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7)

愛上我的。”

夏詩詩驚訝地看着向天楠,向天楠眼裏是近乎變态的執拗和陰柔。

他不再是那個帥氣潇灑卻溫柔的學長,現在的向天楠變得可怕而充滿心機。

“你瘋了。”夏詩詩沉靜地說,不是憤怒,不是嘲諷,而是一個客觀的陳述句。

夏詩詩說完,猛地甩開他的手,快步走開,不再停留。

向天楠看着夏詩詩的背影,眼裏是瘋狂到極致的愛戀。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瘋了嗎?為了報仇,他早就面目全非了,親手斬斷自己的深情,現在大仇得報,他要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麽不對?

向天楠到病房的時候,吳莉娟剛安撫好夏若水的情緒,兩個人坐在病床上,而夏博樂出去打電話了,他要依靠自己的人脈暫時穩住警察。

“天楠,你來看我了。”夏若水露出讨好的笑,只是她現在這樣一張面目全非的臉,笑起來無非是裂開嘴角,笑意滲人。

向天楠笑着走向她,溫柔地看着夏若水,“恩,你的身體好點沒?”

夏若水心裏一陣狂喜,媽媽說向天楠已經取得了夏氏的大權,她以為他會不再要她了,可是從他一如往常的溫潤來看,天楠還是愛她的。

“好多了。”夏若水盡量溫柔地笑着。

她也曾經沒有腦子地鬧過,還想着博取向天楠一絲一毫的愛情,并為了得不到而瘋狂,可是吳莉娟告訴她,現在形勢已經不一樣了。

生存和所謂感情面前,夏若水知道,感情是多麽不值得一提,她現在就是要讓自己殘破的身體有一處可以寄居之地,而究竟愛不愛,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媽,你這幾天照顧若水也很累了,要不就回去休息吧,要不我雇個保姆來照顧她?”向天楠滿臉笑意地看着吳莉娟,還是一副孝順體貼的好兒子模樣。

吳莉娟看着向天楠的眼神完全是畏懼的,畢竟他曾經拿槍指着她,這件事她誰也沒有說,生怕向天楠遷怒于若水,可是明明昨天還這麽兇殘的人,現在态度卻轉了這麽大個彎,吳莉娟沒有受寵若驚,而是更加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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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還是親自照顧吧,我...”吳莉娟垂着頭恐懼地說,聲音顫抖着。

“媽媽難道是不相信我?”向天楠語氣上揚。

“沒有...不是...我...”吳莉娟面色瞬間死灰。

夏若水卻忍不住搭腔了,“媽,你就聽天楠的吧。”她的聲音很是發嗲,這個可憐的女人,到了這一刻,她甚至以為向天楠回心轉意顧念起了舊情。

吳莉娟被迫離開了,在女兒殷切期望的注視下,在向天楠意味深長地凝視下,離開了病房。

“爸,您來了。”向天楠站起來,對夏博樂愈發恭敬起來。

“恩。”夏博樂中氣十足地點頭,“公司的事情怎麽樣?”

“還可以...只是...最近警察查的很緊,說是要把公司二十多年前資料都整理出來,可是資料室的人說,沒有這些資料,我來問問您。”向天楠緊緊地盯着夏博樂的臉。

夏博樂的臉在一瞬間僵了一下,只是畢竟是老狐貍,很快就神色如常,“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有警察來了,讓他們來找我,你現在就把資金這塊方面管理好。”

“好的。”向天楠眼裏閃過一絲狠毒,語氣上卻很恭敬。

前一陣子他操之過急了,現在還不是動夏若水和吳莉娟的最好時機,二十年前夏博樂的醜惡的行徑,還得靠他這個好妻子和好丈母娘來揭發呢。

向天楠冷笑。

薄宅的氣氛降到了零點,薄少和少夫人是一起出的門,可是少爺卻一個人回來了,而且臉色陰沉,脾氣暴躁到了極點。

“少爺...少夫人呢?”劉錦德仗着自己年紀大了,就壯着膽子上前問。

“......”薄庭琛手上拿着一瓶酒,猛地悶頭灌下一大口,無奈眼裏沒有絲毫的醉意,仍是一片清明。

“滾!”薄庭琛大喝一聲,砰地扔掉手上的酒瓶,酒飛濺開來,晶瑩的玻璃碎片在陽光下亮盈盈的一片。

“怎麽了,兄弟。”蘇生手插着口袋,吊兒郎當地走過來。

薄庭琛失憶的事情并沒有大肆聲張,主要是怕薄氏人心渙散,所以劉錦德并不知道這件事。

“蘇醫生,你別沖到氣頭上。”劉錦德扯扯蘇生,意思是快別作了,跟我一起下去吧。

“诶...你別拉我。”蘇生躲開劉錦德,“大大咧咧地走到薄庭琛身邊,一只手繞到他脖子上環住。

高三時候的薄庭琛可別提多可愛了,蘇生根本沒有像現在這樣畏懼他,兩個人稱兄道弟的,那個時候還沒有階級歧視呢!

劉錦德瞪大着眼睛看着薄庭琛沒有暴跳如雷地推開蘇生,而是淡然地接受了蘇生的這個動作。

“蘇醫生什麽時候...崛起了?”劉錦德在心裏這麽想,然後趕緊下去了,他怕看見什麽血腥場面,“蘇醫生,自求多福。”

蘇生好笑地看着劉錦德慌張地走開的樣子,“庭琛,你看看你家的傭人,有多怕你,可見你後來的生活過的有多失敗。”

“我後來...是什麽樣子的?”薄庭琛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他坐在花壇邊,一條大長腿觸到地面,另一條腿彎曲着,腳擱在邊緣上,随手拿起旁邊的另一瓶酒,仰頭灌下,頹廢卻慵懶的模樣。

試着改變

試着改變

“你啊,霸道,以自己為中心,不顧別人的感受,雖然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你的确比較優秀,但是為人處世方面,你太耿直...”蘇生說的起勁,然後注意到薄庭琛的面色越來越黑,他猛地停住嘴,不敢再往下說。

也許這個時候薄庭琛就忽然想起來了呢,恢複兇殘的本性,那他不就完了?

“诶嘿,不談這些事了,弟妹呢?”蘇生顧左右而言他,“她不在家嗎?”

“不知道。”薄庭琛聲音悶悶的。

蘇生察覺到不太對勁,于是問發生了什麽。

薄庭琛邊喝酒,邊斷斷續續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說,你把弟妹一個人扔在馬路邊了?”蘇生誇張地捂住嘴。

“她無理取鬧。”薄庭琛悶頭喝酒。

“兄弟啊,可別喝酒了,”蘇生想一把奪過薄庭琛的酒瓶,無奈薄庭琛拿的穩穩的,絲毫沒有被他的力道所影響,蘇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夏詩詩一開始或許是沒想到夏博樂的狡猾,可是你提醒她之後她已經意識到了,但是她太在乎她的媽媽了,所以才選擇自欺欺人,這是人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你的安慰和保護,而不是你的指責!”

薄庭琛擰着眉,深邃的暗眸裏湧動着諱莫如深,手無意識地握成拳。

“好了,很快天就要黑了,你趕緊去找她吧,女孩子一個人在街上出什麽事怎麽辦?”

蘇生推了一把薄庭琛。

薄庭琛停頓了兩秒,然後猛地扔掉酒杯往車庫跑。

蘇生搖着頭看着他的身影,“唉,為了兄弟的愛情可真是操碎了心。”

夏詩詩沒有吃午飯,她去植物商場走了一圈,媽媽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但是現在她在哪裏呢?

“夏小姐。“一個男聲傳來,夏詩詩頓住腳步。

“是你啊,老板。“夏詩詩說。

“嘿,你以後就叫我老高吧,”老板說着手撓了撓頭發,顯得有些窘迫。

“恩...”夏詩詩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夏小姐...不得還好嗎?我這些日子忙着新店那裏做裝修,所以沒時間去看他。”

“新店做裝修?”夏詩詩的眼神充滿了狐疑,不得家是很窮的,這次火災的損失也大,按理說不可能有錢開新店,難道是夏家的人又....

夏詩詩想起老高說夏家的人給他一大筆錢讓她媽媽待在他的店裏,難道這次...那一瞬間,她的心仿佛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一樣。

“是啊...”老高笑着說。

“我的媽媽是不是在你那兒?”夏詩詩按捺不住喜悅,聲音上揚,問。

“什麽...”老高有瞬間的怔忡,然後意識到什麽,“夏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次...這次是政府看我家實在可憐,才給的補貼,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詩詩沉默了,眼裏的光暗淡下去。

“不過夏小姐,說起趙姐,我忽然想起來前幾天我老婆說在市場上看見她了,她在買一些生活用品,說是...說是這幾天要離開這裏了。”

“什麽?”夏詩詩愣住了,直到老高離開,她還有些愣神。

夏詩詩笑了,笑着笑着,眼淚飙出來,她在慶幸,有關媽媽的消息越來越多,說明她真的是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為什麽,每當她有了她的消息,離找到她更近一步的時候,她卻又退的更遠,像是怎麽也觸摸不到的星際的另一端。

夏詩詩雙手環抱着胸,靜靜地站在植物商場的一片廢墟中。

“媽媽,你到底經歷着什麽?”夏詩詩蹲下來,手抱住自己的頭,想哭喊,卻發現自己嗓音早已沙啞。

有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了夏詩詩嬌小的身軀。

“啊!”夏詩詩吓了一跳,尖叫出聲。

“別怕,別怕...是我。”薄庭琛的聲音低啞深沉。

“薄庭琛,你怎麽來了?”夏詩詩的頭埋在他的懷裏,問。

薄庭琛沉默了片刻,“來和你道歉。”

夏詩詩愣住了,高傲如薄庭琛,他很少會主動說對不起三個字。

“詩詩,我錯了,是我太不顧及你的感受,太以自我為中心。”薄庭琛的聲音顯得有些僵硬,從他的胸腔裏傳出來,低沉的足以震顫人心。

夏詩詩死死地咬着唇,所有的委屈和猜忌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因為憋着啜泣聲,夏詩詩小身板不住地顫抖着,眼淚滲進薄庭琛的襯衫。

薄庭琛手收緊,眼裏滿是憐惜。

“詩詩,接下來我幫你一起找媽媽,我幫你分擔你的急切,我不放過任何一個希望,好嗎?”薄庭琛拍拍夏詩詩的背,輕柔地說。

“恩。”夏詩詩點頭,小腦袋一拱一拱的。

薄庭琛捧住夏詩詩的臉,把她的頭從他的懷裏擡起來,一看,臉色又沉了沉。

夏詩詩哭成一個淚人兒,偏生不肯發出聲音,咬着自己的唇,現在嬌嫩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的沁出雪來,和她雪白的肌膚映襯着,美得驚心動魄。

薄庭琛卻只覺得心疼。

“松口。”薄庭琛扣住了夏詩詩的下颚,微微用力,夏詩詩不得不張開了嘴,淚眼婆娑地看着薄庭琛,薄庭琛眼神一暗。

“以後要哭就好好哭,不準憋着。”薄庭琛霸氣十足地說。

夏詩詩被他的樣子逗笑了,“霸道,連我怎麽哭都要管。”

薄庭琛嘴角上揚,“你是我的女人,我還管不來了?”

“......”

“詩詩,我以前真的很惹人讨厭嗎?”薄庭琛忽然問。

夏詩詩有瞬間的怔忡,他以前嗎?霸道,固執,但是...但是他一直是寵她的。

夏詩詩笑了,“對啊,現在也一樣讨厭!”

出乎意料的,薄庭琛沒有生氣,而是若有所思,“詩詩,以後我會嘗試着用更加溫和的方式和你交流,表達我的情緒,我會學着改變的,你等我,好嗎?”

夏詩詩看着薄庭琛的眼睛,他的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真誠。

夏詩詩歪歪腦袋,笑了,“好。”

她的聲音柔的仿佛一灘水,帶着清冽的氣息淌過他的心田。

姐姐長大要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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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琛,我的媽媽離開H市了。”夏詩詩說。

“恩。”薄庭琛沒有絲毫的驚訝,“這件事情我本來也想和你說的,昨天就走了,是夏博樂經手的這件事,不過我現在懷疑...向天楠也知道你媽媽的事情了。”

“......”夏詩詩的內心震撼着,“可是,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薄庭琛深邃的眼眸裏有風雲湧動。“詩詩,你相信我嗎?”

薄庭琛深深地看着夏詩詩,漆黑的瞳仁裏有着女人小小的倒影,他的眼仿佛一圈圈藤蔓,淡淡地吸附着她周身的空氣。

夏詩詩就這樣輕易地淪陷了,她怎麽會不相信,這個給她力量和勇氣的男人。

夏詩詩點頭。

薄庭琛附在夏詩詩耳邊,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

夏詩詩聽完他的計劃,再次意識到,這個男人骨子裏有着不羁和狂妄,有着對冒險的執着。

夏詩詩和薄庭琛回到薄宅的時候,不得正在門口背着手,像個小老頭一樣踱步,只是這目光...看着有幾分猶豫。

“姐姐,你回來了。”不得朝夏詩詩怯怯地喊,沒有像以前一樣狂奔過來抱住夏詩詩。

夏詩詩覺得有點奇怪,“恩,吃過晚飯了嗎?”

不得搖搖頭,一雙大眼裏面淚光盈盈,夏詩詩看得心都軟了,放柔了聲音,“為什麽不吃晚飯,怎麽了嗎?”

不得戒備地看了眼薄庭琛,就是緊抿着嘴,搖搖頭。

夏詩詩和薄庭琛相視而望,“不得,你到底怎麽了?”

不得還是沉默。

“你要是不肯說,那我也不管你了,姐姐走了哦。”夏詩詩假裝往前走了兩步,不得小臉憋屈着,碩大的眼淚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不得忽然準過身,朝夏詩詩跑去,張開雙臂,猛地撞在夏詩詩的腿上,然後伸手抱住她的腿,眼淚鼻涕都往上蹭。

夏詩詩被這悶頭一撞吓到了,看來這孩子現在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姐姐,我...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家?”不得啜泣着問。

夏詩詩一愣,“這就是家啊。”

“這不是家!”不得忽然大聲吼着,他平時很乖,就算偶爾搞怪,也不會像今天這樣。

薄庭琛走上來,毫無耐心地伸出根手指放在不得的衣領上,然後輕輕松松地就着他的衣領給拎了起來,“小屁孩,這不是你的家,但是這就是夏詩詩的家。”

薄庭琛的臉臭臭的,竟然有幾分...吃醋的意味?

“薄庭琛!”夏詩詩大聲叫他,眼神制止他,薄庭琛的話對一個才六歲的小孩來說實在傷人。

“哇!”不得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哭起來。

“不哭不哭,不得乖啊!”夏詩詩蹲下去,把不得抱起來,看着他的小紅臉頰,忍不住啄了一口,絲毫沒有意識到某男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不得,怎麽了,是想家了嗎?”夏詩詩問。

“不是...不得喜歡和姐姐待在一起的。”不得紅着臉解釋,“可是姐姐現在整天...整天和這個怪叔叔在一起,都不理不得了。”

夏詩詩沒想到這孩子是為了這件事在鬧別扭,的确,最近好像都沒怎麽關心他,也是事情多嘛。

“好吧好吧,是姐姐的錯,姐姐以後保證多照顧不得。”

“可是...可是不得不想你和這個怪叔叔在一起,我們為什麽要和他住在一起?”不得畏懼地看着薄庭琛,手捂着夏詩詩的耳朵做成喇叭樣,低着嗓子說。

夏詩詩笑了,有點不知所措。

薄庭琛卻聽到了,他走上來,宣誓主權般的攬住夏詩詩的腰,“因為我是她老公,老公你懂嗎?小屁孩。”

“你騙人!”不得激動地說“姐姐已經答應我了,等我長大我娶她的,你才不是她的老公,你不是!”

不得的表現異常激烈,他手握成拳,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關,然後被夏詩詩抱住的腿亂蹬着,妄圖踢打薄庭琛。

薄庭琛擰着眉,氣氛竟然瞬間凝重起來。

夏詩詩沒有在意,她只當不得是小孩子脾氣,因為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相依為命的姐姐不能長時間陪他在一起而生氣,她以為不得的話只是小孩子一時興起說說的。

“不得,你不可以這個樣子的。”夏詩詩抓住不得亂蹬的腳,語氣嚴肅,“這個叔叔...這個哥哥是救過姐姐和你的,你忘了嗎?我們應該心懷感激,你不能這樣亂發脾氣哦。”

不得不聽,還是惡狠狠地看着薄庭琛,“姐姐,你喜歡不得還是喜歡他?”不得皺着眉,煞有介事地問。

夏詩詩被逗樂了,原來小孩子的占有欲也這麽強,她只想把不得安慰好,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薄庭琛,“當然是不得啊,不得這麽可愛,姐姐當然更喜歡不得。”

“不行,不得不要可愛,不得是男子漢!”不得小臉憋得紅紅的,一本正經地說。

夏詩詩愣了愣,“好好好,你是小男子漢!”

“那...不得,以後就把這裏當成家好不好,姐姐和哥哥都會照顧你的,如果你實在想爸爸,還能回家去看看他。”

“......”不得不說話,其實他別無選擇啊。

總算大致上安撫好不得,小孩子哭累了,很快就在夏詩詩肩上睡着了,下時候死抱着他回了房間,給他捏了捏被子,走出他的小房間,薄庭琛倚在門框上淡淡地看着她。

“幹嘛?”夏詩詩笑,薄庭琛的臉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好看過。

“這小屁孩究竟怎麽回事?”

“他身世可憐,又和我有緣,我就把他收養了。”夏詩詩踮起腳努力和薄庭琛平視,“喂,薄少,你不會吃這麽一個小孩的醋了吧?”夏詩詩的語氣帶着調笑。

薄庭琛沉着眉,諱莫如深,“還是...薄少養不起這麽一個小孩啊?”夏詩詩打去道。

“詩詩,覺得他可憐,或許可以把他送到孤兒所或者別的什麽地方,”薄庭琛神色凝重,“不是一定要你親自撫養他的。”

“怎麽了?”夏詩詩奇怪地看着他,“就是個孩子啊,你怎麽這麽嚴肅?”

搞大了肚子

搞大了肚子

“再說了,我既然承諾要養他,就應該給他最好的,孤兒院這種地方我怕對他心裏發展不健康,你說呢?”

“在我們家心裏才要不健康。”薄庭琛想起不得充滿敵意額眼神,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種簡單的感情。

“什麽?”夏詩詩問。

“沒什麽,但願是我想多了。”

夏詩詩笑了,“你就是想太多了,小孩子嘛,過幾天就好了。”

殊不知,夏詩詩之于不得的存在,就是生命的全部依托,在他小小的身體裏有着強大的意識,他孤獨而絕望地依靠着她,直到有一天那樣炙熱的情感随着年齡的增長發展成扭曲而極端的愛慕。

夏詩詩沒有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而過了幾天,薄庭琛就把不得送進了學校,他們相處的時間也變得少了,一切都平靜下來,很多年後,夏詩詩回想起這一幕,歷史總是有驚人的預見性,只是當時誰也不願去相信。

幾天後,夏詩詩親自找到向天楠,向天楠有瞬間的愣神。

“詩詩,你怎麽來了?”夏詩詩來的是向天楠的辦公室,他剛開完會回來,就看到自己魂牽夢萦的女人就這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

“向天楠,我來和你談一筆交易。”夏詩詩說。

“什麽?”向天楠疑惑地看着夏詩詩,她的表情很冷漠,像是公事公辦的神情。

“到現在,你的大仇報了嗎?”夏詩詩問。

向天楠眼裏的戀慕瞬間褪去,換上警惕,他走到門口關上辦公室的門。

“詩詩,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的仇還沒有完全報,我想和你合作。”

向天楠沉默了,轉着手上的筆,探究地看着她。

“你怎麽幫我?”

“你要的證據我幫你找你想辦法讓我回夏家住。”夏詩詩說。

“詩詩,我不想把你扯入這件事中。”向天楠的眼神裏有着不忍。

“是我自己要摻和的,如果你不讓我這麽做,我反而會更難受。”夏詩詩說,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當薄庭琛提出這個方法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為了媽媽,怎麽樣都可以忍耐。

“好。”向天楠說。

其實向天楠也做着心理鬥争,而夏詩詩的肯定無疑給了他一劑自我解脫的良藥。

夏若水還在醫院裏,現在外界都知道她或許已經醒了,可是因為警察的不作為,沒有人敢出來揭穿她,更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向天楠找到夏博樂,“爸爸,若水再這麽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是啊,可是現在夏詩詩不肯撤訴,也不肯出來作證她和若水是好姐妹,我再怎麽博大精深,也沒有辦法贏得過發來吧啊。”

這句話讓向天楠一愣,夏博樂,你也知道,再怎麽樣也贏不過法律,那二十年前你殺死我父母的事情,又是怎麽瞞天過海直到現在的呢?

向天楠的眼裏含着沉痛和隐忍。

“爸爸,我倒有個好辦法。”向天楠說。

“恩?”

“如果能想辦法讓夏詩詩回夏家住,流言自然會不攻而破,試問,人怎麽會願意和殺自己的嫌疑犯一起朝夕相處呢?到時候讓律師強行找些說辭,這件事情說不定就過去了。”

夏博樂皺着眉,陷入沉思,無疑,這是個好方法,“可是,夏詩詩怎麽會願意回去?”

“這個...再等等時機吧。”向天楠的表情顯得有些苦惱。

自從薄庭琛病後,莫筱悠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夏詩詩的視線裏了。

薄老爺子沒有告訴夏詩詩,而薄庭琛自己也忘了,其實莫筱悠也不過是他們找來的群衆演員,讓薄氏的暗黑勢力以為薄庭琛和夏詩詩真的不再是濃情蜜意的夫妻,而如今,戲演完了,演員自然是下場了。

那一天,莫筱悠又出現在薄宅,是不請自來,卻也是時機正好。

“薄庭琛,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莫筱悠楚楚可憐地看着薄庭琛,她的手小心地扶住她的肚子,看起來竟然真的有些微微地隆起。

薄晉饒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莫筱悠即使早就和他決裂,也終究是狠不下心來,畢竟那是她從小就開始仰慕的男人,畢竟那是她孩子的父親,所以也注定,她永遠不能完全放棄薄晉饒。

薄晉饒說,要絕地反擊,要最後一搏。

莫筱悠信了,于是她來了。

薄庭琛表情有些懵懂,事實上他做的功課裏沒有這個人,換一種話說,對于失憶的薄庭琛來說,他根本不認識莫筱悠。

夏詩詩坐在薄庭琛旁邊,手驀地握緊,臉色蒼白。

那些不堪的畫面在腦海裏重複閃現,男人和女人白花花的身體交疊在一起,還有粗重的喘息和男人的低吼聲。

盡管後來薄老爺子提到了,這是他和薄庭琛共同上演的一場戲,可是誰能保證,沒有假戲真做。

夏詩詩抿着唇,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淚光潋滟。

薄庭琛疑惑地看着夏詩詩,卻沒曾想她是這樣的表情。

“詩詩,我對不起你,以前是我錯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庭琛也差點就要和我結婚,這個孩子,他當時也是接受的啊。”

是啊,他肯定要接受的,畢竟她是一個不會生孩子的人。

莫筱悠仔細地觀察的薄庭琛的表情,果然如薄晉饒所說,他失憶了嗎?

他們之間的事情當時薄氏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個孩子可以說是來的理所當然。

“庭琛,你說話啊。”莫筱悠撒嬌着上去抱住薄庭琛的胳膊。

薄庭琛毫不掩飾地嫌惡地看了她一眼,“放開。”

就在這個時候,劉錦德匆匆地進來了,“少爺,少夫人,夏氏的夏博樂來了。”

夏詩詩一怔,疑惑地看着薄庭琛,薄庭琛卻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薄庭琛,你這個畜生,你竟然背着詩詩在外面有了女人,現在...現在竟然還搞大了肚子!”夏博樂氣勢洶洶地沖上來就揪住薄庭琛的衣領。

一屋子人怪異地看着這場突變,一切都來的如此迅疾且不可思議。

每個人都是演員

每個人都是演員

薄庭琛的目光盛寒,“夏詩詩?”

夏詩詩轉過頭看他,他的目光裏帶着疑問,夏詩詩胸口一窒,他失憶了,于是連這種風流韻事都要她幫他回想。

“庭琛,這個孩子是你的,你要,還是不要?”夏詩詩半真半假地問,她清楚這是回夏家的好時機,但是對于薄庭琛和莫筱悠的過去,她心裏也确實有道不清不楚的檻,靠自己的力量是跨不過去的。

夏博樂捏着掌心,急切又擔憂地看着薄庭琛的嘴,現在只要他說出“要”這個詞,那夏詩詩回夏家的事情就大功告成了。

薄庭琛的眸子裏晦暗不明,他雙腿交疊着,打量着看着莫筱悠以及她摸着的還算是平坦的肚子。

最後涼涼地問了句:“是我的種?”

莫筱悠愣住了,臉色剎那間白了白,想着薄庭琛失憶着呢,也就膽大起來:“庭琛,人家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男人啊,難道你忘了嗎,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說完,轉過臉,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夏詩詩心口堵得慌。

“那...既然孩子是我的,那就要吧。”薄庭琛說的風淡雲輕,輕輕松松地好像說着今天的天氣一樣随便,深邃的眸子一片清明。

夏詩詩右手按住自己的左手,牙齒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莫筱悠也沒想到這件事進行地這麽順利,當場就懵在原地。

倒是夏博樂,他本來是站着的,聽了薄庭琛的話猛地拍響自己的手,像是鼓掌一樣的動作,可是神色卻是憤懑不平,他急切地走到夏詩詩身邊,“詩詩,你放心,爸爸給你做主。”

夏博樂的聲音洪亮,夏詩詩眼眸裏滿是悲傷地看着他:“夏博樂,我早就不是你的女兒了,你不必為我瞎操心。”

夏博樂臉色微變,想起自己這趟來的目的,一切也不能太過明顯,“詩詩,爸爸知道你怨我,那都是爸爸說的氣話,這天底下,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夏博樂說的險些老淚縱橫,滿是真誠地看着夏詩詩,“如今薄庭琛這樣待你,詩詩,要不回家去,回家爸爸會護着你,這個孩子的事情,咱們也回家好好商量一下,讓薄家的人給我們一個态度。”

“不可能。”夏詩詩态度強硬。

“詩詩,你不用回家。”薄庭琛站了起來,眼裏是柔情蜜意,夏詩詩有一瞬間的晃神,“我保證,莫筱悠只要生下孩子,我就...”

“啪!”夏詩詩揚起手,對着眼前那張俊臉狠狠地甩下去,打完之後她自己都怔住了。

薄庭琛的頭被她的力量打的偏向一邊,他臉上留下青蔥般的指頭印,很是顯眼,他偏着臉,目光森冷,舔了舔後牙槽。

“給臉不要?”薄庭琛的臉轉過來,偏生出幾分邪氣,“那你滾吧,這個孩子,我要定了。”

夏詩詩只覺得自己手都打的發麻了,她嗫嚅着“薄庭琛,你混蛋。”

說完,眼裏含着淚和怒意狠狠地剜了眼莫筱悠,跑出了客廳。

“詩詩。”夏博樂忙追出去。

薄庭琛若有所思地看着往外跑去的兩個身影,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究竟誰在演戲,直到莫筱悠柔軟的身體朝他靠過來。

“庭琛,我已經把有孩子的喜訊告訴爸爸了,他說他很快就會趕過來的。”莫筱悠扭動着腰肢,像靈蛇一樣柔弱無骨媚眼如絲地看着薄庭琛。

雖說薄庭琛現在失憶了,她的戲碼可以演得更久一點,可是薄庭琛畢竟從來沒有真的碰過她,保不齊他哪天就想起來了,到時候計劃都得泡湯。

不如,趁此真的發生關系,到時候他也就百口莫辯了。莫筱悠笑的嬌媚,身體不住地往薄庭琛身上貼。

薄庭琛看着莫筱悠的神色是疏離的,帶着有些莫名其妙。

“爸爸?”

“是的啊,薄老爺子不是一直期待着你可以為他添個孫子嗎,這不,我一早就告訴他了。”莫筱極力壓抑自己的得意神情,現在除薄庭琛自己,誰敢保證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關系,說有孩子了,薄老爺子肯定也是相信并且欣慰的,一旦孩子生下來了,薄晉饒想要得到的,不是更有希望了嗎?

“放開。”薄庭琛看着莫筱悠拉着他胳膊的手,語氣森然。

“庭琛,你怎麽剛剛還說要人家的孩子,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薄庭琛怫然作色,狠狠地推開她,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蘇生,你幫我查查我和莫筱悠的關系。”書房裏,薄庭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那一邊,夏詩詩離開了薄宅,思緒亂的很。

她和薄庭琛的确想演一場夫妻不恩愛的戲來讓她回夏家的事情變得合情合理,只是今天的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顯然,薄庭琛和她一樣,并不知道莫筱悠的到來,她說她有孩子了,真的是薄庭琛的嗎?薄庭琛說一定要孩子,也是真的嗎?

夏詩詩想,如果薄庭琛沒有失憶,他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越想,腦袋越亂。

“詩詩,你跟爸爸回去吧,爸爸以前虧待你了,你原諒我吧,現在我是真心誠意的。”夏博樂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誠而急切,如同一個悔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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