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蠢蠢欲動的時候不如直接來一發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此篇獻給八月初下午一點至兩點勤勤懇懇挂在天空中發光發熱的太陽公公!(這篇真的可以算是千呼萬喚始出來了,果然還是清水文比較好寫呢!但是也不要太期待哦,畢竟脖子以下的親熱部分不能描寫的說~)
八月,熱浪灼灼。
恰是正午時分,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樹上的蟬兒拼了命一般叫嚣着:來一發吧來一發吧來一發吧……
穿着浴衣的男人睜着眼躺在榻榻米上,身側放着一盒剛開封的尼古丁。
門沒有合上,滾燙的風穿堂而過,窒息感撲面而來。
“果然還是關上門比較好吧?”就在土方這麽想着的時候,那個抖S星人走了進來。
“土方先生,我可以進來嗎?”總悟順手關了門,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伫在土方跟前了。
“我能拒絕麽?”男人擡眼望去,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能哦~”少年搖了搖食指。
“說吧,你又要搞什麽名堂?”土方坐起身,突然覺得頭疼,這熊孩子大中午不睡午覺來找自己,絕對沒什麽好事!
“是這樣的土方先生,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好像特別熱?”
“因為停電了啊,不過那又怎麽樣?”
“我熱得睡不着,土方老媽你有責任讓我入睡!”總悟自顧自在男人左側躺下,同時拉下了腦袋上的紅色眼罩。
“你睡不着關我什麽事?!”土方把香煙換到另一側,好讓他能睡得更舒坦。
少年的臉頰微微泛紅,雙鬓也已被汗打濕。倒是沒說謊,男人這麽想着。
“老媽就應該負起老媽的責任來。”某個熊孩子一開口便是懶洋洋的腔調。
“誰是你老媽啊!”
總悟沒有理會邊上A字劉海的男人的咆哮,依舊喊道:“土方老媽,我想睡覺。”
“睡啊。”
“可是睡不着。”
“心靜自然涼。”某個蛋黃醬星人悠悠地回道。
“嗯……”栗發少年似乎正在讓自己靜下心來,結果顯而易見,現在濕的不僅雙鬓,連鼻尖也泛着水晶般剔透的汗珠。
“別出聲,深呼吸,默默數羊。”土方移開視線言簡意赅地說道,末了又不情願地補上一句:“數我的屍體也行。”
但這個辦法在大中午時顯然沒有任何說服力,尤其是待在這蒸籠似的房間裏,他自己也已經躺了近半個小時還沒睡着了。
屋外如燒透的的磚窯般讓人喘不過氣來,而屋內也沒好到哪裏去。
汗珠從他的額角滑落,一路滾進領口,最終被棉質的浴衣吸收。
這該死的夏天!男人在心裏咒罵道。
“土方的屍體一具,土方的屍體二具,土方的屍體三具……”總悟邊數邊用右手四處摸索着。
“都說了默默數啊喂!總悟你又幹什麽?!”土方下意識把腿往反方向挪了幾寸。
死小鬼戴着眼罩往哪兒摸呢!
“鄉下的老媽沒有告訴過你麽,睡覺時肚子是很容易着涼的!”少年一把撩起眼罩,幾縷發絲恰好也被帶了上去,光潔的額頭就這麽露了出來。
口不對心的男人只是重重哼了一聲,随手把枕旁的真選組制服外套丢給少年。
栗發腦袋驟然被充斥着煙草味的不明物罩住,總悟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随即猛地掀開制服,果斷往鬼之副長的腦袋上呼了一巴掌。
“喂總悟!!!”土方瞪着眼睛吼道,莫名挨了一巴掌,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蚊子,土方先生。”少年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回道。
“誰信啊!”也顧不上什麽天幹物燥不易動怒了,土方挽起袖子只想給對方一個狂爆的過肩摔!
“啊,又有蚊子!”
“嘶——”
總悟的巴掌沒能再次落到尼古丁混蛋的腦袋上,才在半空中時就被截下。男人攥住手腕的力氣之大,讓少年忍不住倒吸涼氣。
被萬事屋旦那戲稱為“青光眼”的深藍色眼睛,此刻卻閃爍着淩厲又暧昧的光。
總悟任他注視着,沒有半分反應。
海一般深邃的紅眸裏倒映着男人的身影,一種墜入深淵的奇異感油然而生,土方不自在地眯起眼睛。
就在他以為還要繼續僵持下去的時候,有個東西忽然從總悟的腰間落下,空寂的房間內響起“啪嗒”的物體落地聲。
是一把折扇。
土方松了手,彎腰去拾。
扇子只是普通的竹木扇,扇面卻是上好的雪白絹布,兩面分別寫有兩個毛筆大字,正面寫着“土方”,背面寫着“去死”。
“哎呀,被發現了。”栗發少年不以為意地去抽對方手中的折扇,當然,沒能抽出。
對方的意圖此時顯而易見,土方脫口而出:“想讓我給你打扇。”
這是一個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總悟的瞳孔微微放大。
“躺下吧,下不為例。”經過剛剛那番折騰,他的浴衣成功地被背後的汗珠浸濕,要是再鬧騰下去,誰都別想睡了。
這種時候就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誰讓總悟還是個孩子呢?
那個土方所謂的孩子二話不說直接躺平,制服外套也好好地蓋在肚子上。
要是這小鬼平時也有這麽乖就好了!真選組的鬼之副長不禁抹了把辛酸淚。
折扇不急不躁地晃動着,風不大,卻聊勝于無。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所以說暑氣大概還是被扇走了一些吧。
土方也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這才像個孩子啊,我很欣慰呢!
打扇的動作沒停,栗色發絲依舊舒緩而又有節奏地左右擺動。啊,手腕有點酸……
“土方老媽……”總悟嘟囔出聲。很輕很輕的一聲,輕到他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老媽老媽老媽,老媽又怎麽樣?
老媽我也很熱啊,老媽我也想有個人給我打扇啊!老媽我也超想在正午睡個美美的午覺啊!所以說熊孩子怎麽會懂老媽的酸楚吶!
老媽也是很辛苦的說!
土方老媽撩起濕透的A字劉海,深深呼出一口氣:“你倒是睡得挺香。”我的浴衣可是随便擰巴兩下就能滴水了啊!
少年的發絲還在有規律地擺動,男人盯着劉海上那抹發絲,突然走起神來。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
還真別說,總悟真是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好皮囊,蝴蝶般會撲動的睫毛現在安安靜靜地翹着,臉頰的粉色還未褪去,顯出幾分可愛來,水嫩嫩的唇半張着,仿佛在祈求、祈求……
大腦隐約短路了一秒。
“一只蛋黃醬靈,兩只蛋黃醬靈,三只蛋黃醬靈,冷靜下來土方,那小鬼可是來自抖S星的虐待狂啊!冷靜呼——五只蛋黃醬靈,八只蛋黃醬靈,九、九、十九只蛋黃醬靈……”
好像有什麽東西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土方覺得自己應該做了個夢,夢裏有吐着濃醇蛋黃醬的蛋黃醬靈,有永遠也抽不完的尼古丁,有淺栗色頭發的少年。
少年莞爾一笑,舉起蓋滿蛋黃醬的咖啡杯與他相碰,兩人一飲而盡後,總悟仍然笑着道:“土方去死去死去死……”
夢裏什麽都有。
不知為什麽,少年每喊一句“去死”就有一個總悟被分裂出來,越來越多的總悟都快擠爆了他的夢,空氣似乎也稀薄了不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然後他就醒了。
身體異常沉重,并且伴随着輕微的窒息感。側眼看去,總悟不知什麽時候朝着自己蜷起身體,右手剛好橫在土方的脖頸處,右腿則搭在他的腰上。
副長大人懷疑這家夥是故意的,因為正常人可沒有辦法以這種姿勢睡覺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土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幫總悟把胳膊放回身側,可手指碰上那冰冰涼涼宛如和田玉一般的皮膚時,他猶豫了。
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粘黏感,男人的吐息亂了幾分,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
那條胳膊還橫在他的脖頸,土方輕輕地收緊掌心,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
內心有什麽東西正在呼嘯而出。
他大概明白之前墜入深淵的奇異感是怎麽回事了——那是名為欲望的深淵。
“哼~”很輕的一聲嘲笑從身側傳來,少年猩紅的眸子裏溢滿了戲谑的笑。
看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果然如此!對吧?!
“什麽時候醒的?”土方迅速縮回右手,随口問道。
“就在土方先生數到‘十五只總悟’的時候。”總悟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四處游走。
“誰數了那種東西啊!”雖然剛才的确是夢到了很多總悟沒有錯啦!
某個青光眼略顯窘迫地反駁出聲,少年微涼的指尖卻猝不及防地觸上了他的唇,他突然有點搞不懂總悟的意圖了。
“夏天很容易讓人蠢蠢欲動吧,土方先生?”嗓音如同化開的巧克力一般黏稠,慵懶的腔調貓兒似的蠱惑人心,某個虐待狂的眸子裏泛起詭豔的紅光。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麽,恭喜你,整人游戲成功了。”土方撥開那快被自己咬到的手指,強裝鎮定地掏出蛋黃醬打火機。
真惡劣啊,那個混蛋抖S,看別人出糗就這麽有意思嗎?
男人叼着煙往門口走去,正好也能吹吹風,平複平複躁動的身體,“我去抽支煙,總悟你自己睡吧。”
“給你十五秒。”總悟突兀地開了口。
男人轉過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如果是土方先生的話,只要十五秒就夠了吧——喂土方先生,你的尼古丁掉了哦,掉地上了哦!”
又要搞什麽啊!一次惡作劇還不夠麽?
心裏是這麽想的,可說出口的卻是奇怪的警告:“不要後悔總悟,小看蠢蠢欲動的男人可是很可怕的哦,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随便你了~”總悟摘下腦袋上的眼罩,往右滾了一圈,恰好躺在土方才躺過的地方。寬松的領口稍微散開,露出白皙的胸膛。
屋外的知了還在歡快地叫嚣:來一發吧來一發吧來一發吧……
鬼之副長尋思着對方要不是腦袋被門夾了,要不就是熱傻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啊喂?!或者又是新型的整人游戲?
“來一發吧來一發吧來一發吧……”
吵死了!土方竭力壓下破口大罵的沖動,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說都這樣子了喂,再不上的話你還算個男人麽!
所以,上吧皮卡十四郎!!!
“哎呀已經想好了麽土方先生,那我要開始計時了哦!”總悟微微仰起頭,配合着對方的親吻。
“這種時候能不能不要說如此煞風景的話?”天知道他在一秒內想了多少東西!直到現在他依舊擔心、某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鬼會從異次元扛出火【喵】箭筒直接把自己轟飛。
少年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任自己的鎖骨落滿男人滾燙的吻,雙眸無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總悟,也稍微認真一點吧?”土方直起身子,粗魯地褪去自己幹了又濕的浴衣,再次俯身對着少年濕潤的唇瓣咬了上去。
“唔唔……”還未說出口的話被堵回了喉嚨,少年不滿地皺起眉頭,下一秒土方察覺自己的舌尖被咬了一口,幸運的是口腔裏沒有鐵鏽味。
男人略感無奈,那種話不聽也罷,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無非是“明明是土方先生技術不行啊”之類的。
小鬼的嘴裏總能吐出一些氣死人的話。
毫不猶豫地,土方像拆聖誕禮物那樣扯開總悟的上衣,禮物啊不,少年精瘦的上半身一覽無遺。手掌順着脊椎往下游走,一路觸到的都是微涼的肌膚。
總悟下意識摟上男人的後頸,兩人的距離又近了幾分,少年的掌心下是柔軟的黑綠色短發。
土方笑了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栗發少年原先冰冰涼涼的皮膚已經與自己手心的溫度不相上下了。
“十五秒已經到了哦土方先生。”栗發少年注視着男人,擒住對方的手腕。
“嗯。”土方敷衍地應了一聲,反手攥住少年的手腕舉過頭頂,連同左手一起用無法反抗的力度按在榻榻米上。
“嘶——你耍詐!”總悟掙紮了好一會兒也沒能逃出男人的禁锢,光論力量的話,對方的确更勝一籌。
“前十五秒你選擇了主動接受,接下來你仍然可以選擇主動接受,當然,還可以選擇被動接受,怎麽樣,選一個?”
“快放開我土方混蛋!我才不要做那種幼稚的選擇題!”少年的紅眸染上一絲微不可聞的慌亂。
“嘛~小鬼都是沒什麽主見的,既然如此,要我替你選麽?”土方從制服外套裏摸出手铐,二話沒說直接給人铐上。
“你還記得我是孩子啊土方混蛋,一般人會對孩子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麽?!”總悟陰恻恻地怼道。
“我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普通小鬼,彼此彼此。”男人擦了擦汗濕的額頭,鬼之副長氣勢全開。
“去死唔……”
未說完的話全揉進了喘息裏。
……
微風卷着熱浪迎面撲來,暴露在外的皮膚不停冒着細汗,太陽照舊很烈。
A字劉海的男人站在樹蔭下,嘴裏叼着已經燃了一半的香煙,右手卻無止息地緊握刀柄,似乎下一瞬就要拔刀而戰。
冷靜冷靜冷靜!你現在可是上過抖S的男人了喂,快拿出鬼之副長的氣勢來啊!
不好意思,氣勢這種東西早就拌着蛋黃醬吃進肚子裏了。
放輕松,小鬼說不定沒那個體力呢。
個鬼!!!
嘭!紙門被踹飛出去。
來了!
刀刃出鞘一寸,随時可以應戰。
锵!土方回首接下總悟的劈砍,擡眼望去,少年的眸子噬血般紅豔。
完了,這下真的死定了!
“哦哦!又開始了嗎?總悟,要用力砍下去才行啊,像我這樣——嗬!嗬!嗬!”真選組的局長大人不知什麽時候也出現在此,身後還坐着一個不起眼的男人。
“我說——近藤老大,揮劍的時候不用全【喵】裸啊!”土方邊迎着總悟的攻擊邊喊道。
“啊,夏天真的讓人蠢蠢欲動呢!”近藤猩猩無限感慨着。
“局長你明明全年都在蠢蠢欲動吧?”山崎睜着豆豆眼小聲吐槽道。“夏天果然還是跟西瓜更配啊——嗷嗚!”
“嗬!嗬!嗬!嗬!”
那邊的兩人已經繞着屯所跑了一圈,總悟還是沒有想休戰的跡象。
“夠了吧?總悟!”土方不懂栗發少年為什麽還有力氣能追着自己跑一個回合。
“讓我砍一刀就好了。”少年“喀啦“一下劈碎了一塊石頭。
“讓你砍一刀我還有命活麽?!況且可是你自己先主動的啊!我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做人不能這麽無理取鬧!”土方心虛地躲過一招攻擊。
“去死吧土方!”總悟大聲吼道。
“去死吧沖田!”土方不甘示弱。
“阿諾……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欸,話說隊長穿着的浴衣我好像在副長的身上見過啊,我會被滅口麽局長?啊……不用說肯定會的。”正啃着西瓜的監察小心翼翼地出了聲。
“既然這樣,剩下的西瓜我一個人吃掉好了,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嗬!嗬!嗬!嗬!”
八月,夏天,蠢蠢欲動的不止是身體,還有某個少年的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