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今日又有賤奴來了?”
君墨言懶得轉身,面對着黑漆漆的牆。
司空哽咽在喉,過了許久,才開口:“君墨言。。。。。。”
君墨言一怔,轉過了身來,見是司空,渾身顫抖。司空在她面前蹲下,透過欄杆伸手進去,如今的他狼狽不堪,除了一股子傲氣還在,看不出半點昔日的影子。
“你。。。。。怎麽來了?現在的我。。。。你不該來的。”
“君墨言。。。。。。”
他忽然欺身上前,抓住了司空的手,目光精湛,雙手幾乎要嵌入了她手背的肉,他似垂死掙紮一般抓着她,一刻也不松懈。一瞬不瞬地盯着司空的眼,他一字一句問來:“你。。。。。那個孩子是他,是真的嗎?告訴我,只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
司空身形晃動,雙手被抓得很是痛苦,她歉意地閉上眼:“是真是。。。。。。”
“是嗎?是嗎?”
君墨言緊抓的手忽然垂了下去,緊接是一連串刺耳的鐵鏈聲,像是劃過她的心頭,重重的,沉沉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你最終還是選擇了他,哪怕為你付出生命的我,你也不願意選擇我。。。。。。。司空,我問你一句,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君墨言靠在了欄杆上,側坐着,兩人都沉默着,司空雙手垃着欄杆,半天也不響。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沒有意義嗎?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句話,但是對我。。。。。。呵呵,好啊,好啊!”君墨言忽然失聲大笑起來,那樣絕望而撕心裂肺的笑聲,讓司空的心越發沉悶,她垂着頭,隐在暗處藏住了她不斷掉落的淚水。她咬牙,已經下定了決心,閉眼,手摸到了耳邊那只耳環,這只耳環一旦戴上,除非人死,否則無法解下來,她一用力,把耳環垃了下來。
滿手沾滿了血,把耳環交到了君墨言的手裏。
“對不起。。。。。。”
君墨言接過耳環,看了眼後,重重地仍到了牆上,大吼:“滾!你滾!”
Advertisement
司空顫顫巍巍地起身,步履堅定,一路來君墨言以為她至少會回頭來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她都沒有。身後
,君墨言瘋狂大笑了起來,随後一聲巨響,君墨言絕望地撞向了牆,他,自盡了。
盡管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局,可真正來臨之時,卻是這般難以接受,司空已經哭得不成人形了。她太了解君墨言了,高傲如他絕不會選擇自盡,那日在廣場見了她後,君墨言定會忍辱偷生,等待機會,可是他怎會知道,君臨早已一敗塗地。況且她時日不多,又怎麽忍心君墨言為了救她,飽受奴隸們的折磨和□呢?
“對不起,對不起。。。。。。。”司空哭倒在地,渾身顫抖。
夜染在外,徐落走了過來,面色難為地看着他:“你真的打算和她。。。。成親?夜染,我們現在做的事,應該是一口氣北上才是,怎麽能。。。。。”
“徐落,讓我任性一回吧。”
徐落不再答話,見他面色疲憊,又聽說了司空身子不好,心也漸漸軟了下來,他也算是過來人,只得嘆氣。等了半響,提醒了下,夜染才注意到司空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急忙跑進牢房。
司空哭倒在地,夜染心下一抽,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把她抱起,柔聲安慰着:“沒事了,我們回去。”外面的奴隸見夜染抱着那個女人,都是神色詭異,礙着夜染在才不敢說話。
回來之後的司空,連續幾日都只能躺在床上,到了夜間一想起了君墨言的慘死,她的精神越來越差,今日更是水米不進。夜染在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擦去了眼淚,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喜服,扯了一個笑。
迷迷糊糊聽到有腳步聲,司空睜開了雙眼。
夜染把她好好扶起,把喜服放到她面前:“好看嗎?這是我命人連夜趕出來的,今天就穿上它,可好?”司空伸手緩緩撫過,見他也是穿着同樣的喜服,點頭,夜染托着她的身子,輕柔而緩慢地幫她換好了衣物,司空見他面色微紅,調笑着,“又不是第一次看了,為何你還是這般害羞。”
“這。。。。怎麽一樣?”夜染加快了動作,不一會兒就幫司空穿好了,抱起她,問道,“去那天的海邊,可好?”
“嗯。”
這一路,夜染走得很慢很慢,看着懷裏的司空,夜染悲從中來。到了海邊,把她小心地放在一塊大石上,他從身後環住她,讓她盡量靠着他。
夜晚,一如既往的寧靜。海水聲驚天動地,幾乎要淹沒了一切,兩人看着遠方,默不做聲。夜染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镯子,拿起司空的手一點點套入,他的唇靠在她的耳邊,聲音有些顫抖:“在我的家鄉,成親時一定要給妻子一個镯子,以示你一輩子都被我套住了,是我夜染
的妻子。”
司空擡起那只手,那不是最好的玉镯,可卻是她收到的,最開心的禮物了。躺倒在夜染胸前,她一手按住镯子,冷冽的晚風吹來讓她的身子如風中燭火,她強撐着,苦笑道:“我以為我很堅強,原來也是這麽不堪一擊。”
“有我在呢。”
“嗯。。。。。夜染。。。。。什麽時候日出呢,我真的好想再看一眼。。。。。”
夜染擡頭,把眼眶內閃動的淚忍了回去,拍拍她:“快了,快了。”
“夜染,我好累,我先睡一會兒。。。。。”
“司空,不要睡,日出就要出現了。。。。。。。”
夜染輕搖着她,司空又睜開了眼,和他一起等待着日出光芒乍現的美麗瞬間。夜染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窩,聽得到她薄弱的呼吸,他的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劃過了司空的臉龐。
司空輕出了聲:“日出。。。。。。真美。。。。。。”
東方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曙光。昏暗的天空被劃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霎時,陽光湧現了進來。
司空微微笑了,那樣的笑,仿佛凝住了世間最美的瞬間。
夜染在她耳邊說道:“司空,其實我一直。。。。。”那個‘愛’還未出口,他感激到了肩上一重,一行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他渾身怔住,僵硬地轉頭,抱着司空,淚流不止。
“司空。。。。。你就留我一人嗎?”
“司空。。。。。你是在睡覺,對嗎?”
“司空!”
夜染抱着司空,輕輕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把她抱了回去,夜染一人坐在海邊,不停和司空說着話,随後徒手做了一個木筏雙手都磨出了血。輕輕地把司空放到木筏上,為她戴上了一個花環。夜染慢慢推着竹筏,一直等到了黃昏時分,才肯放手。
南人有個傳說,死亡之人要渡船才能把靈魂引渡到彼岸。
夜染看着漸漸飄遠的司空,眼淚滑落,痛徹心扉,這樣的痛要将一個人慢慢吞噬,從此天人永隔,再無。。。。相見之日了。。。。。。。但是他相信,不管她是生是死,她一直與他同在。
因為,他愛她。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感覺,這張發出去,我就坐實了後媽之名了。。
額。。。。對不住了。。瓦不是故意的
留言瓦會回的,因為今天寫了太多了,累SHI瓦了
瓦知道,這個結局肯定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但是但是,這就是結局了(因為不管怎麽寫,總有不滿意的,好吧,瓦是在狡辯,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