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驗證

餘墨一率先反應過來,他快速扭頭,驚粟地問:“老婆,你沒事兒吧?”

我最先不以為然,可“沒事兒”三個字還未出口,就感覺小肚一陣疼痛,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些許冷汗,頓時,我有種預感,心慌地說。

“不好,我該不會流産吧?”

餘墨一二話不說,重新發動汽車,而後汽車在馬路上飛速行駛着開往最近的醫院。

餘墨一一邊給我提氣一邊不停地咒罵自己:混蛋,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好,真該死。

我想反過來安慰他幾句,可疼痛不停地加劇,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唯有緊握雙手借此緩解痛苦,心中暗自祈禱着孩子千萬不要有事兒。

到了醫院,我已經能明顯感覺到下.體有液體流出,餘墨一橫抱着我奔走在走廊上,大聲叫喊着醫生,很快,我被安排在急診室,醫生急匆匆地做起各項檢查。

焦急等待後,醫生下定論:孕婦因為外力作用引發先兆流産,務必靜卧一周以待觀察。

孩子總算沒有出現意外,我和餘墨一卻再不敢有半點兒馬虎,嚴格遵照醫囑行事,從檢查室搬到病房,我始終老老實實地躺着,輕易不敢亂動,餘墨一更甚,就連喝水都不讓我擡手,直接把吸管塞進我的嘴巴。

可總有我必須要動的時候,比如內急。

晚上的時候,我的膀胱發漲,有了要去廁所的感覺,可想起醫囑,又看眼寸步不離的餘墨一,我欲忍住,可越是這樣感覺就越強烈。

無奈,我臉色通紅地張口:“那個,------。”

餘墨一當即變得緊張,焦急地問:“怎麽了?肚子又疼了?要不要喊醫生?”

他伸手就要去按病床上的按鈕,我趕緊制止,結巴着說:“不是,是我,內急。”

餘墨一的神情放松下來,彎腰就拿出床下的小便器,然後就要去掀被子,我又趕緊說:“還是給我吧。”

餘墨一非但不聽,還表情特別嚴肅地說:“我們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還有什麽放不開的,再說了,為了孩子你也不能自己動手,以後不管大號還是小號,你都必須這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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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着又要說什麽,餘墨一已經開始付諸行動,但等他把小便器放好後,我又特不好意思的張口:“都放過了,你能出去回避下嗎?”

餘墨一杵在那兒不動:“都放過了,我還有回避的必要嗎?再說了,一會兒還要往外拿。”

看着油鹽不進的餘墨一,我不由得抛去個十足分量的白眼,可忍不住再次湧上來的內急,沒辦法,我只好閉着眼睛解決掉,餘墨一又很自然地拿出小便器。

盯着餘墨一走向門外的背影,忽然,我就不再懷疑他對我的感情了。

因為剛剛的餘墨一讓我見識了他與以往不同的一面,那是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最直接和真心的表現,是紛亂生活中最需要的平淡感覺,而唯有如此,才是兩個人牽手一生的基礎。

感情最終有了歸宿,我的心情徹底變得明朗,但回到病房內的餘墨一卻不時的會皺眉頭,我不解,問,他卻這樣說。

“老婆,我們本來是去領證的,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只能等一周後再說了。”

餘墨一的眼睛內有深深的失望,表情也很是遺憾,我啞然,繼而取笑。

“孩子都有了,你還在乎這幾天,再說了,早領晚領都一樣,我和孩子都是你的人。”

餘墨一卻持不同意見:“這不是時間的問題,是必須給你個名分的問題,我不想別人說你未婚先孕,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一天都不行。”

我又有些感動,感動于自己終于找到了可靠的男人。

可與此同時又隐隐覺出,在這件事情上,餘墨一實在是操之過急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躺在病床上休息,餘墨一在旁邊看送進來的檢查報告,忽然,從門外邊進來一個穿警服的年輕小夥子,自報家門叫劉志鵬,還問我們是否是餘墨一先生和顧煙女士。

我很是納悶,餘墨一卻表情平靜地起身回應,我越發詫異,等聽到兩個人的談話,我的頭直接大了起來。

原來餘墨一一時氣憤,竟然把我們的此次事故發在了本地論壇,又呼籲更多的人珍愛生命,遠離犬類。

而這則帖子迅速引起轟動,所以才把警察招了過來,劉志鵬此次過來是邀請餘墨一加入到,下周捕獲流浪狗的隊伍,餘墨一出乎意料地答應下來,又資助了捕獲工具,劉志鵬非常高興。

臨走的時候,劉志鵬把目光放到我身上:“如果沒有認錯的話,你就是顧城南先生的女兒顧煙,對嗎?”

我聽後很是震驚,細細打量過去,竟然發現他就是辦理爸爸案件的那個警察。

想起爸爸,我的心裏一陣難受,艱難開口:“我是顧煙,我爸爸的事情麻煩你了,謝謝。”

劉志鵬沒有接我的話,反而說:“咱們互相留個電話吧,以後有事兒好聯系。”

我這才想起爸爸出事兒的時候,和派出所的聯系方式一直是媽媽的手機號碼,可媽媽瘋後就把手機弄丢了,而我以為爸爸的案子已經調查清楚,就沒有再過問。

可劉志鵬為什麽又要我的手機號碼?不知怎麽,我的心“咚”的快速跳動下,堅持說完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後,我提着一顆心問。

“我爸爸的案子有什麽變化嗎?”

劉志鵬張嘴要說什麽,又停頓住,繼而說:“目前還沒有,等有的時候一定告訴你。”

我還要再問的時候,他已經禮貌告辭,餘墨一抱住我好一番安慰,我才不再想爸爸的事情,可到了晚上,我又夢到和爸爸在一起了,只是這次多了餘墨一。

夢中,爸爸非常嚴厲地說:“煙兒,你務必離開餘墨一,他是個心機很重的男人,不僅不會帶給你幸福,還會最終害你。”

我不聽,哭着說:“爸爸,我什麽都聽你的,可唯獨這件事情,因為我已經愛上他,也有了他的孩子。”

而後,我手捂耳朵,不管不顧地狠心跑走。

畫面一轉,我被困在懸崖峭壁上,餘墨一過來,我很快判定爸爸的話是錯誤的,也高興地以為自己就要得救,可沒想到餘墨一突然面露猙獰着伸腿一腳,惡狠狠地就把我直接踹進了萬丈深淵。

同時,他仰天長笑:“顧煙,去死吧,只是到了閻王爺那兒別說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山風在耳邊呼嘯,我的身體急速下墜,我驚恐地大聲呼救:“爸爸,救救我,救救我。”

而後,我渾身是汗地驚醒過來,可夢中的情景卻清晰地歷歷在目,我下意識地縮緊身體尋求安全。

餘墨一從旁邊的小床上起身過來,緊握着我的手,滿眼關懷地問:“做惡夢了?”

一瞬間,我竟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已經醒來,愣怔下,我看着餘墨一,喃喃地說。

“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是真的愛我?還是因為有了孩子,才被迫和我結婚的?或者等孩子生下後,你就搶走他,然後再抛棄我?”

我無法忘記夢中的情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餘墨一正視我:“老婆,怎麽又問這個問題,我們不是已經讨論過了,告訴我,你剛才做了個什麽夢?”

餘墨一為什麽不明确回答我?難道他真如夢中爸爸說的只是在騙我?

我任性地不接他的話,換種方式逼問:“我要親耳聽你說出,這輩子都愛我和我們的孩子。”

餘墨一卻說:“我雖然會照顧人,可卻是個不願說情話的男人,因為我根本不屑于這樣的表現,我認為愛一個女人要表現在行動上,而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說出的‘愛’字,所以,就算你逼我,我也不會這麽說,但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驗證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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