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2)

是他猶豫了。

他喜歡夏詩詩,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既然夏氏想通過夏詩詩得到利益,那不如讓那個提供利益的人變成他。

于是,薄庭琛暗中搞定了那個房地産老板,然後自己和夏詩詩一夜纏綿。

他承認,這件事他做的很不光彩。

“夏詩詩,真的就這樣把你拐來了,生氣嗎?”薄庭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夏詩詩是個愛憎分明的人,他怕她因為他的手段而生氣。

夏詩詩睜開睡意朦胧的眼睛,故事她聽完了,的确心裏有震撼。

夏詩詩喃喃地說:“陰險小人。”

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嘟囔着,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卻也軟趴趴的,沒什麽力氣。

“對不起,老婆,我把你拐來了,後悔嗎?”薄庭琛靠近夏詩詩,朝夏詩詩呼氣,夏詩詩縮了縮脖子,像小貓一樣乖巧的模樣。

“後....”夏詩詩的話還沒說完嗎,薄庭琛俯身下來,不容置疑地以吻緘口,溫柔缱绻。

夏詩詩嘤咛一聲後,慢慢地開始回應他。

薄庭琛心口一顫,吻得更加急切。

“薄庭琛,我愛你。”呼吸的罅隙間,夏詩詩忽然低低地說。

薄庭琛身體猛地僵住,狂喜,“再說一遍。”

夏詩詩咯咯地笑着,不依了,卻引來薄庭琛更加狂野的動作,他埋在她胸前的頭擡起來,不依不饒地說,“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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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詩詩不滿地弓起身子,滿臉酡紅,睜着柔情的眼眸可憐地看着薄庭琛,卻偏不說話。

薄庭琛低吼一聲,終于繃不住,也不管她說不說了,托起她的身子沉沉地進入。

滿室旖旎。

夏家,很多天不回家的向天楠在這一天終于回家了,夏若水急切地迎上去。

“天楠,你終于回來了。”

吳莉娟坐在沙發上,神色不明地看着向天楠,眼裏滿是懼怕。

向天楠走山前,“媽,怎麽了,這麽看着我?”

吳莉娟渾身抖了抖,她瘋狂地害怕着眼前這個看上去無害的男人,現在夏博樂變成這個樣子,說不定都是他耍的手段,女兒已經瘋了一大半,所以還癡傻地等待着這個男人會回心轉意地對她好,可是她知道,這絕不可能。

“你...你回來做什麽?”吳莉娟顫顫巍巍地問。

“怎麽了,媽,我都不能回來嗎?這是我的家啊。”向天楠溫潤地笑着。

“是啊,是啊,天楠就是要回來的,天楠回來最好了,媽媽,你幹什麽啊!”夏若水搓着手,一遍一遍地重複這句話,猙獰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吳莉娟不忍地別開頭。

向天楠含情脈脈地看着夏若水,仿佛絲毫沒有看到她臉上醜陋的疤痕,“若水,謝謝你。”

夏若水滿臉泛着紅光,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吳莉娟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慌張地跑回自己的房間,現在夏氏已經是個空殼了,女兒瘋了,女婿不懷好意,丈夫....丈夫坐牢了,她所有的依靠都沒有了,況且就算夏博樂還在,她也好過不到哪裏去,吳莉娟知道,夏博樂從來沒有愛過她。

有一件事她一直藏在心裏。

夏博樂自從...自從結婚以來,就和她做了一次,然後每天讓她去醫院檢查有沒有懷孕,沒想到真的就這樣懷上了。

自此以後,他們的夫妻關系形同虛設。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吳莉娟必須為自己想了。

夏氏已經欠下了一屁股的債,都在夏博樂的名下,一旦夏博樂在牢裏死掉或是終身在牢裏度過,她作為妻子,就要幫忙還這筆債,可是她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吳莉娟想,應該要離婚了,想着,她翻箱倒櫃地找出一張律師的名片,打響了電話。

而客廳裏,夏若水熱情地幫向天楠脫鞋子,倒水,甚至捏肩膀,她竭盡所能地對這個男人好,卑微的失去了尊嚴。

向天楠低下頭看着這個女人幫他拖鞋的黑乎乎的頭,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

“若水,你別忙了。”向天楠說着拉起夏若水,“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傭人,你做這麽多,我會心疼的。”

夏若水愣住了,向天楠的眼裏全是柔情,就像最開始她愛上他的時候。

“天楠,你對我真的太好了,可是...”夏若水有些膽怯地看着他,“可是若水肚子裏的孩子...”

“沒關系,在你的肚子裏,就是你的孩子,我會像愛你一樣哎=愛他的。”向天楠打斷夏若水的話。

夏若水兩眼汪汪地看着向天楠,感動地眼淚簇簇地掉。

向天楠一只手拉住夏若水的手,“若水,你願意幫我做一點事嗎?”

“願意,做什麽都可以!”夏若水使勁的點頭。

向天楠的眼裏劃過一絲陰狠,“若水,現在夏氏已經破産了,估計很快就要倒閉了。”

“那怎麽辦?”夏若水茫然地看着向天楠。

“現在,只有我可以救夏氏,如果夏氏倒閉了,以後你都不能住在這麽豪華的房子裏,沒有名貴的衣服,沒有奢華的首飾,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了。”向天楠緊緊地盯着夏若水,夏若水搖頭,慌張地低喃着,“不可以,不可以的。”

夏若水反常的猶如智障兒童的反應,讓他終于肯定,這個女人現在真的已經傻了。

“天楠,你要救救我,我不要那樣的生活,我...”夏若水想到那樣可怕的日子,臉色都變得蠟白。

“好。”向天楠回答,“但是,你也要幫忙。”

“可是...可是我什麽都不會做。”

向天楠說:“不,你可以做一件事。”

經過這幾天的研究,向天楠打探到那個資料極有可能在夏家內部的資料庫裏,而那裏最大的限制是有一個密碼鎖,鎖上錄入了所有夏家人的指紋,意味着只有夏家的人可以入內,當然,夏詩詩除外。

所以近在眼前,并且可以為他所用的人,就是夏若水了,而看守夏家資料庫的人正是吳家的遠方親戚,也就是吳峰的父親。

吳峰的父親這個人和吳峰是截然不同的,他耿直,衷心,并且警惕心極強,這也是為什麽夏家的資料庫要讓外人來管理的原因。

“若水,我要你進你家的資料庫,找一樣東西,是...”向天楠本來準備了一套說辭來說服夏若水,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夏若水就滿口答應。

向天楠冷嗤,夏博樂,你聰明了一世,卻生出了這樣的蠢貨。

第二天早上,夏若水嘴裏一直嘟囔着,“七年前的公司資料,七年前的公司資料。”她就是這樣喊着,一路磕磕絆絆地走到監獄庫的宿舍裏。

“砰砰砰!”

“誰啊!操你媽逼的,大早上的!”男人嘴裏還念念叨叨地說着什麽髒話,打開門,看見夏若水醜陋的臉的時候吓得一個激靈,倒退一步,“媽的,醜瞎老子的眼了。”

吳峰看到是夏若水,有些不耐煩,“幹什麽,你都出去了還來找我,難道是哥哥的技術讓你這麽難忘?”

夏若水忽然咧嘴笑了,“峰哥。”

“別...別給我笑,跟個鬼一樣。”吳峰厭惡地甩手,又回到床上躺下。

“峰哥你跟你爸關系好嗎?”夏若水問。

就算夏若水是夏家的人,無緣無故也是沒有理由跑到夏家的資料庫去的,所以向天楠教她要先把吳峰的爸爸從資料庫的看管中抽出身來。

“那不是廢話嗎,老子就我這麽個小子,不看重我看中誰?”

成功潛入資料庫

成功潛入資料庫

吳峰不屑地朝地上淬了口,“看中我有什麽用,又沒錢沒勢的,能帶給我什麽?我說,你想幹什麽?”

“我..峰哥,我想去資料庫一趟,怕你爸攔着,你想辦法幫我...”

吳峰嗤笑,“這事兒我且不問你要幹啥,我幫你,我有什麽好處?”

“我說,都說夏氏要倒了,我看不見的,畢竟是有底子在的,你去,不會是為了搶奪財産吧?如果是這樣,我倒可以考慮幫你。”吳峰眼睛賊兮兮地轉動着,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靠,“不過,倒是後你得分我,要不,五五開,怎麽樣?”

吳峰一想到自己以後打款傍身的模樣,嘿嘿地笑出來,夏若水愣住了,她聽不懂吳峰在說什麽,只能下意識地點頭。

吳峰這下來勁了,“這麽說,你真的是去偷財産的?”

“恩恩!”夏若水點頭,“你要幫我嗎?”

“幫啊,不過,我剛才說的你同意嗎?”

“同意。”夏若水想着他要幫她了,只顧着高興,什麽都答應。

“那成,我和你一起去那什麽資料庫,省得你到時候耍賴。”

“可是...”夏若水為難地說,“那個資料庫只能夏家的人進去,你進去,它的警報就會想...”

“我擦!”吳峰皺着眉,他是生怕夏若水到時候拿到了錢就一個人獨吞了,他打量着夏若水這醜陋的呆滞的模樣,覺得自己不用太擔心了。

“成,那今天晚上就動身,差不多八點,我就假裝自己出個車禍,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就過去。”吳峰和夏若水很快就計劃好一切,夏若水欣喜地打電話給向天楠回報這個消息,向天楠在那頭笑着誇她。

夏若水癡癡地笑着,覺得她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喂,你好,是吳峰的家長嗎?我們這裏是H市中心醫院,吳峰出了車禍,您趕緊過來。”

“這...這...”老頭子慌慌張張地要說什麽,對方電話就挂了。

其實看守夏家的資料庫到現在,都沒有人亂闖過,但是夏博樂十分看重,幾乎每一個月都會過來看一眼,如今...

如今兒子病重,老頭子心亂如麻,終于決定丢下這個資料庫,前往醫院。

而就在他離開時之後,夏若水潛入了資料庫。

向天楠在暗處看着夏若水,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這一切,終于要有個結果了。

成敗在此一舉,直到現在,所有有關夏氏的手腳他都找好了替罪羊,比如現在,這個替罪羊就是夏若水,他在複仇的過程中自然也是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但是找到替罪羊,到時候他就能全身而退。

大概一個半小時以後,夏若水從資料庫裏出來了。

“若水。”向天楠抑制住心頭的狂喜,他兩步走上前。

“天楠,你是來接我的嗎?”

向天楠看見她手上拿着的類似紙一樣的資料,猛地奪過來,細細地翻看。

那些塵封的往事歷歷在目,他沉着眉看着,裏面都是雜亂的數據,一下子看不出什麽端倪,但是..但是他看到有份文件的簽名是:賀...

他的手猛地頓了下。

“天楠,這樣,夏氏就有救了嗎?”夏若水語氣裏帶着自豪,邀功似的對向天楠說。

向天楠笑的意味深長,“這樣,他就永無翻天之日了。”

夏詩詩收到了來自牢房的信。

“詩詩,我是夏博樂,請你近日來牢裏看我,就當,看在我養育你十年的份上。”夏詩詩拿着信,陷入了沉思。

“媳婦兒。”薄庭琛從背後抱住夏詩詩,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他看到了紙上的寥寥數筆,目光凝重起來。

“怎麽想?”他問夏詩詩。

“我...”夏詩詩搖頭,眼眸中有着困惑。

“你啊,就是婆媽性格,想去吧?”薄庭琛把夏詩詩的椅子轉過來,蹲下身來,和夏詩詩的目光齊平,手親昵地刮了刮夏詩詩的鼻尖。

夏詩詩眼眸裏有着奇異的光彩,她忽然伸手,撲進薄庭琛的懷裏,薄庭琛攬住她的腰,仿若是天生契合的姿勢。

“庭琛,你說我該不該去?其實...其實我很恨他,但是,連媽媽都是愛他的,那我有什麽立場去恨,況且,他也是真的養了我十年,就算沒有對我好,但是起碼沒讓我露宿街頭,我...”

“夏詩詩,看着我。”薄庭琛沉聲道。

夏詩詩聽話地看着薄庭琛,他的眼神是深邃的平靜,“詩詩,我希望,你做什麽事情都是問過自己的內心的,你的心告訴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不需要擔心別的任何外界情況,這些,都由我來。”

夏詩詩怔住了,她被深深的震撼了,薄庭琛的目光很平靜,“因為我自己做過太多違心的事,但是我別無選擇,你不同,詩詩,我希望,我不能做到的那份豁達,由你幫我完成。”

“恩。”夏詩詩點頭鼻尖泛上些許的酸澀,她是多麽幸運,才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

夏詩詩去了牢房。

“你好,我是來看夏博樂的。”

吳峰多看了夏詩詩一眼,心頭狠狠地暗爽了一把,說真的,他在牢裏很久沒有看到這麽正的妹子了,雖說和那種性感美眉不能比,但是這個清秀的小巧的倒是也別有風味,特別是這雙眼睛,勾人的很。

“填一張表。”吳峰把表格遞過去,夏詩詩伸手的時候,那張紙忽然掉到了地上。

“啊..對不起..”夏詩詩蹲下去撿的瞬間,吳峰也蹲了下去,一雙鹹豬手假裝不小心蓋在了夏詩詩的手背上。

這滋味,比起夏若水來真是一點都不差,而且這個感覺更加小巧,更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來。

“不好意思啊。”

吳峰先是狠狠地捏了一把,站起來,赤裸裸地盯着夏詩詩看。

夏詩詩驚了一下,看着吳峰奇怪的表情,胃裏忽然翻滾上來一陣惡心。

她急忙低頭找筆,很快地填好了表格。

“你也姓夏?”吳峰問,然後重複了一遍夏詩詩的名字,“啊!我記起來了,你是夏博樂帶來的那個拖油瓶?”

生活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生活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夏詩詩眼眸驟然緊縮,看向吳峰的眼裏帶着犀利。

“那個...你別誤會。”吳峰舔舔嘴唇,看着夏詩詩的忽然變得嚴肅的神情,有些緊張,“我的意思是...”

“請問,我可以進去了嗎?”夏詩詩打斷吳峰的話,沒有關系的人,沒必要做過多的糾纏。

“可...可以,不過妹妹啊,現在夏氏都要倒閉了,你...”

吳峰說着,有人從探詢室中出來,夏詩詩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就徑直朝裏面走去,吳峰的話硬生生地憋在了喉嚨口。

“草!”吳峰暗自朝地上淬了一口,“娘們兒比夏若水還矯情,不過...我喜歡。”

吳峰看着夏詩詩秀麗的背影,眼露兇光,露出像狼一樣的綠光,陰森可怖。

這次夏博樂申請的不是一般的探視,而是可以面對面坐着,不用隔着透明的玻璃。

“詩詩。”夏詩詩先坐在探詢室的椅子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夏詩詩的背脊不由自主地一僵。

夏詩詩站起來,漠然地看着夏博樂。

“你有什麽事情?”夏詩詩問,她的眼神自始至終是清澈的,不含雜質的,沒有愛,亦沒有恨。

“我...詩詩,我要謝謝你,沒有起訴我...”

夏詩詩的目光凝住了,她知道夏博樂指的是什麽。

夏博樂這次坐牢僅僅是因為販毒,卻沒有涉及到多年前夏詩詩的父親趙宥勝的冤案,因為夏詩詩沒有用她母親提供的證據去告夏博樂。

而這一件事,除了夏詩詩自己,基本沒有人知道。

“夏博樂,這件事情你生生世世是欠着我的父親的,我沒有起訴,不是因為我對你心生憐憫,而是...”夏詩詩眸光流轉的瞬間,大滴的淚水不經意間還是落了下來,她意識到後用手狠狠地揩拭掉,“而是因為,林榕對你的寬容,她...她這輩子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的父親,還有一個...就是你。”

夏詩詩的聲音慢慢地低下去,到最後幾乎只剩下一個微不可聞的音調,她難以說服自己心裏湧上的那陣酸澀感消下去。

夏詩詩不理解林榕,不理解夏博樂,她認為他們的愛是扭曲的,事實上,恰好是林榕的死讓夏詩詩對這件事情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她有的時候會忽然問自己,如果林榕活着,她能接受這樣一個愛上自己仇人的母親嗎,答案,卻是不得而知。

夏詩詩在後來的日子裏很少想起林榕了,她的潛意識在逃避她。

“你...你說什麽?”

夏博樂驚愕地看着夏詩詩,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是呆滞的神情,他的嘴唇張開着,愣愣地看着,臉色發青,渾濁的眼眸裏沒有一絲光亮。

“你說...林榕愛我?”夏博樂重複着,他的嘴唇開始劇烈地顫抖,那些年不敢說出口的情感在這一刻瘋狂的湧入閉塞而寂寞的心,就像久旱的叢林裏忽然下了場甘霖。

夏詩詩冷嗤,“是,林榕愛你,你知道她給薄庭琛的那個小盒子了嗎?那盒子裏除了指證你的罪證,還有一份...一份她錄給你的視頻。”

夏詩詩的神色激動起來,看着夏博樂的眼神也多了一分莫名的情愫。

夏詩詩驚愕地睜大眼睛,眼睛裏面有了光彩,“林榕....林榕說了什麽?”

“你想知道?”夏詩詩問。

“我...我當然想知道,她...”那一刻,所有和林榕相處的畫面在一瞬間湧入頭腦,他像發了狂一樣地渴望知道林榕的話,他隐隐覺得,錯過了那段話,會是他一聲最大的遺憾。

“我不會告訴你,更不會給你看。”夏詩詩平靜地說,“夏博樂,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要麽我起訴你,為我的父親報仇,要麽,你這一生都不知道林榕對你真正的感情。”

夏詩詩的目光凜然如冰。

夏博樂整個人一怔,癱軟在座位上,眼神中有着幽怨,這樣凄楚地看着夏詩詩。

“詩詩,你是不是恨你的媽媽?”

“是,在我心裏,她已經不是我的媽媽了。”

夏詩詩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就算對于母親,不是愛,就只能是恨。

夏詩詩的底線和理智告訴她,她的父親是無辜的,是善良的,是值得同情的,他不應該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還被所有人遺忘,就算在歷史上,他也是以一個身上帶着肮髒印記的a男人,可是殺害她父親的兇手卻逍遙法外,她的母親卻為他緘默,為他癡狂。

夏詩詩不能容忍。

“林榕有養育我的恩情,沒有上訴你,是我幫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也是報答她的恩德,從此以後,我們就再無瓜葛。”

夏詩詩語氣狠戾而決然,眼神堅毅,可是她知道,她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不可以的,夏詩詩,你不可以這麽做,林榕她...”

“住口,夏博樂,你找我來究竟是有什麽事,如果只是為了感謝,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夏詩詩冷若冰霜地打斷。

“我...詩詩,吳莉娟要和我離婚。”

夏詩詩一怔,然後緩緩地開口,“所以呢?和我有什麽關系?”

“詩詩,我...你能幫我勸說她嗎,再怎麽說,我們還有共同的孩子若水,我不希望她和我離婚。”夏博樂垂下了眼眸,說話的聲音很是誠懇,沒有任何狠毒和市儈的模樣,無措地像是個孩子。

“剛才那個樣子我以為你對林榕深情不悔,轉身又想和另外一個女人天長地久...”

夏詩詩像着了魔一樣搜腸刮肚地說着盡可能尖酸刻薄的話,她明明不應該是那樣的人,她覺得那樣的嘴臉的她連自己都很陌生,可是她控制不住,她不那樣說就覺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會崩潰。

“詩詩,你不懂,生活遠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麽這樣龌龊地讓我的父親終身背負販毒的罪名,我不懂你這樣大奸大惡之人憑什麽還要活在世上!”

夏詩詩狂躁地吼着,失控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顯得很是突兀。

電擊棍的威力

電擊棍的威力

“幹什麽幹什麽!”吳峰走進來,手上拿了根電擊棒,兇神惡煞地看着夏詩詩,“都給我坐下!”說着,走過去,心裏泛着癢,他兩只手放到夏詩詩的肩膀上,想要按住她坐下。

夏詩詩外面穿着鵝黃色的大衣,裏面穿的是一件大地的羊毛衫,衣服是略微有些緊身的,領口也不高,她因為憤怒,胸口正在上下起伏地喘息,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吳峰的一雙眼睛瞬間直了。

那是很清純的感覺,的确不如波霸們來的傲人,但是卻別有風味。

吳峰的手悄然地穿過夏詩詩的外套衣領,放在她的羊毛衫上,然後順勢碰到了她嬌嫩的肌膚。

“你...!”夏詩詩很敏感,她感受到吳峰滑膩膩的手就一陣惡心,她慌張的站起來,聲音都變了調子,“你神經病啊!”說着,在吳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甩手狠狠地朝吳峰油膩的臉拍下去。

“你...你個瘋婆娘!”吳峰愣住了,老半天回過神來,“你他媽敢打老子,你知道這叫什麽嗎?這是襲警,是犯法的!”

吳峰本來不是什麽狠角色,在越強硬的人面前他倒是會慫下來,可是夏詩詩畢竟是女人,他強忍着內心的心虛,硬是擺出兇狠的姿态。

“誰敢說夏詩詩犯法,我倒要認識認識。”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出來,房間裏面的人皆是一愣。

“彭灣。”夏詩詩微微驚訝,正是很久不見的彭灣,身邊還跟着另一個穿着和吳峰類似的制服的男人,那句話...應該是出自彭灣的口。

“老大,老大您來了。”吳峰像條哈怕狗一樣猛地蹭上去。

“你幹什麽呢?對女同志吼什麽吼?”這個頭義正言辭地訓斥吳峰,說着還狠狠地踹了一下吳峰,吳峰狼狽地往地上一倒,可是還得給老大賠笑臉。

“這裏是警局,不是外面的黑社會。”彭灣氣勢淩然。

那個被吳峰稱作老大的人臉色一變,很是尴尬。

吳峰看在眼裏,他不是什麽有腦子的人,只覺得自己受了氣,卻沒處發洩,正借着這個機會找人發洩一把。

“你個什麽東西,敢這樣和老大講話,真的要好好治治才是!”吳峰說着,三下五除二站起來,揮起手上的電擊棒就朝彭灣甩去。彭灣這個時候正朝夏詩詩走去,他問,“嫂子,沒什麽事情吧?”

“小心...!”夏詩詩尖叫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那個被稱作老大的人竟然沖上來擋在她和彭灣前面。

“刺啦——”聽到這個聲音,吳峰的臉都青了。

“老大,老大...你怎麽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教訓一下...”吳峰吓得屁滾尿流,夏詩詩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個男人躺在地上,一副将要死去的模樣。

“犯人看得怎麽樣了,如果好了就出去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談。”

彭灣絲毫沒有顧忌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和奄奄一息的人。

“我...”夏詩詩神色裏帶着驚慌,“彭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他們...”

夏詩詩吓得六神無主。

彭灣笑了,“走吧,出去。”

夏詩詩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門口了。

“詩詩,求求你,幫我勸一下吳莉。”夏博樂在後面喊着,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夏詩詩僵住,然後微微地側過身子,“我們的情誼早就盡了,一絲一毫都不剩下。”說完就徑直走出去,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的猶豫。

“嫂子。”彭灣猶豫着叫夏詩詩,夏詩詩的臉色顯得真的很不好看。

“恩...”夏詩詩如夢初醒般看着彭灣,“那個...那個他會不會死掉啊,到時候就算你是警察,應該也...”

彭灣愣了愣,然後才意識到夏詩詩在講什麽。

彭灣哭笑不得,“嫂子,你不知道,那個電擊棍的電力是很低的,只能起到威吓人的作用,其實裏面那個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是為什麽他?”夏詩詩還有些後怕。

“自然是覺得我會責怪他們,所以故意演的一場戲。”

“啊?奧...好吧。”夏詩詩這個時候終于回過神來,如釋重負地笑。

“怪不得庭琛讓我過來看看你了,看來他猜的還真是準啊。”彭灣搖頭笑。

“是...薄庭琛讓你來的?”夏詩詩的心口湧上一股暖流。

“是的,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嫂子,上次的那些證據是庭琛拜托我找人去複原的,換一句話說,我知道裏面的全部內容,可是...等了很多天,您并沒有上訴。”

夏詩詩垂下了頭,“是...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嗎?”

彭灣怔愣了兩秒,“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說...當然,這一切取決于你,因為這件事情其實也早就過了立案的時間,如果你想追究,我們可以幫你想辦法,但是如果你不想,沒有人會去提及。”

夏詩詩的臉色蒼白如紙,“我決定不再追究。”

一時之間,空氣中的氣氛凝滞起來。

“對了,關于不得的事情...?”夏詩詩疑惑地問。

“這件事情後臺很是強硬,并且...”彭灣看着夏詩詩的眼睛,神情凝重,“我們可以确定,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夏若水或是任何夏家的人做的。”

“怎麽會?”夏詩詩驚呼出聲,她秀氣的眉頭緊緊地擰着,不可置信地問,“那..究竟是誰幹的?”

夏詩詩之前是堅信不疑這件事情一定是夏若水做的,她不僅有作案動機,而且也确實是這樣惡毒的人,當時因為不得的話,她顯然很生氣....當時...

電光石火間,夏詩詩的頭腦裏忽然閃現一個人的身影,她的表情凝住了。

“彭灣,那個人...是薄晉饒?”夏詩詩的眼眸裏帶着霧氣,執拗地問。

彭灣沉默了,很久才說,“是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只是他有很強大的後援,所以一時之間我們沒有辦法上訴他或是緝拿他。”彭灣沉着眉,他知道着薄晉饒和薄庭琛的關系。

正式決裂

正式決裂

彭灣只當夏詩詩是忌憚這一點。

“嫂子,這件事情呢我作為直接負責人,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現在不能緝拿他,不代表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追查到底。”

夏詩詩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消失了,薄晉饒,薄晉饒竟然對這樣小的年紀的不得下手,可是...為什麽呢?

“彭灣,我...我有點事情先走了,謝謝你。”夏詩詩晃神,她的目光急切而憤怒,甚至帶着悲傷。無數個畫面在腦海裏閃過,不得整張背脊被紮的無一處完好,他咬着牙躺在床上,這麽小的年紀,就是硬忍住不哭,在撲進夏詩詩的懷裏的那一刻,他才終于放聲大哭,才終于有個孩子的模樣。

夏詩詩的心一陣一陣的鈍痛。

夏詩詩去了伊人酒吧,在她想找薄晉饒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從來不知道他真正的住址,從來只有薄晉饒想找她的時候能找到,而她似乎...是了,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

她以為他是溫潤的,可是她看過他武功高強殺人的模樣。

她以為他是善良的,可是彭灣告訴她他是傷害不得的兇手。

她以為他的處境是逼仄的,可是她知道了他有強大的後臺。

“薄晉饒。”夏詩詩站在門口,看到薄晉饒從燈紅酒綠中抽身出來。

“詩詩,你怎麽來了?”薄晉饒的眼神中一閃而過欣喜,可是看到夏詩詩的神色,他的笑容也淡下去了。

“薄晉饒,到底怎麽樣才是真正的你?”夏詩詩低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她的眼睛卻是看着薄晉饒的。

薄晉饒骨瘦如柴的手微微地握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夏詩詩搖頭,“薄晉饒,那天不得出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薄晉饒的眼眸漸漸幽暗,他的聲音沉下去,“不是。”

“你在說謊!”夏詩詩放大了聲音,歇斯底裏的模樣,“薄晉饒,警察都查出來了,不得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這樣對他?”

“我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警察查出來了,那他們有證據嗎?若是有,為什麽我現在還完好地站在這裏?”薄晉饒的面色終于不再是那樣溫文爾雅的模樣,他的手舉起來,在夏詩詩的面前筆畫着,臉色因為激動變成紅色,五官有些糾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甚至有飛濺的唾沫落在空氣中微亮的光線裏。

這所有的細節,夏詩詩都深深地記在心裏,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薄晉饒,這樣的醜陋,這樣的讓人惡心,可是潛意識裏卻有一個難過的聲音在不斷地回想。

“不是這樣的,薄晉饒不應該是這樣的...”

“薄晉饒,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不是你?”夏詩詩直直地看着薄晉饒,眼眶裏有了濕意,她是執拗的,倔強的,只要一個答案,從此她就能對這個人再無留戀。

“詩詩,在你心裏,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麽?”薄晉饒沒有回答那個問題,他微涼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上了夏詩詩的臉,夏詩詩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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