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8)

真。”

薄庭琛呼吸一窒,總覺得夏詩詩的這句話裏帶着些酸味,他轉過去,夏詩詩放開了他的腰。薄庭琛卻逼近她,“看着我的眼睛。”

薄庭琛的聲音裏帶着命令,夏詩詩擡頭看他。

薄庭琛又霸道地把她的手重新環在他的腰間,這樣一來,兩個人的距離靠的很近,薄庭琛的鼻息間是夏詩詩發絲上的香氣,他一低頭,鼻尖就能碰到夏詩詩毛茸茸的發頂,有些微微的癢。

“夏詩詩,你相信我嗎?”

“我...”夏詩詩的眼睛躲閃了一下,“我信...”

夏詩詩,你不信。“薄庭琛的語氣很冷靜,闡述着一個事實,”夏詩詩,你打從心底不肯相信我真的沒和莫筱悠做過什麽,所以你覺得孩子就是我的,所以你才想要主動退出,所以你才會聽爸的話,搬家到那座公寓。”

夏詩詩的臉一點一點蒼白起來,嗫嚅着,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說的沒錯,她是不相信。

在感情方面,她疑心病很重,還有着情感潔癖,她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為自己和薄庭琛劃了一根線,線內,是不能觸碰的肮髒的回憶,而線外,是依舊的你侬我侬的深情和依戀。

夏詩詩的沉默加重了薄庭琛的憤怒,他眼中慢慢結上一層冰,松開夏詩詩的手,夏詩詩本來就沒有用力,薄庭琛一松手,夏詩詩本來環在他腰上的手就放了下來。

夏詩詩無措地看着薄庭琛,然後後退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夏詩詩,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有和她做那種事。”

薄庭琛目光沉沉地看着夏詩詩,夏詩詩卻低下了頭,始終不再看薄庭琛。

“夏詩詩,講話!”薄庭琛變得有些暴躁,揚高了語調。

夏詩詩張了張嘴,她應該說些的什麽的,她應該說:“薄庭琛,我相信你。”可是這一刻,她所有的說話能力仿佛都消失了。

Advertisement

險出車禍

險出車禍

夏詩詩只能無措地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好。”薄庭琛最後說出這一個字,然後和夏詩詩錯肩而過。

夏詩詩的眼中淚光盈盈,手足無措地站着,她的眼裏有着迷惑和驚恐,她愣愣地看着透明的玻璃窗,有不知名的鳥兒停在枝頭,可是窗戶關着,夏詩詩沒有聽到它的叫聲。

它應該是在歡快地歌唱的吧?夏詩詩這樣想着,因為春天快要到了。

倏地,眼淚掉了下來。

“薄庭琛,我扶你。”夏詩詩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連忙胡亂地擦幹臉上的淚,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到薄庭琛身邊,伸手就要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薄庭琛不着痕跡地換了只手,夏詩詩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

“不用。”薄庭琛的聲音很冷淡。

夏詩詩的眼前一片模糊,她的手固執地握在門把手上,而薄庭琛站在門前,冷冷地瞅着她。

“把手拿開。”薄庭琛說。

夏詩詩執拗地朝薄庭琛站着的地方仰起頭,可是她看不清他,從原本的輪廓到現在的一片模糊,夏詩詩就是死犟着咬着唇,不說話,也不動,只是抓着門把手。

薄庭琛眼眸沉了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你以為這樣我就出不去了?”

夏詩詩愣住了,怎麽會這樣呢?發生了什麽,他要用這樣冰冷的語氣和她說話,悲傷像潮水般湧上來。

“夏詩詩,我喜歡聰明的女人。”薄庭琛語氣森然,“把手放開。”

夏詩詩握着門把手的手骨節蒼白,夏詩詩眨眼,有什麽落下,然後眼前終于變得清明,夏詩詩看着薄庭琛的臉,那樣冷漠而無情。

終于,她像是漸漸地被抽幹了力氣,然後手慢慢地從門把手上滑落。

薄庭琛眼神都沒有往夏詩詩那裏瞟一眼,他徑直往外面走去。

夏詩詩頹然地靠在門上,閉上了眼睛,有一種強大的累意湧上心頭。然後,她忽然睜開眼睛,眼裏面有看急切。

夏詩詩急急地跑上去追薄庭琛。薄庭琛靠着一雙大長腿,走路也很快,夏詩詩在醫院的大廳尋找着,卻沒有找到他。

“弟妹,你這是怎麽了?找什麽呢?”蘇生驚訝地看着夏詩詩紅腫的眼眶。

“我...”夏詩詩有些局促,“我...我找薄庭琛,他....”

“庭琛啊,他在主治醫生那裏呢。”蘇生說着,“怎麽了,吵架了?”

“恩...”夏詩詩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好了,這個臭小子,弟妹這麽好,他竟然惹你生氣,弟妹,你別哭,我去說他。”蘇生說着轉過身,卻堪堪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子。

“诶,庭琛啊,你出來了!”蘇生哪還有分毫剛才的雄心壯志,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個...醫生怎麽說?”

薄庭琛涼涼地掃視了他一眼,然後就往醫院大門外走,夏詩詩朝蘇生歉意地笑笑,然後小跑着追上去。

醫院裏薄宅不是很遠,薄庭琛沒有打車,似乎準備一路走回家。

夏詩詩一直和薄庭琛隔着一米遠地跟着他,目光灼灼。

“那個...”夏詩詩緊張地看着薄庭琛的身體,說真的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薄庭琛的傷口到底在什麽地方,她只是覺得薄庭琛中了那樣的毒,又做過那樣的手術,身體肯定吃不消,“要不還是幫你打一輛車吧?”

薄庭琛置若罔聞,速度不減地往前走,夏詩詩急了她快步地跟上薄庭琛,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你聽見了嗎?你現在身體不好,還是打一輛車回家吧。”

薄庭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讓開。”

“我...”

“讓開!”

夏詩詩手僵了一下,最終還是放開了薄庭琛,她愣在原地,有點出神。

這是個紅燈路口,薄庭琛加快速度往前面走去,夏詩詩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在另一邊了,夏詩詩看着他的背影,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追不上他了,她一急,就慌張地往前沖去。

“滴滴!”

“滴滴!”

“滴滴滴!”人行道上現在已經是紅燈了,周圍的車子疾馳而過,夏詩詩的出現打破了規律,車子來不及緊急煞車,一時之前喇叭聲四處想起。

薄庭琛轉過身,臉色瞬間變了。

這邊有車,這邊也有車,夏詩詩被吓懵了,站在車流中間手足無措着,茫然地不知道怎麽怎麽向前一步,所以只是呆呆地站着。

薄庭琛健步跑過來,眼睛裏的神色是驚慌和緊張,他的步伐有點慌亂。

“神經病啊,站在馬路中間,你...”有車主從車子裏探出身來罵夏詩詩,話還沒說完,薄庭琛就一把架住夏詩詩的胳膊,往一邊拉去。

夏詩詩傻傻地跟着他的腳步向前走,然後周圍的世界終于安靜下來了。

“你是豬嗎?”薄庭琛的聲音很大,醞釀着怒氣,帶着不耐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到現在還在劇烈地跳動着,“人行道上是紅燈,紅燈不能過馬路,你不知道?車子鳴喇叭了要注意避讓,不知道?過馬路一停二看三通過,不知道?”

夏詩詩眼淚簇簇地掉,然後忽然向前沖去,狠狠地撞進薄庭琛的懷裏,“嗚嗚嗚...”

夏詩詩哭了出來,無助而委屈。

“我...庭琛,你別這麽兇好不好...”夏詩詩的聲音很含糊,薄庭琛失笑,她哭就是因為他太兇了?

“庭琛,你的傷還沒好,我怕你在路上會暈倒,或者...剛才我以為我要跟丢你了,所以...”夏詩詩把頭埋得更深。

薄庭琛的心忽然狠狠一抽,傻姑娘。

“那你剛才還這麽重地撞我的胸口?”薄庭琛面無表情。

夏詩詩一愣,然後趕緊松開,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話都說不穩了,“那你有沒有怎麽樣啊,你...”

薄庭琛眼眸一暗,忽然扣住夏詩詩的頭,然後往他懷裏按,“詩詩,我錯了。”

夏詩詩的眼淚流的更加洶湧。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能讓怒相信我,是我還不能給你安全感,我卻把事情怪到你頭上。”薄庭琛的臉輕輕地蹭了蹭夏詩詩的發頂,“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險些流産

險些流産

“薄庭琛,以後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夏詩詩埋着小臉,卻頗有幾分一本正經的意味。

薄庭琛的心驀地緊縮,他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我知道。”

“剛才,老爺子給我打了個電話,委以重任。”薄庭琛放開夏詩詩,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細細地擦拭她的淚水。

“恩?”

“過幾天是老爺子八十歲的生日,他說你是他的兒媳,要讓你來安排。”薄庭琛的語氣裏帶着調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詩詩,夏詩詩怔住了。

“八十歲,爸有這麽老了?”

“.....”薄庭琛看着夏詩詩迷茫的雙眼,這丫頭的重點為什麽和一般人不一樣?

“這句話當着他的面說他可能會比較欣慰。”薄庭琛靠近夏詩詩,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聲音魅惑,“媳婦兒,我們再不走,就要被人當成拍戲的了。”

夏詩詩慌張地看了眼周圍,薄庭琛剛才把她從馬路口拉到了兩邊,而這邊剛好有房子在裝修,所以看上去很是空曠,他們就在這個轉彎口講話,而夏詩詩被薄庭琛和一堵牆圍着,男俊女靓,看上去倒真的有幾分拍戲的架勢。

“那...那我們趕緊走啊。”夏詩詩想從薄庭琛的臂彎裏出去,可是薄庭琛的手臂就像是鐵鑄的一般堅硬,夏詩詩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夏詩詩擡頭,“你幹嘛?”

薄庭琛唇角微微上揚,眼眸暗沉,随後忽然俯下身來,夏詩詩只覺得眼前一黑,視線裏全是他一張放大的臉。

”你...唔...“

薄庭琛看着夏詩詩無辜地睜大着的眼睛,心裏一動,嘴唇輕柔地附在她的唇上,下一秒卻如同疾風驟雨般在她的小嘴中翻滾。

很久,薄庭琛終于放開夏詩詩,夏詩詩氣喘籲籲,一張小臉不知道因為害羞還是缺氧,漲的通紅。

“走吧。”薄庭琛的額頭抵着夏詩詩的額頭,聲音低沉。

夏詩詩卻氣鼓鼓地推開他,徑直往前走着,薄庭琛笑着跟上去,“怎麽了?”

“人家都在看着呢!”夏詩詩指的是剛才突如其來的那個吻。

“呵呵。”薄庭琛低笑着,聲音低沉,很是魅惑。

“薄庭琛,走這裏啊。”夏詩詩疑惑地看着薄庭琛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薄庭琛卻只是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薄宅在這裏啊。”夏詩詩忍不住再次提醒。

薄庭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跟我去薄宅?”

“啊...我不去。”夏詩詩垂下了頭,清澈的眼眸裏帶着點失落。

“那不就結了。”薄庭琛嘆了口氣,走上來攬住夏詩詩的腰,“怎麽了,哭什麽?”聲音溫柔。

“誰哭了。”夏詩詩忽然擡起小臉,惡狠狠地看着薄庭琛,“你去我家?”

薄庭琛劍眉微挑,“老爺字給你的宅子現在變成你家了?”

“......”

“我不管,媳婦兒在哪裏,哪裏就是家。”薄庭琛閑散地說着,漆黑的眼眸裏全是柔情,就像小提琴的弦,一圈一圈纏繞住夏詩詩的思緒。

薄宅,莫筱悠趾高氣揚地在客廳裏頤指氣使。

“小倩,你把這個白色的花撤掉,什麽東西,今天是庭琛出院的日子,怎麽可以用白色這種不吉利的顏色,當然應該用紅色啊!”

“可是...”小倩癟癟嘴,“夏小姐最喜歡白色了,她在少爺心裏也像白色一樣純白無暇,少爺看到這個花一定會想到小姐,會很開心的。”

“你什麽意思!”莫筱悠臉色瞬間變了,她氣勢洶洶地走到小倩面,“你的意思是,夏詩詩是純白無暇薄庭琛喜歡她,而我就是肮髒污穢?”

“我...我不是...”

“那你是什麽意思?”莫筱悠拔高了嗓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護着夏詩詩來欺負我,我告訴你,今後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我随時可以讓你滾蛋!”

小倩不停地擺手,急的說不出話來,臉漲的通紅,她只是下意識地說出自己心裏的所想,根本沒有莫筱悠所說的這種意思。

“筱悠姐姐。”薄雨雯正牽着不得正準備出門,看到這一幕覺得小倩很是可憐,所以想要來勸慰一番。

“筱悠姐姐,你別罵小倩了,她可能也是無心的。”薄雨雯抱住莫筱悠的手撒嬌,以前她都是這樣的,而莫筱悠常會很快就答應她的要求。

“雨雯,你是不知道,這個丫頭竟然幫着夏詩詩那個賤人來罵我,我...”莫筱悠話還沒說完,不得忽然甩開薄雨雯的手,朝莫筱悠沖上去。

“壞人!壞人!”不得揮舞着小拳頭,一只手狠狠地拽住莫筱悠的裙擺,然後另一只手的拳頭在莫筱悠的腿上瘋狂地砸着,莫筱悠尖叫一聲,想要往後退,卻因為不得拽着她的裙角而不留心摔倒在地上。

“啊!”薄雨雯看見莫筱悠摔在地上慌了神,“不得,不得,不準打了!”

不得停下手來,這個時候蘇生也從樓上下來,整個屋子的上上下下都開始圍着莫筱悠轉,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薄庭琛的,孩子要是出事情了,大家都很惶恐。

不得一個人安靜地站着,他的眼裏是所有人擔憂的眼神,他們在問候,在關心,可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年僅六歲的不得眼裏,是滿滿的厭惡和憤怒,他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腦海裏不斷浮現她說的那個詞,小拳頭狠狠地握緊,帶着森冷的殺氣。

“蘇生,我的孩子有沒有事?”莫筱悠臉色蒼白地躺在沙發上,恐懼地看着蘇生。

“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這一下摔得也還好...”

“什麽叫也還好,我肚子裏的可是薄庭琛的孩子,你上次說要殺死他,你不會是...”莫筱悠倉皇地想要支起身子。

“筱悠姐姐,你別怕,他就是這麽說說的,沒有別的意思的...”薄雨雯走上前安撫。

“那個孩子呢,他竟然敢推我,我要把他趕出薄宅!”莫筱悠轉移注意力,氣急敗壞地看着不得。

偷聽電話

偷聽電話

不得這個時候只是可憐巴巴地看着莫筱悠,“筱悠姐姐,你這麽說詩詩姐姐是不對的,可是不得打你也是不對的,不得向你道歉。”

蘇生走過去摸了摸不得的腦袋,“好孩子。”

不得擡起頭,看着蘇生,語氣軟糯,“那叔叔會不會告訴姐姐不得不乖。”

“當然不會啊,不得很乖。”蘇生抱起不得,莫筱悠他早就看她不爽了,不得教訓的好。

莫筱悠氣的眼淚都要掉下來,“我知道了,你們都是向着夏詩詩的,雨雯,你也是,我知道了,我要告訴薄老爺子,我...”莫筱悠站起來朝樓上走去,走之前狠狠地剜了一眼不得。

“筱悠姐姐!”雨雯擔憂地叫着,準備跟上去。

“雨雯。”蘇生拉住她,輕輕地朝她搖頭,“她現在在氣頭上,你去找她,也只是增加她的憤怒而已,聽話,等她氣消了再說。”

“可是...”

“沒有可是,我去上班了,你照顧好不得。”蘇生湊上去,對準薄雨雯的唇就是吧唧一口,薄雨雯小臉一紅。

房間裏,莫筱悠猶豫着打開手機,聯系人裏那一欄,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她已經很久沒有打了,可是剛才她摔倒的那一刻,真的以為孩子就要這樣沒了的時候,她開始瘋狂地思念一個人,這樣的思念來的迅疾而猛烈,現在她終于決定撥通這個號碼。

“喂...晉饒...我是筱悠。”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用清淡的嗓音,“我不是說過你在薄宅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可是...剛才寶寶差點掉了。”莫筱悠忍不住啜泣着,“晉饒,我很怕,這裏所有的人都讨厭我,都在暗地裏害我,都恨不得我早點離開。”

“恩...”薄晉饒随口應着,說話沒什麽感情起伏,像是在敷衍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晉饒!他是你的孩子,你難道一點也不關心嗎?還有,你說讓我讓薄庭琛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現在他已經相信了,那然後呢?難道我就要一直在這裏生活下去嗎?”莫筱悠的嗓音裏帶上了撒嬌的意味,軟了下去,“晉饒,我想趕緊從這裏出來,回到你的身邊,然後我們一起撫養我們的孩子。”

薄雨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莫筱悠,生怕她在房間裏還有哪裏不舒服,所以讓小倩煮了一碗保胎的藥給莫筱悠端上去,卻沒有想到聽到這樣的話。

薄雨雯剛剛要敲門的手就這樣愣在半空中,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她...她說什麽?

莫筱悠是在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薄晉饒的?

薄雨雯驚訝的手都在顫抖,她的眼前閃現過無數種畫面,她不止一次地看見莫筱悠和薄晉饒待在一起,可是那都是公共場合嗎,因此她也認為那是巧合,可是現在想起來,哪一次莫筱悠不是嬌滴滴地靠在薄晉饒身上,那種神情莫筱悠何時對哥哥展現過?

忽然,房間裏打電話的聲音消失了,薄雨雯聽見細微的拖鞋的聲音響起,有人朝門口走來,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知道的這個真相,于是下意識地準備逃走,薄雨雯慌張地轉過身,走了兩步走進對面的房間,可是轉身的時候藥汁不小心灑在了莫筱悠房間的門框上。

莫筱悠打開門,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經意看見門框上有一點棕黑色的污漬。

莫筱悠的手驀然間握緊,這裏有人來過?那剛才她打電話,是不是都被聽去了?

莫筱悠臉色一白,污漬的液體還在順着門框緩緩落下,這個人還沒有走遠?

”有人嗎?“莫筱悠試探性地喊着。

走廊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莫筱悠回過視線的時候卻看到對面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這是夏詩詩後來住的客房,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走的時候應該是關緊的,可是這個時候怎麽會....?

莫筱悠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走去,她的眼睛裏有着隐隐的害怕,更多的卻是孤注一擲的決然,不管這個人是誰,她都要想辦法讓她閉嘴,剛才薄晉饒在電話裏說,除非她用孩子拿到薄庭琛手裏的一半股份,不然...他們就沒可能在一起。莫筱悠的心狠狠一抽。

“筱悠姐姐!”忽然,不得樓梯上走上來,蹦蹦跳跳地朝莫筱悠走過來,“筱悠姐姐,外面有個男人找你。”

莫筱悠先是滿臉敵意地看着不得,随後閃現一絲茫然,“什麽男人?”

“他說...他說讓你趕緊滾回家去,別在這兒丢人現眼。”不得畢恭畢敬地站着,說話也是有板有眼的,完全模仿着男人的語氣,卻是把莫筱悠的臉都說綠了。

莫筱悠心下一驚,這應該是爸爸了,爸爸給她打過很多個電話讓她回家,她都沒有答應,這下找上門來了,雖然家裏對莫筱悠未婚先孕很是恥辱,但是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他們現在開始為她的以後打算,并且...能和薄家攀上關系,他們表面上不說,心裏都是很欣慰的。

莫筱悠笑的有些驕傲,爸爸來了,那她成為薄庭琛妻子的希望就會變得更大,莫筱悠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房間裏面的人,欣慰地提着裙子就往樓下走。

不得蹑手蹑腳地走到夏詩詩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喊着,“雨雯姐姐,你可以出來了。”

薄雨雯的身體輕輕地一顫,終于還是走了出來,“不得,你怎麽知道是我。”

“那可不是嘛!我都看到了,所以趕緊過來幫你。”薄雨雯上前一把抱住不得,笑着,“不得真好,雨雯姐姐沒白疼你。”

薄雨雯悵然若失地看着手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打這個電話,孩子是小叔的,可是莫筱悠和小叔卻演這麽一場戲給所有人看,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喂...”就在薄雨雯不知道怎麽做決定的時候,薄老爺子打電話進來了。

“雨雯啊,後天是我的八十歲大壽,你還記得嗎?”

怎麽,要動手了?

怎麽,要動手了?

薄雨雯的聲音嬌柔起來,撒着嬌,“爸爸,雨雯怎麽會忘記你的生日,雨雯知道的,你要辦壽宴,雖然壽宴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但是爸爸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哦!”

薄老爺子從小疼愛這個女兒,很輕易地就被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個臭丫頭,壽宴不用你幫忙,我已經授權給你嫂子幫忙了,你啊,只要乖乖回來吃餐飯就好了。”

“嫂子?”薄雨雯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這個嫂子是夏詩詩還是莫筱悠。

“是啊,詩詩來我們薄家還沒有正式邀請親戚朋友們認識呢,也正好趁這次機會認識認識。”

“哦...是詩詩姐姐啊...”薄雨雯停頓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要說下去,“爸爸...那個...”

“怎麽了?”薄老爺子看女兒吞吞吐吐的,以為是又在外面闖了什麽禍,“你又給我招了什麽事情?”

“不是...”薄雨雯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爸爸,筱悠姐姐的孩子不是哥哥。”她一口氣說完。

薄老爺子那裏忽然安靜了,很久,薄雨雯甚至以為老爺子已經挂了電話。

“你給我再說一遍!”薄老爺子的聲音很大,像是天邊忽然炸響的天雷。

薄雨雯的一顆心沉下來,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把莫筱悠陷入了不義,可是...可是她覺得孩子這樣的事情不能瞞着大家,就算要瞞,最後還是會露出馬腳,到那個時候事情只會變得更加嚴峻。

“爸,您別激動,剛才我聽見筱悠姐姐打電話,她說孩子不是哥哥的,是...”薄雨雯忽然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誰的?”薄老爺子問。

“我...是...是小叔的。!”

“混賬東西!”薄老爺子狠狠地撂下電話,一雙蒼老的手快速地顫抖着,嘴唇也泛着青紫色,不斷地抖着。

“老爺,老爺您怎麽了?”家裏的傭人看見老爺子的時候,他雙手捂着胸口,真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粗重地喘氣,臉色通紅,“老爺,您是高血壓上來了!”

說着,迅速地拿出薄老爺子的藥,老爺子一口氣吃下去一把才勉強恢複。

“去,你把庭琛叫來。”薄老爺子的嘴唇顫抖着,語氣很急切。

“可是...”

“快去!”

薄老爺子心裏很明了,只是這麽多年他都是抱着愧疚的情緒面對薄晉饒,所以很多事情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不管了,任他胡鬧,可是他的容忍卻換不來薄晉饒的理解和感恩,為了繼承他的錢,骨血這種事情都可以拿出來騙了。

薄庭琛聽說老爺子犯病了,匆匆地就趕來了,夏詩詩因為關心,也一起來了。

“爸爸呢?”

“在沙發上。”

薄庭琛和夏詩詩走過去的時候,薄老爺子的情緒已經恢複了,他閉着眼睛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着鬓角似乎是又添了幾根白發。

“爸爸。”夏詩詩叫着老爺子,蹲下來,擔憂地看着他。

“恩?”薄老爺子睜開眼,看到夏詩詩,“詩詩啊,你也來了,來,扶爸爸坐起來。”

“诶!”夏詩詩向來是個軟心腸,她從小沒有得到的父愛,薄老爺子卻給了她,所以她在心裏早就把老爺子當成了自己的親爸爸。

“詩詩啊,外面住的好不好?委屈你了。”薄老爺子錘了錘肩,眉頭皺了皺。

“不會的,爸,我特別喜歡那個地方,小是小,但是住着特別舒坦。”

“那就好,那就好...”

“爸,您肩膀疼嗎?詩詩幫您捏一捏。”

薄老爺子先是一怔,忙說:“好啊,好!”他贊賞地看着夏詩詩,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他自家的女兒是指望不上了,好在還有個兒媳,可是...

可是沒有孩子,總是不行的。

“詩詩啊,你可以幫爸爸去煮碗粥嗎?”薄老爺子笑意吟吟地看着夏詩詩。

夏詩詩一怔,有些窘迫。

“爸,她哪會...”薄庭琛想起夏詩詩煮的東西,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正要拒絕,夏詩詩忙打斷他。

“我會的!就是煮碗粥嘛,很簡單的。”夏詩詩小臉可疑地紅了,然後伸手拽住薄庭琛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拆她牌子。

薄庭琛玩味地瞅着夏詩詩,然後夏詩詩起身,一本正經地朝廚房走去,中途還回過頭來看了眼薄庭琛,做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神情。

薄庭琛笑了,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裏滿是柔情和寵溺,老爺子看在心裏。

“庭琛啊。”

薄庭琛應一聲,然後畢恭畢敬地坐下,他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沉穩而冷漠的,只有在夏詩詩面前才會露出真性情。

“庭琛,你知道,莫筱悠的孩子不是你的?”

薄庭琛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自從我記起來以後,我就确認這一點了。”

“那...那你想過年小叔為什麽要這麽做?”薄老爺子眼睛裏是探究的神色。

薄庭琛輕笑,“薄晉饒的心機我這麽些年一直在提醒您,只是您一直不願意相信。”

薄庭琛的眼裏閃過一絲類似嘲諷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看着老爺子,“怎麽,父親現在想着要反抗了?”

“庭琛!我是你的父親,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薄老爺子眉緊緊地擰着,有隐隐的怒氣在眉間醞釀,“他是你的小叔,我們能讓自然讓着點,但是現在,他絕情,我也不得不無義了。”

“那您準備怎麽做?”

“剝離他手中所有的股份。”老爺子的聲音很輕,卻像是穿堂而過的風,在耳邊持久地回蕩着,讓人為之驚嘆,他是昨天還不允許任何人說薄晉饒的一句不是,而第二天卻說要剝離他的所有股份。

“父親,那要我怎麽幫忙?”

“不用你。”

“那?”

“庭琛,現在整個家我就指望你了,你的病...我知道,或多或少會有點影響,所以你要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出來,得讓我後繼有人啊。”

薄庭琛的神色驀然間變得幽暗,深邃的眼眸似一汪深潭,一圈一圈蕩漾開愈來愈冷漠的神色。

喂腳喝點粥

喂腳喝點粥

“爸,我不準備要孩子了。”薄庭琛的聲音沙啞,仿若在喉間覆了張砂紙。

“薄庭琛!你不要給我說蠢話,今天我就在這兒把話放下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會天天催着你要孫子的。”薄老爺子激動的胡子都翹起來了,“我知道你喜歡詩詩,沒關系,你就找個女人代孕,生下孩子就趕她走!”

“哐當!”

薄庭琛迅速地轉頭,看着聲音的來源,他的目光很沉。

夏詩詩在薄庭琛看過來的時候就慌張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滾燙的粥碗從她手中掉落,大半部分都掉在她的鞋子上。

夏詩詩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腳,思緒完全地放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詩詩,你沒事吧?”薄老爺子站起來,問。

夏詩詩這才如夢初醒,快速地蹲下去,嘴上說着,“沒事,沒事,就是碗太燙了,我一個不小心。”

滾燙的粥散落在她的腳上,她穿的鞋子不是很厚,因此粥很快就滲進她的鞋子裏,夏詩詩卻恍然未覺。

薄庭琛的眼眸越來越暗,他大步地朝夏詩詩走過去,蹲下來,“你別撿,小心弄傷自己。”

“不用不用,我這麽點小事做的好,你快去吧,去和爸爸聊天。”夏詩詩笑着把薄庭琛拉起來,又推着他往外走。

“夏詩詩。”薄庭琛無奈地叫她。

夏詩詩卻只是擡起頭沖他笑。

笨蛋,她是不是以為自己笑的特別好看特別真實?薄庭草看見了夏詩詩眼裏的茫然無措和絕望。

夏詩詩又蹲下來撿散落的碎片,她處理的很仔細,一塊,一塊地放進垃圾箱,而薄庭琛就這樣看着她,眸光深沉,嘴唇緊抿着,沒有說一句話。

“去換雙鞋,讓傭人帶你去。”薄庭琛忽然開口,他沒有用自己的霸道逼迫夏詩詩停手,而是在合适的時候給她建議。

夏詩詩擡頭,眼睛裏已經有了霧氣,她微微點頭,“好,那我等會兒來重新盛一碗粥。”

夏詩詩轉頭,從頭到尾她都表現的很好,很淡定,但是薄庭琛的眉頭卻擰的越來越緊,夏詩詩越是這樣裝作刀槍不入的時候,越是她脆弱的時候。

“庭琛。”薄老爺子叫他。

“爸,”薄庭琛轉過頭,“這件事不管過去多久,我的答案永遠是這樣的,我不會要孩子,除了夏詩詩,我不會和任何人要孩子。”

說完,薄庭琛就轉身上樓。

“小姐,我們這兒...沒有女士的鞋子。”傭人有點無措地看着夏詩詩,“要不...要不我幫你去買一雙來?”

“不用麻煩了.”夏詩詩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的無神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