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如讓其中一個人幸福
第二天,餘墨一又提了次去領證,我又以不舒服為由拒絕,之後,餘墨一就再沒有提起,時間在隐忍中到了第三天。
這天,吃早飯的時候,餘墨一絲毫沒有提起晚上的事情,吃中午飯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說,我一直懸着的心稍稍安穩,甚至又一次主管判定,酒店之說不過是楊文斯加重氣我的砝碼罷了。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餘墨一忽然從公司打來電話:“老婆,我晚上有個非常重要的應酬,可能會很晚才結束,為了不打擾你休息,我就不回來了,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怕什麽來什麽,我的心“咯噔”下,但為了不引起餘墨一的懷疑,也為了能早點兒見到事實真相,我還是用上極大毅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可能的讓聲調變得平穩。
“放心吧,我在家會讓自己吃飽睡足,但你應酬的時候不要太拼了,盡量多吃菜少喝酒,可別像我接你那次喝的吐出來,那樣對身體不好。
餘墨一有些感動:“老婆,你太體貼了,你這麽一說,我晚上就不想去,只想回家了。”
我一時難以自抑,順着他的話就說:“不想去就回來,我不在乎你掙錢多少,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就知足了。”
我想,如果餘墨一能取消今晚的活動,我二話不說就和他去領證,可餘墨一只猶豫了一兩秒鐘的時間,就堅定地說。
“老婆,實在對不起,我今晚必須去,還請你體諒。”
餘墨一去會情.人,我還要體諒?我不禁凄笑,但事情一點點兒地到了這一步,除了答應又能怎麽樣?
我黯然地說:“好吧,既然脫不開身就算了。”
挂斷電話,我拿着手機久久地呆坐着,直到楊文斯的短信再次發來,她要我晚上八點準時到達海天酒店,還炫耀地說她現在就過去,好好地洗漱番,等待迎接餘墨一。
如坐針氈地過了兩個多小時,七點剛一過,我就控制不住地出門了,一路情緒激動地到達酒店,又上至三樓,我疾步走去308房間。
快到的時候,一個挎着裝有礦泉水籃子的四十多歲的女服務員迎面而來,小聲地說:“女士,買一瓶吧,按廠家直銷價給您。”
因為着急趕路,我出了好多汗,裏邊的衣服都快濕透了,嗓子确實有些幹渴,除此之外,我也急需一瓶礦泉水平穩下“咚咚”狂跳着的心髒,于是,我毫不懷疑地當即買了一瓶,而後就一陣猛灌。
喝過之後,我的緊張情緒有所緩解,看剩下的礦泉水不多了,我就把瓶直接給了那個女服務員,然後又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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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站在房號前時,看着那塊兒“閑人免打擾”的牌子,我的情緒再次激動,不由分說地擡手就要去按門鈴,快觸摸上時,我再特沮喪地驟然停住。
如果按下門鈴,我毫不懷疑餘墨一或者楊文斯會來開門,我也能見到他們還未來得及遮擋,或者根本就是故意讓我見到的衣衫不整的赤果果的情景,可,然後呢,我哭鬧、抓撓,或者大喊大叫讓人來捉奸,但這一切又有何用?
餘墨一會自此後一心一意地對我嗎?楊文斯也從今天開始就不再糾纏了嗎?不,這種事情越是到大白于天下的時候,當事人就越會不管不顧,飛蛾撲火地在一起,而真到了那時,我即丢了面子,又丢了感情,當真是一敗塗地了。
而我之所以這麽做,也并非想把餘墨一留在身邊,我想,我在他心中或許沒有那麽重要,不然他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苦苦地糾纏。
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是成全,既然餘墨一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那我不如成全他,與其兩個人都痛苦,不如讓其中一個人幸福。
但不管怎樣,我此次也算沒有白來,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那塊兒“閑人免打擾”的牌子足以證明一切,我真的完全沒必要把自己推到更加尴尬的地步。
一番痛徹心扉的思想鬥争後,我痛苦地把手垂下來,擡頭,我把眼淚逼回眼眶,然後就準備離開。
這時,房門卻不敲自開了。
楊文斯杏眼圓睜着從裏邊走出來,路過我身邊時,她狠狠地瞪視我,而後從牙縫裏蹦出一句“短信的事兒不是真的,祝你好運”,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一直處于納悶中,回頭再看向房門,餘墨一正環抱雙臂,非常贊許地看着我。
後來,我總算明白了,餘墨一一早猜出我不去領證定有原因,又從時間上判斷和楊文斯有關,就借用她生日時想讓我現場捉.奸的安排,和楊文斯達成協議。
如果我按響門鈴,他以後就任由楊文斯的無理取鬧,但如果我沒有這麽做,楊文斯就要澄清事實,然後徹底離開。
餘墨一摟緊我:“老婆,我真的沒有看錯,你是一個自尊自重又自律的女人,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也會一輩子都忠于我們的感情,堅決不在外沾花惹草。”
我被餘墨一誇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忽然,我又想起一個問題,我略帶緊張地問:“你這麽做都是為了讓楊文斯死心嗎?”
餘墨一的語氣特嚴肅:“不,我這麽做只是為了讓你親眼看到真相。”
我很是感動,但過了會兒,餘墨一再說:“不過,我确實做錯了一件事情,還需要得到你的原諒。”
我頓時緊張,難道餘墨一一時情非得已沒有把持住,和楊文斯發生了那層關系?我瞬間從他懷裏掙開,不錯眼珠地盯視他,等待他的回答。
餘墨一又一把将我摟在懷中,摸着我的頭發,真誠地說:“老婆,我們商量好的遇到事情多交流,不讓對方因此擔心,可今天我沒有遵從約定,又讓你難受了,對不起,請你原諒。”
原來不是我想象的,我不禁釋然,擡手,我使勁兒捶打餘墨一,餘墨一反握住我的雙手,滿眼的疼愛。
可就在這時,我的肚子掠過一陣不适的酸墜感,我以為是因為今天過于緊張的緣故,為了不讓餘墨一跟着擔心,我就咬牙忍耐着,想着一會兒就會好轉。
可時間越長,酸墜感就越嚴重,我感覺有無數只手在發狠地往下拽着我的肚子,我極近忍耐不住。
人在突發的疼痛中思維也會非常的敏捷,忽然,我想起了剛剛的那瓶礦泉水,也此時才覺悟出,酒店這樣的地方,怎麽會有人賣水,那個女服務員分明是沖着我肚子裏的孩子而來。
我強忍着越來越強烈的不适,驚慌地對餘墨一說:“不好,我們的孩子恐怕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