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哥——”她忽然在他耳邊柔聲喊道,是頂頂平凡的稱呼,此時聽來卻勝覺是這世上最美的情話。
“諾諾——”他說完後又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這才從她。。退了出來,之後擁她在懷,享受這難得的歡好時光。
她是有些怕冷的,加之被口有些開着,她下意識的朝他懷裏挪近了一些,感受着他胸口處的暖意,便覺得那股暖流源源不絕的傳了過來,沒一會就暖及了她的五髒六腑。
兩人在厲寅北父母這邊連着住了兩天,這才離開回厲寅北那邊的住處了。
分開前,兩位老人家如常要把兩人送到樓下來,一直目送着許諾和厲寅北上車離開。許諾從後視鏡裏看到老人家的身影漸行漸遠的,可還是一直在揮手,那是再見——下次再見的意思吧!
她想到這時,心頭不知為何有些觸動,便開口說道,“三哥,以後要是有空的話,我們多來看看伯父伯母好不好?”
“可以。”他也點頭應道,對許諾的提議悉數應允。
她提的建議,不過是為了他好,她不願他以後的時光會留有遺憾。
他是知曉的。
兩人回到住處後,晚餐還是許諾自己做的。
在厲寅北老家,厲伯母頓頓都燒了滿滿的一桌菜,而且動不動就要給許諾夾菜,許諾其實撐的有些勉強,怕拂了老人家的情意,也是悶頭吃了起來。
好不容易回到厲寅北的住處,他們自己晚上就下了清淡的青菜挂面,卻也吃得津津有味。
收拾好碗筷洗漱好後,許諾就想着回到她自己住的房間去了,未料到又被厲寅北拉着去他房間了。
其實許諾統共也沒幾次進過他的房間,有的那幾次還是被他抱進去的,她自己才一回想起先前的場景,卻是莫名的害臊起來。
厲寅北房間的正前面有個超大的陽臺,他一進去就把落地窗簾掀到了一邊,果然,往通透的玻璃望去,外面正有絢爛的煙火争相綻放。
“免費的資源,不欣賞浪費了。”他攬她在側,共看浮世絢爛煙火。
許諾安靜的枕在他的懷裏,盯着外面夜空中絢爛的煙火發起呆來。
“你要是喜歡的話,明天我們自己去買煙火過來——”他開口問道。
“我不喜歡看。”她忽然從他懷裏抽離出來,把那一側掀開的窗簾重新放回去。
他察覺出她有些悶悶不樂的,便也尾随着她走到床沿邊坐下。
“怎麽了?”他以為她有心事,便也繼續問道。
“三哥,我以前很喜歡看煙火的,總覺得煙火絢爛綻放的時刻,雖然短暫的很,不過好歹是轟轟烈烈的絢爛過的。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其實絢爛過後就消失的毫無蹤跡,才是讓人覺着不開心的——”她如實說出心頭的想法。許是無聊的緣故,她自己說着說着,那手心放在他的手心上,無聊的和他比劃着兩人手心的大小。
他見着她的長睫毛在燈光下倒投下一排的陰影,朦朦胧胧的,他覺得心頭的那點燭火是終于被點燃了起來,可是随即又被這道朦胧的光亮遮擋着,讓他看不分明。
而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諾諾,我們結婚吧!”他忽然将她的手背握在手心,開口問道。
“啊?”她顯然是毫無準備的,也被厲寅北的提議吓到了。
“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婚禮,或者你要是怕麻煩的話,我們就旅行結婚好了?”他說這時,破天荒的沉不住氣,說完後立馬無比緊張的看着她的反應。
“額——”許諾還是震驚的可以,依舊讷讷的看着面前的厲寅北,心頭猶如萬江狂湧,此時卻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還在呆愣中,原本坐在她邊上的厲寅北忽然順着床沿,撲通一下在她面前單膝下跪,其實地上也鋪了厚實的地毯,兩人隔的這般近,許諾甚至都能聽到他這下跪時撞在上面悶實的聲音。
“痛不痛?”她擔心他這下跪的力道着實重了點,反倒是主次不分的問道。
“有點痛——”某人一臉無辜的應道。
“痛還不抓緊起來——”她見着他下跪時,那筆挺的面料都崩的筆直起來,想必束縛着不會舒服的。
“你答應我就不痛了——”某人下一秒繼續厚着臉皮應道。
許諾以前壓根沒有料想到厲寅北也有這麽無賴的一面,厲寅北雖然是向她求過婚,那也只限于求婚而已,真要這麽天長地久油鹽醬醋茶的一起生活着,她心頭希翼過卻從來不敢過多的深入下去。
只怕再多一分,卻是多了無益的。
只要如當下,她心頭便早已足以的了。
“三哥——要是我們結婚了,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萬一你以後厭倦我了怎麽辦?”她遲疑了幾秒後才問道。
“你說的那些萬一,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你放心好了。”厲寅北毫不猶豫的應道,見着面前的許諾似乎還在思考着,他的身子及時細微的搖晃了下。
許諾眼尖帶到,伸手就要扶着他一點。
“年紀上去了,不耐跪——”某人像是無可奈何的評價自己的體力起來。
“我答應了。快點起來吧!”厲寅北平日裏站有站姿,這單膝的跪姿也是标準的90度角,許諾甚至懷疑他有某種類似軍姿的強迫症,她當然也知道愈是這樣直挺的跪姿,肯定是無比酸痛的,眼下心頭一軟早已開口應道。
“哦。”某人立馬輕快的應了一聲,許諾以為他單膝跪着好長一會了,腿腳肯定會酸麻的不太靈活,她剛彎身去将他扶着起來,面前興奮過度的某人早已嗖的一下彈跳了起來,甚至于連她的腦門都是堪堪擦過他的胸前。
結果,許諾的身子還略微彎在那裏,面前瞬間站直身子的某人殷勤的問道,“諾諾,怎麽了?”
“年紀上去了,不耐坐——”許諾這才明白方才自己是被面前的厲寅北給忽悠了下,眼下也沒好氣的應道。
“咳——諾諾——”厲寅北知道許諾看出自己的小把戲,喊了她一聲後又咧嘴沖她傻笑了起來。
許諾看着他這樣憨笑的模樣,她本來也是沒多少嚴令的,眼下忍不住也是笑意浮了上來。
“諾諾,冷不冷?”某人忽然又話鋒一轉問道。
“好像有一點。”被他這麽一提醒,許諾才想起來進來後房間的空調都忘記開了。
于是,幾分鐘後,當許諾忽然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又被厲寅北騙到被窩裏了,她這才回想過來方才某人問的那句明顯的沒安好心的。
這人——還真是——許諾也覺着無語凝噎了。
“諾諾,你希望是要中式還是西式的婚禮?還有要什麽樣的禮服,我們都好準備起來了——”他倒是難得沒有毛手毛腳起來,繼續追問道。
“這方面我也沒有很多想法。不過我覺得現在太冷了,不太方便。三哥,要不我們等到三月份,那個時候正好是春天剛到,萬物複蘇,風景也比現在好看許多。我們要不等到三月份再結婚吧?”她想了一小會後問道。
“可以,聽你的。”他點頭應道。
“恩。”許諾應完後又看了一眼厲寅北,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的恍然感。
其實不單是她,他也是覺得如此。
不過,許諾的這個恍然沒有維持多久,旁邊一直安生的某人就開始又動手動腳起來了。
許諾想着自己前幾天睡眠就已經嚴重不足的了,要是今晚再鬧騰的話,她倒是有些吃不消的,而且她覺得這方面其實厲寅北的體力消耗更大,她自己想得奇怪,這才低聲問道,“三哥,每天都那個——你不累嗎?”
“哦,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行?”某人一臉郁卒的問道。
“我沒有啊!”許諾立馬忙不疊的澄清起來。話說她的意思明明是相反的,他怎麽會聽出個貶低的意思呢。
“你明明是這個意思!”某人看了一眼許諾,繼續不為所動的應道,而且這話裏話外的居然還有一絲受傷的口吻。
“三哥,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許諾繼續無辜的澄清道,見着厲寅北似乎涼飕飕的看了自己一眼,她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上來,立馬不由自主的蹦出幾個字:“三哥,你已經很行很厲害的了!”
“你這是開始安慰我了?”某人繼續涼飕飕的問道,可是他的臉龐倒是離她越湊越近了去。
“我不是安慰你,我說的是真心話!”某人這麽聽不進去,許諾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解釋得打結起來了。
“是不是真心話,看你表現——”某人撂下這麽一句,随即毫不客氣的俯上來攻城略地起來。
許諾也想不明白了,厲寅北這厮怎麽動不動就想着這事。
而且——似乎方才她又被他诓了一次。
許諾想通他的壞點子後,厲寅北本來是正要。。,她這才伸手在他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又騙我!”
“老婆,你都答應結婚了,咱們現在就已經算是合法運動了!你好歹也照顧下老公的正常需求!”某人正心急着,此時倒是好聲好氣的哄道。
“還沒領證,不算合法!”許諾還想着從他身下溜出來。
“老婆還好你提醒我,咱們明天起來就去領證。今晚就當做熱身運動下好了。”某人恬不知恥的應道。
許諾:。。。。。
快到淩晨時,厲寅北餍足後便沉沉的睡去了。
許諾其實也疲乏的可以,偏偏就睡不着了。
厲寅北早上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往枕邊攬了下,結果沒攬到許諾,他這才下意識的睜眼,就見着許諾披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的凳子上,望着外面發呆。
他原本還是半睡半醒的,這麽一看,立馬睡意全無,見她身上衣着單薄,他自己剛起來随手拿了他的長睡袍,走到她身後替她披上,“在想什麽?”
“三哥,薇薇走後就沒有聯系過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她說這時,明顯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