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9)

“韓非岩,靠你了。”杜茗松開和盛淵祈握着的手,擡起揮一揮,向着對方大聲叫着。

管他怎麽出現在這裏呢?現在這種時候,他的出現真是太及時了。

韓非岩幽暗的眼神中一片冷然,在看到追趕的人出現後,一個完美的空中翻越,擋在杜茗和盛淵祈身後,雙方交戰開始。

“少爺。”青煙奔到杜茗面前,上下打量着。

“我沒事。”杜茗搖搖頭,并伸手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撫。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青煙有些語無倫次,“幸好逃走來不久,就看到了韓少爺,他一聽說少爺有事,就馬上趕過來了。”這下總算可以放心了。

“你是來找他的。”杜茗的聲音中帶着喘息聲,用平靜地語氣道。

盛淵祈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半。”

他是有意重用韓非岩,但是并沒有強留的意思,卻沒想到對方會不給明确的态度後,就選擇離開京城。

追着韓非岩前來是想要給予一下安撫,免得他回到邊疆之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當然,這種事情,完全可以派人來做,但是他想派的人,卻出現在裏,所以只能親自而來了。

71 阻力動力

杜茗看着韓非岩矯健的身影,即使是沒有武功的人也看得出他占在上峰。

“他留在京城,不但對您不會有幫助,還會成為你的阻力。”任何事情都是有雙面性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并沒有想強留他,但是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可有把朕放在眼中。”盛淵祈低沉的語氣中,并沒有多少的怨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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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茗勾唇而笑,“來京城參加秋闱的學子,在離開的時候,都去向皇上拜別了?”根本就是歪理邪說。

盛淵祈眉尖一挑,幽暗的雙眸中晦暗不明,很顯然心中不悅。

然而杜茗像是看不懂他的臉色一樣,繼續道,“如果他不是鎮遠将軍之子,您還會想要重用他嗎?”

作為管理者,考慮到一個人背後所帶來的勢力,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作為韓非岩的朋友,她想要給他簡單一點的生活環境,想要力所能及的保護好他。

盛淵祈冷哼一聲,“你的假設有用,如果他不是鎮遠将軍之子,他有能力來京城。”

既然你背負了一些榮耀,那想當然的就要經過一些不同。

杜茗看着他,忽然發現這一句話存滿了悲傷感,仿佛眼前的這個男人經歷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過也是,那一個登上皇位的人,不是經歷了很多艱辛呢?如果還是個想要有所作為的皇帝,就更加要艱難一些了。

“認同?”盛淵祈看着微微點頭的杜茗,意外與他既然沒有堅持反駁。

“當然。”杜茗爽快的給予回應,并配上一個甜甜的笑容。

‘碰’盛淵祈感覺有什麽東西擊在心上,沒有出現刺痛感,反而酸酸麻麻的很是舒服。

此時,眼看不低韓非岩的蒙面女子,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圓球,扔向地面的同時,大喊一聲,“撤。”

‘轟’一聲巨響,伴随着一股沙石揚起。

“韓非岩,不要追了。”杜茗大喊一聲,阻止韓非岩離開的步伐。

韓非岩看看綁匪逃走的方向,迥然的目光微微沉下,待收斂起身上的怒氣之後,轉身向三人的方向走近。

盛淵祈把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掩蓋心中不明的感觸,做好等待對方拜見的姿勢。

然而在韓非岩靠近,剛想雙腿彎曲,準備行李的時候,杜茗已經搶先一步來到他的面前,哥倆好的在他肩上用力一拍。

“今天真是你來了,不然我們就要被綁到山上,當壓寨相公了。”

杜茗逗趣的神态,讓韓非岩莫名的感到一陣好笑,然而在接受道一道冷冽的目光時,馬上繼續跪拜的動作。

“好了,荒郊野外無需多禮。”清冷的語氣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不快,但是也缺少了一些熱攏。

“禮數不可謂,草民還是……”韓非岩雖是粗人,但是卻也懂得基本的禮數。

“都說免了,你就不要這麽見外了,再說這裏人多眼雜,被有人信看出他的身份,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杜茗在一次阻攔韓非岩的跪拜,并危言聳聽地做着比喻。

“這……”韓非岩覺得說的很有理,一時之間還很是為難。

盛淵祈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隐藏着一絲淩冽,“先離開這裏。”

一直充當木頭人的青煙,左右看看、又再次左右看看,這空曠的環境,是怎麽和人多眼雜聯系在一起的?

少爺這麽幼稚的騙人說法,既然也會有人相信,這位韓少爺的智商,真是堪憂呀!

‘天聖寺’後院廂房中,趙福全不斷地向外張望,皇上只是出個恭,未免這時間也有點太長了吧!要不要去找找?

正在他思來想去、翻來覆去,終于下定決心違抗盛淵祈命令,準備出去的時候,盛淵祈的身影出現在院中。

“爺,您總算回來了。”趙福全入後重生地從廂房中跑出來。

然而在看到盛淵祈身後出現的人時,奔着的腳步停下來,“這是出了什麽事?”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在看向盛淵祈,才發生身上的衣服也存在很多褶皺。

盛淵祈的眼神中出現一絲尴尬,在陪伴了很多年的趙福全面前,有些僞裝是并不想撐起來得。

“沒事沒事。”杜茗歡笑着開口,“是在下走路太不小心了,結果撞到了爺的身上,然後不小心一起滾到坡下,是韓少爺和青煙救我們上來的。”

扯謊話這種事情,需要的就是反應快’臉皮厚,這兩樣東西在杜茗身上很是泛濫。

趙福全也看出了盛淵祈的不自在,馬上領會杜茗的說辭,“杜公子最近是點背嗎?”

“先是落到池塘中,現在又撞到人滾下坡,不過幸好每次都有貴人在旁相救。”

杜茗此刻滿臉黑線,作為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應該是很會為人處世,也就是‘家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才對吧!

只是這話說的,杜茗怎麽聽起來都是別別扭扭的。

但是反觀盛淵祈,卻因為杜茗一臉的嫌棄加懵懂,而散去了心中的尴尬與陰霾。

“就是因為點背,所以才來‘天聖寺’祈福,去去黴運呀!趙公公應該也是吧!”杜茗可不是能忍的主,直接就給予了回擊。

“咱家是……”趙福全沒有發現着了道,必究剛剛杜茗也算是幫他解圍了,沒有繼續跟皇上交流下去。

但是盛淵祈可沒有忽略掉,杜茗的那點小心思,在趙福全開口将要說出此行的目的時,擡腳向裏走去。

趙福全馬上行禮,跟在盛淵祈身後,停止了話語。

杜茗看向走在前面的主仆二人,并沒有擡腳跟上,而是與退後一步的韓非岩并肩而上。

“等一下,一定會堅定會去的決定,不要有任何的遲疑。”她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

“我剛剛就是想要利用,追擊綁匪的事情消失的,你偏偏讓我留下。”韓非岩壓低聲音控訴道。

“你啥呀!你不給皇上留下足夠的面子,他能讓你離開嗎?真不會做事。”杜茗一個冷眼射向他,其中包含着太多的指責。

杜茗平日随和,冷下臉來威懾力十足。

72 這男人真小氣

韓非岩伸手撓撓頭,一臉的憨笑,“只知道要離開了,沒想過要給面子。”

直來直往不好嗎?非要在心裏左繞右繞的,他怎麽能夠跟上呀!

“嘿嘿嘿。”杜茗沖着他傻笑幾聲,然後擡腳快速向前走去。

如果廂房的盛淵祈,已經在趙福全的伺候下淨了手臉,微微褶皺的外衣,也進行了一個基本的整理。

“皇上此次私訪是臨時決定的嗎?身邊只有一個趙公公跟随。”

杜茗謹慎地開口詢問,必究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感覺氣氛有些詭異。

盛淵祈深邃的目光看一眼杜茗,然後眼神落在韓非岩身上,

“你身為鎮遠将軍之子,離開鎮守之地沒有向上做報備,離開京城也不進行告知,可知你這樣的行為很是不妥。”

聲音聽上去還算是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但龍顏難測,到底有沒有生氣,敢不敢生氣,也只有他本人清楚。

“草民知錯。”韓非岩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

杜茗眼神閃動,想要上前幫忙說話,但是卻看到趙福全搖擺的手。

她雙眉一挑,看向趙福全,這是某種暗示?

趙福全微微點頭給予回應。

謝謝,杜茗微微一笑,算是無聲的道謝。

趙福全與杜茗之間的小動作,盛淵祈全部看在眼中。

然而除了雙眸微微一沉之外,倒是沒有做出任何制止的行為。

“韓将軍在邊關鎮守一方,守護着大盛王朝的黎明百姓,朕甚是感激,也希望能夠給予一些照拂。”

“你能來到京城,必然也是抱着為國效力的目的,朕想要幫你完成夢想,也是為大盛王朝培養棟梁之才。”

“你可以訴說你的想法,但是這種不辭而別的行為,會給韓将軍留下诟語,從而讓有心人加以利用,先韓将軍與不易。”

“當年洛大将軍的下場,還不能讓你們引以為戒嗎?同樣的事情,既然有前車之鑒,後來者就要避免事情的再次發生,不是嗎?”

盛淵祈的諄諄教誨,真的是以過來人的身份來教導他們如果前行。

他是需要有人出頭,帶動一下朝中現在的局面,但是也不希望是一個莽撞到,随時随地地為了所謂大義,而做出犧牲的盲目者。

“皇上教訓的是,是草民魯莽行事了。”韓非岩認真而嚴肅的承認錯誤。

“起來吧!”盛淵祈微微擡手。

“謝皇上。”韓非岩再次做出叩拜之後,站了起來。

“明天巳時三刻,‘天聖寺’山腳下,朕為你送行。”盛淵祈清冷的聲音,公布着不容更改的決定。

“謝皇上擡愛。”韓非岩又一次單膝跪倒行禮。

這樣的陣勢,即使是父親前來,也是承受不起的,跟不要說他現在沒有任何功名在身了。

盛淵祈擡眸看向杜茗,深邃的眼眸中帶了一點點威嚴,然後再次看向韓非岩,“去把韓将軍派來的人安撫一下,免得發生一些誤會。”

“草民,領旨。”韓非岩回應後站起身,在離開前別有深意的看杜茗一眼。

“我住在67號廂房。”杜茗開口報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卻心大的沒有注意周圍忽然降下來的溫度。

韓非岩還以一個簡單的微笑離開。

“嗯哼。”趙福全假意咳嗽一聲,在一起杜茗的注意後,向他眨了幾下眼,“皇上,奴才去準備茶水。”

來到這種佛門清淨之地,很多事情還是自己親自準備才能體現出誠意,絕對不會想要逃離‘戰場’。

杜茗一臉羨慕地看着趙福全離開,這家夥還真是沒有義氣,既然方她一個人留下來,應對這即将暴怒的家夥,真是沒有義氣。

呼,杜茗長長地吐口濁氣,然而一臉讨好地道,“皇上剛剛說,來到‘天聖寺’一半是為了韓少爺。”

“那另一半原因一定更加重要吧!在下就不打擾皇上處理正事了,告辭。”非常的明事理、懂人情。

當然也非常聰明的,知道皇上現在心情不好,極力的尋找能夠脫身的理由。

盛淵祈冷眼看向他,就像在試探他會不會真的離開似的,不過當杜茗真的轉身離開時,卻一個健步沖到了他的面前。

伸手握住他手腕的同時,一個用力把他轉了過來,杜茗由于沒有控制好力度,而再一次撞入懷中。

“你還真敢!”他低沉的聲音中,再一次從頭頂的方向傳來,有着冷風過境的寒意。

“我就是不想耽誤您的時間。”杜茗再次訴說離開的理由,然而氣勢上卻弱了很多,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還說。”盛淵祈的聲音,又降低了幾個溫度。

就算杜茗膽子再大,再怎麽确定盛淵祈不會真拿她怎樣,也還是被吓到了。

“我……”杜茗雙肩顫抖一些,下意識的一個擡頭,卻看到一張長大的俊彥。

即使面帶怒氣,也依然俊良不凡。

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

‘轟’杜茗腦海中一聲巨響,她怎麽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呢?她可是男人。

“請,皇上手下留情。”她用力收一收被握住的手腕,在沒有得逞時,腳步向後退了一下。

然而盛淵祈卻沒有放任她離開,而是跨步跟了上去。

杜茗的眼神中出現慌亂,她擔心自己的身份被看穿,必究現在所面對的,可是皇上?一個人在女人堆裏成長起來的男人!

“皇上、這、這個……”杜茗用另一只只有的手臂,擋在兩人之間,阻止更進一步的靠近。

“怎麽?怕了?你不是膽大包天,嗯?”盛淵祈清冷的聲音中帶着逼人的氣勢。

在他面前,不但和趙福全眉來眼去,既然還敢當着他的面,和韓非岩私相授受。

還真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呀!

這家夥,好像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就沒有真正的怕過自己,偶爾的順從也是為了逃避某些處罰。

“我……”

“你怎麽?”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中,出現一絲挑釁與征服。

‘騰’的一下,杜茗心中的怒火就燃了起來,這男人做這些事情,就是想要讓自己怕他,還真是有夠無聊的。

73 純情男一枚

“你這是鄙視?”盛淵祈幽冷的聲音,帶着自來北極的寒冷。

然而此時的杜茗,卻已不再因他的陰冷而感到害怕,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皇上,想讓一個人對您産生懼意很簡單,只要您時刻擡出自己是皇帝的身份,就沒有人不會怕您。”

杜茗認真分析着,一臉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該出現的表情。

“朕本來就是皇帝,這還需要有人提醒嗎?倒是有些人,偏偏就是想要挑釁朕的威嚴,你說朕要怎麽處罰他才好?”

男人輕勾的嘴角,給清冷的語氣帶了一絲嗜血的問道。,

杜茗倒吸一口冷氣,很顯然對方口中的有些人是指他,而回想一下,還真是從來沒有正視過他皇帝的身份。

“怎麽?知道害怕了!”盛淵祈的口氣中,帶着一絲高傲的氣勢。

他還真是不死心呀!為什麽就一定要讓她怕他呢?就為了維護他身為皇帝的尊嚴?

“皇上,想怎麽處罰我呀?”杜茗秀氣的雙眉一挑,一副随時接受處罰的态度。

盛淵祈幽暗的雙眉晦暗不明,還真沒有想過要怎麽處罰他?

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也只是心中出現氣憤,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怎麽樣?

盛淵祈的遲疑,讓杜茗心中不甚歡喜,明亮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要不要讓韓少爺,今晚去把那位大小姐綁來,放到皇上的床……疼。”

杜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因為手腕上出現的激烈疼意,而停了下來。

“說,接着往下說。”盛淵祈的臉上堆起笑容,很是和藹可親。

杜茗龇牙咧嘴的笑着,滿眼的好奇,“皇上就不想知道,那個大小姐,到底長的怎麽樣?也許美容天仙也不一定呢?反正皇上也不喜歡白家小姐,不如見見哪位大小姐呀!”

杜茗還真有點不怕死的勁頭,當然也是察覺到手腕上握着的力道放松了。

“杜茗不如朕為你指婚,如何?”盛淵祈的嘴角勾起陰深的笑容。

“不行。”杜茗快速的給予回應。

“嗯?”盛淵祈冷哼一聲,大有一追到底的氣勢。

“那個、那個我是……啊!”杜茗快的找着借口,在盛淵祈微微俯身向她靠近時,馬上擡腳向後退去,卻踩到了衣角,身體向後倒去。

危急時刻,杜茗的第一反應就是抓‘救命稻草’,而突來的拉扯,讓沒有任何防備的盛淵祈,跟着向前倒去。

‘嗯’倒下的那一瞬間,後背沒有傳來多少的疼痛,反而是束起的胸,在被盛淵祈的重力壓制下,讓她感覺痛徹心扉。

“很疼?”盛淵祈低沉的聲音中,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疼惜。

“沒、沒事。”杜茗咬牙回複到,想要伸手臂吧他推開,但是微微一擡就是針刺的疼痛感傳來。

“皇上,對我這個人肉墊子,很滿意?”都不知道要下來嗎?很重的,大哥!

盛淵祈雙眸一沉,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後,幽暗的雙眸中出現一絲淩亂,快速站起身。

想要伸手拉一把杜茗,但是又覺得會不妥,就見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而杜茗伸出去的手只能撲空。

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無語呀!

杜茗深吸口氣,讓手臂用力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但刺痛感的再次出現,讓手臂一滑,讓他再一次向地面摔去。

“還真是沒用。”盛淵祈嘲笑一聲,然後俯身拉住杜茗的手臂,用力拉他站起來。

杜茗實在不明白,皇上不都應該有着非凡的氣度嗎?幹嘛這家夥,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呀!

如果不是他一步步的緊逼,她怎麽會摔倒?如果不是他的壓在身上,又怎麽會讓她感覺到這般的疼痛。

因着這一步步的走來,讓杜茗的心中很是不爽,而發洩不爽最為直接的方式,就是讓這個男人也一樣的不爽。

所以這一次,杜茗并沒有控制被盛淵祈拉扯的力量,反而加大了起身的動作,雙唇向着他薄涼的唇貼去。

‘嗯’力道加的有點大,直接磕到了牙。

還真是要出門看黃歷呀!真應該要去參加祈福大會,去去自己身上的黴運。

但是雙唇的觸感還是不錯的,想着杜茗輕舔了幾下,然後就是一個猛力的推動。

“啊!”杜茗大叫一聲,真是可是結結實實地摔倒了地上。

“杜茗,你大膽;你無恥;你簡直該打出去砍頭。”盛淵祈憤怒地大吼着,急促的呼吸聲和強烈的心跳聲,宣告着他此時的情緒。

低着頭的杜茗,用力閉一下眼睛,不好,玩過頭了,不會真的被拉出去砍頭吧!

“皇上,這是個意外,我不知道怎麽會……”杜茗一臉的委屈,此時只能用這招苦肉計來混過去了。

而且她也是真的受到皮肉之苦,胸還在疼就不要說了,現在屁股更是感覺裂成了幾瓣。

“你敢說下去試試。”此時盛淵祈身上所有的優雅與貴氣,都已被冷漠和嗜血所代替。

“草民不敢。”杜茗是盡全身力氣,雙膝跪倒在盛淵祈面前。

‘呼呼呼’盛淵祈感覺自己的胸口異常憋悶,相當剛剛就那樣被輕薄了。

哎!輕薄用在他身上還真是諷刺,然而事實卻就是如此。

如果他不是正在被自己重用;如果他是不是夫子力挺的徒弟;如果他不是禮部尚書之子;如果他不是……

盛淵祈震驚與自己,既然還能在這種時刻,理智的分析出,這小子的重要性,還真是夠了。

其實之所以想這麽多,不就是舍不得,殺掉他嗎?

他盛淵祈,當年都能毫不眨眼地,殺掉那些反抗他的大臣,絕情的流放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

可現在卻舍不得殺一個,總是觸怒自己的小子,這麽委屈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呀!

看看,即使現在連跪着姿勢,都一點也不标準,還在用手揉捏着屁股。

知錯?哪裏知錯了?

“滾出去,別讓朕在看到你。”舍不得殺他,總能讓他滾得遠遠地,眼不見為淨吧!

“是,草民遵命。”杜茗快速地給予回應,然後動作迅速的離開,完全沒有一點疼痛在身的樣子。

74 她已經死了

“疼疼疼疼疼。”杜茗疼痛的喊聲,從廂房裏傳出來。

“少爺,您就忍着點,一定要用力揉,讓能防止凝成一塊的。”青煙的聲音中存滿着心疼,但是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沒有放輕。

“啊!”杜茗再次尖叫,然後開始一陣痛訴,“青煙你這壞丫頭,平時少爺對你不好嗎?你既然對我下次黑手,好,看本少爺以後不給你找一個滿臉是疤的小子,和你成親。”

“青煙是少爺的丫頭,這輩子都會陪在少爺身邊,怎麽?少爺是想自己以後滿臉是疤嗎?”

這些日子以來,看着杜茗的行事作風,青煙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絲毫不畏懼此時的威脅。

“壞丫頭,我以後不疼你了。”杜茗大聲叫着,已宣洩心中的不滿。

不到倒是有點能夠體會到一些,盛淵祈的心情了,在自己頂他的時候,他的心中也不定很不舒爽。

“哎!沖動誤事、沖動誤事。”杜茗呢喃着,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拍打着。

不錯,還能感覺到疼,證明自己還活着。

想想,皇上對他還是不錯的,只是口頭上說說,并沒真正的把她拉出去砍頭,必究皇上可是金口玉言呀!

“少爺,不疼了嗎?”聽不到杜茗大叫,青煙開口問着。

杜茗下意識的微微點頭,“是不怎麽疼了。”

“哦,那今晚就不藥束胸了,明天一早……”

“杜茗,我能進去嗎?”

青煙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韓非岩的聲音。

杜茗迅速地坐起身,在床上找着布條,“青煙,你先出去應對,我整理好着裝後出去。”

習武之人的五官要比別人靈敏,也不知道韓非岩有沒有聽到青煙剛剛所說的話。

青煙沒想到會有人前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她,不敢有人的怠慢,馬上按照杜茗的吩咐去做。

“給韓少爺,請安。”青煙微笑着行禮。

“剛剛我聽到杜茗的叫聲,他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要不要我進去……”

“不用。”韓非岩的話還沒有說完,青煙就開口給予阻止,在看到對方眼神中的震驚時,馬上補充到=道。

“剛剛是奴婢在和少爺玩耍呢?讓韓少爺見笑了。”随便的胡亂扯了一個,卻在說完後,看到對方興味的笑容。

怎麽了?又說錯什麽話嗎?

青煙心中很是不解,然而……

“青煙姑娘,這裏是佛門聖地,你家少爺就不怕觸怒神靈嗎?他是不是還覺得黴運不夠多?快去幫你家少爺,到前廳去好好拜拜。”

誰說韓非岩沒有成親,但是男女之事卻經過了一些,所以完全把青煙的話語,給想的跑偏了,只是迥然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而青煙根本沒有注意到前面說了什麽,心思完全被‘黴運’兩個字吸引了。

想想最近少爺确實有點不順,是應該要好好去拜拜的。

“那韓少爺,您在這裏等一下少爺,少爺穿好衣服就會出來的。”青煙一臉急切的表情道。

“好,我知道了,你開去前廳吧!”韓非岩開口催促着,一副很好商量的表情。

青煙轉身向屋裏看一眼,然後邁步向前廳跑去。

下一秒,韓非岩迥然的雙眸中出現陰暗,帶着一種陰險的光芒。

伸手挑起門簾,他邁步快速的走了進去。

“韓非岩私自闖入房間,是很失禮的事情。”杜茗在聽到有腳步聲,想着內堂走近時,清脆的聲音給予提醒。

“你到底是誰?”韓非岩壓抑着粗壯地聲音道。

杜茗嘴角輕勾,果然是聽到了,過不圓過去也并非難事。

“杜茗,禮部尚書杜書敬之子。”清冷的聲音,并沒因為對方的質問而出現任何的情緒波動。

“哈,之子?還真敢說?”韓非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鄙視。

杜茗整理好外衣,轉身走出內堂,“并不是我敢說,而是這些人,所有人都這樣認為,而我也只能這樣的告誡自己。”說完嘴角上揚,眼中是一片苦澀。

“你以為我會相信。”韓非岩的雙眸中帶着不屑。

“哈。”杜茗冷笑一聲,“原來一直被雲錦姐姐說起的小岩子,既然長大後是這樣的不可理喻,你說姐姐如果還活着,會不會對你很失望?”

雖然又得開始胡扯了,但是有些身為洛雲錦該說的話,借用杜茗的口說出來,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認識她?”韓非岩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感傷。

杜茗的心一疼,深吸口氣,“杜文宇乃是杜家很遠的旁親,在來京城之前根本沒有任何聯絡,而後來開始交往當然是想要高攀禮部尚書,能夠得到很好的發展。”

“而最開始出面的人,就是雲錦姐姐,她人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歡她。”

“她知道你是……”韓非岩上下打量着她,并沒有說破。

“當然,并且她還很鼓勵了繼續這樣下去,雖然大盛王朝對于女子的規範很少,但是很多事情還是不能做去。”

如果當年她是男兒身,洛家何至于到不久前才能翻案。

“是啊!當年小小年紀的她,是常常抱怨沒有她的用武之地,想要和我互換一下身份。”

韓非岩仿佛回憶起兒時的事情,臉上溫柔似水。

“她嫁給杜文宇一定受了很多苦,必究連正室都沒有當上。”自己應該要早點來找她的,那樣她就不會早早離開人世。

她是被毒死的,是杜文宇和他的正室夫人下藥毒死的,為的就是不想讓她為洛大将軍翻案。

杜茗真的很想,把關于發生在洛雲錦身上的事情,全部告訴韓非岩。

但是她不能,她很了解韓非岩的個性,一但自己把洛雲錦的死因全部說出,他才是一定會去找杜文宇報仇。

為了一個渣男,毀掉韓非岩的前程,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而且這個仇是她的,一定要親自報仇才能解掉心頭之恨。

“她死了,已經死了,當年離開時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為洛大将軍翻案,現在既然也已平反,她地下有知,肯定會非常欣慰的。”

關于洛雲錦的一切,到此已經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只會是杜茗。

75 随時來找我

趙福全是看着杜茗從廂房中離開後一會兒,才端着茶水走了進來。

低壓的氣氛,讓他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皇上,請喝茶。”他雙手極力保持住平穩,把茶杯放在四角桌上。

此時的盛淵祈,一想到被杜茗‘輕薄’的畫面,心中就有一團火在燒,也确實需要喝點水澆一下。

左手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右手揭走杯蓋,仰頭茶水剛到嘴邊,就被他用了扔到桌上。

“這麽熱的茶,想燙死朕嗎?”底啞如琴聲的聲音,在此刻卻猶如燃燒着熊熊烈火。

“奴才該死。”趙福全馬上跪倒在地。

精明的雙眸中疑惑濃重,杜茗是做了什麽,讓皇上這麽生氣。

在身邊伺候了這麽久,茶水溫度這種低級的錯誤,他絕對不會犯。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心情不爽,而不爽的原因,就只會剛剛離開的杜茗有關。

那小子的能耐可以呀!把皇上都觸怒成這樣了,既然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該死、不敢、知錯,這就是你們在知道犯錯後,能夠給予的反應嗎?不是應該想想,要怎麽樣進行彌補嗎?”

“難道你是想讓朕砍掉你的腦袋,然後自己去燒水沏茶嗎?”盛淵祈此刻的憤怒,應該讓他忘記了自己是皇上這個身份。

趙福全用力咬一下牙,這是要被杜茗害死了。

“奴才馬上重新去給皇上沏茶。”三十六計走為上,誰點的火,誰就要負責免掉。

“站住,朕有說讓你重新沏茶嗎?”盛淵祈陰冷的聲音,讓趙福全剛剛想要站起的雙腿,又跪了下去。

看着眼前惶恐的趙福全,盛淵祈憤怒的情緒微微平複了下來。

這樣的反應才對呀!他可是掌控別人生死的皇上,雖然并不想讓他們見到就感覺害怕,但也不能像杜茗那小子那樣,處處跟他抵抗、較真吧!

呸,怎麽又想起那小子來了!

盛淵祈幽暗的雙眸中,再次浮現寒冷的光芒,并帶着逼人的氣勢。

“杜書敬在做什麽?”他低沉地語氣,詢問着此次來‘天聖寺’的另一半原因。

在朝廷為官的人,就沒有不精明的,這幾日對杜書敬的召見,和不經意對杜茗的誇獎,肯定讓對方知道了他的意圖。

能為朝廷效力,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幸事,然而杜書敬怎麽會不知道現在朝廷的局勢,用心思索一下,就知道杜茗的用途了。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話可以說出來,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就好像要帶着杜茗逃走一般,還真是讓人他不是所望。

“杜大人在前往大廳參加祈福大會之前,單獨去見了住持,兩人談了些什麽無從而知。”趙福全如實的回答得到的消息。

盛淵祈深邃的雙眸中晦暗不明,商談的事情肯定和杜茗有關,就是不知道最終得到結果了沒有?

“皇上,要奴才現在就安排下去,祈福大會一結束,就讓杜大人前來拜見嗎?”趙福全小心翼翼的說着,害怕稍不注意就又引起不滿。

誰知!

“拜見什麽?一個小小的禮部尚書,也值得朕親自接見嗎?你去他面前晃晃,只要讓他知道朕來了就好。”

好言相勸,也是因為對方背後有需要他在意的勢力才行,而杜書敬作為他的臣子,不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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