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6)

非懂地嗷嗚兩聲。

莫筱悠似乎偏愛大紅色的衣服,每次看見她,她都是這樣一副妖豔的模樣。

薄庭琛并沒有在前面迎接莫筱悠,是船長上去和她說了幾句話,莫筱悠朝夏詩詩這邊走來,夏詩詩只得站起來。

“詩詩,你還記得我嗎?”莫筱悠烈焰紅唇,笑的妩媚。

“恩...我忘了。”夏詩詩歪着頭想了會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筱悠一怔,也不再裝了,冷淡下去,“呵呵,庭琛在哪兒?”

庭琛也是你叫的?當然...這句話夏詩詩就心裏想想。

“不知道。”夏詩詩轉身,撂下一句話就往樓上走,沒有再看一眼莫筱悠。

莫筱悠雙拳緊握:“夏詩詩,你奪走了晉饒對我的愛,我要你付出代價。“她喃喃着,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在渾身紅色的襯托下,更顯得滲人。

游輪開了,薄庭琛說正常情況下兩個晚上就可以到達。

“詩詩,下去吃飯,今晚有個Paty。”薄晉饒走到夏詩詩身旁,他今晚穿了件白色的棒球服,黑色的休閑褲,更顯得整個人挺拔而修長。

夏詩詩懶洋洋地窩在被窩裏看小說:“一共才三個人,開什麽派對?”

“誰告訴你只有三個人?”

“什麽?!”夏詩詩小腦袋噌地直起來。

“蘇生這個臭小子聽說我們要去離島,給我搞了一窩子女的過來,說是怕我們路上無聊!”薄庭琛沉着臉,夏詩詩卻噗嗤地笑出來。

“蘇生好創意啊,我的确無聊!”夏詩詩說着,一咕嚕從床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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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庭琛緊抿着唇,眼裏滿是不爽,好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是夜,夏詩詩一直窩在房間裏不知道,游輪上竟然是這樣一副繁盛的景象了。偌大的甲板上周圍都圍上了一圈藍色的小燈,中間放着桌子,上面擺着五顏六色的酒,豐盛的食物,乒乒乓乓的酒杯,連帶着游輪周圍的海水都倒映着七彩的燈光。

夏詩詩興奮地嗷嗚一聲跑上甲板,薄庭琛大長腿一邁,上前握着她的腰,低聲說:“安分點,等會兒人多,別跑散了。”

夏詩詩不以為然,正說着,一陣歡呼聲襲來。

接着,甲板上湧入一大波人,清一色大長腿,小短裙,大波浪。夏詩詩看呆了。

莺莺燕燕們說笑着,沖着薄庭琛走來,“薄少,晚上好啊~”一個小姐姐甩甩頭發,沖薄庭琛抛媚眼,一只手還撫上了薄庭琛精壯的胸膛,絲毫沒有在意夏詩詩的存在。

薄庭琛臉都黑了,在沒有結婚以前,這種場面說實話他沒少見過,只是都是為了應酬,可是現在...

薄庭琛看了眼身邊的小女人,不施粉黛,卻清純可人,這才是他喜歡的樣子,只是...這個女人現在似乎很興奮,絲毫沒有吃醋的意思。

薄庭琛不悅,眉頭緊擰,“滾。”他只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妖豔的小姐姐們看着薄庭琛冷酷的臉,都不敢再靠近了,只顧着自己開香槟玩的很嗨。

夏詩詩的手機響了。

危機四伏

危機四伏

“喂!”這個時候,不知道誰把游輪上的音響打開了,狂歡的聲音在游輪上炸裂開來,震耳欲聾。

“弟妹,我是蘇生。”

“我知道!”夏詩詩要用吼的,對方才聽得見。

“弟妹,我給你們找的辣妹子都不錯吧?”

“還行吧,不過薄庭琛好像不是很高興!”夏詩詩大聲喊。

“嘿嘿,”蘇生笑的淫蕩,“他不高興不管我的事情,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幾個小哥哥,都是我好哥們兒,男扮女裝混在那堆女的裏,他們...”

“什麽?我聽不清,挂了!”夏詩詩只聽到蘇生說他的好哥們男扮女裝混在隊伍裏?

夏詩詩彎了彎唇角,蘇生還真會鬧,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事實上,後來蘇生接到了電話,他的好哥們說有點事情,所以沒有趕上那趟游輪。

蘇生遺憾地嘆氣,他只是很享受薄庭琛吃醋暴走的樣子,他的小哥們可是絕色,不怕弟妹不被吸引,看來,計劃破滅了.....

薄庭琛從裏面走出來,拿着一杯香槟,還有一杯...飲料。

“喏!”

夏詩詩看了眼,嫌棄道:“薄庭琛,你好小氣,怎麽只給我喝飲料,你卻可以喝酒。”

薄庭琛分明的輪廓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立體,“小孩子,不準喝酒...”

“誰是小孩子!”夏詩詩抓狂地跳起來,卻眼尖地看見有個打扮怪異的人混在隊伍裏,還帶着帽子,穿着長靴子,緊身褲,半身裙,賊兮兮地到處看。

夏詩詩想起蘇生說的哥們,心想,不會就是這個吧,只是看上去就挺猥瑣的,果然是人以群分。

夏詩詩樂了,不再和薄庭琛多說什麽,屁颠屁颠都跑上去。

熱歌勁舞,甲板上的女人穿着都是一樣的衣服,加上燈光幽暗,所以看上去黑壓壓一片,沒什麽不同,薄庭琛只看見夏詩詩跑進去,他擰眉,想着随這個丫頭去鬧。

他轉過身,面對着這片大海,不再去看那煩人的混亂的熱舞的場面。

夏詩詩走進去,費了老半天找到那個那人,“嘿,你的小夥伴們呢?”蘇生不是說有好幾個男的嗎,怎麽她只看見一個?

那個男人戴着帽子,聞言渾身一僵,沒有講話。周圍有個女人似乎發現他是男的了,驚呼一聲,手已經摸了上去。夏詩詩哈哈大笑。

男人擡起頭,夏詩詩着實吓了一跳。

這個男人...真的一點也不适合扮成女的,他長得很粗狂,夏詩詩不經意間似乎還看見他轉頭的瞬間,臉上有一個刀疤,要不是蘇生說是他哥們,她都不能把這個男人和蘇生那個白白嫩嫩的人聯系起來。

“喂,你...”夏詩詩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猛地扯了一把,扯到一邊,跳着勁舞的女孩子們每一個注意到。

“你...”夏詩詩的嘴被一雙手狠狠地捂住,那個男人靠的很近,眼裏似乎有着恐慌,因為這裏靠近樓梯的門,所以燈光很亮,夏詩詩把他看得更清楚了。

他看上去并不年輕,應該有個近四十歲,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若有似無的臭味,像是被什麽掩蓋了,但是還是能聞到,他的手上也有味道,像是...夏詩詩蹙眉,像是死魚的味道,他的臉很黑,盡管剃掉了胡子,還是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青黑色的胡子渣,顴骨也很高,從眼睛到鼻子這兒有一條很長的刀疤。

總之...這是一個看上去很粗糙的男人,他的表情并不友善,看着讓人渾身發麻。

夏詩詩有點慌了,這個蘇生搞什麽?Cosplay嗎?

玩海盜?

男人眼睛警惕地往外看去,見到甲板上的男人的眼神似乎在到處搜索着,他焦躁起來,夏詩詩忽然張嘴,狠狠地咬了他的手,男人吃痛,頓時松了手。

甲魚這趟接的是玩命的任務,但是錢也多,所以他格外小心。

夏詩詩被他捂得差點喘不過氣,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氣,臉憋得通紅,甲魚也不說話,他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被認出來了,那娘們兒說混在這一幫女的裏肯定不會被看出來,都是放屁。

“喂!你幹嘛啊,玩的這麽逼真!”夏詩詩忽然說話,埋怨地看着他。

甲魚有點發懵,這個女的再說啥?

“我說,蘇生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哥們,他當醫生以前是打漁的嗎?”

蘇生?是什麽東西?打漁?這個女的竟然看出他是打漁的?

“诶,我說,你怎麽不說話啊?你在害羞嗎?”夏詩詩笑嘻嘻的,說真的她有點害怕這個男人,總覺得他看上去挺奇怪的,但是轉念一想,蘇生都能找這麽一幫女的上船,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她也就不杞人憂天了。

甲魚看這個女的不像在說謊,應該是把他當成什麽人了,他咧嘴,露出滿口黃牙,“俺,俺是有點害羞。”

夏詩詩被吓得倒退一步,真是...挺吓人的,她聽着他帶着口音的普通話,只覺得心裏直發麻。

“你...你真的是蘇生的朋友?”夏詩詩有點懷疑。

“是啊...蘇生!他叫俺不要告訴侬,侬咋猜着了?”甲魚靈機一動,順着夏詩詩的話說下去,講話的時候刀疤在動,整張臉抽搐着,他盡量裝出友好的表情。

“诶...”夏詩詩不知道說什麽好,拿出手機,準備好好質問蘇生,沒想到男人看見他拿出手機,狠狠地奪過來,砰地扔在地上。

“你...你幹嘛。唔...”甲魚捂住了夏詩詩的嘴,這次他有教訓了,用了塊手帕,手帕上有迷藥,夏詩詩驚慌地睜大眼睛,掙紮了幾下就昏睡過去。

甲魚放開夏詩詩,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我把那女人迷暈了。”

“什麽!”電話那頭的人驚訝地叫出聲,接着放低音量,“你這麽着急幹嘛,現在船才開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人忽然丢了,肯定有人會找啊!”

“那你說咋辦,我被認出來了,不迷暈她,死的是俺!”甲魚咆哮着,憤憤地朝地上的女人吐了一頭唾沫。

被關船艙

被關船艙

電話裏的女人思索了一會兒,“你給她下的劑量大一點,避免她馬上醒來,別的事我來想辦法,你把她推倒頂端的船艙去,那裏不會有人去。”

甲魚愣頭愣腦地答應了,他扛起夏詩詩就跟扛麻袋一樣輕松,趁着夜色,匆匆往樓上走。

薄庭琛站在欄杆邊蹙着眉,夏詩詩這丫頭轉身進了人群就沒有在出來,性感女郎們一個個穿的黑色的小短裙,群魔亂舞,加上夏詩詩骨架小,穿的也是黑色,所以找不到也是正常的。薄庭琛并不想進那堆人群。

“庭琛~”一個嬌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着一雙塗了深紫色指甲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薄庭琛下意識地往旁邊走一步,嫌惡地避開那雙手。

莫筱悠尴尬地收回手,“庭琛,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薄庭琛抿着唇,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轉過身,面向翻滾着的海浪。

“你這次來有什麽目的?”薄庭琛眼神幽暗。

莫筱悠一愣,“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薄庭琛冷嗤,漆黑的瞳孔似把夜色盡數籠入眼裏,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莫筱悠,眼裏滿是不屑,“爬上薄晉饒的床,還妄想再爬上我的?”薄庭琛慢慢靠近莫筱悠,上下打量着她,“這種爛鞋,讓薄晉饒一個人穿個夠。”

莫筱悠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妖嬈的紅色妝容的掩蓋下,整個人更顯豔俗,薄庭琛移開了眼,胃裏翻滾着惡心的東西。

“你...薄庭琛,你別忘了莫氏和薄氏現在還是合作夥伴。”莫筱悠無力地找出這麽一個反擊的話,可是事實上,自從上次薄晉饒的計劃失敗,莫氏也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與其說是合作夥伴,不如說是莫氏依靠着薄氏茍延殘喘。

“呵。”薄庭琛嘴角微微揚起,是嗜血的弧度,他轉身,留給莫筱悠一個王者般颀長傲慢的身姿。

薄庭琛早就洞悉了一切,這是薄晉饒和莫筱悠始料不及的,在這種狀況下想要爬上薄庭琛的床,幾率為零。

莫筱悠雙手撫上了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這裏,安居着一個生命,她必須為此不顧一切。

“喂,甲魚。”

“喂...”甲魚聲音很輕,現在他已經登上了頂部的船艙,這個房間很小,臨着一個窗,他不能站起來,站起來頭就頂到天花板,夏詩詩蜷縮着躺在一側。

“你那裏怎麽樣?”

“現在是沒事,接下來俺要做什麽?強奸她?”

莫筱悠拿着手機的手抖了抖,“你昨天跟我說,你有讓人産生幻覺藥?”

“是啊,含笑變變散,有春藥的效果,最重要的,”甲魚嘿嘿一笑,“最重要的是能讓人産生幻覺,認為和他做愛的就是自己心裏喜歡的那個,怎麽樣,強不強?”

莫筱悠心生一計,“你現在下來,我在甲板上等你,你想辦法把含笑變變散給我。”

“藥給了你,那...那我怎麽讓她乖乖背我被我強奸...”

“嘟嘟嘟...”

“喂...喂!臭娘們!”甲魚彎着身子,垂涎欲滴地看了眼躺着的女人,細皮嫩肉的,看上去乖的很,的确讓人很有欲望。他一雙鹹魚手伸上去,狠狠地捏了把女人的胸前,“啧啧,這麽小!”

甲魚出了房間,從外面把門鎖死,這時候,房間裏本來蜷縮着的女人動了動,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有淚水自臉頰上滴落下來。

那塊手帕上藥的劑量其實根本不大,就在男人打電話的時候,夏詩詩已經醒了,只是她故意裝睡,才能找機會逃出去。

那是恥辱的碰觸,夏詩詩咬着牙,眼眶紅紅的,按照那個人的話,接下來就是....那個她?這個人是蘇生的朋友嗎?不可能,蘇生不會害她,加上她剛才隐約聽到電話那頭應該是個女人,誰和她有這麽大的仇,薄雨雯?夏若水?

夏詩詩不得而知。

現在的重中之重是想辦法逃出去,也許是藥性沒有完全褪去,夏詩詩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自己站起來,這個時候恐懼深深地湧上來,薄庭琛在哪裏?他會發現她不見了嗎?他什麽時候才能來救她呢?

“喂,你要的藥!”甲魚把藥遞給莫筱悠,“接下來俺要怎麽辦?”

“這個女人随你處置,你想怎麽她就怎麽她,殺了也沒關系。”莫筱悠眼前浮現薄晉饒挺身護住夏詩詩時臉上擔憂的神色,她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你...你說啥呢?一開始不是說好了強奸一下就好了嗎?殺掉她,要是發現俺要坐牢的!”冬天的海面上溫度很低,海風嗖嗖地吹來,甲魚溝壑縱橫的臉上卻浮上了一層細汗。

莫筱悠心煩意亂地伸手推開擋在前面的甲魚,“你想怎樣就怎樣,尾款我過兩天會打到你的卡上,只要你想辦法讓她永遠沒辦法回到H市就好了。”

莫筱悠朝裏面的船艙走去,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計劃要盡快開始,薄庭琛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夏詩詩不見了。

“該死的娘們,早知道不接這趟生意了。”甲魚穿着好笑的裙裝,肥碩的身體一抖一抖地往裏面跑去,在這船上待兩個晚上,不被發現才怪,他得想想辦法。

薄庭琛在外面抽了一根煙,特意吹了會兒海風才往房間走,想想小丫頭捂着鼻子嫌棄的樣子,他的腳步更快了,嘴角揚起寵溺的弧度。

夏詩詩還沒在房裏,這丫頭,玩瘋了?

薄庭琛打夏詩詩的手機,手機關機。

薄庭琛臉上隐隐有了不悅的神色,輪廓清晰的臉上棱角變得更加深刻。

這時候,房間外有敲門的聲音。

“進來。“薄庭琛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丫頭知錯了,還知道敲門。

莫筱悠進來便對上薄庭琛充滿笑意的雙眸,愣了愣。

“庭琛,你還在等詩詩嗎?”莫筱悠手上端着兩杯酒,袅娜地走到床邊坐下。

薄庭琛眼裏仿佛可以淬出冰來,“她人呢?”

“呵呵,”莫筱悠端起其中的一杯酒抿了一口。

含笑變變散

含笑變變散

“薄少不必用這麽可怕的眼神看着我,筱悠一個小女子,能把她怎麽樣?”

薄庭琛心頭微微一跳,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的臉色沉下來,“出去。”

莫筱悠站起來,“薄少你也別趕我,筱悠只是想坐一會兒,剛才薄少的話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個人在甲板上難受了好久呢...”

因為冷,這個房間暖氣開的很足,現在竟然給人一點昏昏沉沉的感覺,薄庭琛心煩意亂,看着眼前的女人紅唇上下翕動,小腹生出一股邪火。

薄庭琛一愣,狠狠地朝莫筱悠瞪過去。

他曾經也在黑道混的風生水起,對下藥這種事一直很警惕,從來沒讓人得手過,今天卻中了這個女人的計。

她的藥下在酒裏,酒遇熱蒸發,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在整個房間彌漫開來。

“莫筱悠!”薄庭琛一個健步上前,狠狠地掐住女人的脖子,“解藥!”

莫筱悠嬌笑着看男人已經在滴汗的臉,她修長的手輕輕地撫摸上薄庭琛的胸膛,“庭琛,你怎麽了,很熱嗎?”

“shit!”薄庭琛小腹一緊,肌肉在一瞬間緊繃起來,含笑變變散的藥效來的又快又猛,他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渾身卻越來越熱,握着莫筱悠的脖頸的手也越來越無力。

“庭琛,你捏的人家好疼!”莫筱悠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在減弱,膽子放大,一雙手更加肆意妄為。

薄庭琛猛地盯着莫筱悠,他聽到的,明明是夏詩詩的聲音。

“詩詩!”薄庭琛低吼,喉結上下滾動,饒是他的意志力再好,也抵不過藥效,現在在他眼前,是滿臉緋紅的夏詩詩,薄庭琛手猛的松開。

不對...不對!不會是夏詩詩,夏詩詩不見了,眼前的人應該是莫筱悠。

薄庭琛眼神一凜,卻又是一陣眩暈湧上來,他的渾身都在冒火,下面的小帳篷已經高高聳起,急需釋放,他猛閉上眼睛,藥效已經拍飛他的理智,可是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在回想:不是的,這不是夏詩詩,不是。

薄庭琛不再看莫筱悠,他轉身,略顯狼狽地走出房門,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模糊,颀長的身影跌跌撞撞,眼神像狼一樣兇狠而狂野。莫筱悠輕笑,“薄庭琛,就讓你去找,你已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夜色粘稠,甲板上的狂歡終于散盡了,一群莺莺燕燕也已經回到房間去休息了,甲板上空無一人,沒有夏詩詩的身影。

薄庭琛腳下一陣無力,身上的燥熱在焚燒着他的理智,像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着他的身體,薄庭琛的額上青筋畢露,汗水涔涔地落下。

“庭琛。”一個熟悉的聲音,像一汪甘霖一樣從頭頂上傾瀉下來。

薄庭琛擡頭,是夏詩詩清秀的臉龐。

“詩詩...是你嗎詩詩?”薄庭琛猛地直起身子,狠狠地抱住眼前的女人。

“你怎麽了,薄庭琛,你的身體好燙!”夏詩詩被手心的溫度吓了一跳,她剛才隔着夜色沒發現什麽異常,現在捧着他的臉,才看到他臉上透着詭異的緋紅。

薄庭琛哪裏還聽得清夏詩詩在講什麽,他眼神幽暗,大掌扣住夏詩詩的脖頸,重重地吻下去,每一下吮吸,都是靈魂的碰觸。

“薄庭琛...唔!”夏詩詩在男人疾風驟雨般的熱吻中幾乎喘不過氣來,夏詩詩手下用力地推搡着薄庭琛,可是哪裏抵得上男人鐵鑄般的手臂,薄庭琛順着臉頰吻下去,到天鵝般雪白修長的脖頸,忽然呼吸一窒。

“你不是夏詩詩!”男人呼吸沉重,從她的胸前擡起頭,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眼裏有團火在燒。

夏詩詩有一瞬間的怔忡,她自己經歷過,知道薄庭琛現在的狀态是被下了藥,也知道這個藥一定要那什麽才能被解,“庭琛,你怎麽了,我是夏詩詩嗎?你還好嗎?忍得住的話...啊!”

薄庭琛猛地吻住夏詩詩的唇,毫不憐惜地逮着她的小香舌來回逗弄,一雙大掌撫上了夏詩詩敏感的腰,用力一捏。

夏詩詩嘤咛出聲,微微喘着氣,渾身都癱軟在薄庭琛的懷裏。

是詩詩,薄庭琛的手掌,他的舌頭,他的欲望,他的感覺,全都在告訴他,這個人是夏詩詩。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是的,這個人不可能是夏詩詩。

薄庭琛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邪火幾欲要将他焚燒至灰燼。薄庭琛擡起頭,嗓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滾!”

夏詩詩如水般的眼眸裏情欲還尚未褪去,薄庭琛被下藥了,她願意為他解毒,就像他曾經為他做的那樣,可是薄庭琛卻對她說滾。

夏詩詩愣在原地。

“莫筱悠,你給我滾!”薄庭琛怒吼着,“就算是下藥,你也休想爬上我的床,滾!”薄庭琛渾身散發着戾氣,他瞥見眼前的女人,是夏詩詩的眉眼,水波潋滟的眼眸該死的勾引着他,他只有用力咬着壓根,才能克制着自己撲上去的沖動。

莫筱悠?薄庭琛以為她是莫筱悠?所以才讓她滾?

夏詩詩看着眼前大汗淋漓,脖筋凸起的男人,一陣心疼,這個傻瓜,夏詩詩走上去,不顧薄庭琛嗜血的眼神,她踮起腳,一只手勾上薄庭琛的脖子,另一只手撫摸着他的臉龐,“庭琛,是我啊,我是夏詩詩。”說完,她閉上眼睛,顫抖着把自己的唇往他的唇上印。

“滾!”薄庭琛閉上眼睛,狠狠地推開身邊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尖刀,他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縮一下,然後往自己的手臂上劃去。

夏詩詩踉跄着站穩,看向薄庭琛的時候,他右手上拿着一把刀,左手手臂上已經流出紅色的液體。

夏詩詩驚呼一聲,撲上去抱住薄庭琛的手,“你在幹什麽啊,薄庭琛!你放手!”

手上傳來強大的痛感,薄庭琛分明感受到體內的燥熱都暫時被壓制了一下,只是,他擡頭,眼前的女人還是夏詩詩。

你要好好的

你要好好的

小女人淚流滿面,捧着他的手臂,無措的臉上滿是心疼。

不可能,還是她,不可能,薄庭琛薄唇緊抿,右手又毫不猶豫地舉起往左臂上刺。

“薄庭琛!”夏詩詩手快地握住他的左手。

薄庭琛擡起頭,狠狠地盯着她,“放手!”只有疼痛,才能讓他暫時清醒。

“我不放,我不放,你個瘋子,”夏詩詩哭喊着,薄庭琛的手臂上血流越來越多,他們已經跪坐在甲板上,血浸透了夏詩詩的衣角,“你聽着,我是夏詩詩,我是!”夏詩詩拼了全身的力氣抓着那雙大手,“你要是還想刺下去,就先殺了我!”

薄庭琛聞言渾身一顫,他擡眸,漆黑的眸子牢牢地鎖住夏詩詩淚光盈盈的大眼,女人眼裏滿是執拗,淚水順着她精致的臉龐留下來,她的馬尾辮因為剛才的打鬧已經散開來,微鬈的長發在海風的吹拂下淩亂地黏在她的小臉上,他甚至聞到屬于她的淡淡的奶香。

“詩詩?你真的是詩詩?”手上的疼痛已經不起作用了,燥熱一陣一陣從四肢百骸傳來,薄庭琛眸色更深。

“是,我是。”夏詩詩放開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說着她是夏詩詩,哭着抱住眼前的男人。

他這麽難受,卻為了她,拼命地忍受着藥效帶來的痛苦。

這個天大的傻瓜。

薄庭琛不再壓抑,不再忍耐,急急地吻上夏詩詩的唇。

莫筱悠沒有跟着薄庭琛到甲板上,因為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莫筱悠,你把夏詩詩怎麽樣了?”薄晉饒的聲音帶着慌亂,透過電流傳到莫筱悠的耳裏。

莫筱悠一怔,薄晉饒并不知道她的計劃。

“我的任務不是勾引薄庭琛嗎?能對夏詩詩做什麽?”莫筱悠穩住心神,她不知道的是,在這艘船上,同樣有着薄晉饒的眼線。

“莫筱悠,你別給老子裝!”薄晉饒已經失去了他一貫堅持的形象,在表面上,他永遠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可是現在,他什麽都不要了,“不管夏詩詩現在什麽情況,你馬上把她帶出來,十分鐘後游艇額後面有人接應你,要是她出事,我讓你和你肚子裏的陪葬。”

電話斷了,薄晉饒知道,莫筱悠一定會按照他說的去做。

“哈哈哈哈!”莫筱悠笑了,眼淚從眼中瘋狂地噴湧而出,“薄晉饒,你個畜生,為了夏詩詩,你竟然連親身孩子都不放過,你好狠啊...”

莫筱悠癱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憑什麽要讓你英雄救美,憑什麽要讓夏詩詩好過!

“喂,人呢?”

甲魚睡眼惺忪的醒來,他剛才感覺困了,就眯了一會兒,想着到天快亮的時候再想辦法把這女人運走,電話吵醒了他。

“啊!人!”甲魚坐起來,房間很小,一覽無餘,可是房裏除了他自己,空無一人,“媽的!”

“怎麽了?”

“沒什麽,你什麽事!”糟糕,人跑了,絕對不能讓那娘們知道,如果知道了,為快一定拿不到手了。

“你們還在船上?”

“廢話,俺能去哪兒。”

“現在,我把錢加倍,游艇上有救生船,你現在帶着她坐救生船走,永遠都不要回來。”莫筱悠笑的喪心病狂,夏詩詩,永遠都不要回來,也不能回來。

甲魚一想,樂呵了,這也好,船上有救生船,實在找不到那女人,他自己坐船走,看這個游艇的主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他繼續呆下去還指不定發生什麽幺蛾子,不如順便跑了,就算沒有尾款,那十萬定金也夠他潇灑一陣子了。

“好!”

含笑變變散的功效之三就是讓人暫時暈厥,醒來的時候忘記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只會深信自己和一個人發生了那種事。

所以夏詩詩衣衫不整地從男人滾燙的懷裏坐起來,顫抖着身子把衣服拉好,裹上厚重的羽絨衣,然後再顫抖着雙手把薄庭琛的褲子穿好。

整艘船安靜極了,她往下看,漆黑的海迎着風,形成一個個漩渦,像極了薄庭琛漆黑的眼眸。

這一切是怎麽回事,有人要害她,還給薄庭琛下這種藥,會是誰?

那群小姐姐是蘇生帶來的,照例說不會有問題,那只有...

夏詩詩捂住嘴,是莫筱悠?薄庭琛把她當做莫筱悠,這麽說藥是她下的,但是殺她...?

涼意從背脊處上升,夏詩詩看向薄庭琛,男人在沉睡,現在她有危險,不能再和薄庭琛待在一起,夏詩詩從薄庭琛的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110。

夏詩詩半拖半拽着薄庭琛走進船艙,把他安置在一個房間裏,周圍很靜,沒有人走過。

“薄庭琛,我好怕啊,你快醒過來吧。”夏詩詩手輕輕地撫摸着薄庭琛俊朗的臉,一滴淚落在他緊閉的眼上,她緊緊地抱住他,頭磨搓着他的發。

“刺啦...”夏詩詩屏氣凝神,外面有聲音,像是在拖動什麽,夏詩詩怕極了,如果那個臉上有傷疤風人找來,那薄庭琛還在昏睡,勢必有危險,既然他的目标是她,那她就做誘餌去引開他。

夏詩詩把薄庭琛的頭平放在地上,站起來,想着,又把手上的手鏈取下來放在薄庭琛的上衣袋子裏。

“庭琛,你要好好的。”夏詩詩走了出去,嬌小的身影隐沒在無邊的夜色中,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動了動,卻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甲魚已經把船艙上的幾個船員迷暈了,也成功放下了救生艇,他目光在四周掃視一圈,看有沒有人發現他,猛地,他的目光凝滞住。

這不是剛才那女人嗎?

女人看見他似乎有一瞬間的慌張,但是很快鎮定下來,還仿佛往裏面的船艙望了一眼。

甲魚心下一驚,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本來他根本沒想着找這個女人,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甲魚快步走到夏詩詩面前,渾身的魚腥臭,“娘們,怎麽,回來找哥哥了,想我了?那哥哥帶你逍遙去!”

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

甲魚雖然腦袋瓜子不聰明,但是有的是一股蠻力,根本不消夏詩詩多掙紮兩下,就被甲魚扛了起來。

“臭娘們,別他媽叫!”甲魚快步走到救生船上面,“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個救生船都這麽豪華。”

夏詩詩驚慌地狂蹬着腳,這個刀疤男想幹什麽?她已經報了警,警察說半個小時後應該能到,她本來以為只要拖住時間,總能等來救援,現在這個刀疤男是想離開這艘船了?

甲魚平時開的都是漁船,而這雖然說是一艘救生船,但是也是用機器自動開的,他搗鼓着,不知道怎麽下手。

甲魚顧着逃命,也沒怎麽在意夏詩詩,拿了跟粗麻繩把她綁着,甚至沒拿手帕堵住她的嘴。

“喂,刀疤大哥。”夏詩詩清透的生意從船上響起來,甲魚一愣。

“幹啥!”

“你放了我呗。”夏詩詩看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兇神惡煞,可是從他的身體上的特征看來,不過是個漁夫,應該還沒到太喪心病狂的地步。

“诶俺說你這丫頭是不是傻啊,俺既然綁了你,還會放你?讓你去報警抓俺?”甲魚狂躁地瞪着機器,冷汗直冒。

夏詩詩靈機一動,“大哥,你是不是不會開這個船,我幫你呗,你放我....”

夏詩詩話還沒說完,甲魚就沖上來給她解綁,“你怎麽不早說!”

夏詩詩站在船頭,左顧右盼,且不說這東西就這麽幾個按鈕,根本沒什麽好想的,她只是想要拖延時間,能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你倒是快點啊!”甲魚一急,大餅般的手舉起來就要往夏詩詩臉上揮。

“啊!”夏詩詩故意尖叫一聲,卻靈巧地一跳,躲開那只手。

甲魚眼前一晃,愣愣地看着夏詩詩已經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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