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詩淚水連連難舍難分,向天楠則冷漠以對,一臉正氣。
“向天楠,從今以後我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她沒有甲胄,做不到刀槍不入,“你放心,你的複&仇計劃我不會幹涉,有關你的一切,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會通通忘記。”
夏詩詩說完,不再等向天楠作何反應,轉身撥開人群,匆忙地跑出咖啡廳。
那個身影越來越小,很快消失在轉彎口,消失在他的視線。
“天楠,怎麽了?”夏若水皺着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剛剛散去的人群,邊用手撥弄着還沒幹的頭發邊走出來挽住他的胳膊。
“沒什麽,你怎麽樣。”向天楠聲音輕柔,平靜的一如往常。
“全身粘噠噠的,好難受哦。”夏若水撒嬌地靠在向天楠身上,抱怨着,四處張望夏詩詩的身影,“那個賤人呢?”
“若水,不要這麽說話。”向天楠不悅。
“你怎麽總是護着她?”夏若水嘟着嘴,不滿道。
“沒有,”向天楠斂眉,不知怎麽的,夏若水總覺得向天楠現在不太對勁,“她走了,我們回去吧。”
“她竟然敢潑我咖啡,我一定要告訴爸爸,好好懲罰她!”夏若水氣的牙癢癢,又無處發洩,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薄氏總裁辦公室。
“總裁,派出去跟着總裁夫人的人發郵件過來了。”
兩遇流氓
兩遇流氓
偌大的辦公室,豪華而不失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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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眉目俊朗額男人雙腿交疊着側躺在沙發上,聞言緊閉的眼眸微動,繼而睜開眼,宛若一潭古老的井,深邃而沉穩,哪有半分睡意。
“恩。”低沉而冷漠的音調。
薄庭琛站起來,颀長的身影映在落地窗的玻璃面上,輪廓清晰。
薄庭琛拿起筆,手裏是最近薄氏的報表,他心不在焉地塗畫了兩筆,盯着電腦上的郵件,終于緩緩打開。
郵件裏是一份音頻和幾張圖片。
“天楠,我問你最後一次,你還要我嗎,要這樣殘破不堪的我嗎?”
“啪!”薄庭琛手裏的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扔到門口。
薄庭琛陰沉着臉,臉上晦暗不明。
“讓市場部門重做報表,還是這樣的質量,明天就給我滾。”聲音陰森可怖。聽得秘書渾身一顫。
“哪個小祖宗惹了總裁,哎....可憐了這市場部門。”小秘書拍着胸脯放下電話,臉煞白煞白的。
總裁生氣起來真的是...見佛殺佛見人宰人的!
“總裁...總裁,下午有個會議,德國回來的史密斯先生要來談合作,時間差不多了。”小秘書硬着頭皮,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雖說她平時習慣了總裁的喜怒無常,但是每次還是輕易被他強大的氣場吓得語無倫次。
“推了。”總裁眼睛都沒眨一下。
“可是....這筆交易我們談了兩個月....”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接收到總裁豺狼般兇狠冷酷的眼神。
“聽不懂?”
“不...不是。好的,總裁。”小秘書急匆匆踉跄着出門,關上門,胸口撲通撲通跳,好像歷經了一場劫難。
如果她剛才沒看錯,總裁的電腦屏保是...是一個女人笑意盈盈的模樣。
天哪!大新聞啊!
夏詩詩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游逛,她的腦子還像漿糊一樣,沉重着,好像天地都混沌了。
“我們過去的愛情,只有你一個人當了真。”
是啊,她多傻,似乎自從在一起之後,向天楠經常會和她有意無意地談起夏氏。談起夏氏還有一個大小姐,談起夏氏公司現在的合夥人,談起夏博樂,夏若水,甚至吳莉娟的喜好。
她統統以為是向天楠為了更好的了解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夏詩詩不知道自己走過了幾條街,她雙目無神,整個人蔫在那裏,像一朵幾欲凋零的殘花,這樣脆弱,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驚心動魄的美。
“小妹妹,怎麽一個人?”一個痞痞的聲音,夏詩詩條件反射地轉過身看他。
是個黃毛男人,耳朵上少說有六個耳釘,穿着黑色背心,破洞牛仔褲,整個人醉醺醺地,甚至站不穩。
“嗝...”男人在看到夏詩詩的臉時,仿佛看呆了,過了兩秒長長地打了個嗝,空氣裏滿是酒精的味道。
酒!對!酒!
夏詩詩像是忽然找到了解脫的辦法,都說一醉解千愁。
“小妹妹長得真好看~”黃毛小子搖搖晃晃地要攬住夏詩詩,夏詩詩皺着眉,輕輕一躲,男人“草!”一聲,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夏詩詩擡眼看看周圍,果不其然看到一個酒吧。
“伊人酒吧”名字取得很秀氣,店面卻小的可憐,像是一個出租屋,被隐蔽地藏在這個城市的角落。
“小姐,小姐一個人嗎?”才走到門口,就有服務員出來迎接她。
“恩。”夏詩詩臉微紅,故作鎮定,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呵呵,別緊張,都是朋友。”服務員笑着開導她,“裏面坐。”
屋子裏面倒是別有洞天,裝修看上去很是精致,而且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小。只是走進一扇門後,周圍變得一片漆黑,人聲鼎沸,燈紅酒綠,偶爾有彩色的燈光打在她清秀的小臉上。
夏詩詩拘謹地坐在一個吧臺上,緊張地看着周圍的環境,忽然很後悔自己來這裏。
“老板,就是她。”另一個角落,服務生附在一個男子身邊,小聲說。
“恩,有好戲看了。”男人手上把玩着酒杯,杯子裏酒光盈盈。他邪魅的眼帶着探究和蠢蠢欲動。
夏詩詩目光穿過吧臺,剛好看到燈光打在一個男人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覺得那個男人的眉眼和薄庭琛有幾分相似。
只是薄庭琛多幾分戾氣和霸道,更加張狂。
而這個男人,眉眼深沉,城府很深的樣子,比薄庭琛多幾分低調。
“小姐,喝點什麽?”
“我....”夏詩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甚至沒喝過酒,每次聚會上的酒,都是向天楠幫她擋掉的。
想起這個名字,夏詩詩心頭一片黯然,“給我一瓶你們這兒最烈的酒!”
“好的,您稍等。”
酒上來了,在明暗不明的燈光下,夏詩詩一杯接着一杯灌,腦海裏回憶着和向天楠的點點滴滴。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天楠,你為什麽不要我了呢?”很快,沒喝過酒的她就有了醉意,拿着酒杯,兩眼死死地盯着酒杯上的小光圈,嘟囔着問。
酒吧裏魚龍混雜,男人們都仔細打量着落單的獵物。
一個酒氣熏天的光頭大腹便便地朝夏詩詩走去。
“老板,這....?”服務生看見這一幕連忙上前遲疑地看着不動聲色的男人。
“再等等看。”黑暗裏,男人的聲音聽得不分明,可是聽得出他有些興奮。
“嗬喲,小姐,一個晚上多少啊?”油光發亮的男人腆着肚子,魔爪伸到夏詩詩肩頭,小心翼翼地揉了一把。
“你...你幹嘛啊?”夏詩詩擡起頭,小臉皺在一起,目光渙散,她只聽得到一個奇怪的聲音,但是眼前一片模糊。“你不要碰我!”她用力甩開身上的手,聲音滿是厭惡。
不是,不是她的天楠,她感受的出來。
“喲呵,脾氣還挺大!”光頭男人滿臉紅光,看到夏詩詩身邊真的沒有同伴,膽子也大起來,他的手重新朝夏詩詩伸過去,這一次目标直指胸前。他興奮地看着女孩稚嫩的臉,滿臉的橫肉似乎都在顫動。
苦肉計
苦肉計
“啊!!救命啊!”夏詩詩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依稀間看見一個男人的手正要伸過來,她慌忙站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手握住了光頭男人的鹹豬手。
那雙手不像薄庭琛那樣有力,甚至帶着些柔弱和蒼白,可是剛好制止了光頭男的進攻。
“小姐,你....還好嗎?”薄晉饒看上去很吃力,一字一句地問夏詩詩,手上拼命用着力。
“我沒事...啊!小心!”
“他媽的,壞老子好事!”光頭男仗着酒意,嘴中爆粗,看見眼前不過是個瘦弱的男人,膽子更是大了,掄起酒瓶就往薄晉饒身上砸。
薄晉饒沒有防備,聞言轉身護住夏詩詩,沒有能擋住重重地砸下來的酒瓶。
“砰...”酒瓶碎片落了一地,還帶着點點猩紅色。
“恩....”薄晉饒悶哼一聲,生生擋着那些進攻。
“我是薄晉饒,記着了。”薄晉饒舔舔唇角滲出的血,攬着夏詩詩的肩,微不可聞地說出這句話。
“薄晉饒?”夏詩詩酒意又有點上來了,她說話已經有點不清楚了,大着舌頭,迷茫地重複着這三個字。
薄晉饒這才看着不遠處的服務生,使了個眼色。
“你是什麽人,敢在我們酒吧鬧事?”一群身穿工作服的服務生趕來,鉗制住光頭男。
光頭男酒醒了不少,先是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麽,然後意識到自己處在下風,忙谄媚地打哈哈,“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啊?這...這麽大陣勢啊。我喝醉了,喝醉了!”說着擺擺手,“小兄弟,對不住了啊!”他拍拍薄晉饒的肩,連連點頭。
“滾。”薄晉饒低聲說。
在這個空擋,夏詩詩已經自己乖乖地走到一旁的小沙發上,拿起抱枕,竟閉上了眼。
折騰了一天,她很累了。
空氣間忽然安靜下來,薄晉饒的唇角泛白,神色陰柔地看着夏詩詩。
這個晚上,好像白花力氣了啊。
“老板,怎麽處理。”服務生說着忙遞上紙巾,薄晉饒一手接過,細細地擦拭剛才扶過夏詩詩肩頭的手。
“弄個幹淨的包廂,讓她躺着去。”
現在這個女人是個關鍵,他不能确定薄庭琛對這個女人的重視度,他暫時還要留着她觀察觀察。
“好的。”立刻有兩個服務生把夏詩詩擡起來,帶走了。
“喂?”薄晉饒走到邊打電話邊走到酒吧外面,“筱悠。”
“到酒吧了?”薄晉饒感受的到背部的灼燒感,呼吸有點不穩。
“晉饒!”莫筱悠歡笑着,看見站在門口的薄晉饒,忙上前。
“來了。”薄晉饒微微笑笑,沒有太大的情感起伏。莫筱悠看慣了他這個樣子,好像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只有她知道,他心裏有一團火焰,時不時地在灼燒着他的心。
“咳咳...”薄晉饒忽然劇烈地咳嗽,身子止不住地往下弓。
莫筱悠吓得六神無主,拿出紙巾幫薄晉饒捂着嘴,“晉饒,你怎麽了?”說着還緊張地拍拍薄晉饒的後背,想幫他順順氣。
“嘶!”薄晉饒倒抽一口冷氣,背往前傾了傾,逃開莫筱悠的手。
莫筱悠感覺有點奇怪,借着昏暗的燈光,仔細看着薄晉饒的後背,驚訝地發現那裏竟然滲着些血色。
“啊!——”莫筱悠聲音顫抖,雙手輕輕附在薄晉饒滲血的後背上,“晉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後背也受傷了。”
薄晉饒從小體弱多病,縱使是再好的醫生,也只能維持他的生命,卻不能保證根治他。所以他一直很小心,不讓自己受傷,一旦受傷,他的傷疤都很難愈合,也會讓他的生命多一分危險。
“沒事。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良久,薄晉饒恢複正常的呼吸,聲音卻很微弱,聽得莫筱悠心口一緊。
“難道是為了這件事嗎?你這麽多年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對付薄庭琛,這個傷也是為了對付他嗎?”莫筱悠長得很妖豔,顫抖着紅唇質問。
“筱悠,我說過的,你要是不願意幫我,可以走,但是不要想着窺探更多。”薄晉饒風淡雲輕地抛下這句話,轉過身背對着莫筱悠。
莫筱悠看着男人瘦骨嶙峋的後背,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背對着全世界,一個人承受着孤獨和寂寞,她的心忽然變得一陣柔軟。
“晉饒,我願意,勾引薄庭琛,我會盡力做的,”莫筱悠苦笑,妖豔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如果你為了對付他甚至可以傷害自己,那我怎麽忍心傷害你呢,你知道的,我一直,”莫筱悠哽咽了,斷斷續續地說,“我一直,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的。”
“謝謝你,筱悠。”薄晉饒聞言,轉過身,長長地看着莫筱悠,天很黑,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覺得這一刻是那麽美好,如果能一直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總裁,我們去哪裏?”薄庭琛一言不發地坐在後駕駛座上,骨節分明的手點擊着郵件裏的照片。
他狹長的眼眸眯了眯,像狐貍般慵懶而莫測,王者般的氣質不自覺地流露。
薄晉饒,終于開始行動了嗎?
“夏詩詩呢?”想起這個女人,他眉心微蹙,有些煩躁地扯扯衣領,他想今天早上和她這麽一鬧,她會主動過來道歉,現在倒好,和前男友你侬我侬地上演一場苦情戲,人又不見了。
“總裁,我們定位到夏詩詩在薄晉饒的酒吧裏。”
“什麽?”薄庭琛眸色冷凝,緊抿的唇微張,他舔舔後牙槽,“薄晉饒,你敢動她試試。”
“那就去會會薄晉饒。”冷冷地甩下這句話,掩飾不住冷峻的神情裏已經不自覺帶上了一抹憂色。
“小叔。”薄庭琛颀長的身形一頓,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疏離。
薄晉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夜已經很深了,他送走莫筱悠後,就坐在這裏等薄庭琛,他打賭,他會來。
“庭琛來了。”薄晉饒沒有起身,聲音淡淡的,嘴角微微揚起,是溫順的樣子,“庭琛是來找未婚妻的?”
醉酒勾引(1)
醉酒勾引(1)
“恩?未婚妻?”薄庭琛沉吟半晌,有些遲疑,好像回憶了很久,“小叔說的是夏詩詩?”
“怎麽,難道不是嗎?”薄晉饒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沒什麽血色的嘴唇變得更蒼白,聲音卻依舊平穩,“夏詩詩今天在我們酒吧喝醉了,我以為你來找他。”
“呵,小叔想多了,”薄庭琛低低地笑,“是爸爸說小叔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讓我來看看您。”薄庭琛對夏詩詩這個名字冷淡地忽略而過,未做停留,好像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樣啊,”薄晉饒臉上印着淡淡的笑痕,“身體不是一直這樣嗎,死不了,既然來了,就把未婚妻帶回去吧,我生怕招待不周。”
“小叔說笑。”薄庭琛沉着眸子,不願再多說什麽,跟着服務生走進夏詩詩的屋子。
“呵呵。”薄晉饒看着薄庭琛急切的步伐,冷笑,“庭琛啊,你性子就是這樣,太感情用事,怎麽掩飾,也會出岔子,很重視呢...”
房間裏有幽暗的燈,夏詩詩蜷縮着身子躺在偌大的床上,滿臉的酡紅,像是只受傷的小貓,時不時地還輕輕嘟囔兩句。
事實證明,面對一個醉貓,薄少平時強大的氣場絲毫發揮不出來。
夏詩詩輕哼了一聲,翻轉身子,繼續呼哧呼哧地睡。
“夏詩詩!”薄庭琛聲音又沉了沉,而後有些無奈,上前,幹燥而有力的大掌輕輕托起夏詩詩嬌小的身子,“誰準你喝酒?”
夏詩詩被弄醒了,睡眼惺忪地盯着薄庭琛,忽然甜甜地笑,明晃晃地耀眼而燦爛。
薄庭琛看得怔忡,心底的尖冰有些融化。
“天楠,你終于來了,”夏詩詩把頭往薄庭琛懷裏拱了拱,“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下我不管的。”
薄庭琛步伐加快,眸光不帶半點起伏,瞳孔中是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抱着夏詩詩的手緊了又緊,唇緊抿。
“總裁。”司機趕忙從駕駛座上下來,恭敬地給薄庭琛打開後駕駛的門,薄庭琛冷漠而堅硬的五官靜默的像一幅畫,空氣仿佛凝固了。
今天的總裁,很不一樣!不是一般的生氣!司機察言觀色,抹了抹汗。
“砰!”薄庭琛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夏詩詩扔進座位,夏詩詩悶悶地抱怨一句,随後整個人舒展開來,霸道地搶占着整個後駕駛座位。
薄庭琛臉色沉了沉,大長腿一邁,固執地坐進後駕駛座,怎料夏詩詩怎麽都撥不動,不老實地亂蹬,薄庭琛大掌一提,把夏詩詩兩條腿拎起來,自己從容地坐下。
“我怎麽飛起來了?”夏詩詩忽然睜開眼睛,一本正經地問薄庭琛,完全不像一個醉酒的人,問出口的話卻讓人啼笑皆非。
司機從後視鏡清楚地看到總裁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那是在笑嗎?司機覺得這個女人真的不一般,不僅能讓總裁抱着出來,還能讓不茍言笑的總裁發怒和笑,那真是千年難得一見。
“恩,飛起來了。”薄庭琛不自覺地放低了音調,卻懶得再瞥一眼夏詩詩。他還記仇今天剛才夏詩詩把他當做向天楠的事情。
“騙人!”夏詩詩忽然折騰着要坐起來,聲音軟綿綿的,嘟着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安分點。”薄庭琛聲音沙啞,短促,這條路開的不太平穩,他大掌緊緊地箍着夏詩詩的腰部,眉心微蹙,防止她動來動去傷到頭部。
“開慢點。”薄庭琛冷着調子。
“你...放開我我要吐了!”夏詩詩拼命扭動着身子,小臉漲的通紅。
“停車!”薄庭琛臉黑的不像話,司機一個緊急剎車,夏詩詩沒找到平衡點,身子像箭一樣俯沖出去。
“詩詩!”薄庭琛心口一跳,沉聲叫,忙撲上前把她的頭護進懷裏。
“唔....”夏詩詩沉吟着叫出聲,她好像被誰抱在懷裏,那個懷抱溫度很高,像是火山噴發口,幾乎要灼傷她,有一雙手放在她頭上,幹燥而有力。
好溫暖啊,好像有熱氣從那個懷抱源源不斷的蒸發出來,熏得她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本來胃裏翻江倒海的冒酸水,這個時候卻忽然不難受了。夏詩詩支起身子,跪坐在男人強勁剛健的大腿上。
那雙腿也和他的懷抱一樣灼熱,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凸起的肌肉文理。這樣熟悉,又這樣陌生,是誰的呢?夏詩詩頭痛欲裂,她抱着頭,小臉緊皺。
“怎麽了?”聲音帶着微微的緊張,渾厚的男聲。
夏詩詩聞言渾身一震,擡起頭,即使是坐着,夏詩詩依舊矮薄庭琛半個身子,她仰頭,整張小臉完完整整地展現在薄庭琛眼前。
她咬着唇,執着地盯着他,一動不動,眼中泫然欲泣。
“還沒醒?”薄庭琛手拂過她耳邊散落的一縷發絲,難得溫柔。
這是她的天楠吧?夏詩詩眼前的臉忽然變得模糊,和記憶裏深情的臉重合。
“詩詩,給我好不好?”腦海裏忽然回想起向天楠抱着她一遍又一遍說的話,然後畫面開始切換,男人冷漠着說是為了報仇才和她在一起。
“不,不.....”夏詩詩頭搖的像撥浪鼓,眼淚簇簇地往下掉。
“怎麽了,哪裏難受,說話!”薄庭琛急促地問,聲音不穩,眉宇間是焦慮,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這個女人面前消失的無隐無蹤。
大顆淚珠滾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她向來略顯蒼白的唇色此刻帶着誘人的紅潤,頭發被薄庭琛揉的有些亂,遮住半邊小臉,一雙靈動的眼此時蓄滿了淚,盈盈動人地望着他。夏詩詩搖搖頭,又調整了姿勢,剛好完全契合薄庭琛的懷抱,兩人仿佛天作般交疊在一起。
“總裁,車子好像不能發動了。”司機看情形不對,随便扯了慌就下去了。
留下兩個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氣息交纏。
夏詩詩雙手放在薄庭琛腰上,閉上眼,看準了他薄薄的唇,湊上去。
四唇相對。薄庭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明明害怕地渾身顫抖,卻像飛蛾撲火般無所畏懼地靠近。
醉酒勾引(2)
醉酒勾引(2)
薄庭琛眼眸幽暗,才怔忡了半刻,就奪回主動權。
男人勾着她的香唇來回逗弄,吮的夏詩詩頭皮發麻,她手臂纏繞着勾住薄庭琛寬厚的肩頭,手指插進男人堅硬的短發裏。
薄庭琛的發質很硬,帶着男人特有的陽剛,夏詩詩有瞬間的慌神,不是這樣的,在她印象裏,向天楠的頭發很軟,有着嬰兒般微黃而柔軟的樣子。
“唔....”薄庭琛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懲罰般惡狠狠地咬住夏詩詩的下唇,一股電流猝不及防地襲遍她的全身。夏詩詩呼吸一窒,忽然別過頭,大口喘息。
“恩?怎麽?”薄庭琛不滿地蹙眉,帶着情欲的眸子很亮,仿佛原始森林裏的星星點點的火光,毫不掩飾地看着夏詩詩撩人的模樣。
“我...我想吐!”夏詩詩小臉一皺,說完就鼓着腮幫子,可憐巴巴地望着薄庭琛,眼尾有一點淚光。
“嘔~”
薄庭琛渾身僵硬,沉着臉,面無表情地看像八爪魚一樣挂在他身上的女人,然後感受到自己上好的運動裝上慢慢滲進來的點點濕意。
“夏詩詩!”薄庭琛暴躁地打開車門,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夏詩詩扔下車,而後砰的關上車門。
躲在不遠處抽煙的小司機只聽到車門一聲巨響,心口一顫。
薄少就是薄少,車震也玩的這麽激烈啊~說着還啧啧地搖搖頭。
困意襲來,夏詩詩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只能三下五除二扒拉着車門颠三倒四地靠着,眼睛又慢慢閉上去,邊睡邊揉揉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臂,“好疼...”嘟囔着,撅了撅嘴。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薄庭琛眸光暗沉,幾乎是怒吼出聲,“酒鬼!”說完上前扶住就要倒下的夏詩詩,颀長的身子站的紋絲不動,像根柱子般挺立着。
今天本來有個棒球會議,他特意穿的很休閑,結果被這個死女人攪亂了,來到這鳥不拉屎的酒吧,現在又被吐了一身,渾身酒味,他什麽時候忍受過這些?
沒遇到她以前,他以為他完全掌握着自己的生活,他不允許自己的生活駛向任何不在他期望範圍內的軌道,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偏離那個循規蹈矩的生活。
“總裁...”小司機這才發現兩個人都下了車,忙跑過來,驚訝的發現薄庭琛肩頭一片白茫茫的污漬,像是...被吐了一身。
然後小司機用震驚地幾近崇拜的眼神看向夏詩詩,後者一臉安詳地靠着車窗呼呼大睡,滿臉天真和無畏。
“你把車開走,”薄庭琛說完,好像意識到什麽,想起裏面被這個女人吐得臭氣熏天他就一陣頭痛,“車子拿走,任你處置。”
“啊?!”小司機不明所以。
“車給你了,別開回薄宅。”風淡雲輕的話,說的毫不在意。
捷豹xkr,5.0l手自一體,少說也得兩百萬,薄少就這樣扔給別人了?眉頭都不皺一下。
司機屁颠屁颠地就開着車走了,留下一個一米八八的男人僵硬地抱着個嬌小的女人臨街而立。
“站好了!”薄庭琛懊惱地把夏詩詩扶好,他發什麽瘋?帶着這個女人在這裏站着?他一只手扶着夏詩詩,另一只手把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只剩下裏面的白色襯衫,閑散地扣開前端的兩顆扣子。
伊人酒吧的地方附近可謂是偏僻,路燈蕭索,只有幾點燈光稀稀疏疏地打在兩個人的臉上,夏詩詩迷迷糊糊地靠在男人肩頭,夜深了,溫度也降下來,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冷了?”薄庭琛不動聲色的把女人往懷裏緊了緊。
“恩....痛!”夏詩詩點了點頭,又往薄庭琛懷裏鑽了鑽,腳很疼,她撒嬌着。
夏詩詩耍起酒瘋來很安靜,乖的不可思議,像個小孩子,有什麽疼痛也不忍着,直白的說出來,薄庭琛愛死了她這個柔弱的小模樣。
薄庭琛聞言微微彎下腰,看看夏詩詩的腳腕。
那裏腫起了一大片,紅紅的,很是滲人。
可能是剛才把她從車裏拖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薄庭琛眉心微蹙,幹燥的大掌輕輕握住她的腳踝,用輕柔而毋庸置疑的力度揉搓着她腫起的紅色部位,一股暖流從自腳底流竄,夏詩詩舒服地睜開眼。
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男人一條大長腿半跪在地上,細心地揉搓着她的腳踝,那樣認真的側臉讓人驀然間怦然心動。路邊微弱的昏黃色燈光在他臉上暈染出淡淡的暖意,照着他的黑色短發也帶有晶瑩的琥珀色,他此刻的臉柔軟的不似平常,這個暗夜也偏生出些暖意。
“夏詩詩,沒見過你這種小醉貓。”薄庭琛站起身,捧着她的臉,低低地笑,“是喝醉了,又不是吃了安眠藥,這麽嗜睡?”
他的呼吸很熱,輕輕地噴灑在她微紅的臉上,夏詩詩一陣恍惚。
“我要回家。”她被冷風吹得又一個哆嗦,把頭伸進衣領,留下一雙提溜提溜的眼睛,朦胧地仿佛籠着一層薄霧。
“上來。”薄庭琛轉過身,彎下身,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寬厚的背就展現在夏詩詩眼前,他微微側過身,如刀削般的輪廓分明。
夏詩詩輕巧地一躍,把手圈在他脖子上。
薄庭琛雙手穩穩托着夏詩詩的臀部,“帶你回家。”他的聲音透過火熱的身體,單薄的襯衣,穿越靈魂傳到夏詩詩的耳裏。
夏詩詩把臉貼在他背上,淚水毫無征兆地落下來,浸透了那件單薄的衣衫。
“向天楠,你不要我,是因為我不肯交出自己嗎?”
夏詩詩顫顫地問,聲音帶着哭腔,她醉意還沒散,下意識認為背着她的人是向天楠。
薄庭琛身形一頓,不置一詞,腳下的步伐卻加快了,身上的戾氣加重,整個人好像隐匿在暗夜的野獸,帶着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夏詩詩不管他有沒有回答,她輕顫着唇,吻上薄庭琛的後背。既然這樣,她交出自己,向天楠是不是不會抛下她了?
冷水潑醒
冷水潑醒
薄庭琛不為所動,快步走到稍微繁華的地帶,随手攔了輛出租車,冷着臉把夏詩詩扔進去,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位子。
夏詩詩安分下來,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處境,薄庭琛嘴角微泯,有滔滔怒火在醞釀。
這個女人心裏想的竟然還是那個男人。
下車的時候,夏詩詩整個人像攤軟泥,怎麽也站不穩,鼻尖被凍的紅紅的,看到薄庭琛時還不忘笑着說,“天楠,我給你啊~”她笑得極盡妖嬈。
“薄少,您回來了,”劉管家急忙幫着薄庭琛扶住夏詩詩,“這...夏小姐怎麽喝醉了?”
“把人扶到房間裏去。”薄庭琛不耐煩地放開夏詩詩,讓劉管家一個人半拖拉着夏詩詩。
“好嘞,少爺,夏小姐看來醉的不清,我讓人準備點醒酒湯什麽的,哦喲,這晚上這麽冷,還得煮碗姜湯,可不得凍着了,少爺,您也得喝...”劉管家年紀大了,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腳下卻站不太穩,夏詩詩險些磕到走廊邊上的花瓶。
“行了,我來。”薄庭琛沉着臉,忽然大腿一邁,右手一撈,又把夏詩詩撈進懷裏,随後把她公主抱起來,直接往樓上走。
“唉,這對歡喜冤家。”劉錦德見慣了人事,呵呵地笑了兩聲。
薄庭琛把夏詩詩放到床上,擰着眉,嫌惡的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酒味,嘔吐物的味道交雜着。
當薄庭琛從霧氣朦胧的浴室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眸色一深。
夏詩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脫光了衣服,白花花的身體微微顫抖着,這樣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支着頭,無辜又魅惑地看着他。
像是不知所措,卻極力掩飾着自己的生澀。
“天楠,我把自己交給你,好不好。”她的眸光濕漉漉的看着薄庭琛,聲音也仿佛帶着濕意,微微撩撥着薄庭琛的心弦。
小腹竄上一團火,可是聽到那個名字只讓他怒火中燒。
“你起來!”薄庭琛聲音可以淬出冰來,她冷冷地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夏詩詩,“你想勾引我?”
夏詩詩仰起臉,“勾引?”她的聲音帶着天真,然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想勾引你,天楠。”說着她站起身,帶着嬌羞,雙手顫抖着扯開薄庭琛的浴袍,竟然當場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取悅我。”薄庭琛冷傲地說,眼睛卻不看她,手更是一動不動,等着夏詩詩自己行動。
夏詩詩初經人事,也只和薄庭琛有過關系,每次都是薄庭琛掌握主動權,她只知道全盤接受,根本不知道怎麽主動取悅男人。
夏詩詩愣在原地,手不知道往哪裏放,忽然深吸一口氣,然後悶頭撞向薄庭琛裸露的胸膛,柔軟的唇印在上面,她一下一下輕輕地吻着,毫無章法可循。
薄庭琛的胸膛堅硬,像鐵鑄一般,随着夏詩詩的輕吻,他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動情的樣子。“夏詩詩,就這點能耐,還想勾引?”
薄庭琛的話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向夏詩詩,夏詩詩羞恥地滿臉通紅,眼裏的淚又搖搖欲墜。
夏詩詩洩氣地停下吻,正準備從薄庭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