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4)
詩詩,于是來了很多人,夏詩詩踢打着,哭喊着,“夏博樂,你久久媽媽,求你了,夏博樂——”
夏博樂眼眸裏是一片冷寂,有什麽情愫忽然從他的整棵眼球裏摘除了,以後都不會有了。
夏博樂最終還是轉過身,走向碼頭,而夏詩詩也被駕着走在後面。
“媽媽!——”夏詩詩的最後一聲凄慘而嘶啞。
而這時,薄庭琛和彭灣正等在一個黑暗的角落。
“庭琛,這個地方你是怎麽知道的?”
薄庭琛嘴角一勾,我跟着來過很多次,只是他們沒人知道。
薄庭琛既然能在那一艘船上裝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暗房,現在知道他們的臨時蹲踞點也實在不足為奇。
“你确定他們會來這裏嗎?.....诶,等等,你說以前...那你...你恢複記了?”彭灣欣喜地問。
薄庭琛轉了轉頭,彭灣能想象出他用那樣涼涼的眼神看他,“有一段時間了。”
“!!”彭灣震驚,“你怎麽不早和我說?”
“有什麽必要?”
彭灣啞口無言。
“現在放出消息說他們的相應放一鍋端了他們肯定會害怕,斷然不會去他們約定好的地方了,他們一害怕,我們就反客為主了。”薄庭琛聲音低沉。
彭灣說:“那等會兒他們一來,我們就沖出去?”
“....我們的目标不只是他們,而是整個鏈條上的人,彭灣,你的智商...”薄庭琛的語氣中帶着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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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庭琛,別給點陽光就燦爛啊,”彭灣斂眉,終于變得沉穩,一如往常的他,“那林榕呢?她會不會有危險。”
薄庭琛沉默了,良久:“不會。”
不會的,他從夏博樂和林榕的神情中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絕對沒有所說的那麽簡單。
“夏博樂現在自身都難保了,絕對不會花時間來對付別人的。”薄庭琛說。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忽然外面傳來聲音,兩人立即噤聲,掏出槍,臨陣以待。
“博哥,金兄以前出什麽事情了都在這個地方蹲點的,從來沒有出過事,警察絕對找不到這裏來的。”白光打開門,“你們都趕緊進去,把貨放好。”
夏詩詩走在最後,被一個人押着,嘴上塞着布。
燈光很暗,薄庭琛從視頻微弱的光裏分辨着夏詩詩的神情,拳頭緊握。
她像是哭過,眼睛腫的跟核桃一般,林榕呢?
薄庭琛看遍了整個隊伍,蹙眉,難道林榕待在船的暗房裏,若真的是這樣,那裏倒是最安全的。
夏詩詩忽然掙紮了一下,按着她的男人用了用力,薄庭琛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
改交貨地址
改交貨地址
薄晉饒近幾年因為生病,越來越瘦削,現在他穿着寬大的黑色大衣,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而夏博樂又因為自身難保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人,但是薄庭琛看得清楚,那是薄晉饒,薄晉饒的左手小拇指上帶着一個尾戒,在幽暗的燈光下閃着暗黑色的光澤,鬼魅而誘人。
“別動。”薄晉饒在夏詩詩耳邊輕聲說。
他的聲音有刻意壓低的深沉,也帶着些沙啞,夏詩詩皺着眉,莫名覺得熟悉,她擡眼,撞進一個漆黑的眸子。
“恩恩....”夏詩詩的嘴因為被布塞着,所以只能含糊發出聲音。
薄晉饒蹙眉,臉往外面偏了偏。
夏博樂聽到了這裏的動靜,他的眼裏滿是陰鸷,“夏詩詩,別給老子找什麽麻煩。”
夏博樂說出夏詩詩那三個字的時候,聲音嘶啞的厲害,林榕就在兩小時前跳海自殺,他清晰地記得她跳下去的模樣,他的心就在那一瞬間頹然崩塌,從今以後,他便是無所畏懼的,沒有什麽能阻止他的步伐。
“你,看好她。”夏博樂指了指薄晉饒,夏詩詩和他站在門口,而刺眼的光在夏博樂的頭頂,所以他眯着眼,只能隐約看清夏詩詩和他身邊的人的輪廓,那個人....看着有些眼生。
“你....”夏博樂狐疑地向薄晉饒走去。
“博...博哥!”白光趕緊站到夏博樂前面,擋住他的去路,“博哥,阿俊不是受傷了嗎,跟着我們也是累贅,我換了一個人,是青澀點,但是你放心。”
夏博樂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又回來了,夏博樂沒有再看薄晉饒。
“博哥。”男人打開門,眼裏有掩不住的喜悅,“博哥,那個消息是假的,劉吉這裏沒有任何問題,警察沒有找過去,現在還在原地等我們呢。”
“什麽?媽的,誰提供的假消息?”夏博樂轉過身,目光犀利地看着小混混們,一雙手握的咯咯作響。
“博....博哥,不是我們啊,我們也是聽當地的兄弟們說的,難道他們騙我們....”
“行了!”夏博樂大喝一聲,“馬上想辦法聯系,現在就過去。”
黑暗中,薄庭琛握緊了拳,他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而且交貨地點也在不停地改變,現在成敗就在夏博樂的一念之差,警方的警力都布置在這附近,如果是在這裏交易,那意味着幾乎把H市的整個販毒團夥一網打盡,若是換一個地方,那麽兩方注定只能打擊一方,并且打草驚蛇,以後想要抓,更加是不可能了。
“不行的,博哥。”小混混出口打斷,“現在,劉吉那邊認為是我們沒有誠意,已經打道回府了,說是我們把他們晾在那裏那麽久,是等着他們被警察抓,說....說如果要交易,就得換一個地方了。”
夏博樂怒目圓睜,眼鏡旁下垂的肉在這一刻都緊吊起來,他本以為這會是一趟簡單的任務,沒想到會出這麽多勞什子的事情,而且他對這裏并不熟悉,換一個交貨地址,意味着他會面臨更多的危險。
“博哥。”白光在黑暗中往夏詩詩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後獻殷勤地靠近夏博樂,“博哥,這裏兄弟們都不怎麽熟,以前都是跟着金兄來的,如果臨時找地方.....”
“那你們說,怎麽辦!”夏博樂狠狠地踹了一腳白光,“狗兔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薄晉饒的一條走狗,怎麽,現在他不在,你就代替他來羞辱我?”
白光嗷嗚一聲,跪倒在地,“不敢,博哥,白光不敢,白光是想,或許咱們可以就在這裏進行交易,這裏是金兄的地盤,沒有人找的到的,而且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出事情.....”
夏博樂狠戾的眼神牢牢地盯着白光,“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白光渾身一個哆嗦,顫栗着說:“是白光自己的想法,博哥,你....”
夏博樂先是低低地笑了一聲,随後目光猛地變得陰沉,從褲兜裏掏出一把槍來,指着白光走了一圈,“我再問你一遍,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白光的目光就這樣跟着槍轉了一圈,他雙腿并攏,整個人伏在地上,不斷得磕頭,在這樣寒冷的夜晚,他臉上的冷汗涔涔地掉下,在水泥地上暈染出灰色的小點、
夏博樂沉着臉,一動不動地打量着白光,白光則一直向着夏博樂磕頭,這一刻,整個屋子的氣氛凝滞起來,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響。
“呵呵。”夏博樂忽然笑了兩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好,那就聽你的,兄弟們,你們說呢?”
夏博樂手上的槍卻沒有移動分毫,白光擡頭,這個時候竟然連眼淚也流了下來。
房子裏沒有人敢搭腔,白光的眼神越來越焦慮,“你們死了,博哥問話呢!”白光的嘴唇紫青,嘶啞着怒吼。
“....博哥,兄弟們聽您的。”一個小混混終于站出來。
“好。”夏博樂爽朗一笑,這才緩緩收了槍,卻是若有所思地掃視了一圈,“如果出了什麽意外,白光,你的這幫好兄弟是要跟你陪葬了。”
夏博樂的聲音陰冷。
屋子裏很多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白光頹然癱坐在地上,又往黑暗處看了一眼,夏詩詩感受到薄晉饒輕輕搖了搖頭。
“博哥,你放心,不能出事。”白光笑着,卻是一個極度猙獰的笑。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劉吉那裏說明天再交貨,所以一群人在這裏住一晚。
這裏是一個廢棄的店面,地方可以說很小,只有一個客廳和一個房間。
“博哥,你去屋子裏睡吧?”白光彎着腰走到夏博樂跟前。
“不用。”夏博樂擰着眉,看着一批貨,不知怎麽的,他的心總是揪着,總覺得這個晚上會出點什麽事情,現在貨在哪裏,他就在哪裏。
“把夏詩詩帶進去睡。”夏博樂看了一眼夏詩詩,夏詩詩被捂着嘴巴,只能惡狠狠地瞪着夏博樂,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浪費那樣的尤物
浪費那樣的尤物
這樣無聲哭泣的模樣,竟然像極了林榕,倔強而孤獨。
夏博樂有一瞬間的恍惚,夏詩詩隔着燈光,隐約看見了夏博樂眼角泛的淚光,神色竟是如此的凄楚。
夏詩詩愣住了,夏博樂是看着她的,深深地望着她,卻像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靈魂。
“男人都在客廳裏睡。”夏博樂說。
“好嘞。”
夏詩詩清晰地感受到捏着她肩膀的那雙手緊了緊。
夏博樂今晚對夏詩詩格外的好,像是忽然沒了脾氣,變得蒼老而和善,他說:“詩詩,我不會殺你的。”
就在夏詩詩要踏進房門額那一刻,夏博樂忽然無厘頭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夏詩詩愣了一下,随後頭也不回地進去了,所有的人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那一刻,夏詩詩所有的委屈和痛楚都噴湧而出,像是忽然有了一個宣洩口,在這裏,沒有人能看到她的脆弱。夏詩詩靠着門,全身的力氣被抽幹,她就這樣慢慢地順着門滑下去,淚水像小蟹一樣爬滿臉龐,夏詩詩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能不讓嗚咽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放大。
這一天,她所有的支柱都消失了,她是為了媽媽才來的這裏,她找到了,可是如今媽媽卻毅然決然地跳下了海。
“媽媽,你丢下了詩詩,詩詩這輩子都不準備原諒你了。”夏詩詩哭腫的臉上透露出堅毅的神情,下一秒,她暗淡的臉上忽然又閃現了一絲亮光,“媽媽,詩詩不原諒你,你是不是也會難過,那你回來,好不好?”
夏詩詩把頭深深地埋到自己的雙腿間,滾燙的淚水透過牛仔褲暈染開來。
“好小子,真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彭灣和薄庭琛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外面,毫不誇張的說,現在除了那個破舊的房子外,周圍都是警方的人了。
薄庭琛手上拿了一根煙,嘴中長長地呼出一口,青灰色的煙缭繞着穿過他的指尖,偏生出幾分頹廢的魅惑,彭灣愣了愣,“想什麽呢?”
“薄晉饒準備幹什麽?”
彭灣沉默了,如果說這場緝拿中最不在他們意料中的人,就是薄晉饒了,他本來和這場交易沒有關系,卻偏偏跟着來了,但是中途又做出一個已經離開的幌子,卻跟在夏詩詩身邊,甚至讓白光說服夏博樂在他的地盤進行交易。
“有三個可能。”彭灣說。
“第一,他放不下夏詩詩,特意來保護她。”
“第二,他想不費吹灰之力獲得夏博樂的這筆錢,現在交易不是他在掌握,如果交易失敗,他大有逃脫之詞,如果交易成功,但是交易是在他的地盤,他也可以說這趟交易根本就是他進行的,兄弟們跟他的時間長,肯定都是附和他的,那麽,夏博樂很有可能一分都拿不到。”
“第三....”彭灣沉着眉,眉心緊蹙,他轉過頭看薄庭琛,薄庭琛眯着眼,緩緩地朝前吐氣,諱莫如深的模樣。
“第三,薄晉饒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現在是在幫助警察破案了,他是戴罪立功,還是從一開始就是卧底?”
薄庭琛輕笑,在靜谧的空氣中蔓延開來,低沉而渾厚。
彭灣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我們還是定不了他的罪,可是他才是最大的幕後。”
薄庭琛彈了彈煙灰,低下頭,“只能來日方長。”
彭灣沒有說話。
房間裏,夏詩詩和衣而睡,這樣天昏地暗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多久,夏詩詩忽然開始想念薄庭琛,他現在在哪裏,他有沒有意識到她早就不見了,會怎樣心急如焚地找她,還有莫筱悠,她的肚子是不是很大了,薄庭琛會不會沉浸在當爸爸的喜悅中,根本就忘記了她?
夏詩詩閉上眼,在黑暗中,輕聲呢喃,“薄庭琛,薄庭琛。”
夏博樂和随行的十三個兄弟們都在客廳裏打地鋪,天氣很冷,到了晚上,涼意更像是從地上滲上來,幾個兄弟睡不着,說着要去外面走走。
夏博樂沒有吭聲,算是默許了,薄晉饒躺在門邊上,只是微微斂了一下眉。
“庭琛,有人。”彭灣輕輕拉了一下,薄庭琛彎下腰,;兩個人隐在草叢裏。
“诶這日子真是冷的尿都要凍住了。”兩個混混是到外面來小解的,一邊拉開褲子,一邊瑟瑟發抖。
另一個笑的淫蕩,湊過去,“哎呀,那不如找個暖和的地方?”
“這個鬼地方哪有什麽暖和的地方?”
“諾,裏面躺着的女人那裏。”
薄庭琛遠遠望着男人醜陋的臉上露出的猥瑣的笑,他的一只手緊緊地揪住幾根草,發出沙沙的聲音,額上青筋畢露。
“你說,這麽個尤物,博哥自己老了,下不了手了,讓兄弟們這麽一群血氣方剛的男人白白地看着流口水。”
“嘿嘿嘿,”另一個男人傻笑着撓了撓頭,“我是不敢的,走吧,咱們進去吧。”
“你說,那個女人操起來是什麽味道啊,看着挺較弱的,可是這脾氣很火爆....”兩個男人說笑着走遠了。
薄庭琛卻猛地站起身子,就要往兩個男人的方向走。
彭灣眼前一黑,在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然後用力地扯薄庭琛。哪曾想薄庭琛的手臂肌肉凸起,硬的跟一跟鐵棍似的,他根本撼動不了分毫。彭灣急了,索性也站起來,摁住薄庭琛的肩,把他往下摁,可是薄庭琛依舊是一動不動,彭灣湊在他耳邊急促地說:“薄庭琛,你發什麽瘋?”
兩個往回走的人好像聽到了這裏的動靜,正要回過頭來的瞬間,薄庭琛終于蹲了下去。
“咦?”
“你看什麽啊?”
“你有沒有感覺剛才那裏好像有人講話的聲音。”
“沒有吧....是風吹的吧。”這個小混混又是樂呵呵的一笑,“你想太多了,這裏是金兄的地盤,金兄诶,誰敢冒犯。”
“說的也是。”男人狐疑地又看了兩眼,一陣陰冷的風吹過,他瑟縮了一下身子,“趕緊走吧。”
小美人,饑渴了?
小美人,饑渴了?
草叢裏,彭灣按着薄庭琛,大氣都不敢出。
終于看見兩個人走遠了,彭灣放開薄庭琛。
“你是不是有病?”彭灣沉着臉看薄庭琛。
薄庭琛斂眉,若無其事地又掏出一根煙,眯着眼往遠處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你...我知道那是你女人,可是這是工作,你要拎清楚輕重,況且他們只是說說,又不是....”
薄庭琛淩厲的眼風掃過去,彭灣的話還沒說完就堵在喉嚨口了,“得得,是我的錯。”
薄庭琛別開眼,臉上有一瞬間的沉痛。
兩個小混混往回走,正要推開門的時候,兩個中瘦的那個忽然停住,胖子傻乎乎地看着他,“咋了,你先進去好了。”
瘦子笑了笑,“兄弟,你真是傻得可愛。”
“是嗎...哈哈村子裏的人都是這麽說我。”
“這樣吧,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瘦子說。
“啥?”
“我剛才在外面逛過一圈,那個女人住的地方有扇窗,就在房子的後面,窗是木質的,不怎麽結實,哥哥帶着你去幫姑娘暖暖被窩?”
“她都睡了這麽久了,已經暖了吧?”胖子疑惑地問。
“我打死你個呆子!”瘦子跳起來拍了拍胖子的油膩膩的頭,然後無語地說,“那你去她暖暖的被窩躺會兒,你想,滑嫩的皮膚,熱烘烘的被子,還有...”
瘦子說着,眼裏露出狼一般的綠光,貪婪而醜陋,胖子被熱烘烘這個詞吸引了。
“可是...到時候被博哥知道了咋辦?”
瘦子一看他動搖了,就扯着他走,“那有什麽,大不了讓他一起來暖暖。”他随便地應和着胖子,兩個人走到房子的後面,果然看見了夏詩詩的房間。
寒冬的晚風很是凜冽,窗戶顯得很有年歲了,正在寒風中瑟瑟地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瘦子看着眼睛都亮了,推搡着旁邊的男人,“胖子,你上去把窗戶拿下來。”
胖子似懂非懂地看了他一眼,“你咋不自己去?”
瘦子氣結,“你去,你去了到時候女人讓你先抱。”
胖子糾結了半天,大吼一聲,“好!”
“噓...你輕點。”瘦子拍了拍胖子的肩,四處看了看,确定沒有別的動靜後放下心來。
胖子長得實在是很結實,他向窗子筆畫了兩下,然後鼻子裏輕哼出聲,不屑的模樣。
夏詩詩睡得很淺,她聽到窗外的動靜,猛地坐起身子來,這個時候胖子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地把窗子從窗框上拿下來,寒風沒有的遮擋,直直地說進房間,夏詩詩驚恐地望着瘦子和胖子,身子瑟縮了一下。
“起開。”瘦子這時候力氣倒是變得狂大,他猛地推開胖子,然後憑借着自己小巧的身子,迅速地爬上窗,輕輕地跳到地上,一咕嚕地爬到夏詩詩的床前。
夏詩詩還有一瞬間的怔忡,這個時候終于反應過來,她趕緊下床,這兩個人她有些眼熟,如果記得沒錯,應該是夏博樂的手下,但是他們這個時候從窗戶裏進來要幹什麽?
夏詩詩赤着腳,正要跑到門口的時候,有一雙幹瘦的手伸到她的臉前,然後猛地捂住夏詩詩要尖叫的嘴。
“唔...”夏詩詩拼命地搖着頭,只是這個男人看着精瘦,男女之間的力量到底懸殊,夏詩詩被鉗制住,不能動彈。
“砰。”這個時候,胖子也從門框裏擠進來了,他不能像瘦子那樣輕盈地跳下來,只能是像一顆球一樣滾下來,發出了一個沉悶的聲響。
外面的客廳裏,這個聲音格外的突兀。
“這...這是什麽聲音?”有人輕聲問。
夏博樂好像已經睡着了,發出沉重的呼吸聲,他們清楚那個聲音是從夏詩詩的房間裏傳出來的,但是沒有人敢跨過夏博樂去打開夏詩詩的那扇房門。
房間裏,胖子輕聲嚷嚷着,”你說讓我第一個抱女人的,結果你自己先抱了。”
瘦子兩只手都控制着夏詩詩,而夏詩詩又反抗的厲害,他只能求助胖子,“喂,你把那個角落裏的麻繩拿過來。”
“俺不要,你騙人!”
“不是...你看這女人多火辣啊,我只是先幫你控制住她,我這麽幫你你還不樂意了。”瘦子狡黠地說。
胖子一聽挺有道理的,于是趕緊把繩子拿過去。
“給她綁上。”瘦子說。
胖子這回聽話了,麻溜地把夏詩詩反手綁起來,夏詩詩趁他們不注意,腳往前蹬了一下。現在她離房門只有一米多遠,夏詩詩的腳在門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個娘們兒!”這個時候夏詩詩的手已經被綁住了,瘦子膽子大起來,猛地一把揪住夏詩詩的頭發把她往後拉,“這麽抗拒啊,是在欲拒還迎嘛,我知道的,你們女人都這樣!”
夏詩詩本來是穿着羽絨的外套的,而這個時候因為打鬥,她的衣服已經被瘦子扒了,只剩下一件雪白色的毛衣,她本身又長得白,瘦長纖細的脖子,宛若一只高貴的白天鵝。因為掙紮和憤怒,夏詩詩的臉上還帶上了一絲紅暈,瘦子看着夏詩詩,眼裏泛着貪婪的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薄庭琛和彭灣就這樣窩在草叢裏睡着,薄庭琛閉上眼睛假寐,不知道怎麽的,忽然想起剛才的兩個男人的話,他的心猛地一緊,好像有什麽指引着他趕緊站起來。
彭灣睡得很淺,這個時候睜開眼,只看到薄庭琛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眼前。
“怎麽了?”彭灣警覺地坐起來,環顧着四周。
“沒什麽,我去上個廁所。”薄庭琛的聲音很沉,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堅毅,說完就徑直朝前面走去,彭灣沒有多想,躺下來繼續睡。
薄庭琛步伐越來越急,草在他的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音,轉彎口,是夏詩詩的房間,薄庭琛看着牆上靠着一個巨大的窗戶,手驀地一緊,心口劇烈地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心口跳出來。
房間裏,夏詩詩被瘦子放倒在床上。
“嘿嘿,小美人,這麽多天跟着哥哥們饑渴了吧?”
因為他在,所以無所畏懼
因為他在,所以無所畏懼
瘦子一邊說着,一邊解開自己的褲帶,然後像餓狼撲食那樣朝床上的美人撲去。
“唔!”夏詩詩的眼神裏滿是絕望,她瘋狂地扭動着身子,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惡狠狠地盯着瘦子。
瘦子情欲正上來了,卻偏生被這個眼神吓得後退了一步,然後拿出一塊手帕,“媽的,這女人的眼睛有點可怕的。”說着,趕緊把夏詩詩的眼睛捂了個嚴實。
那一刻,全世界的黑暗仿佛都洶湧而至,夏詩詩努力地想要睜開眼,卻還是什麽也看不到,她只能感受到床嘎吱地顫抖了一下,接着一具惡心的身體壓了上來,他的嘴湊到夏詩詩的臉上,對着夏詩詩的嘴,正要吻下去的時候。
“那....那個...!”胖子站在一邊,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瘦子又違反承諾,接着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也從窗戶裏爬進來。
瘦子置若罔聞,專心地看着夏詩詩滑嫩的肌膚,忽然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拎了起來。
“啊啊啊!”瘦子以為是胖子,“兄弟你別急,要不你先來,你先來!”
薄庭琛現在渾身的戾氣,他先是看了一眼夏詩詩淩厲地躺在床上的樣子,漆黑的眸子變得更加陰沉,薄庭琛拿出槍,抵在瘦子的腦殼上。
“啊!”瘦子意識到是什麽,吓得渾身顫抖,“胖.....胖子,咱兩好歹是兄弟,你....”
“兄弟,我在這兒。”胖子走到瘦子對面,瘦子整個人都震驚了。
薄庭琛就像拎一只小雞一樣拎着瘦子,“那...那後面的人是誰?”
薄庭琛的槍抵在他的腦殼上,然後輕輕敲擊着槍身,“砰砰砰!”
那樣不急不緩的動作,隔着腦殼,那樣冰冷的敲擊聲被無數倍地放大,像一股電流,急速地在瘦子的腦袋裏穿行着,“大哥...”瘦子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還帶着哭腔,“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和這個小妞玩玩,我沒有想要....”
薄庭琛冷眼看了下,地上散落着還沒有用完的麻繩,他腳輕輕一勾,之後往上提了提,快速地放下槍,把瘦子綁了一圈。
瘦子懵懂地站着,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身體就被薄庭琛綁起來了,他擡頭,看見這樣一個高大的宛若神袛的男人,冷冷地看着他,眼裏是殺氣和冷傲。
薄庭琛沒有說什麽,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他是知道分寸的。
薄庭琛大長腿邁到床前,夏詩詩筆直地躺着,它的身體不斷地顫抖着,嘴唇抿的很緊,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瓣。她靠着自己微薄的力氣,從床的這邊移到那邊。
薄庭琛大掌一撈,就把夏詩詩往床的這邊移過來,夏詩詩整個身子劇烈地掙紮着,甚至張開嘴,歪過頭狠狠地朝薄庭琛的手咬去。
她費盡了全身力氣,薄庭琛沉了沉眉,就算手上很疼,他卻揚了揚嘴角。
薄庭琛解開綁在夏詩詩眼睛上的布,夏詩詩頭瘋狂地搖動着,朝薄庭琛撞過去。
薄庭琛沒有躲,夏詩詩的頭撞到了他的鼻梁。薄庭琛伸手,把夏詩詩攬入懷中,”別怕,別怕,是我。“
夏詩詩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僵,薄庭琛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聲音溫和,一雙手放在夏詩詩的頭上,溫柔地撫摸着。
夏詩詩一只手揪住薄庭琛的衣服下擺,淚水盡數落在薄庭琛的厚重的羽絨衣上,薄庭琛的心像被什麽狠狠地揪着,一陣一陣地絞痛着。
夏詩詩擡起頭,看着薄庭琛,她的嘴唇顫抖着,淚水布滿了整張臉龐,鼻子通紅,就這樣眸光潋滟地看着薄庭琛。
薄庭琛眸色暗了暗,喉結滾動,攫住夏詩詩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
“恩。”四唇相貼的時候,夏詩詩被他滾燙的溫度熨帖地舒服地呻吟出來。
那樣熟悉地觸感,那樣熟悉的溫度。
薄庭琛逮着夏詩詩的唇,狠狠地索取着她的香津,一時之間,逼仄的空間裏發出啧啧的水聲,夏詩詩的身體還被綁着,她不能抱住薄庭琛,只能不斷地把頭仰的更高,和薄庭琛的身體貼的更近。
“博哥,天快亮了。”薄庭琛和夏詩詩聽到外面的動靜,動作在瞬間停下來。
薄庭琛放開夏詩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他的眸子仿佛一個深潭,淡淡地吸附着夏詩詩身側的空氣,從頭到尾,夏詩詩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所有的感情都糅雜在眼神裏。
害怕,無助,擔憂,熱切,疑問。
薄庭琛吻了吻夏詩詩的眼,“我帶你走。”
薄庭琛迅速地解開夏詩詩身上的麻繩,拉住她的手腕就要拉她起來。
“還有兩個兄弟呢?”夏博樂沉穩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那一刻,夏詩詩的思緒無比的清楚,她用最快的速度推開薄庭琛。
“你來這裏是為了抓夏博樂嗎?”夏詩詩小聲問。
薄庭琛點頭。
“我走了就是打草驚蛇,你走吧。”夏詩詩把散落在床上的麻繩扔到地上,目光堅定地看着薄庭琛,即使她的眼角還帶着晶瑩的淚光,但是現在她的神情是這樣無畏,清澈而動人。
薄庭琛在那一瞬間怔住了,他說不清心頭肆虐着的是怎樣一股情緒,總之這一刻,他有一種把夏詩詩狠狠揉進身體裏的沖動。
“快點,他們要進來了。”夏詩詩眼眸裏有了急切,推着薄庭琛,薄庭琛唇角微微一勾,說不出的魅惑,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和沙啞,“等我回來。”
夏詩詩點頭,眼淚卻掉了下來。
薄庭琛身形矯健地走到窗口,然後沉眉看了眼被綁着躺在地上的瘦子,再看了眼滿眼崇拜的胖子,他伸出一只手,朝胖子勾了勾。
“把他帶上,跟我出去。”
胖子毫無原則地立刻點頭,“好!”
夏詩詩不知道被什麽戳中了笑點,噗嗤地笑了出來,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因為薄庭琛在身邊,所以一切都變得毫無畏懼。
薄庭琛回頭看她,她的眸子裏仿佛裝下了一片星空,在熠熠閃光。
被抓個現行
被抓個現行
薄庭琛沒有再說話,縱身躍出了窗戶,而胖子先把瘦子扔了出去,随後自己也極其艱難地爬上去。
“夏詩詩,起床了,”白光看了眼薄晉饒的神色,“我可以進來嗎?”
“啊....”夏詩詩看了眼胖子,他才剛剛滾下去,發出巨大的聲音。
“怎麽了,夏小姐,你....”
“奧,我在穿衣服,稍微等會兒。”夏詩詩掩蓋住聲音裏的慌亂。
薄庭琛在窗外朝她點了點頭,夏詩詩笑了。
“夏詩詩!”白光又叫了一聲。
“行了,進來吧。”夏詩詩這個時候只穿了一件毛衣,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床上也一片狼藉。
薄晉饒進來,蹙着眉,然後目光掃視到窗臺上,他挑了挑眉,要往那裏走過去。
“晉饒。”夏詩詩聲音清脆,忽然叫出了聲。
“噓...”白光上前捂住夏詩詩的嘴,“你想讓金兄暴露啊!”白光的聲音很是兇狠。
薄晉饒渾身一顫,“放開!”
白光手足無措的看了眼薄晉饒,然後放開手,他用的力道不小,夏詩詩的皮膚又格外的白,她的嘴邊很清晰的紅色五指印,薄晉饒目光沉了沉,他風淡雲輕地瞟了眼白光,白光立刻彎下腰,“金兄,是我對夏小姐不禮貌了。”
夏詩詩臉色有些慘白,又往窗口望了望,随後終于沉靜下來。薄晉饒諱莫如深,他自然不可能沒有接觸到夏詩詩奇怪的眼神,只是這一刻,自欺欺人也好,他想沉溺在那一份溫柔裏。
“怎麽了?”薄晉饒向夏詩詩走近,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昨晚...睡得還好嗎?”
夏詩詩尴尬地笑了笑,“還....還好,你們先出去,我再整理一下出來。”
“好。”薄晉饒說着,眼裏沒有什麽情緒,“白光,出去。”
就在薄晉饒要出門的時候,夏詩詩又叫他,“小叔。”
薄晉饒回頭,“謝謝你。”
夏詩詩說着,唇角微微上揚,“不管你是怎麽樣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