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散場演唱會結束, 九個姑娘都哭成花臉，鬼哭狼嚎地回到後臺。
顧星染看到後臺桌子上齊齊整整一排奶茶，瞬間止哭, 問：“誰送的？”
也沒等到別人回答，看到杯子上的小星星貼紙，瞬間懂了——那個第一排舉着燈牌的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秦某人。
楚子萱還抽噎着問：“誰、誰啊？會不會、下毒？”
顧星染直接戳開喝了：“不會，我朋友。”
這對她來說不是奶茶，這是續命良藥。
“放縱一晚上應該沒問題吧？”
“喝吧喝吧，出了問題找星星負責。”
顧星染問工作人員：“你們有奶茶嗎？”
工作人員笑笑：“都有都有, 粉絲們給送了。野哥給送來不少大西瓜, 說來得急，帶不了那麽多奶茶, 讓我們将就将就。”
另一人抱着半個西瓜，拿勺子舀着吃，說：“這哪叫将就啊, 他直接拖了一車西瓜過來，還帶了水果刀和勺。”
每次有活動的時候, 工作人員們也收到了各家後援會送來的禮物，這次尤為豐盛。演唱會終于結束, 一群人也都累癱了，開始抱着西瓜交流誰家送的禮物比較實用。
童芝問：“我記得不是有盒裝的切成小塊的西瓜嗎？”
工作人員指了個方向：“在那邊, 可以去拿。反正這會兒沒事，我喜歡這麽抱着吃, 爽！”
張游問：“不哭了？”
楚子萱咬着吸管：“哭累了, 歇會兒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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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笑了：“看看你, 妝都給哭沒了。”
“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你們這是五十步笑五十一步。”
顧星染拎着奶茶往外走。
謝思韻喊她：“你幹嘛呢？”
顧星染頭也不回：“卸妝洗臉。”
楚子萱吐槽：“去卸妝還要拎着奶茶，生怕別人給她搶了嗎？”
楊暖跟着跑：“我也去卸妝。”
顧星染在接近安全出口的走廊碰上了還沒來得及走的秦野，她笑着打招呼：“喲？做好事不留名的秦先生？”
秦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耳後的皮膚，使得微紅的耳朵和白皙的手對比十分明顯。
顧星染揮揮手：“行啦，不耽誤你，比賽順利。我過兩天閑下來請你吃飯，你最好有假期。”
秦野：“好。”
楊暖跑來的時候，依稀聽到顧星染有說話，但她看到的時候走廊裏只剩下顧星染一個人，她問：“你剛剛碰上誰了嗎？”
“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先生。”顧星染把自己奶茶遞給她，“小天使幫我拎一下，我卸完妝幫你拿着。”
“行。”
顧星染不僅卸了妝，還把小裙子換成了方便舒适的大褲衩，回歸大部隊之後，大大咧咧往沙發上一躺：“我現在就是最自由的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高興了還能倒立行走。”
張游把策劃本卷成棒狀，敲了敲她的頭：“行了，消停點，都收拾收拾我帶你們回別墅，別在這兒丢人。”
——他早就想這麽幹了，反正馬上解散了，顧星染也氣不到他了，趁現在多敲幾次，把這兩年的仇報一下。
顧星染眼疾手快，一下就搶回紙棒，對着張游一頓猛巧：“就是你！老拿外賣威脅我！今天我就要替我的外賣報仇！”
謝思韻汗顏：“你們倆幼不幼稚。”
鬧完之後，張游裝做無事發生，一邊整理自己發型一邊說：“哦，還有各家應援會都給你們送了禮物，蠻多的，直接裝車給你們帶回去嗎？”
顧星染：“不然給我郵寄回去？”
張游：“……閉嘴！”
顧星染忽然看到屬于自己那堆禮物裏某個紮眼的東西，哭笑不得問：“誰家給我送的櫻桃酒？仇恨這麽大。”
極少數人知道她是櫻桃過敏，大部分人都以為她是酒精過敏，送櫻桃酒——其心可誅啊。
楊桃對照着禮物清單，睜眼說瞎話：“好像是送我的，你的應該是奶茶套裝，我幫你換過來。”
顧星染看到這個包裝普通的奶茶套裝，塑封也還在，清清楚楚看得到是什麽牌子——一看就不是後援會或者明星工作室準備的，多半是楊桃準備送她，但還沒準備好，這會兒臨時拿出來頂包的。
顧星染手支棱在沙發背上，眨巴眨巴眼看着楊桃：“桃~——”
楊桃知道瞞不過她，淺笑說：“安心，幫你搞定。”
“OK。”顧星染打了個響指，重新變成鹹魚癱。
顧星染癱了沒一會兒，又想哭：“嗚嗚嗚，完了，以後沒有這麽多小姐妹養着我了，我還怎麽當廢人？”
謝思韻問：“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麽？”
顧星染心如死灰：“期末複習，我馬上進入考試周。”
衆人：“……”
兩年前她剛出道的時候，也是天天和站姐、私生、狗仔們鬥智鬥勇，每天學校訓練室來回跑，為了不透露她的行程而影響到正常生活，甚至會找人裝成她替她去訓練室打卡，偶爾有行程還要同時買高鐵票和飛機票。
顧星染嘆了口氣：“兩年前成團我在準備考試，兩年後解散我還在準備考試。團畢業了我沒畢業，太慘了。”
女團生涯徹底結束，當天晚上九個女生來了一次最瘋狂的睡衣Part，在客廳又唱又跳又鬧一整晚，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們将各自奔向不同的明天。
三天後，顧星染說好請秦野吃飯，結果她抱着厚厚的專業書以及兩本習題冊來到了約好的火鍋店。
顧星染一臉歉意：“抱歉，說好請你吃飯，結果下午我老師忽然給我發了資料，說這是我這學期沒補上的作業，讓我趕緊寫了給他。”
秦野腼腆笑了笑：“你安心寫，沒事。”
當天晚上，一張高清飯拍圖在網上傳瘋了——
餐桌上的火鍋咕嚕咕嚕冒着泡，可惜誰也沒在意它。顧星染正埋頭奮筆疾書，她對面的秦野右手撐着臉，默默守着她，眼裏盡是溫柔。
拍照的人表示：“先聲明！！我不是私生，我跟朋友吃火鍋剛好碰上他們，沒忍住拍了一張，也跟兩位說過。他們人都很好，不介意這張照片，還跟我說下次別偷拍，可以光明正大打招呼，但是偷拍不禮貌，這次原諒我了（嗚嗚嗚真的太溫柔了）（表示歉意所以我給他們買單了算賠禮，四舍五入我請星星吃飯啦）（哦對了他們沒戀愛，就是朋友吃飯）”
狗仔：“？！我們讓站姐鄙視業務了？！”
對家：“這幾家不得吵翻天？”
然而這幾家都非常和諧——
顧星染家的許願池表示：“寶貝別光顧着寫作業呀，多吃點，都瘦成什麽樣了？”
秦野粉絲都在調侃：“完了，野神這眼神也太不矜持了，回去估計得被霜哥揍，提前給野神套上複活甲，自求多福吧。”
至于CP粉們，那可真是炸翻了天——
“啊啊啊啊啊啊——大家冷靜克制，記住圈地自萌千萬別出去打擾任何人——啊啊啊啊啊啊我沒了！！！”
“圈地自萌，勿擾正主。啊啊啊啊我已經炸成了一朵絢爛的煙花！！媽媽我CP是真的！！”
“星星比賽加油！野神考試加油！嗚嗚嗚嗚我嗑到神志不清啊啊啊啊啊啊”
顧星染考完一門，回去複習下一門。再從書海裏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伸了個懶腰，準備洗洗睡，猝不及防看到秦野發來的微信消息——
【我比賽贏了。】
【上次你沒請客，是不是得補我一頓？】
顧星染這才想起來，上次被粉絲悄悄買了單，她的确還欠秦野一頓飯。
顧星染也沒多想，爽快回複：“行，明天考完試找你。”
顧星染吃完準備去買單，懵逼地發現又被人搶先買了單。
她一臉狐疑地看向秦野，懷疑這家夥套路自己。
秦野連忙舉起雙手：“真不是我。”
他的确有過買單的想法，但是在他來之前就被人買了。
收銀員笑：“真不是他，買單的人留了張紙條給你們。”
【今天我運氣超好！沒有拍照也沒有打擾，幫你們買單啦不用客氣！星星考試加油！野神比賽加油！祝好，愛你萌的粉絲秋咪！】
顧星染：“……”
超話裏——
“今天我運氣爆表！居然碰上了星星和野神！今天星星換了本書，估計之前那科考完了。他們倆吃的好少哦，我忍不住幫他們加了幾盤菜。沒拍照也沒上去打擾他們，快誇我！”
【啊啊啊啊你這是什麽運氣！快讓我蹭蹭！！】
【那麽下一個幸運兒是誰呢？】
【我猜有沒有可能是他們誰要請誰吃一頓飯，結果老被粉絲買單，所以我們是不是總有人能碰上的話，他們就能一直約飯下去？】
【絕了姐妹，沖沖沖！今天開始我們改名叫飯卡了，承包星星和野神的一日三餐！】
顧星染連着被人搶先買了兩次單之後，學聰明了，第三次她提前買了單，才跟秦野一起安心落座。
顧星染還忍不住懷疑：“之前真不是你安排的人嗎？”
秦野：“真不是我，不信的話可以給你看我的收支記錄。”
顧星染微微嘆氣：“算了，總出來吃飯不會影響你比賽吧？”
秦野笑：“不影響，夏季賽剛開始，時間充裕。”
這次顧星染沒有抱着專業書，她總算是都考完了，塵埃落定，只等成績，難得清閑。
顧星染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秦野聊着天，又說：“也算是補上你一頓正常的飯了，之前我老拿着書，都沒怎麽顧得上你。”
秦野表示理解：“考試重要。”
兩人氣氛和諧，吃完準備走的時候，被服務員喊住：“客人抱歉，這一桌的錢要退給你們。”
顧星染：“啊？”
秦野也是一臉茫然，兩個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服務員：“剛剛另一桌的客人一定要替你們付錢，我說你們的錢付過了，她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然後放下錢就跑了，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只能把錢退給你們。”
顧星染：“……”
秦野：“……”
兩個人的臉都紅的跟油爆小龍蝦似的，誰都不敢看對方。
回去的路上，顧星染盯着手機發呆，想發微博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微博要是發出去，估計又是一個熱搜。
明明以前在團的時候她都随心所欲，怎麽這會兒開始猶豫了？
顧星染糾結半晌，還是收起手機，拍拍坐在副駕駛的秦野的肩膀：“前面那只糖醋排骨，他們份子錢都交了，你怎麽想？”
秦野有點磕巴：“挺、挺好……”
司機大哥朗聲笑了兩聲，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後排紅着臉的顧星染，說：“你們倆半斤八兩，小情侶剛喝完酒啊？”
話音剛落，兩個人的臉又紅了一個度。
司機大哥納悶：“也沒酒味啊，是不是我這溫度太高了？我空調給你們開低點。”
司機大哥緩了緩：“小姑娘有點眼熟啊，是不是上過電視？”
顧星染連連擺手：“不不不，就是個平平無奇大學生而已。”
司機大哥也沒多想，感慨着：“年輕真好啊，趁着年輕都勇敢一點吧，別等老了才知道後悔。”
到顧星染家樓下，兩個人逃難似的下了車。
秦野單手捂着臉：“我再去打輛車，你上樓注意安全。”
“來，伸手。”顧星染抽下自己裝飾用的發帶，在秦野手腕上打了個蝴蝶結，“給你打個标記，過兩天比賽加油，我會去看的。”
POG比賽當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秦野手上分外紮眼、和他完全不搭調的黃色蝴蝶結。
許清納悶：“你手上這個玩意不會影響發揮嗎？”
秦野又忍不住臉紅，卻語氣堅定：“這是增益buff。”
顧星染本人看到這個發帶的特寫，都忍不住感到羞恥——秦野他為什麽一直沒摘下來啊？？也沒打死結啊。
第一局結束，顧星染沒忍住跑到POG後臺，對着秦野指指點點：“你把這蝴蝶結摘了吧，有點醜。”
許清站出來護着秦野的蝴蝶結：“開玩笑？！這是我們MVP的增益BUFF！我們就靠着它贏比賽！是吧？MVP？”
秦野默默點頭，小聲應了句：“嗯。”
顧星染：“……”
顧星染一臉絕望地看向她姐：“你們打電競的也搞迷信嗎？”
顧月霜拍拍她：“他上盤真的超神，絕了。”
她又問秦野：“你這BUFF有時效嗎？”
秦野猶豫，看向顧星染：“有吧……能補嗎？”
顧星染：“……能。”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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