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8)
得他了,今天兩個人又...他周身萦繞起戾氣。夏詩詩感受到他的不悅,擋在他前面,一眨不眨地看着薄庭琛,然後忽然笑了出來,丢下一句,“你猜啊~”
薄庭琛臉頓時黑下來,猛地扣住夏詩詩的脖頸,俊臉慢慢靠近,“夏詩詩,這人挺多的,你想?”薄庭琛狹促地說,還環顧了一下周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夏詩詩縮縮脖子,“不熟,不熟,只是救命恩人而已,我也是剛剛才記起來。”
薄庭琛放開她,“知道什麽是為人妻子嗎?”
夏詩詩迷茫地搖頭。
“就是不靠近任何除了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薄庭琛說的一本正經,夏詩詩趁他不注意,偷偷翻了個白眼。
薄庭琛領着夏詩詩走到二樓,“自己進去。”
“啊?什麽,我..我自己進去?”夏詩詩急的話都說不完整,“你不能陪我一起進去嗎?”她可憐兮兮地拽着薄庭琛的衣袖。
“老爺子說一定要你自己進去。”薄庭琛蹙眉,“好好地別給我丢人。”
好好的,別給我丢人?你大爺的!夏詩詩在心底爆髒話,然後顫巍巍地推開書房的門。
“叔叔好。”夏詩詩還沒看清楚人,就沖着房裏喊,總覺得禮貌嘛,肯定是不會錯的。然後眼睛掃視了一圈,沒看到人,她錯愕在原地。
“這...”夏詩詩仔細地掃視了一圈,确定沒有人後,轉身想要出門,忽然聽見什麽掉落的聲音。
“噓——”有人從後面捂住了她的嘴,夏詩詩驚慌地使勁一咬,對方嘶一聲,放開了她。
夏詩詩回頭,這是一個...恩,算是老年人嗎?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但是他的頭發有些花白,整個人在瑟瑟發抖,嘴唇凍成紅紫色。
“你是誰?”夏詩詩愣了幾秒,心想這肯定不會是薄庭琛的爸爸,畢竟...薄氏這麽大的産業,他的爸爸再怎麽簡樸,也不會在冬天穿的這麽單薄吧,況且這破破破爛爛的樣子...
Advertisement
“我...我...”老爺爺支吾着,眼睛躲閃,“小姑娘,我實在是太餓了,你別說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夏詩詩慌張地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你小點聲,天哪,你...你是小偷?”對了,他是不是看這個房子這麽豪華,就趁亂跑進來偷吃的?夏詩詩對眼前的老人充滿了同情,她面帶憂色,“老爺爺啊,你偷吃的也不應該來這裏啊,這裏是書房,幸好現在薄老爺子不在,要是被抓住了可怎麽辦?”
“那...我真的是太餓了,小姑娘,你幫幫我吧。”老爺子雖然說的很可憐,可是身板挺直,臉上倒是沒有什麽恐懼的神色,而是探究地看着夏詩詩,目光裏有些許贊許的神色。
夏詩詩太緊張了,根本沒注意這些,“你太餓了啊?可是你現在也很危險,要不我先想辦法幫你出去,然後我再幫你偷吃的出來?”
薄老爺子剛想說什麽,夏詩詩就急忙搖頭,“不對不對,不是幫你偷吃的,”說着,趕忙拿出錢包,掏出所有錢,一股腦塞給老爺子,“老爺爺,你出去之後自己去買點吃的,然後你還要去買身保暖一點的衣服,這麽冷的天,你怎麽只穿這麽一點點...”夏詩詩緊張地絮絮叨叨。
這時候,門鎖轉動,夏詩詩心下一顫,糟了,然後忙護住老爺爺。
薄庭琛進來了,他聽見書房裏這麽久沒有動靜,擔心夏詩詩搞不定。
進門之後的景象讓他愣住了。薄庭琛看着夏詩詩像母雞護小雞一樣緊緊地護着老爺子,老爺子則渾身破爛,笑眯眯地看着薄庭琛。
“你們?”薄庭琛擰着眉,有點頭疼,“爸,這就是你說的考驗嗎?”
什麽?爸?
夏詩詩疑惑地看着薄庭琛,再看看老爺爺,老爺爺哪還有半分的可憐,他笑着朝夏詩詩點了點頭,夏詩詩還保持着雙手張開的樣子。
“這孩子,傻了?”
使絆子
使絆子
薄老爺子樂呵呵地笑,拍拍夏詩詩的肩頭,“孩子,我是薄庭琛的爸爸。”
夏詩詩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這麽說,老爺爺不是小偷,而是...薄老爺子?薄庭琛的意思是,薄老爺子是為了考驗她?
夏詩詩臉通紅,連忙放下手,乖巧地站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着,“叔叔..你你先去穿上一件衣服吧,很冷的。”
薄老爺子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說,愣了一秒後,哈哈大笑出來,“庭琛,這個媳婦兒真是個活寶啊,哈哈,我同意了。”
夏詩詩頭低的更下了,這樣算是...在誇獎她嗎?
薄老爺子走到書房的屏風後,打開門,她才看清楚,這竟然是一扇暗門,那邊還別有洞天,大概是老爺子的房間。
“你叫他叔叔嗎?”薄庭琛有力的手輕輕地敲敲夏詩詩的小腦袋,覺得好笑,“我爸爸生我也晚,外界稱他薄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叫什麽叔叔。”薄庭琛難得開起了玩笑。
“哈哈,庭琛,別搗亂,小姑娘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薄老爺子很快走出來,雖然說是有些老了,卻聲音洪亮,氣質高貴,渾身透着精神氣兒,仔細一看,薄庭琛和他爸爸輪廓很像,“或者,也應該叫我爸爸。”
薄老爺子走到書桌前,坐下,和藹地看着夏詩詩。
“詩詩,随便坐下,別拘束,就當我是剛才那個偷吃的老爺爺好了。”薄老爺子笑着招呼夏詩詩,看都不看一眼薄庭琛。
夏詩詩更窘迫了,她怎麽傻到這種程度,這樣都看不出來,還什麽老爺爺...
“爸爸...”夏詩詩糯糯地叫,老爺子心一軟,這丫頭真的讨人喜,傻傻的,兒子原來喜歡的是這樣的,“我不該把你當成..當成偷東西的老爺爺的。”夏詩詩有點愧疚。
“沒關系,爸爸是為了考驗你啊,”老爺子朝夏詩詩招手,“孩子,過來。”
夏詩詩急忙走過去,“爸爸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孩子,你有一顆善良的心。”老爺子感慨萬千“庭琛啊,心也是好的,就是不太善于表達,你要多包容他,如果他欺負你,盡管和爸爸說,幫你教訓他。”老爺子惡狠狠地看看自家兒子,薄庭琛沉着臉,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兩個人。
夏詩詩噗嗤地笑了出來,“好的爸爸。”
“好了,家裏人都到齊了吧,今天雖然是個特殊的日子,但是你也不用緊張,大家只是一起吃頓飯而已。”薄老爺子走上來安慰,夏詩詩扶住他,兩人一起往樓下走。
留在後面的薄庭琛滿臉黑線,今天怎麽,好像他是多餘的?
一家人都坐在客廳,看到薄老爺子下來,都站起來。
“爸爸,”薄雨雯一看見夏詩詩,瞪着眼,跑上來,挽住老爺子的手,偷偷說,“爸爸,她就是夏詩詩,你不是也很讨厭她嗎,怎麽還...讓她挽着?”
薄老爺子笑笑,之前不知道夏詩詩的為人,才偏聽偏信,現在他接觸過,自然是不會再聽雨雯這丫頭胡說了。
“你呀,別耍小孩子脾氣,”老爺子拍拍薄雨雯的手,很是無奈,“她是你嫂子,過去叫一聲。”
“我偏不!”薄雨雯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爺子,轉眼看着夏詩詩,目光仿佛帶着火。
“夏詩詩,你別得意!我會讓爸爸看清你的真面目的,你總有一天得滾出夏家。”
“薄雨雯!”薄老爺子渾厚的聲音,不怒自威,他沉靜地看着薄雨雯,“在我面前你也鬧?”他很少對這丫頭說重話,“給嫂子道歉。”
薄雨雯紅了眼眶,倔強着不開口,看夏詩詩的眼裏多了更多的仇怨。
薄庭琛上前,握住夏詩詩的手,“爸爸,我想帶詩詩給媽媽上柱香。”他聲音低沉,帶着微微的沙啞。
“好,大家一起去。”
一張簡單的黑白遺照放在中間,桌子上放着些許水果和貢品。夏詩詩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很好看,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恬淡而安詳。
薄庭琛遞給夏詩詩一炷香,家人們都自覺站成一排,夏詩詩前面是薄庭琛,後面則是一面之緣的莫筱悠。
夏詩詩上前,被氣氛感染,莫名地被悲傷籠罩,她安靜地站了一會兒,正要上前插香,忽然感覺腳上被人一絆。
“啊-”夏詩詩尖叫一聲,筆直地摔下去。
沒有人料到這一幕,都愣在原地,夏詩詩狼狽地摔了一跤,手上的香也掉在地上,随之熄滅。
“啊...妹妹,你沒事吧?”一個溫柔的聲音,身後的莫筱悠慌張地上前扶起夏詩詩。夏詩詩看見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狡黠,有一瞬間的失神。
“詩詩妹妹,怎麽這麽不小心呢?摔疼沒?”莫筱悠滿臉的擔憂,溫柔得問。
薄庭琛走上來,不着痕跡地攬過夏詩詩的肩膀,隔開莫筱悠的視線。
整個大廳都很安靜,薄老爺子神色凝重地看着這裏,一語不發,眉間隐隐地看得出怒氣。
“庭琛...我不是故意的,我...”夏詩詩紅了眼,在這麽特殊的地方,她竟然出這樣的醜。她仰着小臉,眼裏濕漉漉的,滿是歉意和緊張。
“沒事,哭什麽?”薄庭琛大掌輕輕揩過她的眼,“傻瓜,我都知道,恩?”他抱着她,低沉的嗓音裏是不自覺的溫柔。
“莫小姐,請你出去。”薄老爺子開口,眼光淩厲地看着莫筱悠。
“薄叔叔,我...”莫筱悠心頭一驚,驚慌地看着老爺子。
“莫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今天來,恐怕真的不是很合适,”老爺子聲音渾厚,字字珠玑,他看到那是莫筱悠所為,卻不點破。
莫筱悠好似忍受着巨大的屈辱,低下頭,聲音哽咽,“好的,對不起,是筱悠莽撞了。”說完,跑出了大廳。
薄晉饒的手慢慢握成圈,骨骼森白。
薄老爺子走到夏詩詩身邊,握住她的手,擡頭掃視着大廳裏的人,讓人不自覺地生出一種難言的敬畏。
感動
感動
“今天我就在這裏說明白了,”薄老爺子目光直指薄雨雯,語氣嚴厲,“夏詩詩,是庭琛的妻子,也是我承認的兒媳,今後她就是我薄家的一份子,誰要是還在背後搞小動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老爺子是看着薄雨雯一字一句說的,意思很明顯。薄雨雯氣的渾身發抖,為什麽夏詩詩一來,連爸爸都倒戈了。
“謝謝爸爸。”夏詩詩眼眶微紅,薄老爺子不但沒有怪她的失态,還幫了她。
“沒事,”老爺子慈祥地笑,朝薄庭琛努努嘴,“以後啊,都要這小子護着,如果他解決不了,就找爸爸,恩?”
夏詩詩嘴角一彎,笑意暖人。“好。”
她沒有想到,薄老爺子是這麽善良的長輩,一股暖流湧入,是久違的,父愛。
晚飯期間,薄庭琛接了個電話,臉色突變,而後草草吃完晚飯,拉着夏詩詩就要告辭。
“父親,我和詩詩先回去了。”薄庭琛沉着臉,諱莫如深。
“怎麽這麽急,出什麽事了?”
“公司出了點事情,要趕回去處理。”不知是有意無意,夏詩詩看到薄庭琛掃視了一眼薄晉饒,目光森冷。
薄晉饒嘴角始終帶着淡淡的笑,現在也不例外,他沒有放下筷子,繼續嚼着什麽,仿佛置身事外的模樣。
薄老爺子沒多問就讓他們回去了,臨走前低聲對薄庭琛說,“庭琛,凡事不要做的太絕對。”說完,嘆了口氣。
那麽,游戲開始了?
一路上,車裏沉默的可怕。
“薄庭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夏詩詩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事。”薄庭琛冷着眸子,沒有絲毫的考慮就脫口而出。
夏詩詩咬着唇,目光裏有點受傷,所以,他們還沒到什麽事都坦誠相對的時候吧,也對,她憑什麽要求這麽多。
夏詩詩不說話了,今晚的她在情感上顯得很敏感。薄庭琛感受到氣氛的異樣,側過臉看她,小女人咬着唇倔強地直視前方,眼神濕漉漉的。
“怎麽了?”薄庭琛低聲問。
“......”夏詩詩不說話。
薄庭琛蹙眉,意識到她在鬧別扭。
“昨晚說的,去薄氏工作,考慮的怎麽樣了?”
“沒考慮。”夏詩詩冷冷地甩出這句話的時候,車停了。
薄庭琛俯身過來,一只手壓在夏詩詩的腿上,手掌寬大,手指修長,骨節突出。深棕色的手掌和雪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視覺觸感。薄庭琛呼吸粗重起來。
夏詩詩今天穿的是一條短裙,他的手掌直接碰觸到了她滑膩嬌嫩的肌膚,火熱的,有力的觸感,夏詩詩渾身輕顫。
“那,總裁夫人,我可否邀請你來薄氏工作呢?”薄庭琛的臉埋在夏詩詩的胸前,每說一句話,都能感受到夏詩詩胸口加快速度的起伏,他不禁低低地笑出聲。
夏詩詩懊惱地轉過臉,薄庭琛卻突然直起身子,捧住夏詩詩的臉,狠狠地吻上去。
他的手放在她的脖頸處,另一只手轉戰她的腰側,手掌微微一收,不輕不重地掐着她的腰,夏詩詩嘤咛一聲,早就被這個極有技巧的吻吻得七葷八素。
“夏詩詩,去不去?”薄庭琛抱住她的頭,呼吸就在她耳畔,沉重而滾燙。
“不...”夏詩詩不去還沒說完,又被狠狠攫住舌,來回吮吸,他粗粝的手掌在裙子外游移,有漸漸往上的趨勢,夏詩詩慌了,這可還是在車上。
“薄...薄庭琛!”夏詩詩的話淹沒在喉嚨裏,男人的吻愈加激烈,她被吻得幾乎窒息,舌頭酸麻,這才投降。
“去...我去。”夏詩詩費勁推開那具火熱的身軀,嬌喘着回答。
薄庭琛這才放開她,左手在她嘴角輕輕一勾,一條銀絲在他指尖,揚起羞人的弧度,他的眸色暗沉,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乖。”薄庭琛安撫地吻了吻夏詩詩的眉心,幫她解開安全帶,然後自己下車,打開車門,抱着夏詩詩下車。
他的懷抱很暖,很寬厚,把夏詩詩完全攏在懷裏,抵禦了這暗夜的寒冷。
“還能自己走嗎?”薄庭琛在她耳邊調笑。
“......”夏詩詩咬着唇不說話,小手報複性地想捏薄庭琛的肉,盡管薄庭琛穿的不多,可是身上哪有絲毫贅肉,夏詩詩觸手可及的都是一片硬邦邦的結實的肌膚,洩氣。
薄庭琛感受到胸前的小手摸來摸去,一雙眸子變得更暗,聲音沙啞,“夏詩詩,你點的火,要負責滅。”
夏詩詩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危險,臉紅到耳根。
自作孽啊...
“少爺,夫人,你們回來了。”小七一路小跑着出來迎接,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看到薄庭琛抱着夏詩詩,也見怪不怪了。
“你放我下來啊。”夏詩詩輕輕地錘薄庭琛,頭卻緊緊地埋在他懷裏。
“......”薄庭琛直接無視,小七笑的更歡。
“少爺,剛才新家具已經到了。”小七樂的是這個。
“恩,去看看?”薄庭琛低聲和懷裏的小家夥商量。
“你不是說公司有事嗎?”夏詩詩忽然記起這一點,滿臉嚴肅地看着薄庭琛,“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她說着,正欲掙紮着下去,薄庭琛卻俯身輕啄她的唇,他愛慘了她這認真的模樣。
“公司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今晚就陪你了。”薄庭琛邪魅地看着她,夏詩詩沒由得又想歪了,耳廓顏色更深。
他們走進餐廳的時候,劉錦德正在擺放餐桌,這是一個很小型的桌子,四方四正的,夏詩詩歡呼着走上前。
“哇,這是誰選的,我喜歡這個。”夏詩詩回過頭,沖薄庭琛笑,像個孩子一樣。
桌子上還擺放着碎花的桌布,放在餐廳的一個右角落裏,餐廳也顯得更有生活的氣息
薄庭琛蹙眉,“為什麽不擺到中間?”既然這丫頭這麽喜歡的話。
劉錦德為難地說,“我們的餐廳太大,如果只放這個餐桌,空餘的地方太多...”
“不行...”薄庭琛還要再說什麽。夏詩詩制止了她。
進入薄氏
進入薄氏
“庭琛。”夏詩詩站到他前面,仰着小臉看他,眼裏熠熠閃光,“就這樣吧,我已經很喜歡了。”夏詩詩笑靥如花,撲閃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上下顫動,“謝謝你。”
薄庭琛不說話,擡手輕輕揉揉她的發頂,眼裏溫柔的可以滴下水來。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真的完蛋了,不管什麽事,她一個笑容,他就覺得世界都亮了。
夏詩詩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動,這個男人,沉默寡言着,卻會因為她一句話而把家裏的家具換了,會在身後保護着她,會為她撐起一片藍天。
夏詩詩踮腳,第一次,主動吻他。沒被下藥,不是喝醉,沒有任何目的的,只是純粹的因為心裏的那份悸動,她主動吻了他。
薄庭琛竟然莫名的在這個吻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虔誠的感覺,他很快奪回主動權,一夜纏綿。
早上,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夏詩詩就被薄庭琛叫醒。
“起來了。”他的聲音也帶着幾分慵懶。
“不要...”夏詩詩嗷嗚一聲,把頭縮進被子。
“今天是你拜托家庭主婦的第一天。”薄庭琛淡淡地說。夏詩詩卻二話沒說從床上跳起來,他嘴角微微揚起。
餐桌上,夏詩詩看着這套溫馨的桌子,心情好的出奇,“我...我的職務是什麽?”夏詩詩叼着一個包子,含糊地問。
“總裁秘書。”薄庭琛說。
夏詩詩呆愣住,“那,那原來的總裁秘書呢?”
“辭了。”薄庭琛說的風淡雲輕。
夏詩詩眼睛瞪得更大,嘴裏含着包子,也圓鼓鼓的,薄庭琛沒好氣地笑,“逗你了,她有別的任務。”說話間,薄庭琛的眼微微眯着,像只狐貍般狡黠。
“那...那他們會不會認為我是利用私人關系,走的後門才...”
“難道不是嗎?”
“......”
到了薄氏,夏詩詩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薄氏大的難以想象,有足足六十六樓高,而總裁辦公室就在頂樓。一般的辦公區普遍設在二十多樓,所以夏詩詩和員工們八竿子打不着,到公司的時候,時間還比較早,所以沒幾個人,盡管他們也用異樣的眼光偷偷打量着夏詩詩,眼神裏是羨慕和八卦。
“喂...我平時...都要做點什麽啊?”夏詩詩輕輕戳薄庭琛的後背。
“泡泡咖啡插插花。”
薄庭琛滿意地看見夏詩詩瞪圓了的眼睛。
合着總裁秘書就負責貌美如花是嗎?
夏詩詩胡思亂想之際,電梯門開了,兩個電梯門都開了。
薄庭琛按着,朝夏詩詩點頭,示意她進電梯。夏詩詩眼尖地看到那個電梯赫然寫着“總裁專用”。
為了顯示她的清白,夏詩詩毅然決然地走進另一個電梯,甚至都沒看薄庭琛一眼。
走進電梯的還是有幾個人的,他們打量着夏詩詩,最後有一個自告奮勇,“你...是莫筱悠嗎?”
夏詩詩愣住,莫筱悠?
另一個女孩急忙制止她,“你瘋了,什麽莫筱悠,你都不看電視嗎,這是總裁夫人,夏詩詩!”
那個女孩慌張地擺手,“啊...對不起啊,因為聽說莫筱悠也要來公司,我還以為...”
夏詩詩禮貌地笑笑,并沒有介意什麽。只是心頭有點犯怵,莫筱悠?就是那晚刻意絆她的人?她甚至還不清楚她為什麽要絆她...
“總裁夫人,我們下了,總裁的辦公室在頂樓。”一個女孩下電梯的時候好心提醒。
夏詩詩懵懵懂懂地坐到頂樓,然後迷失在偌大的六十六樓。
如果不說這是一家公司,夏詩詩看着這陳設根本不會想到這竟然是一個個辦公室。六十六樓裝飾的很小資,處處透着簡約的歐式氣息,可是沒有一個房間外面挂了指示牌,夏詩詩根本不能憑借外面的“總裁辦公室”之類的字樣找到地方。
夏詩詩一路走,一路走馬觀花,忽然聽到什麽腳步聲,夏詩詩以為是薄庭琛,急忙跑上去,沒細看,拍了拍他的肩。
男人停住了腳步,轉過身。
看到面貌時,夏詩詩怔住了。竟然,又是薄晉饒。
“薄...薄晉饒。”夏詩詩跑的氣喘。
“夏詩詩,”薄晉饒眼裏透着驚訝的光,“你也來坐牢了?”
坐牢?
“我的意思是,你也來工作了?我不喜歡商業,所以覺得在公司簡直是煎熬,就像坐牢。”薄晉饒撓撓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夏詩詩噗嗤地笑出來,“我以為你們這種天之驕子都喜歡工作才對,你真特別。”
“哈哈,特別嗎?”薄晉饒笑的爽朗,“怎麽,你去庭琛那裏嗎?”
夏詩詩尴尬地摸摸鼻子,聲音嗡嗡嗡的,“對啊,小叔,你能告訴我庭琛的辦公室在哪兒嗎?”
薄晉饒愣了兩秒,随後笑,“詩詩,別告訴我你迷路了哦?”
夏詩詩窘迫地盯着地面,點點頭,臉紅了。
“就是這裏了,自己進去?”薄晉饒指指緊閉着的門。
“謝謝小叔。”夏詩詩忙不疊地點頭。
“謝什麽,改天請我吃飯就好。”薄晉饒調笑,儒雅的氣質滲透在一舉一動之中。
夏詩詩歪着頭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脆生生地說,“好啊,那就今天了中午吧,請小叔吃飯!”
薄晉饒笑意更濃,“好的。”
夏詩詩推門進去,笑容凝固在嘴角。
辦公室裏,薄庭琛埋頭好像在改什麽文件,而他身邊,站着一個女人。
莫筱悠。
莫筱悠穿着一襲抹胸長裙,大波浪風情萬種地披散在肩頭,她站在薄庭琛身側,也低下頭看着文件,她好像在說着什麽,紅唇湊近薄庭琛額耳朵,他們很專注,似乎都眉宇注意到她的到來。
“咳咳!”夏詩詩怔忡了半晌,咳了兩聲。
薄庭琛和莫筱悠同步擡頭,疑惑地看着她。夏詩詩覺得,這一幕該死的默契。
“總裁,我...我來報道。”夏詩詩看着薄庭琛冷漠的面孔,總覺得他哪裏有點什麽不一樣,心涼了半截。
“恩,隔壁是你辦公室。”薄庭琛面無表情,冷着眸子說出這句話,又低下頭看文件。
冷漠相對
冷漠相對
夏詩詩不說話,又看着他們“默契”地工作了幾分鐘。
“薄總,請問我可以做什麽?”夏詩詩問。
薄庭琛詫異地擡頭,顯然沒想到她還在,“暫時沒什麽事。”
“那你請我來做什麽?”夏詩詩窮追不舍,胸口仿佛壓了塊大石頭,喘不過氣,就是不舒坦。
薄庭琛沉着眉,終于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像利劍一樣掃視過來,“我請了兩個秘書過來,這位,是莫筱悠,你應該已經認識了。”他停頓了兩秒,“筱悠昨晚就像我請教一些公司的事宜,今天就做好報告和我探讨了,你呢,你做了什麽?”
薄庭琛一字一句說的很緩慢,眼裏仿佛可以淬出冰來,夏詩詩猛地一個後退。
昨晚?昨晚她在幹什麽,他不知道嗎?夏詩詩口中溢出冷笑。
“薄庭琛,你什麽意思?”
“庭琛,”莫筱悠手扶在薄庭琛手臂上,聲音嬌弱,“你別對詩詩這麽兇,她是女孩子嘛~”說着,眼波流轉,臉上帶着擔憂地看向夏詩詩,“詩詩,庭琛她脾氣不好,沒什麽惡意的。”
什麽?說的好像...好像他們才是夫妻。夏詩詩眼裏帶着不可思議,所以在這個空間裏,她才是外人?
“你先出去吧。”薄庭琛眉峰一攏,顯得不耐煩再和她說什麽。
“薄庭琛!”夏詩詩聲調上揚,看到薄庭琛陌生的冷漠的神情,眉宇間黯淡下來,“好,我走。”
她轉身,趁着眼淚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狼狽地逃出了辦公室。
所以這是怎麽回事?他叫她來,就是為了羞辱她?
夏詩詩越跑越快,她的心裏很亂,想起剛才那和諧美好的畫面,她的心好像堵着什麽,上不來,也下不去,悶的難受。
“啊—”夏詩詩忽然撞進一個懷抱,她被反沖力逼得倒退一步,倒在地上。
“詩詩,沒事吧?“是一個溫潤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好像很擔憂,說話很急切。
薄晉饒伸出手,放在夏詩詩眼前,“來,我拉你起來。”
夏詩詩擡眸,那是一雙很幹淨的手,修長白淨,有些柔弱,和薄庭琛的大掌迥然不同。
夏詩詩忽然紅了眼眶。
“怎麽了?”薄晉饒看夏詩詩沒有反應,蹲下身,她撞進他的眼眸,清澈,溫潤,像是淙淙流水般細膩。
“怎麽哭了?”薄晉饒有些慌張,拿出手帕,在夏詩詩眼角輕輕擦拭,怎料她的淚像噴湧的泉水般,更加瘋狂地往外湧。
“小叔...”夏詩詩開口,聲音哽咽,叫出兩個字後再也說不下去了。
薄晉饒失笑,把她拉起來,“好了,地上涼,女孩子不要久坐。”薄晉饒把手帕放到她手上,“哭的這麽厲害,庭琛看見會心疼的。”
夏詩詩聽見薄庭琛的名字,哭地更起勁了。
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這件事其實也沒必要哭的這麽厲害,可是一想到他對自己冷漠的态度,委屈就止不住地往上湧。
“薄庭琛是混蛋!”夏詩詩咬着牙,憤憤地說。
薄晉饒淺笑,有意無意地往牆上的監控上一瞥。
視頻定格在這個畫面。
薄庭琛大掌緊緊收攏,握成一個拳,骨節森白,額上青筋突出,眼裏像一個無窮的黑色漩渦,憤怒醞釀。
“庭琛,”莫筱悠拿着文件推門進來,薄庭琛不動聲色地關掉電腦,神色如常。
“今天下午有個短會,是關于這次競标的。”莫筱悠看着手裏的行程表。
“恩,那你去把資料整理一下。”
“好的,可是,關于那些重要的數據,我第一次來,還是不要經手的好。”莫筱悠妩媚地笑,眼中卻迸發着精光,薄晉饒要的,就是那份數據。
“恩,有心了。”薄庭琛贊賞地點頭,“都在電腦上,你挑重要的流程看,我出去一趟。”薄庭琛說完就匆忙走出辦公室。
“喂,晉饒。”莫筱悠打通薄晉饒的電話,“他出去了,文件加密的,我發給你?”
莫筱悠大學的時候主修的電腦課程,所以對解密這件事很是上手。
薄晉饒身邊還是夏詩詩,他低沉着嗓音,低低地說了句“好”就挂了電話。
“小叔,你很忙嗎?”夏詩詩看着薄晉饒若有所思的神色,問。
薄晉饒回過神,“沒...沒有,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帶你出去逛逛?”
“可以嗎?”夏詩詩躍躍欲試,“現在不是應該是工作時間嗎?”
“當然不可以,”薄晉饒好笑地看着夏詩詩低垂下去的小腦袋,“不過...我們可以逃出去啊~”
夏詩詩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像小孩子看見糖果一樣,帶着喜悅和期待。
“走吧。”薄晉饒自然地拉住夏詩詩的手。
夏詩詩怔住,總覺得這樣很異樣,正要甩開他的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夏詩詩,”夏詩詩轉過身,薄庭琛沉着眉,冷冷地看着兩個人,眼中沒有絲毫情緒起伏,“薄氏不養廢人。”
聞言,薄晉饒猛地擡起頭,常年帶着病色的臉刷時間更加蒼白,他的手越握越緊。
“啊---”夏詩詩被他握疼了,低低地叫出聲。
薄庭琛眼神掃到他們緊握的雙手上,眼裏可以淬出冰,薄晉饒低聲說了句抱歉,卻并不放開她的手。
夏詩詩以為薄庭琛那句話是對她說的,“是你自己不給我安排工作的。”
“到辦公室去,幫莫筱悠整理資料。”薄庭琛臉沉如潭,生硬地說。
夏詩詩輕輕掙開薄晉饒的手,“小叔,中午請你吃飯。”她笑的燦爛,眼角卻還有一顆淚珠挂着,薄晉饒莫名地覺心口一顫,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的手緊了緊,隐隐有些不忍,卻很快被自己壓下去。
“好。”
薄庭琛看在眼裏,卻是一副依依不舍的場景,他的心口仿佛有把火在燃燒,态勢足以燎原,面部表情卻沒有松動,冷淡地看着這一幕,只有脖頸處的凸起的青筋微微暴露了他的情緒。
“薄晉饒,離她遠點。”薄庭琛一步一步走近那個瘦弱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他,嘴角有嗜血的弧度。
絕望着的生死糾纏
絕望着的生死糾纏
薄晉饒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庭琛,說什麽傻話呢?”他笑的寬容,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薄庭琛忽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揚,笑地輕蔑,笑地高傲,他什麽話都沒說,只是輕輕看了眼薄晉饒,只是那一眼,有憐憫,有如王者般的睥睨天下的傲氣。
“詩詩,你怎麽來了?”莫筱悠手一抖,穩住心神,戒備地看着夏詩詩。
“薄庭琛讓我來整理資料。”夏詩詩悶悶地說。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