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夏清晨的陽光已經很富于侵略性,穿透窗簾刺破夢境。鄭俊用掌根壓住眼睛,遲緩地起身屈膝弓坐,偏頭躲過紮眼的光線。
他撬開左眼眼睑,低垂的視線中闖入一角睡袍,黑色布料随意地堆砌在椅子上,暴露出一雙長而有力的腿。
鄭俊的心髒驟然一停,緊接着像注射了過量的腎上腺素,帶動整個身體微顫,連帶視線也晃動不已。他屏住呼吸,許久才發覺右眼被手掌壓得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
歪睡在椅子裏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脖子以一種疲憊的角度彎着,下巴抵在胸口,呼吸綿長,深深熟睡。
仿佛離家的鳥突然歸巢,讓人擔心這是昙花一現,不敢輕舉妄動怕驚擾了他。
鄭俊慢慢變換姿勢坐在床沿,雙手交握搭在腿上相互制約,用視線代替手指去碰觸和确認。他顯然剛到家不久,身上殘留着沐浴液和洗發水的味道,頭發長了點,微濕淩亂。
鄭俊的目光撫過他的身體,停留在他埋沒于羊毛地毯的腳背上,等鄭俊意識到時,腳趾已經接觸到了他的腳踝。
只是這一點點自我放縱,鄭俊的自制力便土崩瓦解。進出喉嚨的空氣帶走水分,聲音像變了形,生硬得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白新。”他想說醒醒,或者問早餐想吃什麽,或者說歡迎回來,但舌頭不聽大腦指揮,只肯練習他的名字,“白新。”
白新頭向下一沉,揚起臉來:“鄭老師。”
“白新。”
白新笑了笑:“有吃的嗎?”
“有。”
鄭俊起身去廚房,走出幾步被抓住手腕拉着轉身,反手攥起白新的胳膊把他推在牆上吻住。白新扒下他的睡衣,他扯開他的腰帶,拉下褲子掏出性器與他的勃起蹭在一起。沒有挑逗引誘,沒有欲擒故縱,欲望赤裸直接不加修飾,仿佛是用嘴唇來充饑,用口涎來解渴,舌頭糾纏出了水聲,唾液浸濕了鄭俊卡着白新下巴的手指。
鄭俊掙脫開這一吻,把手指含入口中舔弄,白新湊到他面前舔着留在外面的手指,舌頭黏滑濕潤。
鄭俊跪到他腳下,張口将他粗長的肉棒吞到喉嚨,一手摩擦肉棒根部一手抓住結實的臀肉揉捏。白新壓着他的後腦勺操弄口腔,另手掰開另一半臀肉将肛口暴露到顯處。唾液畢竟比不過潤滑油,手指插入一小段便摩擦得腸壁刺痛,他粗喘着勉強納入兩根手指,抓着鄭俊的手要它們往深了插。
他的動作撤走了性器,鄭俊的嘴巴追上去吸得更緊,又讓他不自覺地向前挺腰去操他嘴巴,口腔緊熱的壓迫感驟然消失,鄭俊起身擔住他一條腿,後撤半步暴露出肛口,将脹熱的性器直直搗入。
這姿勢沒法幹到最深,僅僅蹂躏前列腺解不了幾個月累積下來的饑渴,白新反手抵牆,推着牆壁往鄭俊身上套。他脖子後仰,胸膛起伏,腹部緊繃,高昂的性器沾滿唾液鍍着晨光。鄭俊感覺自己像在折辱一件藝術品,配不上要不起,也忘不了放不下,想把他幹上瘾戒不了,想把他弄壞了逃不開,卻又舍不得破壞分毫只想捧在手裏好好伺候。
他還是把他一步步操得服帖在牆上,操得他上下颠動縱情呻吟。他把他另一條腿也擔到臂彎裏,抱起來搬到床上,抽出性器扳住他的肩膀翻過去,趴他在背上擺腰抵在閉合的肛口。
只是頂部的一小段擠入腸道白新就一陣興奮的瑟縮,翹起的腰被鄭俊壓在床上。身體記得這根肉棒能操到哪裏,尚未得到撫慰的深處似乎在騷動,騷動又轉化為一種饑渴的快感,白新反複起腰迎合又被反複鎮壓,性器緩慢入侵溫吞不烈,卻比大插大幹更爽,舒服得抽筋剝骨一般。
鄭俊小幅度地頂弄他的後穴,頂出一聲聲嘆息似的低吟,順從是欲火的助燃劑,綿軟的腸壁在勾引神經,鄭俊把他磨到溫順,抽出一截幹進去,再抽再幹,每回抽插白新的腰臀就翹的更高,到最後上身就只有一雙手臂支在床上,身體随着插幹前後搖晃。鄭俊覺得他像長在自己身上似的齊齊律動,又似乎與自己逆着方向脫開迎上,好像是他在壓榨又像是自己在掠奪,無論誰是主謀都貪心不足,只想把他操爽了操出聲射到沒有力氣。
吸着他的腸道一陣接一陣的高速痙攣起來,白新扭着脖子看向鄭俊,眼中全是高潮前的迷離,開合的嘴唇表達着親吻的渴求,鄭俊吻住他,兩人倒在床上,精液在這兇狠的一吻中噴射而出。
鄭俊一手接住他的精液,一手安撫他射精後的疲軟,白新讓他摸了一陣,扯開他的手翻身吻他。
鄭俊再次找到他的性器,摸到手突然一愣,張開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白新剛才的射精都在他掌心裏盛着,此時成為了現成的潤滑劑。白新扯下他的褲子,蘸了一些把手臂繞到他身後用手指探索肛口,鄭俊手中的肉柱更硬,只是摸着都讓他性起,陰莖沒那麽容易複蘇,腸道卻立竿見影地倍感空虛。他大口呼吸,被白新翻身罩住,精液正經由手指送入腸道,手指又反過來借助精液一根根擠入撐開括約肌。
兩人注視着對方的眼睛,喘息攪在一起共鳴,汗水混在一處膠合。白新用手指幹着鄭俊,靈活的指節擠壓着快感神經集中的一處,也能往深處去刮擦,他每每抽出手指再插都讓鄭俊爽得向上挺腹,他又從他的快感裏衍生出快感,不用性器操他也照樣享受肉體的歡愉。
鄭俊被他玩弄到再次勃起,想被他幹的願望未能滿足又興起幹他的想法,後穴被捅着,手指也去插幹他的,混亂糾結中後穴突然空虛,随即又被塞滿,性器直接被幹到全硬。
他的嘴再沒機會合攏,喉嚨也得不到休息,白新的動作又快又重,每一下都到深處,每一撞都碾過讓他頭皮發麻的那一點,鄭俊被他操得不願睜眼,只想在黑暗中封閉其它感官徹底浸淫其中。
白新俯身把他壓緊,野獸似的鼻息在他耳邊響起,熱氣籠罩他的太陽穴,包圍住低啞的喉音。劇烈的抽插把鄭俊撞出去,操着他的肉柱緊跟着追進再頂,白新用手臂擔起他的腿彎,雙手在他背後握緊,挺身跪在床上将他抱起。鄭俊腰臀下沉兩腿大開,肛口喪失了臀肉的隔閡吞到肉棒根部似乎要被撐裂,痛感竟給他帶來極大餍足,好像這才能稱之為擁有。
他低頭吻住白新,兩人的舌頭卻都是僵的,全部情緒正集中在下體,肉體撞擊之間沒有理智存活的餘地,像發情的野獸,忘了目的不顧溫存,只有追随快感的操幹,極度自私全然不考慮對方,只因為上天眷顧才讓彼此都爽上了天。
一股巨大的快感席卷而來,高潮來臨的征兆讓鄭俊全身戰栗,小腹抽動着向上挺身,抽插着後穴的肉柱卻毫無預兆地撤出。他整個人都被白新掀翻到床上,被冷落的陰莖驟然插進白新溫熱逼仄的後穴。
白新雙手撐住他的胸膛,不斷支起膝蓋狠狠坐下,封閉在他腸道內的精液随着抽插滿溢而出漉漉作響,鄭俊還來不及感知自己腸道的空虛就被他誘惑着往深處沖貫,性器已然膨脹到極致,操弄的後穴又随着主人的興奮用力收縮,他雙手握住白新的腰猛地上挺,将他原本蓄勢待發的精液操了出來。
白新高潮的表情性感至極,腸道攪擰着拼命吸吮,鄭俊渾身戰栗着沖頂數下,壓着他的後頸按到眼前,在射精中瘋狂吻他。
兩人鼻尖相抵,目不轉睛地看進彼此雙眼。
“早。”
白新笑了,右眼先閉,像個媚眼:“早。”
鄭俊揚手碰觸他的臉,手指向下撫過他身上的大片傷痕,撫過他的陰莖和囊袋,插入他的會陰之下,碰到性器與肛口的交合處。觸感很踏實,并非一場怪異逼真的夢境。
白新拍拍他的臉頰,歪身倒在床上撫了把頭發,在陽光下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
“燈不錯。”
鄭俊扭頭看着他的側臉,視線移到兩人挨着的肩膀又轉向吊燈,嘴角彎出一個笑容,下床撿起散落的衣物穿上。
睡袍依然挂在白新的臂彎裏,此時正襯在他的身下,愈發昭顯他的白皙,也進一步猙獰了他身上的疤痕。鄭俊仔細打量他的身體,沒有發現新增的傷口,白新正松懈地攤開四肢,毫無戒備。
他的确回來了,像是不會再走的樣子。
鄭俊在廚房準備好了早餐,轉身看到白新頂着一頭亂發坐在飯桌前。
他沒換衣服,腰帶系得松松垮垮,睡袍上綴着精斑,鄭俊自己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形象,笑了笑用手肘頂開廚房的門,把炒飯、水餃和煎肉餅擺到桌上:“不夠再做。”
炒飯裏插着勺子,水餃盤上架着筷子,煎肉餅上擔着刀叉。白新屈指彈響餐盤:“我瘦得太明顯了是吧。”
“暫時別去上班在家休息吧。”他直接用手把肉餅往嘴裏送,把餃子夾到碗裏連帶炒飯一齊扒,鄭俊不由得加深笑意,“反正這麽久都沒去,不差這幾天。”
“翹了幾個月的班,多傻的老板會指望我回去?”白新看向右手邊的鄭俊,身體向他轉了一些角度,“我是不是吃了你的炒飯?”
“無所謂,我的就是你的。”
白新笑出聲,鄭俊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麽,擡手罩住嘴:“我是說……”
“我會好好保管我的東西,鄭老師也是。”
鄭俊被他彎起的一雙眼睛看得心跳漏拍:“當然了,我肯定也會好好保管……”
“我是說,”白新打斷他,“鄭老師也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