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6)
生叔叔檢查我才能給你。”
“為什麽啊!”不得抗議,然後委屈巴巴地低頭,“好吧。”
“姐姐,還是你對我最好,雨雯姐姐壞死了!”蘇生嘟着嘴,噠噠地跑到夏詩詩的床前告狀。
夏詩詩笑了,“雨雯姐姐那是為了你好,你要聽她的,恩?”
不得不情願地點點頭。
夏詩詩擡頭,朝薄雨雯笑了笑,薄雨雯有些腼腆地低下頭,臉紅紅的,倒真的像個小孩子,“詩詩姐姐,我一直...一直沒有和你說一句,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前段日子,包括現在...蘇生一直在給我洗腦,我也覺悟了,真的!詩詩姐姐,你會原諒我嗎?”
薄雨雯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說出來的話讓夏詩詩有點忍俊不禁,夏詩詩看了看蘇生,蘇生站在後面,雙手合在一起,一直做拜托拜托的動作。
“當然...”夏詩詩眼裏帶着笑意,畫風一轉,“不行。”
薄雨雯晶亮的眸子一瞬間暗淡黯淡下去,蘇生的手也僵在半空,帶着憐惜地看着薄雨雯。
“你和蘇生在一起了?”夏詩詩問。
薄雨雯啊了一聲,然後搖頭,有點茫然的樣子,随後整張臉又紅了起來,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對蘇生的感情,是..是喜歡嗎?她只是覺得蘇生哥哥對她好,她就高興,兇她,她就心痛的要死,要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憤怒就蹭蹭地上來了,這...是愛嗎?和蘇生哥哥在一起?薄雨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夏詩詩好整以暇地說:“如果你和你蘇生哥哥在一起,我就考慮原諒你。”
薄雨雯又啊了一聲,臉更紅了,蘇生反應很快,他連忙走上前拉住薄雨雯的手,“乖,媳婦兒,親一個個姐姐看看。”
“你...你滾!”薄雨雯無措地拿手掌排開蘇生的臉,蘇生使勁朝她使眼色,“你...你要不要她原諒你。”
薄雨雯一怔,然後笑容有點尴尬,蘇生正得意的時候,薄雨雯竟然拉住他的領帶就往下扯,蘇生被那股力氣拉的彎下了頭,薄雨雯柔軟的吻就落在了蘇生的唇上。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蘇生愣在原地,倒是薄雨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都不看一眼蘇生,問夏詩詩,“詩詩姐姐,我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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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夏詩詩終于笑了出來,蒼白的臉上也有了點生機,“恩,可以了。”
薄雨雯嘻嘻哈哈地走上前抱了抱夏詩詩,“謝謝你,詩詩姐姐,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夏詩詩點頭,這個時候不知道待在哪個小角落的不得說:“少兒不宜啊,姐姐,他們有沒有親完?”
夏詩詩忍俊不禁地看向不得,小家夥雙手舉着捂着眼睛,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
蘇生還愣在原地,夏詩詩先和不得說:“還沒好,好了叫你。”
不得忙不疊地點頭,然後夏詩詩對蘇生說:“蘇生,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
蘇生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我...你別瞎說,我怎麽可能...”
薄雨雯走到蘇生面前,“行了,你能不能成熟點,都快三十歲了,說是初吻,有人信嗎?”
蘇生又結巴了,老半天不知道怎麽說才合适,夏詩詩笑的更開懷。
真好,有這對活寶在身邊,夏詩詩斂眉,忽然間又安靜下來。
蘇生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對薄雨雯做了個安靜的動作,薄雨雯看向夏詩詩,也有點不知所措。
“詩詩姐姐,我...我可以提一個小要求嗎?”
夏詩詩擡頭,“好啊。”
“我...我可以搬回哥哥家住嗎,因為,你們..你們都病了,我想你們應該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不得玩,所以...”
“好啊。”夏詩詩回答的很幹脆,薄雨雯有點驚訝,“詩詩姐姐...”
“恩?怎麽了?”
“你真好。”
夏詩詩又被逗笑了。
“弟妹,你沒什麽事,就是身子比較虛,又受到了太大的打擊,才會暈倒的,所以...你今晚就可以出院了!”蘇生笑着說,夏詩詩卻沒什麽欣慰的神情,她總是沒什麽大事,可是薄庭琛卻受了這樣重的傷。
“弟妹,要不咱們今晚一起出去吃一頓吧!”蘇生提議。
“好啊好啊!”薄雨雯很興奮,夏詩詩知道他們是為了讓她不這麽難過,所以她也笑着答應了。
三個大人往外走的時候,夏詩詩這才想到不得,不得還捂着眼睛呢,小家夥靠着牆壁,整個人像是軟趴趴地倚着牆壁睡着了,夏詩詩又無奈又好笑。
“不得。”夏詩詩蹲下來搖搖不得。
“恩...”不得很快醒了,茫然地看着夏詩詩,忽然尖叫一聲,撲上來抱住夏詩詩,“姐姐,你回來了,不得以為你不要不得了!”
夏詩詩先是愣了愣,随後反應過來,好笑地把不得推開,刮了刮他的鼻子,“喂,你睡傻了?我早就回來了!”
不得更加茫然了,然後睡眼惺忪地歪着頭想了老半天,看了眼薄雨雯和蘇生,“啊!少兒不宜,你們親完了?”
“恩!”夏詩詩憋着笑,一本正經地說,不得癟癟嘴,“真久。”
齊怼莫筱悠
齊怼莫筱悠
薄雨雯氣哄哄地要上前捉弄不得,不得哇哇地叫着,躲到夏詩詩的懷裏。
那個晚上,夏詩詩回到薄宅的時候,不得已經在她懷裏睡着了,小倩走出來迎接他們。
“薄小姐,我是小倩,聽說您要回來住,房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小倩從來被灌輸的就是薄小姐怎麽樣的刻薄惡毒,雖然這幾天她總是到薄宅陪不得玩,可她那些想法根深蒂固,所以說話也小心翼翼地不敢擡頭。
夏詩詩看在眼裏,輕輕地笑了笑,“小倩,薄小姐已經改邪歸正了,你不要這麽唯唯諾諾的。”
薄雨雯聽着,先是臉一紅,接着跺了跺腳,“詩詩姐姐,你這樣以後讓我怎麽樹立威信!”
夏詩詩被逗笑了,随後認真起來,“在這個家裏,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朋友關系,小倩不能帶着害怕的情緒來照顧你,同樣的,你也應該尊重小倩。”
小倩驚愕地聽着夏詩詩的這番話,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夏小姐真的是這麽好的人。
“我明白了。”薄雨雯像個孩子一樣虛心受教,蘇生在一旁樂呵呵地看着這一幕,總覺得他家姑娘真的長大了。
“恩~”小不得睡覺受到了打擾,不滿意地啪一下打在夏詩詩的臉上,聲音清脆,小倩吓了一跳,趕緊要接過不得,“夏小姐,趕緊把不得給我吧,您去休息。”
夏詩詩搖搖頭,“已經很久沒陪陪這個小家夥了,今晚就跟着我睡了。”她寵溺地看了看趴在她肩頭流口水的不得,笑的開懷。
這個時候,樓梯上出現了咚咚咚的高跟鞋的聲音,一群人聞聲擡頭,是莫筱悠,她一只手扶着樓梯,另一只手托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穿着豔麗的紅色長裙,搖曳生姿。
“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抱着這麽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孩子,以為就可以憑他坐穩薄庭琛妻子這個職位嗎?”莫筱悠嘴唇塗得猩紅,一張一合間滿是嘲諷。
夏詩詩的臉色白了白,神情淡漠,“小倩,句麻煩你安排一下雨雯的房間了,我先上去了。”夏詩詩甚至沒有正眼看莫筱悠,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就在夏詩詩走到莫筱悠身邊的時候,莫筱悠忽然伸出腳,想絆夏詩詩一腳,夏詩詩看見了,停下腳步。
“莫小姐,現在是三更半夜,我想...你應該犯不着穿這麽高的高跟鞋,還有,這麽幾節樓梯,我摔下去是沒什麽,你要是摔下去...一屍兩命,恐怕以後都沒有在薄家立足的機會了。”
夏詩詩的眼神清冽,語氣淡然,她說着繞開莫筱悠的腳,走上去幾步,然後回過頭來看莫筱悠,如同王者般睥睨天下的神情。
“你!”莫筱悠被噎的說不出話,“你竟然咒我一屍兩命,我要去告訴薄老爺子,夏詩詩!有你好看的。”
夏詩詩輕輕一笑,“真不知道你是準備做薄庭琛的妻子,還是要做老爺子的妻子。”
一句話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沒有人想到夏詩詩敢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甚至違背道德的話,可是看到莫筱悠瞬間鐵青的臉色,卻又覺得解氣的很。
“這句話要是給...”
“你盡管去說,看人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夏詩詩不耐煩地打斷莫筱悠的話,随後冷睨她一眼往房間走。
“你們聽聽,你們都聽見了啊!”莫筱悠氣急敗壞地走下樓梯,指着夏詩詩,她的嘴唇都在抖,不知道怎麽回事,夏詩詩只是出去了這麽兩天,回來的時候脾性都變了,她以前不是一向是一副逆來順受的奴仆性子嗎?
“啊!”莫筱悠一個不留心,走在最後兩個臺階的時候踩住了自己的裙子下擺,生生地往前撲過去,薄雨雯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她。
“筱悠姐姐,你沒事吧?”薄雨雯神色緊張,“筱悠姐姐,詩詩姐姐說的對,你現在懷孕了,是應該小心一點,在家裏還是不要穿這麽長的裙子和這樣的高跟鞋了。”
莫筱悠先是穩住身形,然後不可思議地看着薄雨雯,“雨雯,你叫那個賤人什麽?詩詩姐姐?”
薄雨雯低下頭,“恩...其實...詩詩姐姐人挺好的,我以前...”
莫筱悠還沒聽薄雨雯把話講完,就狠狠地推開她,“薄雨雯,枉我把你當成好朋友,現在算怎麽回事,你聯合那個賤人一起來排擠我了?”
薄雨雯沒有防備,被推得後退了兩步,蘇生在後面攬住她的腰,一向嬉皮笑臉的他目光裏有了冷意,“莫筱悠,別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以後要是再讓我看見你欺負夏詩詩或者薄雨雯,那就...”蘇生的笑有些詭異,“你知道的,我是醫生,我是有辦法讓你的孩子悄無聲息地死掉,并且沒有人查的出死因,你可以試試看。”
“......”莫筱悠眼睛睜得渾圓,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孤立無援的感覺迅速湧上心頭。
“你們...你們都想害我,我肚子裏的孩子可是薄家的,你們不敢的!”莫筱悠不可置信地搖着頭,嬌媚的臉上卻呈現出無比猙獰的神色,“你們等着!”
說完,她慌張地跑上樓,驚恐和畏懼讓她的背影顯得很是狼狽,小倩不由得噗嗤地笑了出來。
“蘇醫生,薄小姐,你們是不知道,少爺和夏小姐不在的這幾天,她仗着自己有孩子,指揮我們做這做那的,還都是些找茬的活,我們忍她很久了,第一次看她這樣吃癟的樣子。”
蘇生笑的得意,“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特別可怕!”
小倩點點頭,拍了拍胸口,“太可怕了,蘇醫生剛才的神情讓我覺得自己在看鬼片呢!”
薄雨雯一直沒有說話,等小倩走了,她才說:“筱悠姐姐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出事情的,我...”
蘇生沒好氣地拍拍她的腦袋,“別怪我沒提醒你,她不是什麽好人,和你做朋友也可能只是利用你,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逃離死神
逃離死神
“不會的,我覺得她挺好的。”薄雨雯低下頭,“不過她剛才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呢?還有,你真的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筱悠姐姐的寶寶嗎?”
蘇生好笑地彎下腰瞅薄雨雯,小丫頭低着頭依附真的很害怕又擔憂的神色,蘇生勾起薄雨雯的下巴,湊上去就是吧唧一口,語氣一本正經,“薄雨雯小朋友,你究竟是傻,還是智商為負數?”
薄雨雯愣愣地看着蘇生,反應過來後就張牙舞爪地撲上去,“你輕薄我,還有,傻和智商為負數有什麽不一樣?”
蘇生哈哈笑着跑上樓,“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傻和更傻的區別啊...”
嬉笑打鬧聲響徹整個走廊。
房間裏,夏詩詩手足無措地看着亂七八糟的房間,到處堆滿了嬰兒用品,床上,桌子上,沙發上,甚至地上都是,她只能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床上的東西,然後讓不得先躺上去,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夏詩詩打開門,小倩滿臉歉意地站在外面。
“對不起,小姐,我一時之間忘記了這件事,莫...莫小姐說她要把這個房間變成嬰兒房,誰都攔不住她,她也不允許我們進來打掃,所以可能....”小倩看了眼房間,然後臉色一白。
“真的...真的沒想到會這麽亂,對不起,小姐,要不您今晚先去客房,我來打掃...”
“好的。”夏詩詩笑着說,還拍了拍小倩的肩膀,“你不用這麽緊張,不就是一個房間嗎,睡哪裏都一樣,這個房間就給她了,她不讓你們打掃,你們就不要來打掃。”
小倩紅着眼眶,“小姐你真的太好了,好的,我...我不來打掃了,可是就要委屈您了。”
“不會的。”夏詩詩蹑手蹑腳地走進去把不得抱出來,“走吧,帶我去一間客房吧。”
第二天早晨,天還蒙蒙亮,夏詩詩就接到了彭灣的電話。
“嫂子,醫生已經到了,現在正在檢查,怕您擔心,所以這麽早給您打電話,沒有打擾到你吧?”
夏詩詩一夜沒有睡,她說,“不會的,沒有打擾,謝謝你,我馬上過來。”
夏詩詩到的時候,彭灣站在病房門口等她,眼神裏滿是笑意,夏詩詩的心突突的直跳,仿佛就要從嗓子眼口跑出來,“怎麽樣?”夏詩詩問。
“嫂子,果然是國外的專家!”彭灣高興的說話都帶上了點口音,“醫生說了,他要再親自做一次手術,手術成功後,庭琛體內的毒會最大限度的被解,然後百分之九十是不會有器官進行衰竭,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百分之九十...”夏詩詩喃喃地說。
“是啊,這已經是我聽到的最大的希望了,嫂子,我們要相信,庭琛吉人自有天相。”
“恩!相信他,他會好的。”夏詩詩一只手的指甲嵌進另一只手掌的嫩肉上,她卻恍然未覺。
那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夏詩詩一直站在外面看着手術燈亮着,很久,手術中的燈終于滅了。
夏詩詩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可是她的腳就像灌滿了鉛,沉重地一步也擡不起來,她就這樣站在原地,怎麽也沒有勇氣再踏出一步。
彭灣走上去,夏詩詩的耳朵裏清晰地傳出他們對話的聲音。
“醫生,庭琛怎麽樣?”
“手術很成功,所有的數據都在預估之內,甚至比預估的更加完美。”
“也就是說,他的器官不會衰竭,也沒有後遺症?”
“彭警官,這件事你已經跟我提了不止五遍了,”醫生笑着看他,然後目光轉到夏詩詩的臉上,他看着這個女人,站在很遠的地方,眼淚簇簇地掉,好像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只是她的嘴角又上揚着,看來...是喜極而泣?醫生指了指夏詩詩,“我再說一遍啊,薄先生現在很安全,以後也會很健康,一點事情都不會有了,還有啊,你快去安慰安慰那個女人,她都哭成那樣了!”
彭灣聞言朝夏詩詩看去,他有點頭疼地走過去,“嫂子,你快別哭了,哥沒事了!”
夏詩詩點頭,眸光潋滟,她笑了,可是眼淚還是不可遏制地落下來,這些天的忍耐和故作堅強在這一刻悉數斂去,她悲戚那些夜晚所忍受的擔驚受怕,又欣喜這一刻的解脫,老天待她終究還不算太薄,不是嗎?
薄庭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了,夏詩詩遙遙地望着,他的臉好像瘦下去了很多,可是他一雙矍铄而深邃的眼卻是神采奕奕地看着夏詩詩,彭灣忽然笑了出來,“庭琛這家夥聽說打了麻藥要增加手術的風險,而且會昏迷很長的時間,竟然就要求不要打麻藥,看現在的樣子,是沒怎麽痛到。”
夏詩詩走到薄庭琛身邊,病床忽然停下來了,“護士小姐,我...可以和他說說話嗎?”
“當然可以,現在他已經可以去普通病房了,你...你老公真的是硬漢啊,這麽一把刀割下去捅進去的,他竟然就是憋着,一聲不吭的。”
護士的話裏滿是贊賞。
夏詩詩笑了,一雙手顫抖着撫摸上薄庭琛的頭,怎麽會不疼呢,他的額頭上浮着一層細汗,在這樣寒冷的冬天。
“庭琛....”夏詩詩叫出名字後就梗咽了,只是眸光潋滟地看着他,所有深沉的情緒都涵蓋在那一雙瞳孔中。
“恩。”薄庭琛如刀削般的輪廓在這個時候看着竟然帶上了幾分柔軟,他說,“詩詩,對不起,沒有讓你等到我,我們說好的。”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
夏詩詩點頭,“對啊,我們說好的,你毀約了,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夏詩詩俯下身,輕輕地把冰冷的臉貼在薄庭琛的臉上,他的臉很溫暖,甚至灼熱,還帶着他特有的氣息,夏詩詩說:“但是...我原諒你了。”
夏詩詩說着,擡起頭,眼角還帶着淚,但是卻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笑的很是好看。
薄庭琛有一瞬間的恍惚,看着她的眸光更是深沉和幽暗。
不是非要孩子不可
不是非要孩子不可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人別膩膩歪歪了,趕緊先讓護士把人推到病房裏去。”彭灣笑着走上來,“兄弟,這次多虧了你。”
薄庭琛嘴角揚了揚,不以為意地笑了,護士在一旁看得心癢癢,怎麽會有這麽好看又這麽男人的人...這個女人真是天大的好福氣,邊想邊推着車,還時不時地多看兩眼。
等到病房裏只有夏詩詩和薄庭琛的時候,夏詩詩第一句話就是,“薄庭琛,你怎麽到處招桃花?”
“恩?”薄庭琛啞着嗓子,一個恩說的千回百轉,夏詩詩的心漏跳了一拍,這個家夥...一個字都能這麽勾人。
“你是不是在手術臺上朝剛才那個護士放電了?”夏詩詩走到櫃臺上給薄庭琛倒了杯水,然後嘟着嘴碎碎念。
“呵呵。”
薄庭琛輕笑,聲音很低沉,然後魅惑的眉網上挑了挑,“怎麽可能,我在手術臺上,想的全是我家媳婦兒。”
夏詩詩就這樣被蠱惑了,薄庭琛叫媳婦兒的時候很東北,而她對此毫無抵抗力。
薄庭琛察覺到夏詩詩看着他的眼神柔的可以化出水來,而小臉也紅彤彤的,像喝醉酒的小貓,這麽勾人地瞧着他,薄庭琛笑的寵溺,“詩詩。”
“恩?”
“莫筱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夏詩詩當場呆住,她愣愣地看着他,眼眶忽然就有些澀澀的,她問:“你說...你恢複記憶了?”
莫庭琛沉沉地看着她,眼眸幽暗,然後點了點頭。
他看着夏詩詩拿着的水杯走在半路,不禁有點好笑,“我現在剛做完手術,什麽也不能吃。”
夏詩詩有點無措地看着手裏的水,“奧...我...對不起。”
“過來。”薄庭琛察覺到女人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緒。
夏詩詩手裏拿着水杯,猶豫着,不知道放到哪裏,像個可憐的小學生,忽然被老師點名背課文一樣,薄庭琛忽然的就心軟了,只是他不知道夏詩詩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是是什麽。
“過來。”薄庭琛沉聲,又說了一遍。
夏詩詩的眼淚就真的落了下來,然後走上前,聲音悶悶的,“怎麽了?”
薄庭琛沉默了很久,聲音喑啞:“哭什麽?”
夏詩詩因為想憋着淚,腮幫子鼓鼓的,鼻子一吸,搖頭,“我...我害怕。”
薄庭琛漆黑的眸子仿若夏夜的星空那樣遼闊隽永,他的聲音放的很柔:“怕什麽?”
“庭琛,其實我...我一直自私地想,你記不起來也是好的,這樣你就不會知道我不會生孩子,我害怕,你一旦記起來了就會不要我了,我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不會生孩子是...”
“夏詩詩,停下。”
夏詩詩淚眼婆娑,話說的越來越激動,也愈來愈梗咽,已經滿臉濕潤了,她聽到薄庭琛不悅的聲音,只能停下自己的話,但是她緊緊地咬着牙關,生怕那些驚慌失措的抽泣聲會讓薄庭琛覺得自己真的很煩。
“夏詩詩。”薄庭琛輕輕地叫了她一聲,然後從被子裏伸出自己的手,骨節分明的手裸露在空氣中,這樣有力,這樣讓人想緊緊握住,“夏詩詩,把手給我。”薄庭琛短促地命令。
夏詩詩愣住了,卻一直沒把手伸出去。
“快點,我現在受着傷呢。”薄庭琛臉沉了沉,面無表情地看着夏詩詩。
夏詩詩意識到這件事,急忙把手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掌心,然後皺着眉更加走近薄庭琛,要是他手的幅度大了傷害到傷口怎麽辦?
“你...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夏詩詩覺得薄庭琛的臉陰沉的可怕,生怕他做什麽牽扯到自己的傷口。
薄庭琛冷睨她,看穿了她在擔心什麽,“激動也是你害的。”
夏詩詩泫然欲泣的小模樣,不知所措地低下頭,一雙手揪着衣角扭啊扭,看着好不可憐。
薄庭琛強壓下現在立刻起來把這個女人摟進懷裏的沖動,他說:“夏詩詩,我不會不要你,因為只有你才是我喜歡的,想要共度餘生的。”
薄庭琛唇角輕啓,緩緩地說出這段話,夏詩詩錯愕地擡頭,怔怔地看着薄庭琛,覺得這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話了。
“至于孩子,我不是非要孩子不可,而且你還沒有看過醫生,不要把事情想的太悲觀,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慢慢治療,反正咱們還年輕,恩?”
夏詩詩的眼神又變得悲切起來,“如果...如果真的治不好呢?”
“那就不要了,愛情不是建立在孩子的基礎上的。”
薄庭琛平靜地說着,目光牢牢地鎖着她的臉,夏詩詩看到他的目光,很誠懇,很堅定,他的眼裏仿佛已經盛下了整個世界,這樣深刻與無所畏懼,可是夏詩詩看到了,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分明只有她,小小的,倒立的她。
“你說莫筱悠的孩子...”很久,夏詩詩終于回過神來,她輕聲問。
“莫筱悠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沒和她做過那種事。”薄庭琛說。
“什麽?我明明看到...”夏詩詩錯愕地睜大眸子。
薄庭琛揚了揚,“那只是她陪我演一場戲而已。”薄庭琛的手掌很幹燥,他的大拇指細細地磨搓着夏詩詩的細嫩的手背,夏詩詩不經意間震了震,那樣的感覺很奇怪,他的指尖很粗粝,摩擦過她的皮膚時,麻麻的,一下一下,沉穩的,夏詩詩只覺得有一股急促的電流從她的手背迅速傳遍全身,夏詩詩的耳廓紅了。
薄庭琛低笑着,“不相信我?”
“不是...我...”夏詩詩擡起頭,認真地看着薄庭琛,“我信。”
夏詩詩的聲音很清澈,就像一泓清泉緩緩流過心田,薄庭琛上揚的眼角更加飛揚,笑的眉眼間都帶上了些許妖孽。
“我家媳婦兒真乖。”薄庭琛說。
夏詩詩又被他低沉着說的“媳婦兒”刺激到了。
“莫筱悠還住在我們家?”薄庭琛問。
“恩...對了,雨雯也搬回家了。”夏詩詩笑着說,“在我的神助攻下,蘇生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成為薄庭琛真正的妻子
成為薄庭琛真正的妻子
“......”薄庭琛的眼神暗了暗,“雨雯?”薄庭琛玩味地笑。
“幹嘛啦,現在我們是好朋友了!”夏詩詩有些窘迫,“你快點把手放進去,要着涼的。”
“開着暖氣呢。”薄庭琛反駁着,卻還是乖乖地把手放進去,然後努努嘴,示意夏詩詩給他捏被子。
夏詩詩朝薄庭琛做了個鬼臉,然後胡亂地捏了兩把。
薄庭琛說:“謝謝你。”
夏詩詩笑着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小模樣。
“你能和雨雯做好朋友我很開心,她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替她道歉,因為我知道我妹妹心眼其實并不壞,她可能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你,所以我一直在給她機會,卻沒想到是一直給她機會傷害你。”
薄庭琛的聲音很柔,夏詩詩擡頭看着薄庭琛的神情,他的眼裏蕩漾着柔情,讓人不經意間就能淪陷。
“恩,我知道的,我能理解。”夏詩詩笑容甜美。
“媳婦兒真是明事理的大人了。”薄庭琛自從發現夏詩詩對媳婦兒這三個字特別敏感之後,就常常喜歡用這個詞,然後看到夏詩詩滿臉通紅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
“恩。”夏詩詩一本正經地回答,臉上的紅暈已經染到了耳根子上。
“詩詩,家裏的事情如果一團糟的話,等我回去處理,你就盡量無視莫筱悠,我不在的日子裏,照顧好自己,恩?”
夏詩詩點頭,眸光潋滟。
那一邊,莫筱悠在房間裏坐立難安,現在薄庭琛生病了,據說以後很有可能留下後遺症,而她又沒名沒分,到時候薄庭琛死了,孩子生下來,老爺子要是不把家産分給她的孩子,那到時候她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不對不對,老爺子這麽疼愛薄庭琛,家産一定會分給他的,可是她和薄庭琛根本沒有領證,到時候法律上是不同意這個孩子的,那....
當務之急,還是要趁着薄庭琛失憶,先坐穩薄家少奶奶的地位。
莫筱悠打通了薄老爺子的電話。
“喂,爸爸,我是莫筱悠。”
薄老爺子自然記得這個兒媳,畢竟這個是肚子裏有孩子的,只不過薄庭琛沒有失憶之前,說好的是演戲,他沒想到是假戲真做,“诶,筱悠啊,有什麽事嗎?”
“爸爸,我最近感覺肚子不是很舒服,明天想去做個産檢。”莫筱悠說。
“肚子不舒服,怎麽了?”老爺子很緊張,其實莫筱悠懷孕,他是打心眼裏高興的,這樣薄家就有後了,庭琛那孩子固執,讓他再找個結婚是不可能的,這樣倒是兩全其美。
“不知道,我就是...”莫筱悠說着竟然哽咽了,“爸爸,我也不瞞你了,我最近情緒不太好。”
“我知道。”老爺子嘆了口氣,“庭琛的病...”老爺子沉默了,他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薄庭琛的病,在老人家的觀念裏,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是不可能痊愈的,彭灣和一群人來家裏勸慰他,說是庭琛沒事了,但是老爺子心裏始有疙瘩,覺得薄庭琛已經落下了病根。
莫筱悠心下一驚,薄庭琛的病?薄庭琛怎麽了?事實上,這幾天她一心想着怎麽擊垮夏詩詩,根本沒有意識到薄庭琛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去出差了,難道....
“恩,是的,我為庭琛的病整夜睡不着,而且,”莫筱悠抽了一下鼻子,“而且,爸爸,您是不知道,薄庭琛只是表面上和我結婚,其實...”
莫筱悠的語氣更加悲怆,“其實他根本沒有和夏詩詩離婚,法律上他的妻子還是夏詩詩。”
薄老爺子淡定地沒有吭聲,這件事當時就是他和薄庭琛一起謀劃的,他怎麽會不知道。
“爸爸,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如果我和庭琛不能真正結婚,我覺得,這個孩子我也不能生下來,與其讓他沒名沒分,還不如早早地扼殺。”
“不可以!”薄老爺子的聲音揚起來,帶着急切,“筱悠,這是庭琛的孩子,你不能一個人做這樣的決定。”
“可是...我是擔心孩子的未來。”莫筱悠都哭啞了嗓子,“啊...爸,我的肚子好疼啊...”
莫筱悠揪着肚子,臉上帶着陰險的笑,叫的很是凄婉,薄老爺子這麽多年見得人多了去了,閱歷深厚,他又怎麽會沒有察覺莫筱悠是在拿孩子威脅他,只是他在意孩子,所以也半真半假地關心着莫筱悠,只能将計就計,撕破臉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筱悠,這件事我會考慮的,你明天去醫院看看,以後關于孩子的事,盡管告訴我。”
薄老爺子挂掉電話,如有所思地沉默了許久。
一個家怎麽能沒有繼承人呢?庭琛中了那麽重的毒,恐怕以後都指望不上了,他只有這麽個孫子,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夏詩詩回到家的時候,全家上下是一片愁容慘淡,只有莫筱悠坐在沙發上修剪指甲,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夏詩詩回想薄庭琛的話,于是她只是朝傭人們笑了笑就準備上樓。
“夏詩詩。”莫筱悠叫住了她。
夏詩詩沒有回頭,聲音清冷,“我懶得和你吵,你有沒有創意,整天說些有的沒的很有成就感?”
莫筱悠臉色微變,只是更大的喜悅攫住了她,“夏詩詩,如果很快我就是薄庭琛的真正的妻子了,你說我有沒有成就感?”
夏詩詩冷嗤,“是嗎?那你成為了再說吧?”
“你...夏詩詩你得意什麽?今天老爺子已經和我說了,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