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态度已經非常明顯

楊小明一愣,快速看下我和餘墨一,而後,極其客套地問:“有事兒?”

楊小明的這種态度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絲毫不在意,趕緊說明來意。

“楊叔,在您老面前,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來是想請您去派出所,說出我爸爸的真實死因,還他老人家一個清白的。”

說完,我眼露渴望地看向楊小明,楊小明卻像聽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的故事般,還是剛才不遠不近的态度:“我早就把知道的事兒全說了,也按了手印兒,不明白你還要我說什麽?”

親耳聽到楊小明的拒絕,我有點兒控制不住情緒,眼淚流下來,哭着說。

“楊叔,您即為人子女,又有自己的孩子,您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抓不到殺害爸爸的兇手,我就算去死都不甘心啊,楊叔,求您了。”

楊小明的鼻頭動了下,似乎有些感動,可随後,他又說:“你就算再求我,我也沒有要說的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楊小明說完就要把我往外推,我狠狠心,“噗通”跪下:“楊叔,只要您說出真相,我以後就是您的女兒,保證會像對待我爸爸那樣孝敬您,如果做不到,我顧煙不得好死。”

楊小明沒想到我會這樣,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擰起眉頭,面部表情糾結着,但片刻後,他既不再攆我走,也沒有表态。

我鼓勵自己,只要不被趕出去,就說明有希望,所以,我堅持跪着,但随後卻是長時間的沉默。

餘墨一在一旁似乎再難忍受,他強硬拉起我,又對準楊小明,嚴詞犀利地說。

“我們今天絕對是帶着誠意而來,但并不表示一味地降低自己的人格,事情已經說的非常明白,您想去派出所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們不再勉強,但請您記住一點,警方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情,也最終會找到證據,等到水落石出的那天,您的知情不報,是必須負法律責任的。”

餘墨一說完這句話,拉着仍不甘心的我就走,快到門口的時,忽然,楊小明喊住了我們。

“等等,容我思考下。”

又過了好長時間,楊小明終于點下頭。

我喜極而泣,對着楊小明連聲道謝,之後,我感激地看向餘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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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事情成了,楊小明又提出,家裏暫時沒人,孩子又太小,不便去派出所,說等明天才能跟我們一起去,我想想也對,就點頭答應,餘墨一也表示能接受。

出了楊小明家,剛坐回汽車,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志鵬,劉志鵬也很高興,随即就約好了第二天的見面時間。

這天夜裏,我心情複雜着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和餘墨一就再去了楊小明家,可無論怎麽敲門,裏邊都沒有人應聲。

難道楊小明昨天答應下來只是緩兵之計,他趁我們走後躲出去了?念頭一出,我的頭“嗡”的下,我開始更用力地去敲房門。

餘墨一見狀,一把抓住我的雙手,不讓我再激動下去,我依靠在他的懷裏,淚水“嘩嘩”地往下流,都怪我考慮不周,爸爸的冤情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澄清了?

忽然,正半抱着我的餘墨一一個轉身,就到了對面的房門,緊接着,他眉頭緊皺地不停拍打。

我剛開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後來明白他是想從鄰居那兒得到楊小明的消息,我從餘墨一的懷裏掙脫開,快速奔向樓上,去敲另一家的住戶,

我想的是,多敲開一家房門,就多一層知道楊小明去處的希望。

敲到第五家的時候,一個抱孩子的老奶奶告訴我們,楊小明很可能是去市醫院了,因為他的孫子昨晚上突發疾病住院了。

總算有了楊小明的消息,我提着的心一下子落地,随後,我和餘墨一就立即開車直奔市醫院,我們當時以為孩子只是感冒發燒的嚴重些,可等到了兒科病房才知道,事情并非想的那麽簡單。

楊小明的孫子得了急性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否則病情會很快惡化,但醫院又暫時沒有合适的配型,楊小明疼孫心切,一夜間頭發幾乎全白了。

我和餘墨一震驚不小,拿出身上所有的錢,又盡量朝好的方向安慰,而這期間,楊小明一直盯着病床上的孫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我們一眼。

我試着張了好幾次嘴,但最後又都閉上了。

楊小明的态度已經非常明顯,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給孫子看病,至于作證,他根本就不會考慮,就算我再次下跪,最後也是不得。

現在,唯有找到合适的配型才能讓楊小明重新振作起來,而後才有答應的希望,可連醫院都辦不到的事兒,我又能怎樣?

我頓感疲乏無力,連說話聲音都變得輕飄飄的。

餘墨一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對楊小明說:“檢查結果在哪兒?我拍下來發給另一家醫院的院長,看他有沒有其它的辦法?或者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配型?”

楊小明當即擡頭,感激地說:“如果能治好我孫子的病,我二話不說就去作證,絕對說話算數。”

我猜想餘墨一說的院長極有可能是李院長,而他們醫院的實力我是見識過的,所以我也重新燃起希望,眼睛熱熱地望向餘墨一。

餘墨一沖我點點頭,接過診斷結果,拍照後就發了過去,李院長很快回信兒,他會盡快給出答案,病房內所有人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可一天後,李院長卻給出和這家醫院相同的結論:急需移植手術,否則兇多吉少。

同樣遺憾的是,不但他們醫院,就連他國外同行的醫院均沒有合适的配型,事情以更慘的狀态展示給了大家。

徹底沒有希望了,楊小明的眼淚鼻子一起往下流,我也像被抽掉筋骨般,勉強支撐着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餘墨一趕緊上前扶住,沉聲表示一定會有其它辦法的,對此,我更願意相信只是一種安慰。

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我才稍稍緩過勁兒,又忽然很想見媽媽,就趁餘墨一去公司的時候,一個人去了療養院。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理感應,媽媽坐在療養院的床上,竟然舉着爸爸的照片,仰起頭看了又看,眼神是極少有的平靜,甚至,媽媽還伸手去摸了爸爸的臉。

可忽然,媽媽像個孩子似的張大嘴巴,從喉腔內發出恐怖的哭聲,随後,她的整個身體都是抖動的,我趕緊小跑着過去。

媽媽看到我,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嘴裏還嘟囔着說:“找爸爸,找爸爸。”

我的眼淚跟着流下來,媽媽是想爸爸了,想在世時傾盡所有呵護我們的爸爸了。

我緊緊地抱住媽媽,心酸地哄騙她:“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出差了,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回來,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好嗎?”

媽媽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又坐回床上,眼睛直直地盯視着房門口,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像被重物擊打般異常疼痛。

回來的時候,我又去醫院看了楊小明的孫子,我即可憐孩子,又想知道事情是否出現新的轉折,比如突然就有了合适的配型,但最後,我失望而歸。

我本來就因孕吐吃不下飯,再加上爸爸的事情,我每日的進食量少的可憐,餘墨一為此每到飯點就從公司回來,頓頓不重樣地給我做飯,盡管如此,仍然改觀不大。

我的身體快速消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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