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孩兒給母親請安。”清晨,杜茗來到孟月茹的院樓中例行請安。

“茗兒,坐吧!”孟月茹向杜茗伸出手,拉着他坐到旁邊。

這幾天裏,杜書敬都留宿在這裏,孟月茹的心情很好,臉上的光澤也異常的明媚,女人果然還是要有男人滋潤才行。

“這兩天姜氏沒有過來煩母親嗎?”杜茗看似随意地一問,心中卻很是謹慎。

按理說,杜子游已經被關在祠堂兩天了,姜氏不可能這麽沉的住氣的,現在卻沒有聽到一點的消息,看來這是背後有人指點了。

孟月茹搖搖頭,然後小心地道,“茗兒,我也正要和你說說呢?子游确實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怎麽說也是你爹的兒子,還是放他出來吧!”

“兒子?在母親心中有把我當成您的兒子嗎?”杜茗輕聲質問着。

“娘當然是把你當成兒子來看,但是必究你……”不是啊!

杜茗淡淡地笑着,“娘也認為我的身份,得不到長久的隐瞞,是不是?”事情總有一天是要報發出來的。

“這……”孟月茹為難了,然而事實還是要面對的,“以後的杜家,還是要靠子游……”

“母親總是這樣,遇到任何的事情,都是想着要靠別人,為什麽就不想想要靠自己呢?”杜茗言辭意冷地道。

“靠我自己?”孟月茹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不由的笑出了聲,“要怎麽靠我自己,如果不是當年把你當成男孩看待,我這正妻的位置……”

“您當年就是為了保住正妻的位置嗎?您不是想着推延一點時間,為杜家生下真正的嫡子嗎?”人的初衷,真的就那麽難忘嗎?

“我……”孟月茹看着杜茗,感到十分的陌生。

“母親,現在爹不是經常留宿在此嗎?這對你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懷上弟弟呀!”

杜茗認真地說着,沒想到換來卻是孟月茹的苦笑,“茗兒,在說什麽胡話,這怎麽可能有這種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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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可能?”杜茗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度數,母親現在還不到三十二歲,是完全可以生弟弟的,只要好好調養一下身體……”

“不可,茗兒住嘴,這些話不得再提起。”孟月茹冷言道。

雖然在生下茗兒的時候,是想着要為杜家生了一個真正的嫡子出現,但是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現在這個時候重新提起,對于她來說根本就是一件難堪的事情。

母親堅定的态度,讓杜茗感覺心寒,“就算孩兒想要以男兒的身份生活一輩子,母親覺得事情真的不會又被揭穿的一天嗎?”

“到那個時候,我們母女要靠什麽來面對真相?爹的憐憫嗎?也許到那個時候,母親才會知道,他才是最讓您心寒的人。”

說簡單一點是欺騙,但是嚴重一點就會成為是一種戲耍,到時候再加上一些人的肆意宣揚,她們母女的日子真的不敢想象。。。

33 爹不親娘不愛

孟月茹聽着女兒的‘危言聳聽’,臉色變得陰沉,“所以你一直癡傻下去多好,為什麽非要和子游去争?搞的你們兩這麽水火不容,到最後事情敗露,他怎麽可能會顧忌兄弟之間的情分。”

“呵呵。”杜茗實在不知道母親怎麽會有這樣奇葩的想法,“如果我不去争,現在已經埋入黃土了,也許你更加喜歡那樣的結果吧!至少那樣,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遇上一個不為自己孩子着想的母親,還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啊!

“茗兒,你怎麽可以詛咒自己。”孟月茹震驚地看着她。

杜茗冷冷地看着她,“母親,既然您給了安上了杜家嫡子的身份,我就一定會活出身為嫡子的風采,如果您不想要承擔這個風險,可以寫封母子斷絕書給我。”

雖然從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要依靠這位母親,但是親身體會到這麽冷漠的親情,還是會感到心痛的。

“茗兒,你……”孟月茹真的沒有想到,這樣決絕的話,會出現在女兒口中。

平民小胡同中。

“夫子,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在衆多學子中可有中意之人?”盛淵祈并沒有掩飾來到這裏的原因,直接開口詢問。

魏儒安把茶杯中的茶水飲盡,然後又注了茶水,迥然的雙眸中肅然一片,“還是請皇上先說說吧!”

盛淵祈嘴角勾起,露出笑意,“什麽都瞞不過夫子,這些天朕确實多杜茗進行了一番觀察,夫子一向獨具慧眼,在看人方面朕甘拜下風,只是……”

“皇上現在需要的,不就是那小子身上的鋒芒畢露嗎?那樣才能打破朝堂上現有的沉靜局面,不是嗎?”魏儒安輕輕淡淡的聲音,卻直接點破現在的局面。

盛淵祈雙眸微皺,“夫子,真的認為杜茗可以?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也會留有很多後患,做事欠穩妥?”

魏儒安淺淺地一笑,“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皇上如今也未滿二十吧?怎麽感覺說出的話,比老夫還要老氣橫秋呢?”

盛淵祈微微一愣,然後舒心地笑了,“是啊!朕還未年滿二十,唉!從學生坐上皇位之後,每天都和一批老家夥鬥智鬥勇,既然都忘記自己的年歲了。”

“老家夥?老夫也算其中一位吧!”魏儒安輕佻一邊的眉頭道。

“夫子?”盛淵祈雙眸中是不認同,但是卻無形中恢複到,那些年跟着夫子學習時的心态。

魏儒安看着已經成為皇帝的少年,眼前卻浮現出一張秀麗的女子面容,“唉。”嘆息之聲,不由的出現。

“夫子這是……”盛淵祈還沒有見到了夫子這樣惋惜的神态。

魏儒安淡淡地搖頭,“其實老夫有一名關門女弟子,算起來是皇上的師妹,可惜……”往事不堪回首呀!

“夫子,既然有女弟子?”盛淵祈非常震驚,并不是說夫子有重男輕女的思想,而是夫子并不喜歡與女子接觸,怎麽收下女弟子?

“怎麽,老夫還不能……”魏儒安忽然一臉的冷峻,仿佛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院中就傳來一道悲泣的叫喊聲。

“師傅,茗兒現在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孤兒啊!”杜茗凄涼的聲音,還帶着哭腔從遠到近的傳來。

然而……

“大膽,誰容許你進去了?”趙福全伸手阻止想要進屋的杜茗。

杜茗眨眨帶着水霧的雙眸,看清楚阻攔之人後,心中微微一驚,‘皇上在此,自己這麽失禮的出現,會留下不好的影響,還是離開為好。’

杜茗吸吸鼻子,然後向着屋裏道,“師傅有客人,茗兒就不進去了,改天再來……”

“進來吧!”盛淵祈清冷而有些厭煩地聲音傳來,阻止了杜茗的離開。

“……”杜茗一時之間,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但是看着趙福全一臉不爽,卻還要掀起門簾的姿勢,她忽然就一反卑微的姿态,高傲的仰起頭擡腳跨了進去。

對付這種過眼看人低的奴才,就應該要臉皮厚一點才行。

趙福全可是服侍皇上的人,什麽時候被這樣對待過了?然而現在卻不是發作的時候,所以只能咬牙,把這筆賬先記了下來。

屋內,杜茗進入之後,故意無視盛淵祈的存在,向着魏儒安撲了過去,“師傅,茗兒真的很傷心。”

奴才勢利眼,當然也有主子的責任,當然要給予一些回擊了。

盛淵祈不知道,杜茗的無視是因為趙福全的原因,但是看着一個大男人卻撲倒夫子的懷中訴苦,雙眸中是不加隐藏的鄙視,‘夫子,這就是你看中的人啊?’

然而魏儒安卻不加理會,反而一臉寵溺地伸手拍扶着杜茗的後背,“一定是你又淘了吧?”

“師傅,你怎麽可以……”杜茗嬌嗔地看向魏儒安。

“說說吧!”魏儒安有點無奈地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最近父親都留宿在母親院中,茗兒就希望能有一弟弟而已。”杜茗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到的兩人卻神色各異。

“胡鬧,這種事情是為人子可以說的嗎?”魏儒安威嚴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嚴厲。

“師傅,你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它……”杜茗一臉的苦惱,但是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能說出口。

“它怎樣?”盛淵祈低沉地聲音,帶着一絲的興師問罪。

杜茗仿佛在這一刻,才看懂啊盛淵祈的存在,眨眨帶着水霧的雙眸,換上一眼的疑惑,“你是……”

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抓住魏儒安的手臂,“師傅,是您說的那位大師兄,對不對?”臉上的興奮不言而喻。

魏儒安在她手上用力拍一下,然後眼神一沉暗示她适可而止。

這小子也太能裝了,明明知道這位是誰,還不知道收斂一點。

“在下身份低微,高攀不起。”盛淵祈馬上出言劃清界限,哪怕是自降身份,也堅決不能和他扯上關系。

自降身份,是主動行為,要是被拉低品味,那可就有苦難言了。

34.自打嘴巴

杜茗暗自吐一下舌頭,就這麽瞧不起人嗎?以後有你好看的時候。

“哦,不是啊?”杜茗一臉失望地道,“師傅,您到底什麽時候把茗兒介紹給大師兄呀?茗兒沒有兄弟姐妹,真的很想早點認識一下大師兄,也能得到一些來自兄長的疼愛。”

既然你自降身份都不想承認兩人的關系,那就直接無視你好了。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變的冷冽,這麽快就體會到了何為‘有苦難言’,這個小子還真是夠可以呀!既然敢當衆‘打臉’與他。

魏儒安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的相處會有點勢同水火,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小子太不知輕重了,而這一點卻是他所欣賞的。

在如今這種的局勢中,真的很需要這樣一個人帶來一些改變,然而也需要有一個足夠護得住她安全的人,在背後給予支持。

“想要得到兄長般的疼愛?你不是在和慶小王爺相交嗎?”盛淵祈清冷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察覺不到的抱怨。

“慶小王爺!”杜茗下意識的翻個白眼,“那家夥根本就沒有長大,動不動就發脾氣,常常都不知道是哪一點惹到他生氣了。”

經過這段時間和盛禮珏的相處,雖然對于他沒有什麽不喜歡,反而在有些時候,還蠻喜歡他的小性子,只是從他身上尋找兄長的呵護,真的是太難了。

魏儒安一臉無奈地伸手在她頭上敲一下,“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什麽話都敢說出來。”都不知道要适可而止。

杜茗挽住魏儒安的手臂,撒嬌地往他身上靠一靠,“這不是在師傅面前嗎?茗兒不想對師傅有任何的隐瞞。”

“你呀!”魏儒安用手指在她額頭上戳一下。

“師傅。”杜茗嬌嗔地叫着。

無論是上一世的洛雲錦,還是這一世的杜茗,都從魏儒安的身上體會到了,來自長輩般的溫暖。

盛淵祈看着兩人之間親密的相處,心中是很羨慕的,但是眼眸中卻噴射着不認同,所以也就下意識的,想要破壞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聽說,你贏到了‘朗斯匕首’。”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不快。

“是啊!”杜茗爽快地點頭回應,然後好奇地問,“你也有關注那場比賽嗎?”看來得到的效果還不錯。

盛淵祈淡淡地看她一眼,“那匕首是屬于皇家之物,只是好奇想要看……”

“那你要去找慶小王爺了,我已經把匕首送給他了。”杜茗快言快語地道。

誰知……

“那是皇家之物,你怎麽能夠随随便便就送人,你……”盛淵祈氣憤地道,在看到夫子眼神中顯露的震驚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杜茗卻一臉委屈的道,“那是我贏來的,想要送誰當然是由我決定了,真要說道治罪,那應該去找杜文宇大人吧?他可是公然把先皇禦賜之物,拿出來當比賽的獎品呢?”

“他、他當然是要治罪的。”盛淵祈有些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死撐。

然而……

杜茗明亮的雙眸中,疑惑盡顯,“杜文宇大人位居戶部侍郎,你要怎麽給他治罪呀?難道你的官職比他高嗎?你身居什麽官位?”

杜茗一連竄的提問,讓盛淵祈有種掉入自己陷阱的感覺。

剛剛用‘在下’稱呼了自己,就意味着沒有官品在身,如果現在表明自己皇帝的身份,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嗎?

如果不給予回應?

看杜茗那堅定的态度,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

這種為難的事情,就連當初要登上皇位的時候,都沒有經歷過。

杜茗,很好,朕會永遠記住你的。

盛淵祈雙眸帶笑地看着杜茗,明明眼神中透落的信息還算是可親,但杜茗卻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其實……”

“小徒頑劣,還望不要在意。”魏儒安躬身行禮,打斷杜茗為說出口的話,主要還是怕她再火上澆油,更加觸怒到眼前的這位,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夫子,您太客氣了。”盛淵祈馬上伸手扶向魏儒安的手臂。

雖然他現在貴為天子,但無論是年少時給予的教導,還是在登基時給予的幫助,都銘記于心這樣的禮數他實在不敢接受。

而看到魏儒安這麽嚴肅認真的态度,杜茗也收起了玩鬧地心情,“在下失禮了,望公子海涵。”躬身行禮道歉。

盛淵祈涼涼地看她一眼,還真是一點也不想海涵、原諒,但是夫子在此不原諒,就顯得朕太小氣了。

“嗯。”盛淵祈心中不爽,所以只給了一個簡單的回應。

俯着身體的杜茗撇了撇嘴,然後微笑着直起身體,“多謝您的大人大量。”然後一臉太好地道,“師傅,煙青去‘升雲樓’買酒菜了,等一下茗兒陪您好好喝喝。”

“就你?”盛淵祈嘲笑的聲音響起。

杜茗秀氣的雙眉微皺,眼眸中閃過一絲鋒利,“公子如果沒事,可以留下來一起。”她這是被小看了嗎?

杜茗的酒量确實不怎麽樣,但這絕對不是不能喝酒的原因。

盛淵祈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下的憐憫,好像自己就是在蹭吃蹭喝來的,不爽的心情快要得到極致。

杜茗下意識的向魏儒安身後躲了躲,有保護傘在看你能夠把我怎麽樣?

杜茗嘚瑟的樣子,讓盛淵祈又是生氣又是覺得好笑,“夫子,這位學生跟您學習的時間并不長吧?不然怎麽會不知道一句俗語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呢?”

盛淵祈輕寥寥的聲音,卻透露着秋後算賬的信息。

“咳咳。”魏儒安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提醒身後之人要懂得收斂。

杜茗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盛淵祈對她印象深刻,哪怕是不好的印象,也要讓他記憶深刻。

“公子不會是覺得,在下是在趕您離開吧?”杜茗一臉震驚地道,然後委屈地看向魏儒安,“師傅,茗兒是真的想請這位公子留下來喝酒的。”

她眉眼一挑,鳳目流光婉轉,自有一番風流韻味:“銘兒不過是看這位公子俊秀貌美,儀态萬方,實在仰慕公子,忍不住想親近親近。”

杜茗的身姿比一般少爺們要單薄些,盛淵祈就見她瘦削的肩膀靠過來,溫熱的呼吸拂在頸前,一股酥麻熱意篡過椎骨,片刻失神後,他的眸色暗下來。

“仰慕我?”

杜茗混不吝地拿流光婉轉的視線小鈎子似的往他身上勾:“公子認為是思慕也好的,某倒是不挑。”

35.別跟着我

噗,盛淵祈感覺自己被捅了一刀。

“咳咳,那公子就留下來一起吧!”魏儒安在瞪一眼杜茗後,微笑着開口對盛淵祈進行挽留。

作為長者,魏儒安總不能放任兩人在面前,一直鬥下去吧!

而且杜茗這臭小子,明明知道對方就是當今的皇上,卻還有這樣步步緊逼,真以為他是塊免死金牌嗎?

不過,能把這位沉穩的少年皇帝,氣到無可奈可的地步,還算是功勞一件呀!

皇帝是應該要沉穩一些,但是過于把自己困在其中,會少了很多生活的樂趣。

“聽從夫子的安排。”盛淵祈恭敬有禮地回應。

而此刻被杜茗等人惦記着的煙青,手中是提着從‘升雲樓’買來的酒菜,但身後也跟着無法忽視的尾巴。

“楊侍衛我已經說過了,少爺現在并不在府上,我會告知少爺,明天去慶王府拜見小王爺,拜托你現在不要跟着我了,可以嗎?”

從‘升雲樓’出來,就遇到這家夥了,說什麽代小王爺給少爺傳話,都跟他說自己會幫他代到了,卻非要親自去對少爺說,一點也不知道變通一下。

“煙青姑娘一個人走在街上不安全,還是在下送你一程為好。”楊思語氣平淡地道,雙眸看一向對方手中提着的食盒。

他想要幫着提一下,但又擔心對方以為是在窺探其中的酒菜,所以猶豫不定。

送你一程!聽起來好不吉利?

煙青雙眉皺在一起,伸手把食盒遞給他,“既然要跟着,就做點事吧!”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好。”楊思爽快的伸手接過。

煙青微微一愣,然後聳聳肩擡腳繼續走着,“你家小王爺,找我家少爺有什麽事嗎?”既然擺脫不掉,就為少爺打聽一點消息吧!

“我不清楚,應該是好事吧!爺看上去心情很好。”雖然從認識杜少爺之後,爺常常在生氣,但是卻讓人感覺很想親近,這絕對是好事。

所以只要是有關于杜少爺的事情,也肯定就是會是好事。

煙青涼涼地看他一眼,“什麽叫應該?好像呀?你家小王爺心情好的時候,就是欺負我家少爺的時候,所以明天我家少爺一定又要受欺負了。”

煙青是真的為杜茗擔心,盛禮珏就是那種以捉弄別人為喜好的人,少爺又沒有什麽防人之心,一但被看出女兒身,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你家王爺,沒有說只能讓我家少爺去吧?”煙青有了一個決定。

楊思一臉懵懂,不明白她怎麽會忽然問道這個,“爺是沒有說只能杜少爺一個人去,但是……”

“好,我明天陪着少爺一起去拜見小王爺。”煙青并沒有給楊思說完話的時間,直接開口說出決定。

煙青極力護主的神情,讓楊思感覺眼前光亮,杜少爺有她這樣的丫鬟,絕對是他最大的福氣。

“哦,我會告知爺的。”楊思開口給予回應。

煙青眉頭輕挑,沒想到他會這麽爽快的答應,這下準備說服的話也不用說了,“快點走吧!少爺一定等着急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看似沒有任何的交際,然而協調的步伐卻讓任何人做不到忽視。

小胡同裏,杜茗在巷子口眺望着,在終于看到那個擔心的身影時,馬上大步走了過去,卻在看清楚煙青身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時,停下了腳步。

楊思?他怎麽會來?要讓屋裏那位見到他嗎?

“少爺。”就在杜茗遲疑時,煙青已經看到了她,直接奔跑到她的面前。

杜茗雙眸一沉,“你還知道回來呀!你知道少爺我等多久了嗎?”嚴厲的聲音,顯示着不快。

“少爺,對不起。”煙青直接開口認錯。

“對不起有用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求師傅。”杜茗不依不饒地指責着。

“杜少爺,不管煙青姑娘的事,是我耽誤了煙青姑娘的時間,所以才會回來晚了。”楊思上前,把責任扛在身上。

杜茗直接一個冷眼掃過去,“我在教訓自己的丫鬟,你有什麽資格說話。”

還真是和他的主子一個德行,自傲又無理,更不要說要有眼力見了,根本就是‘瞎’,都沒看到這是在趕他走嗎?

不過煙青可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這點小心思怎麽會不明白。

煙青向他眨眨眼睛,然後伸手把食盒拿過來,“你先走吧!”

“你會有事嗎?”楊思一臉擔憂地看着她。

煙青搖搖頭,“沒事,你快點走吧!”再不走,可就有人真的要出事了。

楊思看看她,又看看怒目站着的杜茗,然後微微行禮,“杜少爺,先告辭了。”臨走之時還不忘再次看煙青一眼。

“少爺,我們進去吧!”煙青用空着的手觸碰一下杜茗的手臂。

“呼。”杜茗長出口氣,然後一臉微笑地看向她,“我們煙青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煙青羞澀地笑着,“煙青只是比較了解少爺而已。”聰不聰明她才不在乎呢?

杜茗抿嘴笑着,伸手去拿食盒。

“少爺,我來就好。”煙青馬上側轉身子閃過。

杜茗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止動作,反而更加快速地握住食盒手柄,“有人會希望看到,我來提着食盒。”

剛剛讓那家夥氣了那麽久,總應該要讓他看到一些舒心的事情才行呀!

煙青一臉的不明白,但是也沒有再堅持,松開讓她把食盒給她,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屋裏。

“師傅,酒菜來了。”杜茗一臉微笑地把食盒放在八角桌上,煙青馬上幫着把飯菜擺在桌上。

“等你的這頓飯,都可以在京城繞兩圈了。”盛淵祈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如果不是說着尖酸刻薄的話,一定會繞梁三日、讓人尋味。

“公子讓你久等了,馬上就可以吃了。”杜茗一臉賠笑地說完,開始招呼魏儒安入座。

魏儒安看看桌上的酒菜,欣慰地道,“我老頭子有口福喽。”

杜茗拿着酒壇為魏儒安斟酒,“師傅,只要您什麽時候想吃了就告訴茗兒,茗兒一定最快給你送過來。”

“好好。”魏儒安一邊回應着一點拿起酒杯喝着。

36.這事沒門

盛淵祈看着杜茗那讨好魏儒安的嘴臉,對他這種小人的行徑異常鄙視,然後看着夫子那麽享受,也是不再說些什麽了,在趙福全的伺候下,安靜地吃着午餐。

一頓飯少了盛淵祈的針對和數念,還算是吃的比較愉快。

“師傅,看在您這麽高興的份上,茗兒提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以嗎?”碗盤撤掉,八角桌上換上清新的茶水,杜茗一臉谄媚地道。

魏儒安一臉微醺地看着他,“老頭子就知道你這頓飯不簡單。”

“嘿嘿。”杜茗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臉。

“但是你想要請求的事情,沒門。”下一秒,魏儒安嚴厲的聲音了響了起來。

杜茗耷拉下來臉,“為什麽呀?茗兒求您的事情很簡單,只是您一句話的事。”真的非常簡單。

“不行。”魏儒安的聲音更加嚴厲了,“讀書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怎麽能夠被那些烏煙瘴氣所影響?此事不要再提,不然以後休想再見到我這老頭子。”

說完,他奮力而起,甩手向着裏屋而去。

“師傅,你小心一點,茗兒扶您……”

“不需要。”魏儒安快速地給予回應,阻止了杜茗的摻扶。

杜茗一臉委屈看着離開的人,她知道這件事情有些讓師傅為難,但是不試試又覺得心裏很是不安。

這樣的結果,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卻還是心種難受。

“少爺。”煙青上前想要安慰,但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盛淵祈看着杜茗的脊背,明明是個男子卻長的異常纖秀,真不知道和夫子看上他什麽了,雖然有點小聰明,但心眼卻很惡劣。

“夫子是不會破話規矩的,想要進‘鳳華’讀書,還是好好努力讓自己脫穎而出吧!”夫子的固執,他可是有領教過的,完全是站在過來人的角度上,給予一些提醒。

‘唰’杜茗直接轉身看向他,“你以為我是來找師傅要進‘鳳華’學院的名額嗎?”還真是看不起人呢。

“不然你是為了什麽?”盛淵祈一副事實認定的态度。

杜茗雙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雙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又覺得沒有必要跟他一般見識,“煙青,我們走。”

有些事情,只要做到勾起對方的好奇心就好,到底是要得到什麽,還是讓他自己去發現吧!那樣才能對你另眼相看。

盛淵祈本來還在等着聽,她想要得到的是什麽?卻沒想到回應他的是對方離開的身影,他堂堂大盛王朝的皇帝,既然就這樣被無視了。

“爺,該回宮了。”趙福全開口提醒着。

說好只是來見見夫子的,卻一起吃了午餐,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如果再不回去,被發現皇上不在宮裏,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他真的是為皇上着想,但是在話音落下之後,既然得到一個大大的眼白,“早幹嘛去了?”

現在就只剩下他了,不離開,難道要留下來一個人坐着發呆嗎?

趙福全被罵的一臉疑惑,但是也只能守住奴才的本分,微微低頭以示認錯了。

杜府。

杜茗眼看着秋闱的日子越來越近,心中真的是為自己的将來着急,如果趕不上‘鳳華’學院的入學名額,就只能等着明年的秋闱了。

但一年的時間可能會出現無數的變化,如今現在還算是優勝的局面,也許會不負存在?

不行,不能等到明年,這次的秋闱一定要脫穎而出才行。

“少爺,可以洗澡了。”煙青從內側屏風後面走出來。

“哦,來了。”爬撫在圓桌上的杜茗,利落的站起身走過屏風之後,開始在煙青的幫助下寬衣。

當掩蓋着真實性別的衣裳,一件件脫去之後,凝乳白玉的肌膚顯露出來,雖然現在的杜茗還未到十六歲,然而凹凸有致的身材卻已經形成。

‘嘩’身體沒入水中,開始進行清洗。

“少爺,有想過離開京城生活嗎?”煙青一邊幫着洗浴一邊輕聲開口問着。

杜茗挑一下眉,雙眸中很是疑惑,“在大盛王朝,還有比京城更加繁華的地方嗎?”人當然要活在繁華城市中,尋求自己的價值了。

煙青搖搖頭,“可是只有離開京城了,少爺才有可能用真實的身份活着呀!”

明明是杜家的大小姐,現在卻每天提心吊膽地當着杜府大少爺,雖然大盛王朝對女子的教管比較開放,但稍微有點頭臉的人家,還是希望女子不要抛頭露面為好。

向小姐這樣不但抛頭露面,而且還常常和男子接觸的行徑,如果被外界知道,那一定又會成為一段談資。

“真實身份?”杜茗勾起的唇角帶着嘲諷,“那有什麽好的?一舉一動又要接受別人的評價,哪有現在男兒身來的自由自在呀!”

是啊!撤趁現在行動自由,該做的事情一定要快點做完才行,也許明天身份就揭穿,就會成為衆矢之的了。

“少爺,你怎麽可以……”

“煙青,今天你怎會和楊思遇到?”杜茗不去理會煙青的勸解,直接開口打斷她的話語。

“哦,對了。”煙青恍然大悟地在自己額頭上拍一下,“楊侍衛帶小王爺來傳話,讓少爺明天去慶王府一趟。”

差點把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杜茗身體放軟靠在木桶旁,“明明腿疾都已經好了,要找人都不會自己來嗎?又不知道會整出什麽幺蛾子出來了?”

“明天煙青會陪少爺一起去的。”煙青堅定的語氣,有種一同赴死的氣勢。

杜茗微笑着搖頭,“小王爺就是從小被人恭維慣了,只有稍微有一點點違背他的意願,就亂發一頓脾氣,但是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夠做到黑白分明呀!”

只要能夠懂得善惡,就是很不錯的人了。

然而煙青顯然很不認同她的說法,“煙青不管,反正以後少爺去那,煙青就會跟着去那,絕對不會讓少爺受到任何的委屈。”

她本來就是少爺的貼身丫鬟,當然一定要貼身跟随了。

37.你當陪同

次日,吃過早餐之後,杜茗帶着煙青來到慶王府。

“杜茗拜見小王爺。”杜茗俯身行禮,煙青在其身後做着萬福。

盛禮珏選擇了一個自認為很霸氣的坐姿,翹着二郎腿一臉得意地神情道,“楊思,說你昨天不在府上,而是去了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說是不是在進行什麽不可告人的謀劃?”

杜茗暗暗翻個白眼,這就開始沒事找事了?還真是沒讓自己失望呀!

“小王爺,現在是大盛王朝,在下都沒有離開京城,怎麽就能說去了窮鄉僻壤的地方呢?如果這話讓有心的人聽到傳出去,還以為是小王爺在暗指當年皇上的治國無道呢?”

杜茗輕寥寥的聲音,帶着一股說笑的調侃,但是其中嚴重性,任何人都聽的出來。

“在大盛王朝中,敢說這種話的人,也就只有你杜茗一人。”盛禮珏幽暗的雙眸中散着冷光。

到底是為什麽要在這樣承受他的威脅呢?盛禮珏覺得自己一定是這些日子在家裏呆着,有點神志不清了。

杜茗輕勾嘴角,雙眉微挑,“能夠在大盛王朝橫行霸道的人,也非小王爺一人啊!”說起來,還不是一樣的特例獨行,不然怎麽能夠‘臭味相投’。

盛禮珏瞪着他,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呀!不過,幹嘛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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