

見他臉上鼻清臉腫,不由得心中一痛,自己周身上下也開始隐隐作痛。

白驚羽注視着他,圓圓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

如果不是天月的及時到來,自己也不知道會流落在哪裏,是生,是死?

“啞哥哥有我,你不用怕”,谷天月握着他冰冷的手,柔聲道,“那些壞蛋,等你好了以後,想怎麽處罰他就怎樣處罰他。”

那男人聽得清楚,不由出聲道,“喂,你說的,我放了那些人,治好你大哥,你就讓我們活命。”

谷天月心中恨他令人對白驚羽下重手,因此見他無恥的向自己抗議,便上前又狠狠踢了他一腳,雖然只用了幾分力道,仍然讓那男人痛的鬼哭狼嚎。

“你要是再在這裏打攪我和大哥的談話,下次就不是一腳,而是兩腳了。”谷天月寒聲道。

他眼裏殺氣一閃而逝,看的男子心中恐懼頓生。

青衣人推開房門,端來一碗黑色的藥汁,放在桌上,垂首立在一旁。

谷天月拿起銀針在藥汁裏面攪了攪,突然對着一旁的男人道,“你先喝幾口。”

男人身子僵了一下,随後才不情不願起身,端起藥碗。

谷天月緊緊的盯着他的臉色。

眼看自己離藥碗越來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濃濃的苦味,男人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砰的一聲,藥碗失手墜落在地上,藥汁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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