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臉色竟然比原來還紅
餘墨一的這個樣子讓我想起網上發的,他被車撞後一動不動的照片,恐懼瞬間占據心頭,我仿佛又一次經歷生死難關,緊張到腿肚子都是打顫的。
我緊跟着又喊了好幾聲,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不行,必須讓他動起來,我伸手去拉他起床,卻根本就拽不動。
我想去求助住到東戶的老人一家,卻發現是鐵将軍把門,至此,我徹底慌神。
我流着淚打了120,之後就守在餘墨一的床邊,進入循環呼喊的模式:“墨一,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半個小時後,有人“砰砰”地敲門,我以為是救護人員,趕緊去開,卻發現呂剛來了,我有些納悶,但此時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一把拽住他,哭着對他說了餘墨一的情況。
呂剛急急地回了句“我都知道”,就快速走到床邊,伸手抓住餘墨一的雙臂,彎下腰,一個用勁兒背起餘墨一,然後就往外走。
我醒悟過來,緊跟其後,到了大門口,坐上呂剛帶來的出租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一番忙碌後,醫生給餘墨一輸上液體,又告訴我,餘墨一之所以昏迷,是舊病未好又加上夜間受凍的緣故,我聽後很是自責,昨晚,如果我能一直守在他身邊,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但不管怎麽說,餘墨一沒有大礙就好,一眼看到在病床邊忙活的呂剛,我這才又想起,他為什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的問題。
我詫異地問:“你怎麽來了?是在附近辦事兒湊巧過去的嗎?”
呂剛露出和我一樣納悶的神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的嗎?接通後沒等我問,就哭着把我哥的情況說了好幾遍,最後還是我挂斷的電話,不然,你還不知道重複到什麽時候。”
我後知後覺地想起,清早情急之下,我可能撥錯號碼了,我有些臉紅,就轉頭去看餘墨一,這一看不打緊,我又緊張起來。
我發現輸上液體後的餘墨一,臉色竟比原來還紅,難道是藥不對症?我起身就要去喊醫生,呂剛擋住我,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好轉是需要過程的,我這才放下心。
呂剛見我的精神始終都沒有徹底放松,就勸我說:“誰的身體都不是鐵打的,你也要适當地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太難過了,不然也會病倒的。”
我懂這些道理,可就是做不了自己的主,我語帶哽咽地說。
“我怎能不痛苦,墨一才剛剛從生死線上掙紮過來,他受了那麽大的苦,這才多長時間就又遇到一次驚險,真是遭老鼻子罪了,這還不算,這次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北海,萬一當時沒有人,可該怎麽辦?一想起這些我就後怕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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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都是心裏話,這樣的事情真的一次就夠了。
呂剛的口氣變得很嚴肅:“堅決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會一直在的。”
我只當他是在安慰我,感激地說:“謝謝。”
醫生過來查看情況,看到我和呂剛都在,就建議只留一個人,說這樣也利于病人休息,于是,我勸呂剛走,呂剛反過來讓我離開。
他還說他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天生是要保護女人的,因為不管是體力還是精力都要強很多,我見拗不過他,就出去了。
可我哪會回去,出了病房,又下到樓下,找了個空座準備休息會兒就回去。
我旁邊坐着一對麻辣小夫妻,男人患有感冒,卻因為害怕抽血化驗而滿臉糾結,女人氣不過小聲罵他:“那麽小的針頭,你個大男人發杵什麽?真夠丢人的。”
男人越發窘迫,但始終穩坐不動。
女人上前就踹了他兩腳:“去不去?不去咱倆就離婚,兒子也改姓。”
男人眼裏露出絲不悅,随後,極不情願地被女人一路拽着往前走。
我被他們的另類恩愛所感染,越發的想知道餘墨一醒過來沒有,起身,我就重回病房。
快到的時候,我聽到從裏邊傳來隐約的說話聲,我心下一喜,定是餘墨一醒了,和呂剛在談話。
我不由得加快步子,隔着門玻璃,我看到呂剛在餘墨一的病床前站着,而餘墨一則是斜躺着,兩個人的嘴唇一張一合地在說着什麽,果然如我所猜,我激動的心“砰砰”直跳。
可唯一異樣的是,兩個人的五官都是緊繃的,臉色都不很好看,他們貌似因為什麽事情産生了争執。
盡管見餘墨一心切,可我也不想這個時候進去,男人最看重的是面子,我冒然闖進去,會讓他們都感到難堪的。
這時,我已經把門推開一個小縫,于是,我再蹑手蹑腳地想關上,卻很不湊巧地聽到餘墨一和呂剛之間的對話,也瞬間呆住。
呂剛的語氣很不和善:“哥,你怎麽能做出把顧煙讓給我的決定,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虧得我渾身是汗地把你送到醫院,也虧得顧煙因為擔心你,一路上哭的像個淚人似的,你對得起我們嗎?”
因為憤怒,呂剛在病床前走來走去。
餘墨一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話,态度很是堅決。
“呂剛,你別再說了,我意已決,但我這麽做也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和蘭兒之間的事情你自始至終都知道,現在她又衣不解帶地照顧我這麽多天,我應該給她個交代,所以,我必須如此。”
頓了頓,餘墨一又說:“呂剛,告訴你件事情,其實我剛到醫院就醒了,之所以一直沒有睜開眼,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對待顧煙,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你們之間的對話,你對顧煙的疼惜是發自內心的。”
“而顧煙,她能在最慌亂無助的情況下撥通你的電話,也說明她是信任你的,也所以,我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你們一定會是幸福的一對兒。”
病房內死一般的寂靜。
之後,呂剛苦笑出聲:“哥,我承認對顧煙一見如故,可在她心裏還有你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龌龊事情的,所以,對于你說的,我丁點兒都不同意。”
呂剛“倏”地轉身,拉開房門就要出去,和愣在那兒的我差點兒撞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