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所以暫時還不能給你們戶口本。”

“哦?”薄庭琛斂眉,詢問地望向夏詩詩,後者淡淡地搖頭。

“說說看,什麽事?”薄庭琛玩味地笑,眼睛看着夏詩詩。

“這...”夏詩詩遲疑着,好像在思索怎麽回答。

吳莉娟的心提到嗓子口,如果夏詩詩把原委說出來,可能合作這件事,就徹底搞砸了,她慌忙趁夏詩詩還沒有說,搶先一步出聲,“薄少,您也不用了解是什麽事情了,反正這戶口本,我們暫時沒有!”

吳莉娟态度強硬,梗着脖子粗聲說。

薄庭琛忽然側過身看着吳莉娟,鷹隼般的眼神冷漠而高貴。

“下午兩點,市新醫院六樓609病房,通知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和我的法律顧問,讓他們一起過來。還有,”薄庭琛頓了頓,眼眸轉深,“下周的新聞發布會也提前,就今天下午吧,同一時間,地點,通知記者們過來,人數控制一下,不要打擾到其他病人休息。”

薄庭琛放下手機,神色如常,吳莉娟和夏若水卻滿臉震驚。

“雖然戶口本沒拿,還是歡迎二位留下來看我和詩詩的登記典禮。”薄庭琛說的風淡雲輕,薄唇微抿,卻給人不寒而栗的威懾感。

“本市新聞,薄庭琛助理忽然發布消息,新聞發布會提前,地點是夏詩詩所養病的醫院,究竟有什麽與衆不同的爆炸消息呢,本臺記者将會繼續跟進。”

電視前,向天楠溫文爾雅的臉有些扭曲,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砰地一聲,狠狠地打在堅硬的白色牆壁上,像小獸般嘶吼,眼裏隐忍着痛楚。

“詩詩,我不該放棄你的,我做不到,我還是做不到...”向天楠自言自語着。他要加快步伐了,快速取得夏博樂的信任,讓夏家一敗塗地,“詩詩,你等我...”

夏詩詩還沒從薄庭琛的話中反應過來,她怔怔地看着薄庭琛,臉上還帶着生病的蒼白,身上的病服松松垮垮。

“怎麽了,被你老公帥傻了?”薄庭琛難得打趣。

“你...”夏詩詩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你剛才說了什麽,你剛才打電話都說了什麽?”

Advertisement

看着夏詩詩小鹿般驚慌的眼神,薄庭琛低低地笑出聲,“現在還只有上午9點,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你不如想想該怎麽準備。”

“準備!準備什麽,我是病人诶,這裏是醫院,你叫...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幹什麽?”記者?法律顧問?婚姻登記處的員工??

夏詩詩光聽着就一個頭兩個大,“你到底要幹嘛?”

“結婚。”薄庭琛好整以暇地望着夏詩詩,卻半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夏詩詩知道,薄庭琛決定了的事,沒有人改變的了。

“這....是不是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夏詩詩手足無措地邊說邊比劃着什麽,妄圖排遣內心的焦慮,忽然感覺眼前多了片陰影。

她擡眸,先是看見兩條筆直健壯的大長腿,再往上,是一身休閑熨帖的白襯衫,他自身是帶着讓人敬而遠之的霸氣的,白襯衫又帶着些許禁欲和溫柔的特質,兩者結合,竟然顯得無比契合,還帶上些許朦胧的神秘感。

夏詩詩費力地仰着頭看薄庭琛,眼裏有着流螢般的光影。

薄庭琛俯下身,扣住夏詩詩的脖頸,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們呢?”夏詩詩喘着氣,在狂熱的吻的間隙裏問。

她指吳莉娟和夏若水。

“派人看着呢。”薄庭琛不滿她的走神,輕咬她的下唇。

夏詩詩卻不覺得疼,只是很癢,她低聲笑出聲,“怎麽和黑幫老大似的,還派人看着呢?”

“恩...”薄庭琛一本正經地應了,狂熱的攻勢慢慢弱下去,磨搓着她的唇瓣,眸色出奇的亮,像是有只小爪子在輕輕撓着她的心房。

“詩詩,病好的怎麽樣了?”薄庭琛像是忍着什麽,捧着夏詩詩的臉,嗓音低沉喑啞。夏詩詩最總覺得他在暗示什麽,臉騰的就紅了。

“薄庭琛,你能不這麽流氓嗎?”她聲音低弱蚊蟲。

“你說什麽?”薄庭琛眯眼,危險的氣息向她靠近,“我是在想,身體好點了的話,可以帶你出去吃個午餐,你已經很多天沒好好吃了...既然你不想的話...”

薄庭琛話鋒一轉,放開夏詩詩,淡定地往外走。

“啊?!我...我身體好了!”夏詩詩反應過來,急地大叫,臉紅撲撲的。

薄少心血來潮,牽着夏詩詩的手去逛大商場。

“薄庭琛,我腳很累啊...不是說好了吃飯嗎?為什麽來這種地方...”夏詩詩想要睜開薄庭琛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她只能無奈地看着精致的櫥窗裏挂着的各類當季新款衣服,興致缺缺。

“下午很多人要來,你需要打扮一下。”薄庭琛毋庸置疑的聲音。

“可是病人不就該穿着病服嗎,那叫什麽,病服誘惑。”夏詩詩嘟着嘴神神叨叨,兩只眼睛晶亮晶亮的,古靈精怪的小模樣。

薄庭琛看着她,忽然有些晃神,剛遇到夏詩詩的時候,她是很陰郁的,甚至很少有笑顏。

現在,這個女人就在自己眼前,撒嬌,賣萌,言笑晏晏。

“那也只能誘惑我。”薄庭琛淩厲的眼風一掃,小家夥,還想誘惑別人?

“那可說不定...”夏詩詩還沒得意完,就被薄庭琛一個打橫抱起。

“啊!!你放我下來!”夏詩詩着急地扯薄庭琛的衣袖,看着周圍人看熱鬧的眼神,她都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誘惑誰?”薄庭琛薄唇緊貼着她敏感的耳廓,滿意地看着夏詩詩輕輕一顫,邪惡地問。

“你!只有你...”夏詩詩忙不疊地順着他的話,小臉紅撲撲地幾欲滴血。

薄庭琛附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不是說累了,抱着不好?”說着,緊了緊手臂,還是不讓夏詩詩下來。

膩歪

膩歪

兩個人一路打打鬧鬧,男的俊女的靓,惹來不少豔羨的眼神。

“薄少,稀客啊~”設計師一扭一扭地走出來,看到夏詩詩的時候,特意多瞄了兩眼。

薄庭琛一如既往地冷着臉,點了點頭。

“這就是傳說中的夏小姐?”設計師走上前,打量地更加肆無忌憚。

“喬治。”薄庭琛清冷地開口,帶着些不悅,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喬治。

喬治無奈地攤攤手,“好吧好吧,夏小姐,薄少好小氣,都不讓我看你一眼。”說着,還沖她抛了個媚眼,夏詩詩無語。

“詩詩,你在外面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衣服,喬治既是一個賣衣服的,也是一個設計師,我和他商量一下你的造型。”

夏詩詩被那句輕蔑的“賣衣服的”逗笑了,笑意盈盈地點頭,雖然她覺得設計造型...會不會太過了?只因為一個新聞發布會。

另一個小包間,喬治賊兮兮地盯着薄庭琛,“薄少,你有話和我說,男人的第六感告訴我。”說着,翹起蘭花指指着薄庭琛俊挺的鼻梁。

薄庭琛不耐煩地一只手擒住他的手,一用力,喬治就疼的哭爹喊娘。

“幫我給她設計款婚紗,恩...要藍白色為主色調。”

其實他剛才介紹喬治的時候,還刻意隐去了他最重要的身份:意大利著名婚紗設計師。

“天哪,庭琛,我真羨慕詩詩。”喬治壓着聲音,像個女人,用崇拜的眼神熱切地看着薄庭琛,不男不女的身軀往薄庭琛身上靠。

薄庭琛黑着臉,冷冷地掃了一眼喬治。

“好吧,夏小姐自己挑的顏色嗎?”喬治認真起來,随口一問。

“......這重要嗎?”薄庭琛好像愣了一秒,悶悶地開口。

薄庭琛看到夏詩詩的第一眼,就被那種氣質深深地迷住,他的直覺告訴他,藍色和白色,最适合這個女人。

“...其實,也不是那麽重要。”喬治接收到薄庭琛仿佛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般的眼風,只能嗫嚅着胡說八道。

不重要吧,誰讓您是霸道總裁呢。喬治在心裏腹诽。

“不要讓她知道,暗自進行。”薄庭琛透過玻璃看夏詩詩無聊地亂晃的身影,嘴角不經意勾起寵溺的弧度。

“好的,那我等會兒去量她的尺寸?”

“不用了,我會告訴你的。”薄庭琛緊了緊眉,冷聲道。

喬治笑,“拜托,薄少也保護的太好了吧。”

“多少時間可以畫好設計圖?”薄庭琛信任喬治的原因,是甚至曾經給多國國家元首的夫人們設計過參加宴會等正式場合的禮服,可以說他一定是最好的人選。

“一個禮拜,”喬治頓了頓,“先看設計圖,如果滿意的話,我再幫你做成品,總共時間不會超過十五天。”

“恩。”薄庭琛沉聲應。

“看到什麽喜歡的了?”薄庭琛走到夏詩詩身邊,夏詩詩攤在沙發上,薄庭琛拎着她的後衣領,一只手就給輕松地提起來。

“你怎麽這樣...”夏詩詩不樂意了,是真的有些生氣,她已經餓的有氣無力了。

“喬治,那件拿出來,”薄庭琛指着一條淡藍色的裙子,“好了,乖,去換上,馬上就好了,恩?”

夏詩詩極不情願地換上,走出試衣間的時候,她分明看到薄庭琛驚訝的眼神。

夏詩詩皮膚很白,平時不愛化妝,這幾天在醫院呆的久了,更是帶上幾分病态的白,偏偏又因為看到薄庭琛的眼神,讓她小臉帶上淡淡的粉紅,看上去嬌羞又清純。

藍色裙子是休閑款的,簡約風,用簡單的紋飾淡淡地勾勒出女孩略顯單薄的身材,那是一種與衆不同的,有別于俗世脂粉的氣質。

薄庭琛眼眸暗了暗,“就這套了,走吧。”

“不脫嗎?”夏詩詩為難地看着裙子,有點不自然。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不用換了,我們吃飯去。”

夏詩詩一聽到吃飯兩個字,眼睛都有了神采,顧不得那麽多,蹦蹦跳跳地上前,自然地摟住薄庭琛的手臂。

那一刻,他仿佛看大兩個靈魂震顫着終于擦出火花的場景。

“想吃什麽?”

“火鍋!”

“不行,得清淡點。”薄庭琛蹙眉。

“那就這個了。”夏詩詩癟癟嘴,然後指着一家看起來很不起眼的面館,扯着薄庭琛就要進去。

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薄少,什麽時候進過這樣的面館。

薄庭琛沉默着站在門口,看着裏面客來客往的場面,臉上像淬的出一層冰。

“怎麽了,快進去啊!”夏詩詩又急了,扯着薄庭琛,後者巋然不動。

“你不進,我進了。”夏詩詩驕傲地甩開薄庭琛,腳剛要邁進去,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鉗制住。

“誰說我不進?”薄庭琛冷着臉,聲音低沉。

“......”

“薄少,夏小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記者們都已經在等着了。”小助理急匆匆地跑向剛回來的兩個人。

“恩,婚姻登記的人呢?”薄庭琛此時已經換上了西裝。襯的他冷漠的氣質更出群,只要往他身邊一站,都能輕易地被他的王者氣質折服。

“奧他們那邊好像有點麻煩,因為沒有夏小姐的戶口,說是要在整理一下,要過會兒才到。”

“好,那先開發布會。”

夏詩詩站在一旁,沉默着。

薄庭琛早就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了,他把大掌伸過去,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

手很涼,還微微沁出汗。

“很緊張?”電梯門開,薄庭琛自然地拉她進去。

“恩...”夏詩詩不知道怎麽說,悶聲應。

“有我在。”

他的聲音很低沉,好似随意地說出口,夏詩詩卻忽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是啊,有他在,以後,都不是一個人了。

夏詩詩擡頭,望着薄庭琛,粲然一笑。

薄庭琛呼吸一窒,小丫頭,越來越會勾人。

“總裁,醫院借給我們一個會議室。”

“恩。”

“啊,快看,薄少來了,薄少來了。”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薄庭琛扶着夏詩詩的肩,小心翼翼地護着,在人群簇擁下,走進會議室。

新聞發布會

莫名煩惱

“各位記者朋友,歡迎來到我們薄氏的私人新聞發布會,在這裏,我們将近來的薄氏總裁婚姻一事做具體說明。”小助理揮手示意安靜,随後做了一個開場白。

薄庭琛斂眉,聲音沉穩,微微颔首,“我是薄庭琛,在我身邊這位,是夏詩詩,”薄庭琛寬厚的大掌緊緊握着夏詩詩的手,他略顯粗粝的指腹輕輕地劃過她柔嫩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以前,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今天,她将成為我的妻子。”

“喔~~”現場一片嘩然,也存在不少剛畢業不久的小記者,因為薄庭琛的俊朗的外貌以及豐厚的財産,對夏詩詩的際遇既豔羨又感慨。

“可是前不久在夏家長女夏若水的訂婚宴上,夏詩詩推夏若水以致流産一事,又作何解釋,薄少不介意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嗎?”一個眼鏡男直直地問出這句話。

薄庭琛眼眸裝深,渾身透着戾氣,讓人不寒而栗,“這件事情當時就已經很明了了,是夏家自己的手腳,最重要的,詩詩并沒有推人,”薄庭琛鋒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眼鏡男,“這位記者先生,這個新聞早就失去了實事價值,在場的哪一個都清楚了真相,但是你顯然還在狀況之外,我想你不僅不配做一個記者,而且我還應該告你诽謗。”

薄庭琛很高,又因為常年鍛煉的原因,身形精壯,眼鏡男瘦骨嶙峋地站在他身邊,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人無所适從。

他向來飛快的語速有些結巴,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弱不經風,“對不起,薄少,是我沒搞清楚,”随後,又轉向夏詩詩,“對不起,夏小姐,是我的不負責的話讓您受到了侮辱。再次抱歉。”

“薄少,夏家人不肯出席現場。”小助理輕聲湊在薄庭琛耳邊說。

“呵...”薄庭琛低笑。

夏若水和吳莉娟從夏詩詩那兒讨不到好處,自然不肯輕易離開,可是聽說薄庭琛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又沒膽量參加,她們一開始以為薄庭琛只是吓唬她們,沒想到現在記者都到了...

“夏小姐,請問你和向天楠究竟是什麽關系?”一個女記者急忙把話筒轉到夏詩詩面前。

夏詩詩本來以為這是薄庭琛的主場,卻沒想到她們把目标放在她身上,顯然一怔,愣愣地站着,不知道怎麽回答。

再聽到向天楠這個名字,她有點恍惚,明明才幾天,卻仿佛過了半輩子。

薄庭琛看着夏詩詩侘傺的模樣,輕輕捏了她的掌心。

“要我幫你嗎?”他彎下腰,唇貼着她的耳廓。

夏詩詩像是忽然回過神,嘴角有些蒼白,卻仰起臉,沖他搖搖頭。

“向天楠,是我的姐夫。”夏詩詩清麗的臉上坦坦蕩蕩,聲音透過話筒,敲擊着電視前的男人的心口。

“可是有人拍到你和向天楠的照片,兩人舉止親密。”女記者咄咄逼人,會場安靜下來,都屏息等着夏詩詩的回答。

薄庭琛感受到夏詩詩的手心沁出冷汗,甚至在微微地抖着,他眸子一沉,正要開口,夏詩詩卻搶先了。

“照片是真的。”仔細聽,能聽出她青澀的言語中的顫音,可是她極力壓制着,“向天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而這位故友,現在已經逝世了。”

全場從小聲地讨論炸開了鍋。

“我那天在咖啡廳見到他,有點情緒失控,所以照片上我拉着他的衣角,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薄庭琛在的等這個解釋的時候,也是胸口一窒,聽到夏詩詩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段話的時候,他只覺得有什麽情愫的藤蔓在迅速生長,一點一點纏住了他。

以前的向天楠之于她,是有不一樣的意義,現在,她心裏的他已經死去了,或許可以算是一位故友。

女記者被這個回答震驚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夏詩詩擡頭沖薄庭琛笑,薄庭琛手放在她的脖頸處輕輕一捏,嘴角揚起寵溺的弧度。

“薄少,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到了。”

薄庭琛抿着唇,點了點頭。

“夏詩詩,你要準備好。”薄庭琛忽然低下頭,貼着她的耳朵說出這句話,灼熱的呼吸帶着隐隐的喜悅,盡數噴灑在她的耳廓。

“什麽?!”夏詩詩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看着他。

薄庭琛回望着她,她甚至看見他漆黑的瞳孔出自己小小的倒影,他的目光像是一個漩渦,急速旋轉着,讓人有些眩暈。

薄庭琛忽然單膝下跪,右手還拉着她的手。

“夏詩詩,你願意嫁給我嗎?”

全場沸騰,拍照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的眼裏是霸道,讓人不敢拒絕。他的眼裏是深情,讓人不忍拒絕。

這個叱咤風雲的男人,這個在外界傳聞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現在卻跪在夏詩詩面前,目光沉沉,詢問着她,“願意嫁給我嗎?”

夏詩詩的臉上嗖的飛上些許紅雲,靜靜地看着他,薄庭琛堅毅的線條,棱角分明的輪廓,深邃的眼眸。

“我願意。”夏詩詩輕輕點頭,小嘴微啓,說出這句話。

薄庭琛站起身,颀長的身影離夏詩詩兩步遠。

夏詩詩笑着,眉眼彎彎,連眼睛,都仿佛染上了笑意。她走近薄庭琛,一步,再一步。

薄庭琛背對着燈光,夏詩詩剛好走進燈光繞過他投下的一地陰影中。

夏詩詩仰着頭,看着他的眼睛,手輕輕地扶在他精壯的腰的兩側,然後踮起腳尖,雙唇準确地印在他的薄唇上。

兩個人同時感受到靈魂震顫的洶湧的情感。

薄庭琛眼裏仿佛有團火,就這麽熊熊燃燒起來。

夏詩詩只是蜻蜓點水般一吻,薄庭琛卻緊箍着她,火熱的呼吸糾纏着她,想要索一深吻。

夏詩詩輕扯他的衣角,“有這麽多人看着呢?”聲音嬌嗔而略帶抱怨。

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婚姻登記處的人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薄少,我們耽擱了一會兒。”

斷絕關系

斷絕關系

“沒事,介紹一下。”薄庭琛放開夏詩詩,有着慣有的冷漠。“這是婚姻登記處的員工,因為夏家說不能提供詩詩的戶口,所以我找來了他們想辦法,今天,就在記者朋友們面前,我們做一下結婚登記。”

薄庭琛話一說完,又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為什麽夏家不能提供戶口本?”最大的疑問要屬這個。

薄庭琛眉角微挑,“今天夏家長女夏若水和吳莉娟也在我們醫院,這個問題大家或許可以直接問她們。”

此話一出,記者們紛紛用眼神搜遍了整個會議室,并沒有見到她們。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吳莉娟和夏若水跟在小助理後面亦步亦趨,臉上的表情很僵硬、不自然。

“大家好,我是夏博樂的妻子吳莉娟,是這位是我的女兒夏若水。”吳莉娟強裝着笑。

“請問夏小姐,您的流産傳言究竟是怎麽回事?”記者終于找到當事人,開始輪番上着問各種問題。

“我...當時是我搞錯了,誤會了夏詩詩。”夏若水跟着吳莉娟在會議室教她的話回答。

“那這次夏詩詩要結婚,夏家為什麽不能提供戶口本?”話筒轉到吳莉娟嘴邊。

“這...”吳莉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亂了陣腳。

“大家不必為難夏夫人。”

慵懶的聲音傳來,薄庭琛閑散地站在一邊,聲音不大,卻很容易的讓人把注意力轉向他。

“沒有戶口本來登記結婚的事情已經交給公安局了,公安局也幫我們開了相關證明,”薄庭琛好整以暇地看了眼瞬間變了臉色的夏若水和吳莉娟,不緊不慢地繼續,“現在只需要走一下過程就可以登記了。”

說着,婚姻登記處的員工就遞上兩本紅色的證書,當着鏡頭,“啪!”地敲下章。

薄庭琛深潭般的眸子裏透出笑意。

就在夏詩詩以為一切就要結束的時候,薄庭琛卻走上會議室的講臺上。

“今天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議程。”薄庭琛清冷的聲音讓記者們嗅到真正有價值的氣息。

“既然,夏家并不認可詩詩的存在,甚至對她的婚姻也置之不理,那麽”薄庭琛停頓了,他看向夏詩詩,眼神沉靜。

衆人屏氣凝神,“那麽,我代替夏詩詩,正式和夏家斷絕關系。”

薄庭琛直直地看着夏詩詩,神色如常。夏詩詩卻變了臉色,她手足無措地看着薄庭琛,眼裏有質問,從質問變成沉痛,變成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吳莉娟破了音。

夏詩詩向講臺上走,因為走的急,裙擺又有些長,她被自己絆了一下,就要倒下去的時候,一雙強勁的手臂支撐住了她。

夏詩詩擡頭,“薄庭琛,誰跟你說我要和夏家斷絕關系?”

她的頭發随着她狼狽的摔倒的動作有些亂,有一根發絲飄到了嘴裏,她卻不理,執拗地看着薄庭琛,“薄庭琛,這是我的事情,你憑什麽自作主張?”

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薄庭琛的眼裏似乎能淬出冰,他冷冷地看着夏詩詩的臉,沉默着,薄唇緊抿。

“對啊,對啊,呵呵,”吳莉娟趕緊上前攬住夏詩詩的肩,“薄少說笑了,詩詩和我們雖說有些誤會,但是都可以解決啊,還不至于...”要知道,現在夏詩詩和薄庭琛真的結婚了,以後薄氏就是夏家最大的搖錢樹了,這個時候說什麽也不能斷絕關系。

薄庭琛冷凝着臉,新聞發布會被迫提早結束,而在本市的新聞裏,這一段沒有任何提及。外界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當日在場的記者,也閉口不談。

薄庭琛自有手段,把這件事隐匿的了無痕跡。

夏詩詩一言不發,轉身就回到病房。

“夏小姐,不對,現在是薄少夫人了!”小護士自然聽說了會議室登記的傳聞,這時候笑着過來打趣夏詩詩。

夏詩詩沉默了很久,“還是叫我夏小姐吧,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現在可以去辦出院手續嗎?”

“什麽?您要出院,可是...啊,我先給您量一下體溫。”

“夏小姐,這時候可不能出院,您的體溫怎麽又升高了,您今天出去是不是着涼了?”

夏詩詩頭疼地擰着眉心,“沒關系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去辦出院手續了。”說着,挺直身子往外走。

小護士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喂,蘇醫生,您不是讓我好好照顧夏小姐嗎?可是現在她病還沒好就要出院,怎麽辦?”小護士好心地撥通蘇生的電話。

蘇生沉吟着看着坐在正前方的沙發上的男人,良久才說,“好的,我知道了,她退燒了嗎?”

“當然沒有,她的熱度又上來了,而且看着狀态不太好。”

蘇生挂了電話,“庭琛,你把詩詩怎麽了?”探究地問,自認為很是得體和誠懇。

“她怎麽樣?”薄庭琛沉着眉,語氣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傲氣。

“不怎麽樣,”蘇生嘆氣,“病還沒好就想出院,這次再發高燒送進去,可就不是肺炎這麽簡單了。”

像一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胸口,“shuit!”薄庭琛渾身戾氣。

這個死女人,在鬧什麽別扭?

“夏詩詩,不準出院。”薄庭琛終究繃不住,還是先給她打了電話。

夏詩詩在那頭深吸一口氣,“薄庭琛,不是什麽都非得聽你的。”

薄庭琛臉色一黑,正要撂下電話,看見蘇生擠眉弄眼的樣子,強忍着壓下內心的驕傲,“你在鬧什麽?”他聲音清冷。

“鬧?你覺得我是在鬧嗎?”

“難道不是?夏家這麽對你,你為什麽還不和他們斷絕關系,或者你不會可笑到想去繼承夏家的財産?我薄庭琛還會養不起你?”薄庭琛怒火攻心,說的話更是不加選擇。

“薄庭琛!你也太自大了吧?”夏詩詩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再不好,夏博樂也是我的爸爸,我身上流的血有一半來自他!”

她委屈,她忍耐,不僅因為她的弱小,更因為那一份骨肉親情。

爬牆探望

爬牆探望

夏詩詩在賭氣,她氣呼呼地就回了薄庭琛的家,不對...或者說,現在是她的家了。

“夏小姐,您回來了,怎麽都沒人通知我們...”劉錦德和小七在花園剪花澆水,看到夏詩詩,忙跑過來,“哎喲,瞧我這笨嘴,現在是少夫人了。”劉錦德拍拍嘴,樂呵呵地笑。

“劉叔...小七,你們好啊。”夏詩詩尴尬地笑,不知道怎麽回答。

“您的病好了嗎?少爺中午還讓我幫您煲粥,我還想着下午給您送去呢。”小七也笑着問。

“......”夏詩詩忽然想起薄庭琛上次那晚難看的“皮蛋瘦肉粥”,心口有些泛酸。

“我...我不餓,”夏詩詩低下頭,答非所問,強忍着突如其來的不适,“我去休息會兒。”

夏詩詩在薄庭琛的房間門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進旁邊的客房。

第一個晚上,薄庭琛沒有回家。

夏詩詩自己吃完了晚飯。

第二個晚上,薄庭琛還是沒回家,夏詩詩強迫着劉叔和小七一起上桌,三個人吃完了晚飯,氣氛怪異。

第三個晚上,夏詩詩不吃飯了。

“劉叔,薄庭琛他...”夏詩詩沉吟了許久,才問,“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他們已經領證了,可是薄庭琛自那以後就沒有出現過,好像完全遺忘了她這個妻子。

“這...少爺只說這幾天不回家了,讓我們照顧好您,”劉叔為難地說,他也很奇怪,明明少爺天天打電話問夏詩詩的狀況,應該是很關心才對,可是就是不回家。

夏詩詩低下頭,莫名的,眼淚就在眼眶打轉,“哦,那我先上去了。”她放下一口都沒動的飯,背影有說不出的孤寂。

“其實,少爺可能工作比較忙,他以前也總是這樣的...”劉錦德忙開口安慰,可夏詩詩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轉過身,淚水就像小蟹般爬滿了臉頰。

“哼!臭薄庭琛,結婚了就這樣對我,都是騙人的,說什麽一見鐘情,都是騙人的!”夏詩詩嘟着嘴,鼻子哭的紅紅的,小聲地自言自語着。

頭有一陣眩暈,險些沒站穩。

那天她從醫院回來,知道自己還沒退燒。可是那個時候她正在氣頭上,也管不了那麽多,只覺得要離開薄庭琛,離開醫院。

這幾天她每個晚上都做夢,夢到以前,媽媽總是輕拍她的背,一遍一遍地說着她和夏博樂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裏,媽媽和夏博樂是相愛的,媽媽無怨無悔。

媽媽愛着爸爸,媽媽一定希望她能和爸爸好好相處,而不是斷絕關系...夏詩詩想着,淚眼模糊。

薄宅外,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男子安靜地站着,按響門鈴。

“你好,請問你是?”小七疑惑地打開門,男人看上去很溫潤,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哪裏呢?好像是電視上...但是他好像又不是明星。

“我是向天楠,我是...夏詩詩的朋友,聽說她病了,來看看她。”向天楠溫文爾雅。

向天楠!小七滿臉戒備,記起來了,這不就是少夫人的姐夫嗎?就是那個在婚禮上給少夫人出醜的那家人!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是走吧。”小七語氣不善,想着少夫人肯定也不想見他。

向天楠一怔,顯然沒想到遭到逐客令,他猶豫着好像想說些什麽。

“算了,我打個電話問問少爺。”

“少爺,有個叫向天楠的在門口,說要見少夫人。”

薄庭琛緊緊攥着手機,骨節分明的手因為太用力,甚至泛着淡淡的森白。

“攔着。”他冷漠地甩出兩個字,說完發動車子,像離弦的箭往前駛去。

小七二話沒說關上了大門,向天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幾天,思念時刻侵襲着他的理智,他覺得必須來見一次夏詩詩。

薄宅很大,圍牆也很高,向天楠皺眉環顧四周,從旁邊辦搬來一塊石頭,有小凳子樣高,他站在石頭上,忽然縱身一躍,雙手堪堪撐住牆端,掙紮了會兒,才爬上了圍牆。

向天楠如負重釋般坐在上面,忽然想起大學的時光,那段時間他也偶爾會像個壞孩子一樣帶着比他小一屆的夏詩詩逃課,翻牆,玩通宵,那個時候他的爬牆技術就很一般,夏詩詩總是仰頭看他,站在下面笑的直不起腰,眉眼都洋溢着甜蜜。

他從回憶中回過神,眼中蒙上一層氤氲的悲傷。

天已經暗下來了,劉錦德和小七還在廚房琢磨着給夏詩詩做點什麽別的吃的,也沒有注意到翻牆進來的向天楠。

薄老爺子以前送了好幾個暗中保護薄宅的門衛,可是後來薄庭琛覺得太小題大做,就私底下辭了他們,況且他并不在意薄宅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被偷盜之類的,所以這幾年薄宅的安保工作可謂是爛到極點,靠着一個老管家和一個小丫頭,好在這些年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