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大夫,”谷天月沉思道,“他怎麽會知道我的行蹤?”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呀,我覺得他的本事大得很,而且很神秘,可是他對我們每個人都很好,所以我就來了,林大夫還說,外面有壞人想要謀害你和驚羽哥哥,谷哥哥,你說,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不錯,”谷天月道,“所以也有可能因為這會給你帶來危險。”

“哼,我才不怕他們呢,谷哥哥,他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小枝一擡頭。

谷天月望着懷裏的白驚羽,默然不語。

恰在這時,馬匹一聲長厮,車子抖了幾下,便停住不動。

小枝站起身來,瞪着前面兩個雙手抱胸的黑衣人,大聲吼道,“你們想幹什麽?”

左邊的人笑道,“跑的挺快,火氣也大。”

右側的人也笑說,“年齡不大,嗓門挺大”。

小枝怒道,“你們還不讓開。”

兩人聞言對視一笑,道,“留下車上的人,你就可以走了。”

“什麽?”小枝憤怒道,“你們就是欺負谷哥哥的人,是不是?我才不會向你們屈服呢。”

那兩人呵呵一笑,左邊的人道,“既然你不識相,那就由不得你了。”

話音一落,兩人一個大鵬展翅,雙雙向馬車飛來。

谷天月手中扣着兩枚暗器,只等着出手。

突然只聽得一聲歷斥,“鼠輩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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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月只覺得這聲音頗為熟悉,不由心中一動,急忙掀開簾子,才發現那兩個攔路人已經在半空被兩個蒙面人截下,現在四人正鬥成一團,不分上下。

小枝眨了眨眼睛,鞭子一揚,馬車頓時呼呼的朝着四人沖了過去。

見馬車來勢洶洶,四人一怔,随後下意識跳開,就在這一剎那間,馬車已經從他們面前沖遠了,那兩個黑衣人愣了愣,随即便想要追上去,可是緊随而來的黑衣人又将他二人再次攔住,于是又攪成了一團。

小枝拼命的驅着馬車,他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快要從胸腔裏崩裂出來,他并沒有想到自己會成功,但是,事實就是在那兩個蒙面人的幫助下,自己帶着谷哥哥逃了出來,腦海裏浮現出林大夫的聲音,你谷哥哥需要你的幫助。

以前娘常說,住在望江村的人都是一家人,小丫也喜歡谷哥哥,所以谷哥哥也是自己的哥哥,他模模糊糊的想着。

前面有人招手,小枝停了馬車,一看卻是林大夫,不由歡喜的跳了起來,道,“林大夫,我可把谷哥哥活蹦亂跳的帶到你的面前了。”

林大夫點點頭,喚道,“天月。”

谷天月掀開簾子,抱着白驚羽慢慢從馬車下來,道,“林大夫,你看看啞哥哥怎麽樣。”

林大夫從谷天月懷裏抱起白驚羽,只掃了一眼,不由得面色大變,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

我們回去再說。

說着對着小枝使了個眼色,小枝立即拿出一把匕首,對着馬匹身上插去,頓時,馬負痛狂怒着向前沖去,轉眼不見影蹤。

三人一路施展輕功,不到片刻便已來到望江村。

村裏依然是一如往昔,平靜而安谧。

谷天月緊跟在林大夫身後來到他的小院前。

“看清楚了,”林大夫道,還沒等谷天月想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站在一旁的那個柔弱如水的少女林初月已經用她那雙纖纖玉手在園裏的小石桌向左一轉,只聽得咯吱咯吱的聲音,地上的青石陌上,一塊大青石板突然向一旁移開,露出一個大洞穴。

裏面是一層一層的石階,林大夫對着初月道了聲,“小心。”初月淡淡一笑,“先生,我明白,你放心 。”

林大夫便抱着白驚羽沿着石階而下。

下得石階後,屋裏的巨燭已經被小枝點燃,頓時,亮如白晝。谷天月這才發現地道裏竟是別有洞天,下面竟然是一個幹淨整齊的暗室,錦床被褥,一應齊全。

林大夫将白驚羽平放錦床之上,坐在一旁,按住他的脈門,眉頭緊皺。

半晌,谷天月才警張道,“林大夫,啞哥哥情況如何?”

林大夫點點頭,“還好,你給他喂了我當初給你的碧玉丸,性命暫時保住了,只是他失血過多,身子要想康複,只怕還要一段時間。”

随後開始吩咐,“小枝,你出去與初月姐姐一起看風,有什麽事趕緊告訴我們,天月,你留在這裏,守着白驚羽,我要馬上替他診治。”

小枝應了一聲,便乖乖出密室而去。

谷天月心中有許多疑問想要問林大夫,奈何白驚羽性命攸關,他只得暫時将這些放在腦後,

怔怔的望着林大夫。

林大夫從懷裏拿出一個細長的盒子,打開,從裏面取出極致銀針,然後解開白驚羽的衣裳,将這三只銀針各自插在檀中穴,雙手勞宮穴之上,輕輕揉轉着,片刻之後,解開白金羽的傷口白布,從放于一旁的木箱之中拿出新的白布,抹上新藥,重新包紮。

谷天月心中郁悶,暗道,“林大夫,我做什麽?”

“你,”林大夫擡起頭,道,“待會我要替他運功逼毒,你就守在一旁,不要讓任何人打攪了我們,否知,會害了我們,知道嗎?”

“原來如此,”谷天月鄭重道,“好,我知道。”

林大夫叮囑完畢,便扶起白驚羽,自己則坐到床上,将雙掌印在白驚羽背心之上,暝目運氣,心神歸一。

谷天月靜靜的立于一旁,緊緊的盯着二人,按道理,在這樣一個自己以前從不知道的密室裏,應該沒有什麽危險,然而,他的心還是無法自抑的發顫。

因為,如果,如果此時有任何一個人沖了進來,就會波及到兩人的性命。

瞬間,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膽子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因為他想到殺手一定會尋到望江村來,一定會大肆追緝自己和白驚羽,如果偶然發現了這個密室。。。。不,我絕不會讓他們有如果。

谷天月用牙齒緊咬着自己的唇,雙拳緊握。

一擡頭,床上的林大夫此時頭頂上已經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先是一點一點,随着時間的延長,那團白汽越來越多,在他頭頂缭繞。

咚咚,頭頂上傳來了巨大的聲音,谷天月被吓了一跳,連忙向床上二人望去,還好,那二人似乎已達到忘我之境,依然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你們想要幹什麽,”林初月不動聲色的喊了起來。

“哼,”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年約四十左右,長得尖嘴猴鰓,瘦的如同一根竹竿,他冷冷道,“喊什麽喊,我們奉命來搜查欽犯白驚羽,據說他已經逃到這裏了。”

林初月低眼垂眉,道,“大人,小女子可是良家子,更沒見過什麽白驚羽。”

“你說沒見過就沒見過,”黑衣男子喝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們只相信我們自己的眼睛。”

男子叉着腰,指揮着屋裏的人,“把屋裏所有的東西都給我好好的查一遍,最好順手捅一刀。”

“是,老大。”裏面的人恭聲道。

随後,噼噼啪啪翻箱倒櫃的聲音更是有恃無恐的大起來。

“這裏有一串手镯可能是那小賊的,”不一會,一個黑衣人帶着讨好的笑容來到竹竿面前,舉起手中的翡翠手镯。

“不錯,”竹竿點點頭,“繼續搜,看看這裏還有什麽賍物。”

林初月一見,不由大急,道,“大人,這是小女的傳家至寶,求大人開恩,還給我吧。”

“住口,你收了小賊的賍物還好意思狡辯,”竹竿擡頭一望,正好瞧見林初月玉頸上的一串金燦燦的嵌珠金項鏈,不由道,“你這條鏈子也是小賊身上的。”

一伸手就将它扯落下來。

林初月只有苦笑道,“大人,恐怕你認錯了。”

竹竿冷哼一聲,立在林初月面前四處張望。

屋裏噼噼啪啪響得熱鬧,林初月的心裏卻暗暗焦急,不知這些人為何盤桓在此,久不離去。莫非,他們對林先生起疑了,可是,先生的身份就是村裏人也很少有人知道?

片刻後,一群黑衣人陸續從各個房間裏出來,獻寶似得向竹竿呈上各種戰利品,但凡是稍微值點錢的物品,都被收刮到他們的手上。

林初月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懇求道,“大人,這些都是小女子辛辛苦苦掙來的,請大人高擡貴手,放過它們吧,好讓小女能夠度過今年的冬天。”

竹竿一瞪眼,“你這裏這麽多小賊的賍物,還敢狡辯,我看你是個婦道人家,暫且放過你,你應該好好感謝我才是。”

言罷,一揮手,“兄弟們,到下一家去。”

那群黑衣人聞聲,臉上馬上堆起笑容,大聲道,“好,大哥。”

三三兩兩向外走去。

突然,一個黑衣人摔了一跤,他爬起身來,便拍打着衣裳邊罵罵咧咧,“媽的,什麽東西敢攔你爺爺的路。”

站在一旁的林初月聞聲頓時全身緊繃。

那人竟然摔倒在密室的入口-----那塊青石板上。

竹竿聞言,嘲笑道,“就你晦氣,趕緊走。”

黑衣人自嘆倒黴,正要離開,猛然大聲叫了起來,“老大,你過來,這塊石板有問題。”

林初月心弦一緊,玉手一翻,手心裏已經暗自扣了一枚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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