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為她助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幾天第二更,早上的更新別忘了看。

符若初是挽着孟如川的手走入姜後的寝宮的。

周遭的宮女和太監全都是眼觀鼻, 鼻觀口,一個個裝聾作啞,對公子與一位美男子的親密動作視而不見。不過他們其實也還是有好奇。早傳聞公子初從南昭帶回了一個侍從, 此人生的俊秀非凡,似乎還有逐月國的皇室血脈,卻未料到傳聞竟然不假,公子初對這位美男子看起來是格外寵愛,在外雙宿雙飛, 竟然還敢帶到姜後面前。

表面上的問候說完了, 姜後揮手讓閑雜人都退下。這才招呼着兩人走到近前,她仔細打量孟如川。

果然,他容貌與淩承譽有七八分相似, 便不再多問。姜後此前已經從符若初傳回來的消息裏了解到了孟如川的許多事,也特意問了闵七和幾個影衛,甚至還讓月香講了不少符若初與孟如川相處的細節。

所有這些都證明,兩人之間情誼深深,絕非外人看到的那種主上對仆從一時興起的寵愛。他們兩人是對等的,真心相處。

再看孟如川眉宇之間清朗一片, 坦坦蕩蕩,氣質卓然, 抛開出色容貌不談,便是那堅韌的心性、那高絕的武功,以及遠超常人的見識和智慧,都是符若初不可缺少的助力。他放棄了淩姓, 甘願不要名分與符若初在一起,這等犧牲與成全,足見愛之深情之切。

這一趟南昭, 女兒真是沒白去,這麽快就完成了艱巨的任務,還能有幸得此良人。

“孟如川,你可知若是選擇與初兒相伴攜手,你此生或與尋常男子不同,沒有洞房花燭,沒有溫柔可人的嬌妻,甚至可能沒有自己親生的子嗣。”姜後凝聲詢問。

孟如川卻認真的回答道:“若初的心願志向,也是晚輩的志向,他日大事能成,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我便心滿意足。若初本就不是尋常人,我能與她相守,又豈會在意尋常人那些俗事?”

符若初走到姜後身邊,如幼時一樣趴在母親的腿上,低聲撒嬌道:“母後,等他日我登基,一統天下之時,誰又敢質疑我是否男兒?那時我會給如川洞房花燭,我也會洗手作羹湯,我還許了孩子給隐宗的宗主為徒,怎麽可能不生?要生幾個,都聽如川的。”

“你啊,出去一趟,心這麽大了。”姜後輕輕拍了拍符若初的頭,“想的這麽美,你可知,那個位置,高處不勝寒;你可知,天下在握之時,肩上的擔子重過千金?蒼生的命交托你手,你承受得起麽?”

“有如川陪我,我敢一試。”符若初朗聲回答。

姜後又問:“聽說孟如川中的毒還沒有完全化解,你有何打算?回到了上京,總能安穩一段時間。你們別急着做這做那,且好生的休養才行。”

符若初忽然将聲音壓的更低了,站起身趴在姜後耳邊說:“母後,星宗心法最後幾頁,就是您當日撕掉不給我看的,是不是雙修之道?我想與如川一起修煉。他是隐宗的心法,平素我為他療傷梳理氣息,陰陽相合很是受用。我們能不能……”

姜後一邊聽女兒嘀咕,一邊又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如川。食色性也,女兒過幾天才十五歲呢,這就迫不及待了?也罷,如此良才美玉,女兒不可能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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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你的确應該抓緊修煉,那功法我稍後傳給你,你們私下再仔細鑽研。現在你們可要正經的回答,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十年說長也不長,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剩下的九年雖說或許與南昭沒有戰事,卻該如何才能壯大我們燕國呢?”

符若初和孟如川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兩人将發展國力,西通商路、東辟海疆,串聯南北商路的思想說了出來。還有帝師遺書之中,用關君權、相權與民權的那些新的理念,一點一點道出。

務實的細節方法,有孟澄海當年寫的治國之策為參考,往高遠看大國運行的模式也已經跳出了當下的困頓格局。另有鼓勵營商、發展經濟這些帶動百姓收入的新思路,一樁樁說出來,新穎又不空泛。對應每一個主意,都有落地的方法,雖然并不是特別的詳細,卻已經提綱挈領能進一步完善。

姜後聽得兩眼放光,連連拍手稱贊,茶飯都沒心思吃用。但凡遇到了她能說上兩句的,也不能算是指點,而是完全用自己的經驗參與進來,一起讨論完善。這是掌權多年,姜後少有的淋漓暢快。

以往她是君後,與臣子之間隔着珠簾,能商讨政務,卻不可能完全随心所欲。私下裏,符勵根本不談政務,只喜歡聊書畫之道。她與他稍微說多一點朝政,他就頭痛的不行。所以許多疑難,她也只能是間接請教智者,或者自己遍尋古籍,自己琢磨研究。不知道走過多少彎路,才漸漸摸到了一些門道。

她的女兒,一年未見,竟有如此的進步,就仿佛心智成熟了十幾歲。那些新穎的治國之道可以是從先賢古籍之中得來,可以是與孟如川探讨所成,但是言談間她的思慮之成熟之全面,對人心的理解洞察,乃至閱歷上已經遠超同齡人。

看來出國磨砺,面對九死一生的危局,的确讓她收獲匪淺。

得女如此,更勝男兒,姜後對未來的彷徨焦慮,終于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再過幾個月,我送你一件大禮。”姜後笑着說。

符若初好奇道:“母後,是什麽禮物?不會又是送我二十幾個美人吧?寶馬、兵刃啥起碼還能用到,美人真是無福消受。”

姜後說:“你猜啊,你和如川都那麽聰明,猜猜看。”

入宮之時是上午,出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符若初拉着孟如川躲在車內,還叨念着母後說的禮物。

“如川,你決定母後送我的會是什麽?母後今日對你很是滿意,所以送給我的禮物,多半也會考慮你,算上你那一半面子,母後的大禮啊,真的很讓我惦記。我還以為母後會将那雙修秘法當成生日禮物給我呢,沒想到,居然還有更好的。”

“什麽雙修秘法?”孟如川愣了一下,耳根忽然就紅了。

符若初一本正經說葷話道:“就是我們星月門至高無上的武學寶典啊,兩人才能練,陰陽相調和,互為鼎爐,共赴極樂。等母後傳了我心法,定要與你一試。”

順着耳朵根,孟如川的臉也紅了,羞澀的望着符若初,眼神含情脈脈,透着期盼之色。

閨房之樂,符若初其實早就想要嘗試了。将來拿到了雙修之法,更是可以明目張膽的對孟如川做這做那。功法只有她一人知道,夾帶一些私貨,呵呵……她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孟如川覺得自己明明穿着衣服,為什麽符若初看他的眼神那麽的不正經?但是對于雙修的功法,他其實也有耳聞,陰陽相合,事倍功半,與內力進境極有益處。

接下來的日子,大雪總是反複在下。

臨近年關,出行不便,他們只能是窩在房內,将開年之後要推行的那些政令、要去親身調研的地方都一一梳理清楚,每一件事情都仔細的設想務求周全。他們的時間并不多,能用來實驗改革新政的地方,也只有符若初的睿王封地之內。

當初沒有山海圖的時候,符若初還想過親自東行出海,西行穿越沙漠,溝通商路。而今有了山海圖,他們足不出戶,也能提前研究好出行的最佳路徑,了解到外邊廣闊天地的真實地貌和民情。

孟如川擅畫,記心卓絕,根據法寶顯現的圖景,他便能迅速勾勒出當地地形地貌,紙筆标注行程圖卷,甚至從畫面中推演出當地的民風與需求。

以往也并不是沒人想要打通商路,無奈沙漠之中氣候惡劣,匪幫橫行,載滿貨物有去無回的比比皆是。而海上風險更大,不知道下一個能靠岸的地方是哪裏,不知道靠岸後會遇到什麽,一般人都會望而卻步不敢探索更廣袤的海疆。

現在,有了這些寶貴的地圖指引,再派專門的商隊按圖索骥有目标的前行,往西串聯起那些隐匿在綠洲中的市鎮,往東乘舟出海到達一座座有人居住的島嶼,都不再是困難的事。

夜深人靜之時,兩人便拉下了厚重的帳子,相對而坐,認真鑽研雙修之法。其實這功法并沒有想象中那般的不正經,反而是教導順應陰陽天性,如何在修煉之中利用歡愉的精神力,達成更高的修為成就。

自從初潮之後,符若初的身材比之前已經有了變化,脫去了那些僞裝,與孟如川坦誠相見,少女的妙曼越發明顯,動人。

兩人由初時的生澀摸索,到了後來心眼想通彼此默契的配合,逐漸交融一體。每晚明明睡得更少,次日偏偏越發神采奕奕。

等冰雪消融萬物複蘇,符若初與孟如川已經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某一日,月香私下裏對符若初提醒道:“公子,您的月事好像遲了兩個月還沒來,是不是練功太累……”

符若初心中一驚,連夜入宮秘密見了姜後。

次日,北燕忽然傳出了驚天的消息。

皇帝符勵下旨禪位,姜後終于以女帝身份臨朝。不改國號年號,不改國姓,諸位皇子身份依然有效,未來她也将傳位給符姓皇族。姜後自稱符姜爻,從珠簾之後走出,堂堂正正主持了開年的大朝會。

她的驚世之舉,先一步正面迎向那些老古板的各路挑戰。世俗禮教,男尊女卑,對女子為帝諸多不滿,就算大家心知肚明這些年所有的政務都是姜後在處理,這些享受慣了特權的男人們依然覺得委屈不滿。

姜後卻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她強勢的在大朝會上宣布了諸多改革之事,包括開辟商路那些創舉,所有的方案以及其配套的賞罰之策,全都是環環相扣字字在理,勾勒出了中興大燕的宏圖。

朝野上下,眼明之人暢享未來盛世不免心潮澎湃躍躍欲試。而想不明白的人,也不敢不從命。姜後既然敢稱帝,提前就是做足了準備,捏住了那些反對者的命門。就算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做出了反對的事,也不過是成為姜後立威的靶子。

女帝臨朝,權力交替,不見硝煙,平穩過度。

市井則有傳言,姜後這等篡權之舉,肯定充滿了陰司血腥。比如幽禁了符勵與符若初父子。

不過符勵好端端在宮中當着皇夫,時不時還召喚書畫名家入宮小聚,朝中大臣們若逢喜事,符勵甚至會親自出宮代表皇室到場慶賀。怎麽看,符勵都是相當的自由快活。

只是睿王符若初,一整年都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仿佛消失了一般。據說是在南昭落下隐疾,突然病發,需要在府中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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