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麻麻我被一個男扮女裝的變态親了!
韓誠腦子瞬間宕機,直到一只冰涼的手伸進他的褲裆,摸上了小小誠,他才反應過來,一把将那人從自己身上掀下去。房間裏沒開燈,漆黑一片,韓誠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長發消瘦的人搖搖晃晃地站在自己面前,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也不知對方喝了多少酒。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黏黏糊糊不知是些什麽。脂粉氣、香水味夾在酒味裏,沾了他滿身,惡心地很。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女人——在這種場合,和個陌生人做這種事情,估計也不會是什麽良家姑娘。
呸,晦氣。他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拉開門就要走。
一只冰涼的手勾在他脖子上,力氣竟然大得很,幾乎要将他拉倒。他一轉身,扭住那人的手壓在背後,狠狠把那人掼在了牆上,膝蓋一擡就頂住那人後腰。這是街頭打架的路數,一般下一步就要問問,“你他媽服是不服?”,說不定還要踹上幾腳。不過那人一頭及腰長發一直垂到韓誠手上,讓他沒了興致。
一個女人,算了。
他松了手,再往外走。燈突然開了,轟地一陣笑,這房間裏竟然滿滿都是人。韓誠掃視一圈,屋子裏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穿着打扮很是随意,幾個濃妝豔抹的姑娘夾在中間,看樣子,是夜總會裏的公主。那些人七嘴八舌起着哄,原來,這是一場“大冒險”,襲擊韓誠的那人抽中了“在沒有事先溝通的前提下,強吻一個陌生人”。本該是個香豔的場面,誰知道遇到了韓誠,不但沒有半分憐香惜玉,還想動手打人。
被他壓在牆上那人也站起身來,一頭漆黑的長直發直垂到腿彎,個子很高,穿一身皮衣短裙漁網襪,畫着煙熏妝。他一屁股坐在了長凳上,從桌上的煙盒裏撚起一根煙,邊上坐着的男生忙給他點燃。抽了一口,他腥紅的嘴唇中吐出一個煙圈,從頭至尾他一直拿眼盯着韓誠,眼神冰冷,又很嚣張,看起來與其他公主的風格截然不同。
“還他媽的不滾?等着我脫了褲子和你打炮呢?”
韓誠終于知道這人的不對勁在哪了。這一張嘴,低沉的聲音,這是個男的啊。他不然被人強吻,被人摸了小小誠,襲擊他的還是個男人!是個男扮女裝的變态!這特麽的怎一個我艹了得!
那變态見他不動,不耐煩地撇撇嘴,向邊上坐着的男生一伸手。那男生愣了愣,忙将錢包掏出來,遞到他手上。只見他打開錢包,抽出一疊厚厚的百元鈔票,一張一張慢條斯理地丢在韓誠腳底下,男神看得嘴角直抽抽,又不敢做聲,怕唐突了美人。
韓誠直接踩在地上的鈔票向前兩步,一把抓住那變态的手腕。變态手裏還有一多半鈔票沒扔出去,掙紮了一下,沒掙開。
“一張張地扔,這多麻煩,哥哥幫你。”韓誠帶着笑,抽出那疊紙幣,看也沒看直接塞進了自己口袋,又從那煙盒中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沒人給他點煙,桌上也沒見打火機,韓誠索性向前一歪脖子,在那變态的煙蒂上對了個火,也噴了個煙圈出來。開玩笑,輸人不輸陣,韓誠從來就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性格。直接将煙噴到那人臉上,韓誠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屋子裏幾個男人就要沖出去,被那長發男給按住了。一屋子人冷場片刻,該喝酒繼續喝酒,該揩油接着揩油,這段插曲也就這麽過去了。
幾個小時後。
張老二踱着步子進了包房,屋裏早就曲終人散,留下一地酒瓶和滿地煙頭。桌上散落着些藥片和錫箔紙。張老二臉色沉了沉,也沒多說什麽。長發男自己坐在那裏,拿着個酒瓶給自己倒酒,一口一口喝得正酣。
“杜晨。”
長發男擡了擡眼皮,叫了聲二哥。
“少喝點。雖然你年輕,也不能這麽作,要是身體喝壞了,我怎麽和你父親交代。”
杜晨呲了一聲,很是不屑,不過還是把酒杯放回到桌上。張老二在他身邊坐下,問道,“聽說你們今天玩得嗨,把我新拉過來的那小子也給卷進來了?”
杜晨歪了歪腦袋,把剛才的事情慢慢說給張老二聽。他喝得委實有點多,前言不搭後語的,但是張老二還是大致聽明白了經過。最後,杜晨加了一句,“這麽個生性的東西,二哥你怎麽看中他了?”
張老二笑,“杜晨,這人有種,但沒被野心沖昏頭腦,有想法,卻不貪婪。他該做什麽,能做什麽,想做什麽,分的清清楚楚,心裏總有杆秤。這種人,如果真的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了不得。現在,這人一個是沒這個心,另一個是手不夠狠。他不回來,也就罷了,要是回來,你可以睜眼慢慢看着,呵呵。”
杜晨快要睡着了,含糊地呸了一聲——不過是個小混混,哪有二哥你說的這麽邪乎。張老二也不多解釋。韓誠走的時候,他雖然斷言他終會回來,但心裏其實是不肯定的。但聽了剛才的事,他卻放下了心——韓誠好勝心與自尊心都太強了,不是能忍受住委屈和輕蔑的人。一個曾經混過的人,想再次融入主流,又談何容易?心氣太高,終有一天會扛不住。
他張老二,就靜待那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