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又見殺機
用傳音入密說話的那人, 肯定潛伏在附近。而附近是廣闊的湖面,那人不是在這艘宮船之上,就是在附近路過的客船裏藏身, 實在很難追查。
孟如川見公子初面色微變沉默不語,就猜到其中肯定有問題。他凝神細細聽,果然發現那個熟悉的陌生高手在左近。那人曾經幾次出沒在質子府,而後又跟去了龍隐山。這會兒那人是要做什麽?聽聲音遠近,那人或許就藏在附近另一艘宮船上。
今日聖上召見北燕質子, 也請了杭城內的一些青年才俊, 多位高官的子弟,平素裏與二皇子走的近的那些纨绔。越是靠近皇城宮門,四面彙集來的宮船就又多, 并不好分辨。
那個神秘人既然能輕松出沒于攝政王府,也同樣可以混入到其他權貴子弟的身旁。
符若初用傳音入密告知了有人提醒之事。孟如川将他察覺的也告知了公子。
“或許就是那位神秘高手提醒公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其內還有什麽陰謀。”孟如川推測,“這人至少輕功高絕內功不弱,又擅長僞裝身份,一會兒或許還能混入宮去。不過這人對我們或許并無惡意, 否則早在龍隐山的時候,他就已經動手了。”
符若初則更為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中差異:“嗯, 我更傾向于那人是在保護你。至于他剛才為何出言示警于我,是怕就算告訴你,由你轉述了我也不會信,他才索性直接對我說。”
“……那公子打算如何防範?”孟如川也很認同這個觀點, 至少外人看來,他不過是公子初身旁一個侍從,又不是從北燕帶來的人, 肯定稱不上心腹。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想殺我,還能有實力在宮宴上動手的,不多。如果是北燕人,就更少了。”符若初神秘一笑。
上一世,符若初在南昭盡管低調,也還是會遭遇刺殺。特別是北燕她那幾個庶出兄弟們,大多數都盼着她死在南昭,千萬不要再回到北燕,擋了他們繼承皇位的路。
庶出兄弟們本人或許并未親自過問那些刺殺計劃,他們的母妃以及娘家,卻比皇子們更着急,唯恐落後半步吃了虧。在北燕的幾大勢力,為了行刺她這個嫡“皇子”甚至都能表面上聯合在一起,集中力量往南昭部署殺手。
符若初記得最清楚,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刺殺,還真是在宮中赴宴的時候。
可惜那一次并不是表揚她的功績,而是二皇子得了什麽寶物獻給新帝,新帝龍顏大悅才在宮中設宴。那時候她這個北燕質子只是個供人調侃的可憐陪襯。
而今,她成了這一場宮宴的主角,不知又要面對怎樣的場面呢?那些曾經看不起她,調侃過她的纨绔子弟們,會否看在聖上的面子上違心的誇她幾句,實際上暗中生了更多的嫉恨?
新帝明明可以只秘密召見封賞,暗中拉攏她就行,卻為何要搞宮宴慶賀同喜?是為了向攝政王展示一下,他做事就是這樣随心所欲不計後果,沒什麽城府,高興的時候招呼酒肉朋友一頓慶賀,從來沒想過做什麽收買人心的事,根本無法對攝政王造成威脅麽?
新帝隐忍了三年,還要忍多久?他的這些酒肉朋友裏,有沒有志同道合也在隐忍的能人?否則只有一個二皇子和了了家臣,沒有朝中更有實力的人快速站隊,又怎能與根深樹大的攝政王抗衡?今日這宴席之間,或許就有新帝的真黨羽,暗中觀察着時局,以及她這個新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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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上一世符若初親眼目睹新帝最終搬倒了攝政王,在此時她就不會想到那麽多看的那麽清楚。便是身在局中,她也不怕,因為大方向上她已經提前知道了。
新帝的所有動作,在知道他的最終動機的前提下,都不再是難猜的。她可以輕易迎合,也能做到不露痕跡拖他的後腿。全看,新帝是什麽态度,有多少實力。
如果她的加入,能夠讓新帝早幾年搬倒攝政王,她是不是有機會能早幾年回到北燕?如果新帝态度不誠,只打算過河拆橋,那她可能要考慮換一種方法,慢慢讓新帝與攝政王這兩方勢力互相損耗。
符若初在攝政王面前說的并不全然都是瞎話,新帝的權勢實力的确不如攝政王太多。要搬倒攝政王,沒有耐心沒有更多的幫手都是不行的。
“公子,馬上就要進入皇城第一道水門了。還請您的護衛解下兵刃,在第二道水門之前下船等候。再往內便是皇宮大內,他們進不去了。”宮船之上的內侍官客氣的通告了一句。
符若初便讓護衛侍從依言照做,連她自己的佩劍也解下,交給侍從放去內侍官指定的地方。
進入第二道宮門之時,符若初只能帶着兩名侍從,她帶了孟如川和闵七兩人。孟如川臉上用易容術略加修飾,遮掩了出衆的外表,免得旁人認出他身份。畢竟衆所周知,孟如川是婉婷和孟澄海之子,今日的慶功宴為了什麽,他來,的确不太合适。
闵七并未多言,陪着公子初入宮面聖,這也不是頭一遭,不過以往他都是被留在第一道宮門那裏,與其他護衛影衛們在一起。沒想到這一次被帶在了公子身邊,能夠更近一些,保護公子安全。
至于公子為什麽還要帶上孟如川,這事雖然闵七想不明白,卻也不會質疑公子的決定。他的公子已經長大了,有着遠超年齡的謀算和手段。看她在攝政王面前游刃有餘,面對實力更弱的新帝,她也一定早有成算。
在進入到那個華麗的大殿之前,符若初以傳音入密叮囑道:“闵七,今日宮宴或有人行刺,你且注意留心那些下人的動作。”
“是什麽人,會行刺誰?”闵七擔憂的問。
“如果行刺我,那可能是想置我于死地的北燕人。如果行刺別人,那就是有人要試試新帝那邊的實力。不過別擔心,将我那個防身之物交給如川,讓他幫我拿着。你注意觀察周遭動靜,聽我指令再出手就好。”
闵七将肩上背的琴盒解下來,遞給了孟如川。
符若初笑道:“若是新帝這一次想聽琴,我便給他彈一曲,免得再讓他掃興。”
正說話間,旁邊追上來一個人,正是攝政王的大公子劉勳。
“公子初,原本是與你約了明日一起游宴,沒想到你去了一趟龍隐山,竟然能抓到那個刺客婉婷?立下這麽大的功勞,解了聖上的憂患。我們也趁機吃一頓你的慶功宴,實在爽快。”劉勳說的很是真誠。
新帝宴請年輕的公子們,怎能少了攝政王家的公子。這一次攝政王除了派遣善于吃喝玩樂的長子劉勳來赴宴,還讓他帶上了幼弟,同為嫡出的劉貿。
“這是我弟弟劉貿。”劉勳将年僅十三歲的弟弟拉過來,“弟弟,你與公子初年紀相仿,或能說玩到一處。”
劉貿一臉不情願,有一點古板的說道:“兄長,切勿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而後劉貿對着公子初認真行了一個平輩之間的禮,禮數周全,不過動作刻板,一看就是有教養卻少了少年人該有的那種肆意與靈性。多半是平日裏被攝政王管束的太嚴,反而不如自由散養的劉勳那樣單純任性,表達喜怒哀樂。
符若初說了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讓道給劉勳,讓他們兄弟兩個走在前面,表現出足夠的恭敬之意。身為攝政王的兒子,哪怕沒有什麽官身,也還是理直氣壯享受着旁人的尊敬。劉勳渾然不覺,劉貿則略有一點尴尬。
孟如川卻用傳音入密提醒符若初道:“劉貿身後有個面貌普通的侍從,那人武功不錯。卻不是之前的神秘人。攝政王或許知道,這場宮宴暗藏殺機,才派了高手随行保護兒子?”
“或許只是攝政王的仇家太多,兒子們平素出門一貫如此。尤其劉貿,是攝政王着重培養的子嗣,肯定不敢疏忽。”
“不敢疏忽,何必還來呢,大可以用年紀小推辭了。”孟如川多少有點不解。
符若初卻推測道:“或許王爺是故意讓劉貿開眼長見識。許多事情的應變并不是讀書學來的,沒有親身經歷過永遠都沒有經驗。”
“那公子這些見識,都是怎麽來的?”孟如川好奇多問了一句。
符若初笑答:“或許是我天賦秉異,領悟的快?”
經歷過那麽多,她并沒有天真的會将自己的秘密與誰共享。哪怕那個人,是看起來已經真心投效的孟如川。
感情可以投入,不過對誰都要有邊界有保留,适可而止,這是她不想突破的原則。
劉勳在弟弟劉貿身邊走着,時不時還回頭看幾眼後面恭敬跟随的公子初,尋思着總不能丢下弟弟,那麽明顯的跑去與公子初套近乎。知道的內情的當他與公子初是意氣相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堂堂攝政王府的公子上趕着與人套近乎。
就算是誤打誤撞誅滅了潛逃已久的刺客婉婷,不過聽聞是父王派了不少高手跟着出的力。否則單憑質子府裏那些護衛,怎麽可能?
便是曉得了公子初的厲害,劉勳依然不會将北燕人看在眼中。當初他父王逼得北燕送質求和,這本來就是足夠南昭人驕傲許久的功績。劉勳也有驕傲的資本。
“兄長,那公子初有什麽特別的?”劉貿突然低聲問了一句。
“大約是琴彈的好聽?”劉勳才不會将自己吃癟的糗事講給弟弟聽,“以前我與那公子初吃過幾次宴席,也不過與尋常富貴人家公子哥差不多。”
劉貿又問:“那怎麽不見兄長引薦別人?”
“別人你不都認識?還有那些不認識的都是不入流的酒囊飯袋,咱爹也不屑于讓你浪費精力在那些人身上。這種場面上尋常的交際應酬,讓哥哥替你便是。”劉勳說的大義凜然。
劉貿皺着小眉頭,嘆了一口氣:“兄長,我若與你換換,每日裏都去游宴玩耍,什麽也不用學什麽也不多想,那該多好?”
“說什麽啊,父王對你寄予厚望,将來王位定是你繼承。你豈能學我這種放浪形骸?”劉勳并不避諱提這個問題,“哥哥知道你壓力大,這不好不容易說通了父王,帶着你一起出門散心。宮內的宴會,菜色雖然未必比得上咱們自家廚子的口味貼心,可是美姬很多。你知道咱爹不好這個,聖上和二皇子卻很喜歡收集美姬。宴會上定然會放出來,讓大家看個夠。你也老大不小了,吃頓酒,找個美姬玩玩,比讀書有意思多了……”
只有十三歲的劉貿眼中羞澀,面上卻用不耐煩的神色掩飾,覺得和哥哥基本沒有共同語言,簡直雞同鴨講。哥哥欣賞的朋友,比如那個公子初,會不會也就是與哥哥一樣的纨绔,都說人以群分,公子初看着金玉其外,實際上或許草包一個不足為懼。所謂抓到了刺客匪首,也不過是瞎貓碰倒了死耗子,又仗着父王派去的那些護衛高手。若是真論功行賞,父王的功勞更大。
也不知為什麽臨出門時,父王還特意交代,宴席上要注意觀察公子初的言談舉動。父王從來不會讓他浪費時間在無用的事情上,這一次破天荒同意,讓他出門參加宮宴,肯定有深意。
劉貿下意識回望了一眼跟在最後面的那個侍從。那人是父王的侍從,據說武功極為高強,父王特意将他派來跟着他保護他,這麽說今日的宮宴會有什麽危險?
掌燈時分,賓客們早已入席落座。開胃的小菜和茶水已經上來,暖場的宮娥美姬已經奏響了鼓樂。
衆人翹首以盼将近小半個時辰,內侍官這才朗聲宣告:“聖上駕到!恭迎聖駕!”
內侍們奸細的聲音由遠及近,一波波響起。
歌舞暫停,賓客們紛紛起身,束手站立,擺開了恭迎聖駕的姿态。哪怕大家都知道今上并未掌實權,可是該有的對九五之尊的禮數,大家都默默遵守着。
符若初是這次宴席的主角,位置被安排在最靠近聖駕的地方。她帶的侍從,站立在席位之後,柱子旁側,與別人帶的侍從們一樣,低眉順目的。
江詠歌一眼就認出了孟如川,雖然他的眉眼容貌做了修飾,讓他原本的俊秀變得普通,可是這樣的易容術瞞不過江詠歌的眼睛。
公子初入宮赴宴,為什麽還帶着孟如川?婉婷都死了,這場宮宴裏所有人都是在慶賀這件事,身為婉婷的兒子,孟如川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那一日在竹林裏,孟如川說了要投效公子初,轉臉間公子初就拿了他母親的人頭邀功。不太對勁,一定有秘密。
看起來,今日的宮宴比原計劃又要多幾分精彩了。
未及弱冠的新帝在內侍和宮娥的簇擁之下走進這豪華的宮殿,原本站立恭迎的人全都伏地而跪,山呼萬歲。
新帝卻知道,他們跪的拜的只是至高無上的權勢,換誰穿上這件龍袍,他們都會如此跪拜稱頌。而攝政王雖然沒有黃袍加身沒有坐在龍椅之上,卻實實在在掌控着整個南昭,是沒有冠冕的帝王。
但是新帝不後悔,如果三年前他沒有放棄那些權利,那麽攝政王早已經堂而皇之的坐在龍椅之上,而他或許已成宮內一縷亡魂。傀儡雖然被人輕視,好歹有命在,還能拿着玉玺,皇權在上,自然能得民心所向,徐徐圖之,總能成事。
二十歲真正親政,也許做不到,但是三五年之後,總有一天,他可以做到,不只是拿着玉玺蓋章。到了那一天,滿朝文武,真心叩拜,他不用說話,一個眼神便可以生殺予奪,那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平身。”新帝壓抑着那些翻滾的野心與積蓄已久的不滿,如往常一般溫和的對在場衆人笑着說話,對那位獻上了刺客婉婷人頭的北燕質子,也不吝言語上的褒獎,賜酒三杯,與之對飲。
符若初提前服用了醒酒的藥,千杯不倒,就算醉了,上一世應酬場面的話說太多,不過腦子也能口若懸河。她知道新帝愛聽什麽,撿着他愛聽的說,起碼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
賜酒過後,宴席正式開始。歌舞上場,主客盡歡。
新帝忽然舊事重提:“公子初,朕聽人說,前幾天你去了攝政王府上,與大公子劉勳相談甚歡,還為他撫琴足有兩個時辰。”
劉勳一聽這事,趕緊放下了酒杯,緊張的豎起了耳朵。他作為攝政王的嫡長公子,如今還帶了嫡幼弟一起來參加宴會,給足了新帝的面子。被安排了在了另一側最上首,與公子初遙遙相對。
符若初料到新帝早晚有此一問,微微一笑,基本如是的回答道:“是臣下的一個影衛得罪了大公子的美姬,臣下特意上門賠罪。誰料大公子寬宏大度,只是讓臣下撫琴而已。大公子見識廣博與臣下興趣相投,那日之後,臣下還去送過美姬給大公子。”
能與劉勳那等酒囊飯袋聊的投契,公子初的本事不小呢。
劉勳在新帝投以詢問的眼神時,匆忙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站起來解釋道:“陛下,的确是有這麽一回事。只是撫琴,臣下也推辭了,畢竟當初陛下想聽琴……公子初……”
這話裏雖沒有明說,不過聽起來好像是公子初主動提出撫琴?是劉勳沒擔當往旁人身上推責任,還是事實如此?公子初那般懦弱謹小慎微,怎麽會不避諱這種事呢?只可能是劉勳沒把新帝的面子放在眼裏,脅迫公子初吧?
新帝其實并不讨厭劉勳,将表情都寫在臉上的酒囊飯袋,就算是有攝政王那樣的老子也不敢在皇宮之內跋扈,也不用費心思就很好相處。現在還不是與攝政王撕破臉的時候,新帝話鋒一轉,主動圓場道:“是啊,上次不巧公子初傷了手,不知這一次,朕能否有幸?”
符若初揮手,孟如川便将琴匣放在案幾之上。宮娥們輕手輕腳将礙事的杯碗挪開,收拾出足夠大的臺面。
公子初這是有備而來?劉貿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對于提前帶了琴來赴慶功宴的公子初,不免提高了幾分評價。
衆人宴飲,為公子初慶功,如今新帝讓公子初撫琴作樂,又将公子初當作了什麽?是聖上腦子拎不清,只貪圖享樂,壓根沒有收買人心的意思,還是這北燕質子實在懦弱可欺?
再看公子初談笑風生,調弦試琴,似乎并不以為意,反而真的撫起琴曲。這一曲是南昭近些年市井流行的新曲《朝露辭》,描繪的是晨間少女采集朝露,人比畫美的景色。曲風輕快,柔如流水,清脆叮咚;又似乎蘊藏着江南水鄉那種吳侬軟語,宛如少女在耳畔輕輕哼唱。
這曲子雖好,卻不太适合慶功,更像是瓦肆裏的美姬為了取悅客人彈的那種不入流的琴曲。
公子初為了奉承新帝,這是臉都不要了麽?聽聞其擅長琴藝,不應該只會彈這種靡靡之音吧?劉貿對公子初剛升起來的評價又往下掉了幾分。
劉勳卻沒有弟弟看的這麽深,他覺得公子初琴藝高超彈什麽都好聽,雖然今天宴席上這個曲子好像不太應景,不過應不應景又如何,只要公子初彈就行了。
新帝聽着這樣谄媚的曲子,心裏卻開心不起來。他何嘗不是時常委曲求全,迎合着攝政王的想法,小心收斂着自己的怒火,希望以此換取片刻喘息的機會?
如今這公子初倒是想的明白,要實惠,不要臉面。
一曲彈罷,新帝便借口要如廁,離席而去。
孟如川早想明白了公子初的手段。将心比心,新帝那麽敏感,估計能從公子初取悅他,聯想到他自己取悅攝政王的心酸。看新帝倉皇離席,公子初以一曲誅心的威力可不小呢。
新帝離席,殿中衆人便放開了手腳,言談嘈雜之聲漸起。
江詠歌卻在此時走到了公子初的坐席之前。
符若初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一次慶功宴,二皇子居然缺席。聽聞是二皇子偶感風寒,卧病休息。可是二皇子的住所就在皇城之內東宮旁側,離召開宴席的這一處宮殿并不算遠。
而江詠歌是代表二皇子出席,他身份比不上皇戚國戚,位置被安排在大殿稍遠的地方。席間江詠歌頻頻看向孟如川的方向,符若初猜測他一定是認出了孟如川。
現在新帝不在場,江詠歌過來敬酒,究竟是何用意?
便在此時,只見一個原本為貴人添酒布菜的宮娥,摘下了發簪,那發簪不是普通金銀首飾,上半截珠玉裝飾,下半截竟然是鋒利的鐵刺閃着寒光,她毫無征兆卻又義無反顧,将手中利刃直直刺向了附近的劉貿。
“啊!”大殿之內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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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普通少女莫溪,每晚都會進入異世界,那是一個妖魔橫行人人修真自保的大陸。她發現自己居然是這個世界幾大知名修真門派的背後大金主。
在這裏,她擁有數不盡的資源和財富。不過若想将這些錢帶回現實世界,改善窮且默的生活,她必須養出一個渡劫成功的魔修。
慶幸的是她資助的門派裏,還真有個不起眼的魔修門派。
門派沒名氣,收不到好苗子當徒弟?沒關系,她買下一個靈氣充沛的山頭,聘請了知名人士,建設了豪華的樓宇館閣,凡入門弟子就有各種超标待遇。一時間來拜師的踏破了門檻。
選到了好苗子,卻沒有高級的修煉秘籍和法器?沒關系,有錢能使鬼推磨,沒人願意賣是給的價不夠高。很快,門派內就擁有了數不盡的秘籍和法器,以及各種助長修為的靈丹妙藥。
終于,她氪金養出了新一代魔尊冷劍塵,率領宗門稱霸大陸,眼看其修為迅速提升,渡劫指日可待。
忽然有一天,這個寄托了她萬千希望的魔尊,失蹤了……沒關系,她有錢,高額懸賞,抓人!
早看不慣魔修的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終于又有活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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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試圖在私設爽文中找邏輯,所有情節都是為了沙雕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