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4)

一聲,“恭喜薄庭琛先生拍得這只镯子!”

全場鳴起掌聲,有記者不知道什麽時候闖入了會場,“各位電視機前的觀衆大家好,這是拍賣會的現場,據說薄庭琛先生花下巨款拍下拍賣會的壓軸産品,那麽,這樣好看的女士镯子,薄庭琛先生僅僅是為了收藏嗎?讓我們一起來采訪一下他。”

“薄先生,您好。”薄庭琛和夏詩詩正要離開位子的時候有人群攔住了他們,是各社的記者,拿着照相機和話筒蜂擁而至。

“請問,您花了多少錢拍下這款镯子。”

一時之間,閃光燈在夏詩詩的眼前閃着,幾乎遮住了她所有的視線,薄庭琛一只有力的雙手護住夏詩詩的腰,另一只手擋住她的頭,颀長的身子往前站,擋住了大多數的閃光燈,他的薄唇緊抿着,眼眸裏已經帶上了淡淡的怒氣。

“五百萬。”薄庭琛的聲音冷漠,只是記者并不理會,“那麽,請問你想怎麽處理這個镯子呢?”

正說着,有工作人員把镯子送到了薄庭琛的面前。

薄庭琛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镯子,然後拉過夏詩詩的手,很随意地就把镯子套到夏詩詩的手裏。

夏詩詩怔怔地看着薄庭琛,薄庭琛的眼裏含着笑意,“和你很像。”

“所以薄少拍這個镯子是為了送給您的妻子夏詩詩,這也意味着她在您心裏的地位嗎?”

記者哄亂成一團,瘋狂地拍着這溫情的一幕,只是薄庭琛沒有給他們很多詢問的機會,他湊到夏詩詩的耳邊,聲音沙啞,“準備好了嗎?”

夏詩詩還沒反應過來,薄庭琛就拉住她的手,迅速地撥開人群往外跑去。

夏詩詩快速地跟上,她從後面看到薄庭琛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風衣,奔跑的時候衣服的下擺就這樣随風揚起,健壯而沉穩的氣息,夏詩詩的心雀躍起來。

只要跟着這個男人,牽着他的手,夏詩詩就仿若什麽都不怕了,她知道,不管怎麽樣,薄庭琛會護她周全。

“啊!”夏詩詩吃痛,捂住自己的額頭,委屈巴巴地擡頭看着薄庭琛,“你怎麽忽然停下來了。”

薄庭琛好笑地伸手,拉開夏詩詩的手,揉着她的額頭,“你都不看着路嗎?就是這樣一停不停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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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夏詩詩不服地仰着小臉,“有你在,我還要看什麽路。”

有你在,我還要看什麽路。這句話迅速忽然地擊中薄庭琛的心房,他暗自的高興,因為這個女人對他毫無條件的信任。

薄庭琛啞然,只是笑,他平常深沉的眸子在這一刻卻顯得清亮了許多,堅毅的五官也變得柔和起來,“我只是,忽然想起來這裏有一片海,帶你來看看。”

夏詩詩擡眸,濕潤的海風輕柔地拂過她的臉龐,帶動她烏黑的長發随風飄揚,夏詩詩閉上眼睛,感受到了這裏的寧靜,她深吸一口氣,鹹的,卻不知怎麽帶上些許甜味。

“我喜歡海。”夏詩詩說。

“哥哥,嫂子,你們怎麽已經到這兒了!”忽然,大批男女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薄庭琛剛要張開的唇停在半空中,然後臉色黑了黑。

好好的煽情時間,怎麽就被打破了?

“哥哥,舞會上的小夥伴們都來了,剛才的舞沒有跳盡興,所以今晚我們....”

“玩個盡興!”薄雨雯雙手裝成話筒的樣子朝向後面的人,他們齊聲怒吼。

“姐姐。”這時候,從薄雨雯的身後走出一個小不點,可憐巴巴地看着夏詩詩,臉上帶着幽怨。

夏詩詩這才意識到她好像一直在忽視不得,她慚愧地走上去,摸摸不得的小腦袋,“對不起啊不得,姐姐沒有照顧好你。”

“沒關系,雨雯姐姐對不得也很好的。”不得眼睛裏面噙着淚水,卻偏偏故作堅強地說。

哎,這個小家夥太知道怎麽讓夏詩詩心疼了,夏詩詩心裏暗嘆一聲。

“諾!游輪來了!”人群裏不知道誰歡呼了一聲,衆人朝海面上看去,現在已經接近黃昏,太陽慢慢地從海平面上下降,陽光卻在這個時候更加閃亮而輝煌起來,斜斜地照射在海面上,海面上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惡作劇

惡作劇

波光潋滟,海平面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而目光的斜對面,正快速地駛來一座游艇,上面的人誇張地搖旗吶喊着,誇張但是充滿朝氣。

夏詩詩笑了,“庭琛,今晚我們也留在這裏吧?”

薄庭琛回過頭看夏詩詩,夏詩詩笑的很燦爛,眼眸裏閃着熠熠的光,很是好看。

“恩。”薄庭琛低低地回答。

“走咯!快上去吧!”一群人推推搡搡地爬上游艇去了,夏詩詩和薄庭琛還有不得走在最後面。

“夏詩詩。”夏詩詩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氣喘籲籲地朝這邊跑來,竟然是莫筱悠。

“你們...等等我。”莫筱悠終于跑到夏詩詩的面前,她穿着性感的泳裝,手上拿着閃亮的高跟鞋,“我...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

不得警惕地看着莫筱悠,他小小的身子甚至下意識地擋在夏詩詩的前面。

“我想...我們應該不是朋友。”夏詩詩冷然,眼神裏有一陣冷嘲。

“我...”莫筱悠的臉紅了紅,“因為我...我很久沒有這樣玩過了,所以很想和大家一起玩,但是房間不夠了,薄雨雯說還有個女生房是留給你的,所以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今晚睡同一個房間?”

夏詩詩疑惑地看了眼她的身後,并沒有看見別人,“晉饒他有事先回去了,算我求你,帶上我一個吧。”

“誰知道你又想使什麽壞。”夏詩詩眸光凜然。

“我不會的。”莫筱悠竟然低下了頭,頗有幾分乖巧的模樣,夏詩詩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猶豫,她看向薄庭琛,只是薄庭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這裏,他的目光落在不得身上,看得仔細。

夏詩詩無奈,“随你。”

說完,夏詩詩走上去牽着不得的手,低聲說:“我們走吧。”

薄庭琛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莫筱悠,眼神裏帶着諱莫如深和警告。

莫筱悠得意的神情僵在臉上,心裏一陣發寒。

夏詩詩,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莫筱悠看着夏詩詩手上的翠綠色額手镯,眼神越發陰冷。

“不得,你有到游艇上玩過嗎?”夏詩詩問不得。

“沒有。”不得搖搖頭,眼神裏帶着欣喜,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姐姐,游艇是大鯊魚做的嗎?”

夏詩詩噗嗤地笑了,“恩?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它可以裝下這麽多人,就像大鯊魚的肚子一樣。”不得天真地看着夏詩詩,眼眸一片清亮。

夏詩詩的心驀地緊縮,這樣清澈的眼眸,可是她同樣也見過那樣陰沉的不得,到底哪一個才是內心深處真正的他?

“不得真聰明,姐姐都不知道有這樣的說法,說不定啊,設計這個游艇的人心裏就是這樣想的呢!”

這裏,夏詩詩和不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低低地聊着天,甲板上倒是一片火熱的場景,因為來的都是些年輕人,也很玩得開,他們并沒有開游艇,只是把甲板當作一個玩樂的場所而已。

天氣雖然開始轉暖了,但是太陽落了下來,海風吹來,還是有些涼意,但是年輕人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男人穿着褲衩,被幾個女人起哄着從甲板上丢到海裏,然後一陣尖叫和歡呼聲。

男人在濕漉漉地爬上來。

“女人都是母老虎,還是一只只專挑軟柿子捏的母老虎!”男人嚷嚷着,滿臉的委屈。

夏詩詩遠遠聽着,也覺得好笑唇角上揚。

“哈哈哈哈!可是我們這兒的男人都慫啊,我們也想找個不軟的柿子捏,有嗎,有嗎!”女人們叽叽喳喳地沖男同胞們喊。

這個時候薄庭琛剛好從樓梯上走來,他走到夏詩詩身邊,這個時候有個眼尖的男人看到了薄庭琛。

“薄少,薄少!快過來!”

這些大都是從小被家裏保護的很好的公子哥們,所以為人也很純真,玩的都很開,他們一邊喊一邊對旁邊的女生們說,“這個怎麽樣?唐唐薄氏總裁?恩?你們心目中的黑馬王子?”

薄庭琛冷冷地瞅着那裏不做聲,也不回應他們。

夏詩詩轉過身,“薄庭琛,你幹嘛都不笑一笑,他們叫你呢!”夏詩詩嘟着嘴,半撒嬌的樣子,“你去玩嘛!我想看你玩。”

女生們眼睛都冒星星了,這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男人啊,可是早早的結婚了,想想有機會把男神扔到海裏,這是怎樣的激動人心。

“切!你看人家薄少根本不要理你們。”女孩子說着,卻各個一張失望委屈臉。

“薄庭琛!”夏詩詩計上心頭,她鼓起腮幫子,一副生氣的模樣,“你去玩拉!”

薄庭琛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夏詩詩一副期待的樣子,他也只能無奈地嘆氣,“真的要和這幫未成年玩嗎?夏詩詩,是不是覺得你男人太聰明了想降低他的智商啊!”

夏詩詩聽着笑的前俯後仰,她不管不顧地開始往前推薄庭琛,“今天你必須聽我的。”

“哇哦!”男孩子們看見夏詩詩把薄庭琛往他們那裏推來,各個興奮地吹起了口哨,“嫂子好樣的!”

說着,一大群男生和女生往這裏沖過來,薄庭琛冷然的眸子裏有了暖意,其實...這樣感覺好像也不錯。

“不得,你快來幫姐姐推。”

薄庭琛使壞地往後仰,把大部分重量都壓在夏詩詩身上,夏詩詩怎麽支撐的住他的,嘻嘻地笑着就洩了氣,不得一溜煙兒地跑上來,一只手叽叽咕咕地開始撓薄庭琛的癢癢,薄庭琛眼中閃過一絲別扭,竟然真的躲閃了起來。

“不得!你很棒哦!”夏詩詩驚訝地發現這招對薄庭琛竟然真的有效。

“嫂子,你舍得把薄少扔到海裏嗎?”一群年輕人“體貼”地問夏詩詩。

夏詩詩放開薄庭琛,讓人把沉着臉的他一圈一圈圍住,夏詩詩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動作越來越快,笑容也越來越燦爛,仿佛比這餘晖還要燦爛幾分。

“快仍啊!”夏詩詩大聲喊着,像一個玩惡作劇的孩子般開懷大笑。

偷走手镯

偷走手镯

薄庭琛掉到海裏前看到了夏詩詩的表情,她清澈的眼眸裏似乎裝着整片燦爛的星空。

夏詩詩回到房間,雨雯邀請她一起去游泳,所以她來換上了泳裝,就在出房間的時候,她忽然頓住,看了看手上的手镯。

“也許...一不小心弄壞了呢。”夏詩詩這樣想着,就把手上的镯子拿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書桌的抽屜裏。

夏詩詩走到樓梯上的時候遇到了莫筱悠,莫筱悠看了眼夏詩詩的穿着,然後眼神定在她的手腕上。

“你...”莫筱悠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就恢複了神色,“你要去游泳嗎?”

莫筱悠難得沒有用嘲諷的語氣,而是相對友好地說,夏詩詩有些受寵若驚。

“恩。”

“我..我的肚子不是很舒服,想去房間休息一下。”莫筱悠捂着小腹,臉色有些蒼白。

“哦。”夏詩詩淡漠地回答着,面對這樣的莫筱悠,她的心總有些隐隐的不安,總覺得會出什麽事情。

可是這次,莫筱悠沒有再找夏詩詩的茬,兩個人沉默地錯肩而過。

“庭琛,好玩不?”夏詩詩走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薄庭琛走上來,他上衣已經脫了,露出精壯的胸膛,在餘晖的映襯下更顯得古銅色,颀長的身體猛地逼近夏詩詩,夏詩詩身體很是嬌小,整個人就這樣隐沒在薄庭琛的高大的身體投射出的陰影下方。

夏詩詩甚至感受到薄庭琛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他周身還萦繞着一股危險的氣息,一雙鷹隼的眸子牢牢地鎖住夏詩詩的小臉,“好玩。”

薄庭琛的低沉而沙啞,說話間胸膛上有一滴海水順着他的身體曲線流下來,滴落在夏詩詩的手背上,夏詩詩擡頭看他的上半身,寬肩窄腰,肚子上沒有一絲的贅肉,六塊腹肌是最性感的存在。

薄庭琛感受到小女人火辣辣的眼神,“還滿意嗎?”

夏詩詩點頭,咽了咽口水,一副小色女的模樣。

薄庭琛先是一愣,随後唇角上揚,“那還要看嗎?”

夏詩詩點頭,眼睛更亮了。

“那去房間,讓你看個夠!”薄庭琛低聲說,聲音沙啞得近乎魅惑,眼神勾人,喉結上下滾動着。

夏詩詩慌張地搖頭,終于意識到自家的男人是誰啊,那是狼啊!她怎麽敢在他面前擺弄自己的色!

夏詩詩二話沒說就跑了,邊跑邊朝薄庭琛揮手,“我又不傻。”

薄庭琛搖了搖頭,眼裏全是笑意,“可不是傻嗎。”語氣寵溺。

這個派對的要求是男生和男生一起睡,女生和女生一起睡,所以即便是夏詩詩和薄庭琛兩夫妻,也被迫分在不同的房間,不得則跟着夏詩詩,夏詩詩說是擔心別人不能好好照顧不得。

夏詩詩還想再觀察一下不得,或許只是他們多心了呢?那不得一個人去美國豈不是很可憐。

不得沒有在海面上玩,他有點怕水,于是他一蹦一跳地走上樓梯,跑回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的動靜很大,不得一只腳剛邁進去,就快速地伸出來,他看到莫筱悠在房間裏翻找着什麽。

不得躲在後面,露出一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房間裏。

“在哪兒呢?”莫筱悠翻出了夏詩詩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找,手伸進袋子裏摸,卻還是一無所獲,她又翻了夏詩詩的包,卻還是沒有找到。

莫筱悠時不時警惕地轉過頭往門口望,可是不得很機靈,通常在她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頭縮了回去,忽然間,莫筱悠發現書桌上的抽屜有點微微的開着,沒有拉到底部。

莫筱悠的眼裏帶着不可思議,還有些許的狂喜,她拉開抽屜,果不其然,镯子就放在最靠近外面的地方,泛着幽幽的綠光。

“夏詩詩還真是個蠢貨,五百萬的東西就這樣随便地藏着?”莫筱悠自言自語,精致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夏詩詩,你不配得到這麽好的東西,呵呵,你不應該擁有。”

莫筱悠沒有看到的是門口的那個小小的身影,他在聽到莫筱悠罵夏詩詩的時候,小拳頭就握緊了,稚氣未脫的臉上卻帶着讓人不寒而栗的狠毒的神色。

“第三次。”這個聲音在不得的心裏暗暗地響起。

莫筱悠拿着镯子,匆匆地藏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裏,不得趕緊轉身跑下了樓梯,與此同時,莫筱悠從房間裏走出來。

“姐姐,姐姐!”不得飛快地跑着,氣喘籲籲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夏詩詩正好游完一圈坐在岸邊休息。

“怎麽了?”夏詩詩問。

“莫...”不得的話還沒有講完,忽然神色一變,然後沉靜地搖了搖頭。

“恩?莫什麽?”夏詩詩問。

“我是說...莫筱悠要和我們一起睡嗎?”不得問。

夏詩詩笑着,以為不得是不喜歡和陌生人待在一起,“恩!你旁邊躺着姐姐,姐姐旁邊躺着莫筱悠,這樣好不好?”

不得點頭,“那不得先走了。”

“好。”夏詩詩看着不得走遠。

不得走的很慢,海水一直撲騰地打在他的腳背上,剛才他明明想把莫筱悠偷走姐姐的手镯的事情告訴姐姐的,可是他忽然的就停住了。

不得的腦海裏閃現出夏詩詩和薄庭琛相處的種種美好的畫面,他只覺得心口很痛,很生氣,很想要發洩。

“那個男人送的東西,才不是姐姐的!”不得小聲地說着,眼神裏流露出憤怒,“姐姐是不得的,等到不得長大,不得是要娶姐姐的,姐姐是不得的!”

在這片沙灘上,獨自行走着一個孩子,他彳亍着,一遍又一遍地說着他的信念,小小的身體裏流淌着一種執拗的血液,也注定他後來萬劫不複的人生。

莫筱悠走到後甲板處,她正在尋找着合适地扔手镯的場所,卻聽到有個腳步聲傳來。莫筱悠有瞬間的慌張,她怕事情敗露,想着速戰速決,用最快的速度扔掉了手上的镯子。

“莫小姐?”來的人是一個服務員,她看到了莫筱悠的動作,“莫小姐,在海邊亂丢垃圾是要被罰款的,您...”

不得只要姐姐

不得只要姐姐

莫筱悠看來的人不過是個服務生,膽子也大起來,她尖着嗓子,“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敢教訓我。”

“莫小姐,我只是個服務生,但是亂丢垃圾...”

“神經病。”莫筱悠手有些抖,到底害怕自己被發現,她不耐煩再聽這個服務生講什麽保護環境的大道理,她慌張地推開服務生,往房間跑去。

“這個人怎麽?”服務生搖了搖頭,她從小在農村長大,知道城裏人的傲氣,但是沒想到這個莫筱悠竟然連環保意識都沒有,她連連嘆氣,然後走到游艇的下面去尋找莫筱悠扔掉的“垃圾”。

其實莫筱悠扔東西的地方根本沒有很深的海水,頂多偶爾有海浪拍上來能浸潤一下沙灘。

“她扔了什麽啊!”服務生在沙灘上翻找着,但是沙灘上一片金黃,好像沒有什麽髒東西,就在服務生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海浪沖上來,翻卷着些許沙子,服務生的腳背好像被什麽堅硬又光滑的東西輕輕地敲擊了一下。

“那是什麽?”服務生好奇地蹲下來,随着潮水退下去,她看見一個翠綠色的東西、

“天哪。”她撿起镯子,眼睛裏滿是震驚,“這...這不就是今天薄少拍下的那個镯子嗎?”

服務生是薄雨雯招來的,在今天舞會的現場和游艇上她都在打掃和整理,所以舞會上那精彩的一幕她沒有錯過,也知道這是薄庭琛用五百萬拍下的镯子。

服務生的名字叫莊夢,在鄉下,她也算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到了大城市,即使一點文化都沒有,即使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她卻能找到工作養活自己。

她現在手上拿着這個镯子,知道自己如果得到了這個镯子,就意味着以後不用再工作都能一輩子衣食無憂,同時她也明白,一旦被發現,她就完蛋了。

“可是...”莊夢的手輕微地顫抖着,“可是剛才莫筱悠扔的難道就是這個東西?可是這個镯子是夏小姐的,怎麽會...”

莊夢想到拍賣會上薄晉饒和薄庭琛的對峙,隐約覺得是莫筱悠心裏不滿自己不能得到镯子,所以才...

最終,莊夢啓用了自己所有的小聰明來說服了自己,東西是莫筱悠扔的,她只是撿到了,不是偷,所以她沒有錯。

最終,情感戰勝了理智。

莊夢迅速地把手镯藏到自己的口袋裏,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船上。

夏詩詩回到房間的時候不過九點,只有不得一個小家夥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沒有莫筱悠的身影,夏詩詩想着她可能身體好點了出去玩了吧。

“不得,姐姐回來了。”夏詩詩笑着走進房間,她很久沒有這樣完全地放松地去玩了,所以覺得渾身順暢。

“姐姐!”不得刺溜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去抱夏詩詩。

“姐姐,不得很想你了。”

夏詩詩心口一軟,擡起小不得的下巴,“才這麽會兒沒見就想姐姐了?那以後怎麽辦?”夏詩詩被自己說的愣了愣,要是不得真的心裏不是那麽正常的話,他就要一個人被送到美國,那個時候...

夏詩詩看着眼前如清泉般清澈的小男孩,一陣不舍。

“以後?以後不得也會永遠和姐姐在一起,姐姐走到哪裏,不得就跟到哪裏。”

不得脆生生地說着,夏詩詩卻看見了他眼裏的執拗,有些可怕的,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的成熟。

夏詩詩現在越來越确定,他的心裏或許真的不是把她當姐姐那麽簡單。

“不得。”夏詩詩嘆了一口氣,蹲下來,“不得,在你心裏,我是你的什麽?”

夏詩詩問,神情嚴肅。

不得愣住了,姐姐的手放在他小小的身子的肩上,這樣柔軟,這樣溫暖,雖然姐姐現在沒有笑,可是即使這樣,她依舊是這樣的好看。

“姐姐。”不得回答的幹脆。

夏詩詩松了一口氣,可是不得卻沒有就此停止,他又說。

“夏詩詩是不得的姐姐,是不得未來的妻子。”

夏詩詩驚愕地看着不得,以前她沒有重視他說的“妻子”,可是現在的情形讓她明白必須要正視這個問題。

“不得,你知道妻子是什麽意思嗎?”夏詩詩問,心裏還存折一絲僥幸。

“妻子就是兩個人要結婚,然後還會生小孩,然後共度餘生的。”不得像個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地說着,他直直地看着夏詩詩。

夏詩詩不經意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終于看清了不得的神色,當她從當事人的角度跳出來的時候,當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不得的眼神的時候,她終于确定,那絕對不是一個看姐姐或是說看親人的眼神,那是一個...癡迷的,瘋狂的,愛戀的眼神。

盡管,夏詩詩真的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

“不得...”夏詩詩被這樣的現實吓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能這樣的,不得,你不能這樣的。”

夏詩詩喃喃着這句話。

不得瞪大眼睛,“為什麽不可以,我記得我很早就說過要娶姐姐的,可是姐姐沒有否認啊,現在為什麽又反悔了,難道就是因為那個薄庭琛?”

不得咄咄逼人,夏詩詩在那一瞬間竟然覺得無路可退,她難以想象這樣的話竟是從這樣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來的,他也不叫薄庭琛叔叔了,直接喊他的名字。

的确,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她完全不認識的模樣了,或是說,他一直是這樣,只是她從來沒有看透。

“不得,我是你的姐姐,以前那些話都是姐姐開玩笑的,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不得,姐姐從頭到尾都只想當你的姐姐,你還小,你長大會遇到很多女孩子的,他們比姐姐年輕,比姐姐好看...”

“我都不要,我只要姐姐。”夏詩詩額話還沒有講完,不得已經打斷了她,夏詩詩整個人懵圈在原地,她一開始或許只是想委婉地提醒不得,可是不得的表現讓她知道委婉已經不奏效了。

是男人對女人一樣的情

是男人對女人一樣的情

“不得!”夏詩詩沉眉,換上一副沉重的表情,聲音也提高了,“不得你聽着,你知道你現在對我是什麽感情嗎?只是依戀。”

“是...是男人對女人的感情。”不得平靜地說,沒有像夏詩詩那樣大喊着,他好像沉靜地敘述着自己的內心,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心。

“高不得!”夏詩詩第一次叫不得的全名,她的渾身都在抖,不止因為生氣,還因為害怕。

夏詩詩的骨子裏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她覺得不得這樣的愛有悖傳統,是不被允許的,就像她痛恨林榕和夏博樂的愛一樣,她覺得不被允許,她覺得不能原諒,她不會從內心去問自己的感受,因為她把這種感情還沒萌芽就掐死了。

“高不得你聽清楚了,我不允許你對我有那樣的感情,現在不可以,以後更不可以,否則,你就離開我家,我放棄收養你。”夏詩詩說這句話的時候,胸口上下起伏,幾乎是怒目圓睜了。

不得顯然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夏詩詩,夏詩詩對他從來都是寬容的,寵愛到近乎溺愛的,可是現在她卻說,要放棄不得的撫養權了。

不得害怕了,他慌張地抱住夏詩詩的手,“姐姐,你不能這樣做,你答應過不得要永遠和不得在一起的。”

不得終于有了孩子的樣子,他的眼裏不再是一味的沉着冷靜和陰冷,他變得脆弱和害怕。

“不得。”夏詩詩的聲音柔和下來,她蹲下來,“不得,姐姐要你想清楚,你對姐姐,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因為你...你以前的生活不是那麽的幸福,所以姐姐關系你,愛護你,這都是姐姐的愛心在起的作用,可是不得,你身邊可以有很多這樣對你好的人啊,其實你對他們的感情和對我的感情沒有什麽不一樣,真的。你現在還小,所以你自己不能理解,可是等你長大了,你就能分清這樣的感情了。”

夏詩詩一只手揉了揉不得的腦袋,然後有些煩躁地幫不得把眼淚擦幹淨,可是剛擦幹淨,他的新的淚水又湧出來了。

“夏詩詩,可是我确定,我是像一個男人一樣愛上你了。”

不得梗着脖子,嘴巴因為憋着哭而顫抖着,可是這不妨礙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夏詩詩,你可以不收養我了,我想清楚了。”不得忽然這麽對還愣在原地的夏詩詩說:“你收養我,我們永遠是這樣的關系,可是如果你不收養我,我們就還有可能,對不對??”

“你...不得,你到底是從哪來看來的這些東西,你現在還只有六歲,你...”

“不是的,我七歲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夏詩詩愣在原地...今天,是不得的生日?

“夏詩詩,其實不得一直...”

“叫姐姐!”夏詩詩打斷不得,她覺得自己小心髒一下子附和不了那麽多消息,以前就算有人說不得對她有那樣的感情,夏詩詩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親口聽他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種感覺,她只覺得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算了算了,不得,我不管你現在幾歲,我懇求你,你...你別有這樣的想法,你在我心裏,你...”夏詩詩忽然急紅了眼,她面對這樣的事情一點準備都沒有,她也看過基本心理學的書,她知道或許會有這樣的孩子因為依戀而對自己的母親或是親人有這樣的想法,可是....

可是不得太過堅定了,讓她束手無惡,她希望不得好,她不想傷害不得,可是不得...

“夏...姐姐,你要哭了嗎?”不得小心翼翼地問,“姐姐,不得錯了,你別哭,不得以後都會乖乖聽話的。”

“那你告訴我,你對我只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夏詩詩有些瘋狂地把手放在不得嬌小的身軀上。

不得直直地看着夏詩詩,他的眼神又像一個成年人一樣冷靜了,他說:“姐姐,你在自欺欺人嗎?”

夏詩詩驚慌地放開不得,倒退兩步,“你...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夏詩詩的手指着門外,不停地在抖,她簡直就要崩潰了,她不知道怎麽面對這一切,她在之前想好的說辭在這個時候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她不知道這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姐姐,那不得走了。”不得說。

然後安靜地走出了房間。

夏詩詩呆呆地坐在床沿,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很多和不得相處的畫面,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一個細節出了問題,讓不得出現那樣的感覺,這一切肯定是她做的不夠好。

“詩詩,你回來了啊。”莫筱悠看見夏詩詩滿臉生無可戀地坐在床上,以為她是發現了她的手镯不見了。

夏詩詩擡頭看了眼莫筱悠,沒有說話。

“詩詩?你怎麽了?”莫筱悠嘗試着問。

“你...你這麽關心我?”夏詩詩随口說。

“沒有...沒...”莫筱悠顯得有幾分慌張,“那我...先去洗澡了。”

夏詩詩沒有說話,她忽然看向自己光禿禿的手腕,然後想起了自己的五百萬家産。

夏詩詩走到書桌旁打開抽屜,她翻找了一下,沒有,都沒有,她的面色剎那間蒼白。

“莫筱悠,你站住。”

就在莫筱悠要走到浴室裏的時候,夏詩詩的聲音突兀地想起,莫筱悠踉跄一下,心虛地幾乎要摔倒。

“你...你幹嘛?”莫筱悠沒有轉過來,只是支撐住身子,強裝鎮定地問。

夏詩詩想起莫筱悠今天反常的表現,她的心一陣發寒。

“我的手镯不見了,我放在你的床頭櫃上了,你有沒有看見?”夏詩詩沉靜地問。

“什麽,我的床頭櫃,夏詩詩你別血口噴人,你明明放在...”莫筱悠票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忙停下的時候,夏詩詩已經冷笑出聲了。

“莫筱悠,你把東西還給我。”夏詩詩走到莫筱悠身邊,她的眼神沉穩且陰冷,倔強地看着莫筱悠,頗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意味。

莫筱悠臉色蒼白。

有了孩子的娼婦

有了孩子的娼婦

“不是我拿的,什麽手镯,我不知道,夏詩詩,我要去洗澡了,你要發瘋我沒空陪你。”莫筱悠顧左右而言他,說着不再多做停留,徑直走到浴室中關上門。

夏詩詩眼神一凜,她本來只是試探一下莫筱悠,她還覺得也許不是她拿的,可是沒想到莫筱悠這麽沉不住氣。

她把她當成什麽了?真的是軟柿子,好捏的?

夏詩詩冷笑,她的眼神裏有着從未有過的堅定和狠戾。

夏詩詩走到浴室門口,輕易地把門打開了,莫筱悠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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