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你在,(2)

來是不能移動分毫的。

“把他帶走,看着他,不要讓他跑掉。”薄庭琛對小警察說着,彭灣到了。

“聽說今天很刺激啊。”彭灣說着走上來,調笑着看着薄庭琛。

“滾。”薄庭琛說了一個字,然後走向車子。

彭灣好笑地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看到了戴着鐐铐的小犯人,彭灣修過心理學,他總覺得這個孩子或多或少有點問題。

薄庭琛打開門,坐到位子上。

“拿着。”

夏詩詩伸手接過,是她的衣服,這個時候已經幹了,夏詩詩外頭輕輕地笑,“謝謝你。”

“恩。”薄庭琛目光沉沉地看着夏詩詩。

“我要換衣服了。”夏詩詩說,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薄庭琛一本正經地點頭,“那你換啊。”神色滿是坦蕩,夏詩詩卻看到了他眼睛深處的狡黠。

“色狼。”夏詩詩說着,然後也坦蕩地換起了衣服,她轉過身,背對着薄庭琛,薄庭琛如狼的眼神落在她光滑的後背上。

“對了,剛才我好像聽到了不得的聲音,他也在?”夏詩詩邊換衣服邊問。

“恩,”薄庭琛沉默了一會兒,空氣裏只剩夏詩詩穿衣服的窸窣窸窣的聲音,過了很久,薄庭琛避重就輕地說,“他還聽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

不得錯了嗎?

不得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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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詩詩先是愣了愣,然後老半天才意識到薄庭琛的話的意思。

薄庭琛從後面看着夏詩詩,他想,這丫頭現在肯定臉紅了,他看不到她的臉,可是他看到了她的耳垂,慢慢地帶上了些許粉色,可愛的很,薄庭琛想象着她現在的神情,笑了笑。

“穿好了就出來,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薄庭琛說着,頓了頓,還是把話繼續說下去,“上次提過的,把不得送到國外去看病,你是怎麽想的?”

夏詩詩穿好了衣服,她轉過來,有些迷茫地看着薄庭琛,“怎麽忽然提起就這件事,他又怎麽了嗎?”

薄庭琛目光沉了沉,“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夏詩詩着怔了怔,像是沒想到薄庭琛的語氣這麽僵硬,“我覺得,或許會不會是我們小題大做了,他這樣的小孩子,我畢竟說好了收養他,也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地忽然把他送到國外去,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他不去。”

薄庭琛的眼神暗了暗,“吳峰死了。”

“什麽?”夏詩詩愣住了,“吳峰...那個把我帶出來的人?死了?”夏詩詩有點懵圈,她不明白薄庭琛這個跳躍的話題。

“究竟發生了什麽?”夏詩詩問,她看到薄庭琛的神色越來越凝重,她的心頭一跳,隐約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吳峰死了,高不得用電擊棒把他電死的。”薄庭琛沉靜地說出這個事實,然後他牢牢地看着夏詩詩,夏詩詩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怎麽...怎麽可能?”夏詩詩的聲音顫抖着,車裏還開着熱空調,夏詩詩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打顫,可是她很熱,有一股燥熱和不安從胸口湧出來。

“我們出去說。”夏詩詩說,薄庭琛默然。

打開車門的時候,夏詩詩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今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好,空中只有幾顆微小的星星,月亮嬌羞地躲在烏雲後面,夏詩詩只覺得她的心也跟着這暗夜慢慢地沉下去。

“嫂子。”遠處傳來整齊的叫聲,夏詩詩愣了愣,薄庭琛這個時候也鑽出車子,冷冷地掃視着遠處的一堆警察。

頗有一種看我天下的霸氣。

夏詩詩想微笑,卻發現自己卻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微笑了,她看見遠處點着亮光,一個小小的身影孤獨地站立着,頭朝着她的方向,不得逆着光,夏詩詩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見他黑乎乎的影子。但是夏詩詩卻覺得,不得這一刻是想跑過來的,每次不得看見她,總會歡呼着沖過來抱住夏詩詩,可是這次沒有,他只是遠遠地看着。

夏詩詩的心沉了沉,她向不得走去。

周圍的聲音都被她忽視了,她的腦海裏只有不得,她記得,他是個怎樣可憐又倔強的孩子,但是夏詩詩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是被可憐的,他希望自己是強大的,是獨一無二的,他在她面前才會展示出他孩子的一面,他有很多時候是她不知道的陰暗,成熟,還有孤僻。

她的心怎麽會這麽痛呢,就像有一個人緊緊地揪住了她的心口,她努力地想呼吸,卻覺得自己怎麽也透不過去。

“吳峰死了,高不得用電擊棍把他電死的。”夏詩詩的腦海裏還有這個聲音在不斷地回響。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她的不得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夏詩詩一步一步走近不得,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轉換了一個方向,慘白的光打在不得的臉上,夏詩詩看清了他的臉,不得的眼神還是那樣無辜,睜得大大的,認真地看着夏詩詩。

不得的嘴唇在動,夏詩詩看清了,他在說,“姐姐,你回來了,姐姐,你回來了。”

夏詩詩已經靠的很近了,可是不得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是無聲地在說着這段話。

夏詩詩蹲下來,“不得,姐姐回來了。”

不得黑白分明的眸子剎那間充盈了淚水,夏詩詩看清了,不得瘦小的手上铐着一個笨重的鐐铐,他的身子那麽小,這麽重的東西,他戴着,很累吧?

夏詩詩的手抖了抖,淚凝于睫,就在離不得五十厘米遠的地方,夏詩詩停住了,她沒有繼續往前走,她問:“不得,吳峰死了,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

夏詩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是正常的,是沒有哭腔的,可是終究是顫抖而沙啞的。

不得的小身子往旁邊傾了傾,有那麽一瞬間,夏詩詩以為不得要倒下了,可是他沒有。

“姐姐,那個男人他要傷害你,他還傷害了不得。”不得的聲音很輕,因為還小,還帶着奶氣,如果不知道不得是個小男孩,根本分辨不出這樣柔軟的聲音究竟是男孩子的還是女孩子的。

夏詩詩聽到了自己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那個聲音随着不得說的話漸漸響起來。

“所以說,你就殺了他?”

“他也是用那個棍子傷害的我,姐姐,不得做錯了嗎,姐姐生氣了嗎?”不得的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他用那種絕望的神情看着夏詩詩,眼裏有着對自己的執着和對這個世界的迷茫。

夏詩詩的心猛的一寒,“不得做錯了,姐姐也生氣了,不得,你這麽做是不對的,你....”夏詩詩的話忽然停住了,因為她看到了不得的眼神。

不得的眼神變得空洞而呆滞,他那樣好看的,清澈的眸子,現在毫無生機,他甚至不再看夏詩詩,他的嘴唇上下移動着,像是在說什麽,可是他确實沒有發出聲音。

夏詩詩努力地辨別着他的唇語,“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夏詩詩猛地往後倒退兩步,驚悚地看着不得,這一刻,她終于不得不承認那個事實了。

薄庭琛從旁邊走過來,攬住了夏詩詩的肩頭,夏詩詩擡頭,看着薄庭琛。

“庭琛。”夏詩詩的聲音哽咽了。

“嫂子,這孩子的心裏肯定是有問題的。”彭灣走過來,有點興奮地看着不得,“我的專業知識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心理絕對有問題

心理絕對有問題

薄庭琛涼涼地看了眼彭灣,彭灣笑尴尬地笑了笑,“恩...你們看他的眼神,他這個時候應該是陷入了自己的冥想,也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走不出來,他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

彭灣說完看向薄庭琛,薄庭琛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夏詩詩更是沒有理會彭灣。

“蘇生今天在醫院嗎,我們可不可以去找他幫忙?”夏詩詩的眼眸裏滿是急切和無助。

薄庭琛沉眉,“可以的。”他的聲音很是低柔,輕聲地安慰着夏詩詩,“可是,說真的他不是這個專門的醫生,彭灣說的也基本不錯,既然确定了,我們還是要找些專家給他治療。”

夏詩詩愣了很久,終于點頭,她的心裏還殘存着這麽點僥幸,都被薄庭琛一句話打破。

“吳峰那裏,該怎麽辦?”夏詩詩問薄庭琛。

薄庭琛的眸色暗了暗,臉上晦暗不明,“你...要保不得嗎?”

夏詩詩點頭,“他還那麽小啊,我...”

不得無神的眼眸終于慢慢恢複,然後有些迷茫地看着夏詩詩。

“姐姐。”不得嗫嚅着叫夏詩詩。

夏詩詩看着不得的眼裏沒有了憤怒,而變成了憐憫和疼惜,“恩,過來。”她朝不得招手。

不得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甚至瑟縮了一下,“姐姐,姐姐說不得做錯了,姐姐生氣了...”

夏詩詩的眼眶驀地溫熱,她終于忍不住走上前,輕輕地抱住不得額小腦袋。

她感受到不得的身體輕輕地抖了抖,怕極了的模樣。

“姐姐生氣了,那不得以後可以不這樣做嗎?”

“可是不得覺得不得沒有做錯,姐姐,我只是為了保護你和自己啊,怎麽就做錯了呢?”

這個夜晚,有個孩子執拗地要這個世界給他的價值觀一個正确的答案,可是世界不能,姐姐也不能,警察也不能。

他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步一步走的更遠。

“可以有一個辦法。”薄庭琛說。

彭灣的眼睛微眯,好整以暇地看着薄庭琛,等着他口中的辦法,“庭琛,我是警察。”

彭灣恢複了深沉的神情,他提醒薄庭琛,他的職責就是不讓任何一個有犯罪隐患的人逃離他該得到的制裁,就算是親人,是朋友,他都不能包庇。

夏詩詩猛然的擡頭看彭灣,眼裏滿是緊張。

“如果,不得能盡快診斷出他的病,那麽那就不是他自己願意的行為,他可以申請治療的。”

“也就是說,用他的病換得他的無罪?”

薄庭琛點頭,“可以說,這本來就是事實,不是嗎?”薄庭琛話是對着夏詩詩說的,眼神卻是對着彭灣的。

彭灣輕輕笑了笑,“不錯。”

夏詩詩皺着眉,她的懷裏還殘留着不得的體溫,她記得她抱住他的觸感,那麽小,那麽瘦弱。

“不得是個好孩子。”夏詩詩對着不得笑,忽然說出這句話,然後淚如雨下。

薄庭琛摸了摸夏詩詩的腦袋,“真是個傻姑娘。”他的聲音裏帶着無限的寵溺。

不得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夏詩詩,他聽懂了剛才大人之間的談話,他們說他有病?什麽病?

不得不明白,他很健康,他只是...只是有點不高興。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兄弟們辛苦了,改天請大家喝酒。”薄庭琛說着,唇角微微地上揚,朝警察們點了點頭。

薄庭琛就是這樣的人,他只要一笑,所有的人都覺得是被薄庭琛關照了。

警局的人都把他當大哥,自然是唯命是從,可是今天...畢竟出了人命。

“薄哥...可是...”有個小警官不叫他薄少了而是換了個大家平時的昵稱。

“薄哥,今天的事情怎麽着也得給上面一個回複的,這個小男孩我們恐怕要帶回去。”

薄庭琛表示理解,可是夏詩詩不願意,她用濕漉漉的眼神瞅着薄庭琛,薄庭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從來不知道怎麽拒絕夏詩詩。

“這樣,你們今天先收工,然後我會給周警官打電話,把事情的情況說清楚,也會拜托他向上級說明,你們不會有事的。”薄庭琛沉聲,“這樣行嗎?”

“呵呵。”小警官撓頭,“薄哥都這麽說了,當然沒問題!”

夏詩詩感激地看了眼薄庭琛。

“走吧。”薄庭琛對夏詩詩說,夏詩詩點頭,她輕輕地牽着不得的手,走到坐上薄庭琛的車。

“庭琛。”彭灣叫住他,“在吳峰的家裏找出來進五百萬的現金,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薄庭琛發動車子,“我知道的,你先回去吧。”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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